28、26 疑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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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走后的日子空言一直努力修炼飞雷神，不像其他忍术需要花费大量精力，飞雷神对于她来说就好像与生俱来的能力，常人难以攻克的难点在她看来小菜一碟。
因为拜在阿斯玛门下作为他的得意门生，阿斯玛对于这个唯一的徒弟亲囊相授，再加上空言本就是刻苦的性格，因而阿斯玛对她十分满意。有时在奈良宅邸和鹿丸切磋棋艺也会带上她，一来二往，空言也和奈良家的人熟识，虽然棋艺不精，但能从将棋里学到一些哲理。
半年之后空言通过了在风之国举办的中忍考试，成功晋升为中忍，当她拿到那一身墨绿色的马甲时，不由得百感交集。
五代目火影上任之后内部人员有大变动，许多像鹿丸这样的年轻力量被调入火影府工作，空言也是其中之一，平日里在文案部做一些整理资料的琐事。
砂隐袭击造成了木叶不少伤亡，五代目火影决定重新统计木叶人口，递交一份详细的备案。空言所在的部门便开始繁忙起来，组长让空言负责统计，她看到资料室里成堆的文件，忽然觉得身心俱疲。
在翻阅资料的过程中，空言看到了他们那一届新生下忍的花名册。浏览过一排排年轻的面容，她不由得感慨起光阴如梭，那些稚嫩的孩子们如今多半已成为了中忍，不再是曾经不谙世事的模样。
目光在鸣人和佐助的一页停留片刻，空言叹了口气，抽出上忍档案。然而在她随意翻动的时候，不小心将其中一页折起一个角，她将那页纸抚平，却意外地看到了熟悉的字样。
旗木卡卡西。
照片上的男人没有戴面罩，露出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庞。登记的时间是木叶四十八年，正是卡卡西升任为上忍的那年，同样也是空言出生的那年，当时的卡卡西只有十四岁。
空言呆滞地看着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手指轻轻摩挲着有些泛黄的书页。
原来卡卡西老师年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和现在真的完全不一样呢。
当空言翻完名册正要收起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再次从头翻了一遍，终于找出了问题。
名册里没有她的名字。
两三年前的文档大约是遗失了，中忍名册两个月前刚更新过，里面的资料很全。
但是令空言震惊的是中忍名册里依旧没有她的名字。
没有资料备案，即使你从小在木叶长大，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与你有关的痕迹，也就是说木叶根本就不存在空言这个人。
仿佛浑身跌入了冰冷的深渊，空言猛地一阵晕眩，撑住桌子才稳住身体。
她应当立刻向组长报告这一情况，但是莫名的冲动制止了她。
直觉告诉她如果去了，迎接她的也许是无法接受的现实。
纲手皱眉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团藏和三代目在世时一般毫不客气地坐在火影办公桌对面，苍老的面容上是无法遮盖的阴郁。
他将一个卷轴推到纲手面前，声音低沉，“这是〔根〕三天前从火之国边界传来的情报，先别急着否定我的提议，看完之后再说。”
纲手快速浏览着卷轴内容，越往后越觉得胆战心惊。而在这片刻的安静中团藏气定神闲地喝茶，氤氲热气后一双眼睛闪过锋芒。
纲手啪地一声放下卷轴，神色忧虑。抿着红唇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团藏不急不缓地收好卷轴，缓缓道，“如今你已是五代目火影，时代变化，再沿袭猿飞的那一套已经不合时宜。”
“猿飞老师的政|策没有问题，虽然有情报称封日一族时隔多年再次出现，但未必就是为了找回那个孩子。”纲手神色严肃，“如果要找，何必还要间隔十几年？”
“你当然知道她对于封日一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团藏用拐杖拄了一下地面，“我说过不仅是这个孩子，十几年前封日明言带到木叶的东西迟早会给我们招来灭顶之灾。现在封日一族的人出现在木叶边境，无论是何目的，我们不得不防。”
纲手疲惫的叹了口气，正要接话的时候静音慌忙破门而入，“纲手大人！”
“怎么了？”
“不好了纲手大人……”静音咽了口口水，喘着粗气，“加密库房被盗了！”
“什么！”闻言纲手和团藏都站了起来，只听静音继续道，“对方潜入了看守中，趁着换班的时候进入库房，存放三代目的遗物的箱子被盗走了！”
“装有猿飞遗物的那个箱子……”团藏和纲手对视一眼，终于撕下了他波澜不惊的伪装，“那个箱子里其他都不重要，唯有那个封印卷轴必须得追回来！”
“钢子铁和初云已经去追了！”
“立刻通知阿斯玛，出动十班全体马上去追！”纲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静音，“空言也一起去！除此之外，等下你把我的手信交给通信班，让他们按照地址立刻去找一个人！”
空言在忍者受命所值班的时候，接到了紧急任务通知，即刻跟随十班出村追踪目标。
“事态紧急，详细内容我长话短说。”阿斯玛带领着四名下属飞速前进，“你们几个听好，三代目火影的遗物被盗，纲手大人下达指令，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必须全力追回那个箱子！”
“三代目的遗物都是被存放在加密库房的，能够突破层层看守破解密码，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鹿丸皱起眉，“有这种能力的人实力肯定在上忍之上，对方有备而来，我们必须制定应对策略。”
“来不及了，一边追一边说吧。”阿斯玛双脚生风，“都跟上，我们得加快速度！”
