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5 殊死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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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得到的……”面具男单手抚上那只眼睛，“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上次忍界大战，神无毗桥一役——也就是你被奉为写轮眼英雄的那一战。”
卡卡西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目眦欲裂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像是陷入了痛苦不堪的回忆。空言担忧地看着他，她知道那只写轮眼是在三战的时候卡卡西的同伴临死前托付给他的，但却对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而那个本该随主人一起消失在战场的右眼出现在了面具男身上。
“你——”
“不要说那些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的话了！”面具男打断卡卡西的质疑，“见过世事沉浮的你应该能理解吧，在这个世界上愿望都是实现不了的！所以才要将你们引入无限梦境。”男人冷笑一声，不知为何空言竟然在他的嗓音中听出一丝悲哀，“再创造一个——不必在墓前为英雄的离去而徒然哀叹的世界。”
空言的脑海中浮现出已经去世的阿斯玛的面容，心头猛地一痛。她用力地攥紧拳头，指甲刺破了皮肉，骤然的刺痛使她清醒，“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放弃梦想，但让所有人沦为你可笑计划的陪葬，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不无悲哀地颤抖着肩膀，记忆中那些熟悉的音容一张一张闪过，“英雄之所以被称为英雄，因为他们是可以为了梦想付出性命的人！我知道，很多梦想都未能实现，这或许是一生的遗憾，但是你没有资格剥夺我们拥有梦想的权利！”
鸣人挺起胸膛，周身勃然爆发出金色的查克拉，澎湃燃烧如同驱散黑暗的火焰，他猛地冲了过去，“你都听到了吧！现在我们所有人的梦想——就是要打败你！”
空言早已瞬身至敌人面前，狂风席卷的猿飞猎场就像猛兽咆哮一般要将敌人吞没。两道金色的身影与面具男缠斗在一起，耳畔各种轰鸣爆裂声从未停歇。
土石猛烈，大地震颤，眼看两个年轻人丝毫不占优势，阿凯道，“卡卡西，那我们也——”他的话说了一半，后半句噎在了嗓子里。银发上忍低垂着头，像是陷入回忆，早已全无斗志。
阿凯大声喊他的名字，“卡卡西！你清醒一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败眼前那个家伙！”他叹了口气，“我大致能猜出什么，我也一样……但是还是先放下吧，现在可不是伤感的时候！”
“那两个孩子已经拼上性命去战斗了，你已经被过去困扰得太久了！你必须学会朝前看！”
卡卡西猛然惊醒，他的视线落在远方激烈奋战的空言身上，阿凯所说的朝前看一下子点醒了了他。
一味地被过去所束缚，那么也无法守护眼前最珍惜的东西。
那个孩子，是他的未来！
空言在崩裂的巨大土石间跳跃着，面具男似乎要拿她开刀，那诡异的操控时空的能力不在她之下。惊险万分地躲过上一次神威空间