中忍小队全速前进，转眼间已经到达木叶边境。视野渐渐开阔，茂密的树林在身后远去，山脉起伏，前方悬崖处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初云，小铁！”
“阿斯玛队长。”初云指着前方山崖下的村镇，神色复杂，“目标进入草之国国境，没有通关文谍贸然进入是违反盟约的。”
“还是晚了一步。”阿斯玛看着远处繁荣的村子，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如大海捞针，“五代目的交代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追回三代目的遗物，任务为先，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六人飞身跃下高崖，到达村镇后散开行动。空言快步在街道上环顾着，茫茫人海让人眼花缭乱。忽然一个黑影从前方一闪而过，空言循着他的背影紧追不舍，眨眼间的功夫目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空言沿着街道继续走，在路过一个阴暗的角落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那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全身裹在宽大的衣袍中，袖口里露出一双枯瘦的手，拄着一支漆黑瘦长的拐杖。老人的眼睛苍老却清明，和蔼的气质倒与去世的三代目有些相似。
空言一愣，转而道，“老爷爷，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衣服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木箱子？”
老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苍老的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在被一些事情困扰着——你所认为的归属并不是你的归属，而那些羁绊这是束缚你脚步的障碍。”
空言瞪大眼睛，老人的话看似没有来由但却点醒了她内心某些沉寂许久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
“和我走吧，你会知道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老人笑了笑，“等你愿意暂时放下羁绊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空言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井野和鹿丸在远处呼唤她，再转过头的时候老人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她皱起眉，方才老人的话就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激起滔天的浪花。
阿斯玛和丁次已经把目标人物逼到暗巷尽头，男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大袍中，只露出一双眼神锋利的蓝色眼睛。
鹿丸和井野等人赶到的时候，男人的视线直直定格在了空言身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就像发了疯一样直奔空言，一双手探出直扣咽喉。
空言立刻掏出苦无，男人避闪不及，锋利的刀刃划破面罩，布袍滑落，露出一张惊艳的面容。所有人都震惊于他和空言的相似，同样的金发，同样的蓝色眼睛。
男人后翻避开阿斯玛等人的围攻，目光却依旧死死钉在空言身上。初云和小铁联手出击，镰刀从两侧直直刺入男人要害，鲜血飞溅，男人咳出一大口血，却颤抖着向空言的方向伸出手。
刀拔了出来，男人摔落在地上，狼狈的金发沾染上泥土，木盒也滚在了地上。他艰难地朝空言的方向爬去，一把拽住她的脚踝。
“终于，找到你了……”他一边咳血一边露出狰狞的笑容，那出众的容貌也在这笑容之下变得刺目，“你不属于这里……你身上的血脉……是无论如何无法抹去的……”
空言看着面前咽气了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任务顺利完成，阿斯玛带着部下和木箱回去向五代目付命。
纲手嘉奖了六人，只有空言完全在状态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天后的值班午休时间，空言偷拿了组长的身份卡，一个人来到加密文件部。大门在一片安静中缓缓打开，空言看着一排排文件柜，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已经是大错特错，但是她更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装有文件的柜子按照机密程度从里到外排序，最里面的则是最机密的文件。这里承载着木叶所有的黑暗，越是繁茂的枝叶就有越是深入地底不见天日的根茎。
原本以为自己是木叶这棵大树无数沐浴在阳光下的绿叶之一，然而她猛然发现自己才是三代目火影想要深藏在泥土之下的黑色的根。
空言颤抖着翻完了最后一排柜子中的文件，最终在其中一个标有绝密字样的档案中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当她放下最后一页纸的时候，窒息感淹没了她，空言蹲下身剧烈的咳嗽起来，高跟鞋特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最后停在了距离不远的地方。
纲手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空言留长的金发散乱垂落，看起来单薄无助至极。
“你都看到了。”纲手淡淡道，“过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空言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纲手静静听着没有回答。
“其实我早就有预感，我和大家都不一样……”她抑制住眼中的泪水，“三代爷爷不想让我成为小组编制，就算十七班原本也就是要解散的小队，没有忍者登记号码，中忍名册上也没有我的名字……”她甩了甩手中的文件，“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纲手叹了口气捏住眉心，“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不过也好，跟我来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空言跟着她回到了火影办公室，纲手取出了一个箱子，空言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他们亲手追回的存放三代目遗物的木箱。
纲手打开盖子，木箱里存放着一些陈旧的纸张和一支卷轴，她将箱子推到空言面前，“看看吧，猿飞老师的遗物只是挂名而已，这些都是你父亲在世时拜托猿飞老师转交给你的。”
空言颤抖着手取出那些陈旧泛黄的纸页，上面都是一些书信，只听纲手说，“你是封日一族的后人，你的父亲封日明言为了逃离族人的追杀向木叶求助，带着你的母亲和封日一族的秘宝在木叶隐姓埋名。”
空言放下那些书信，在箱子的底层找到一封留给自己的信。
吾儿亲启
三代目火影大人将这封信交给你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
封日一族天生拥有控制时空间忍术的能力，在他人看来或许是上天的恩赐，但我知道只要你身上流有封日一族的血，就永远无法自由地活着。
封日一族是被神诅咒的一族，你大约是唯一一个能够不再被束缚在暗无天日的森林中的后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不要回到族人隐居地，你无法想象我和你的母亲是如何逃出那种身心桎梏。
我或许该为你身为我的孩子而感到悲哀，我知道他们会一直锲而不舍地寻找你，原因我不想多说，因为他们一定会找到你，那时你会明白一切，但愿你已能独当一面。
卷轴请务必妥善保管，切记万勿落到封日族人手中。
我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当你读这封信时过得怎样，是否交到了朋友拥有了羁绊，但是你请记住，我封日明言的孩子必须要坚强。
我和你母亲永远都爱你。
封日明言
木叶四十五年
空言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她捂住嘴无声地呜咽着，任由眼泪一颗颗地滚落。
“所以你的名字，叫做封日空言。”纲手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空言撑住办公桌的边缘，缓缓喘着气，“关于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三代目要求的？”
纲手没有否认。
“名册上没有我的名字想必也是为了逃避封日族人的追查，即使东窗事发木叶也能尽力撇清关系……所谓的插班生，其实就是让我排除在编制之外，不和固定的同伴建立深厚羁绊，但又能让众多羁绊束缚住我，让我一心为木叶卖命……”
纲手叹了口气，“你很聪明。”
“那我算什么！”空言猛地拍响桌子，眼眶红得仿佛能滴血，“那我算什么……我从小在木叶长大，把这里的一切都当作是我的家！把三代目火影对我的所有特别安排自欺欺人是对我的关怀！我的父亲甚至为这个村子付出了性命！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知道这对你冲击很大，但是你自己也知道那些和同伴建立起的羁绊都是真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纲手直直地看着她，语调严厉，“猿飞老师的确为了木叶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他不可能为了庇护你的父母而致全村人性命于不顾！我承认当初的高层是有所目的，但是我不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告诉了你这些。”
空言擦着眼泪一言不发，手指将书信捏得泛白。
“你早就和鸣人他们分不开了，不是吗？”纲手叹息一声，背过身去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村子，“就在前几天，留守在边境的暗部探查到封日一族的活动痕迹，他们百分之百是来找你的。”
空言睁大眼，脑海中浮现金发男人狰狞面容不顾一切扑向她的画面，下意识浑身一颤。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也不打算瞒你什么，封日一族的人如果在木叶找到你，木叶必定会遭遇浩劫，我给你两条路——留在村子里，或者离开，也给村子里的大家留一条生路——你自己选吧。”
空言怔怔地望着纲手憔悴的面容，而落地窗外繁华街道的喧闹依稀可辨。她无意识地咬紧嘴唇直到口腔里弥漫起血腥味儿，眼里已是雾气朦胧。
她能有什么选择。
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让木叶再次遭遇动荡。
木叶是她的家。
空言苦涩地笑着，缓缓抬起头，“我走。”
她这样说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6 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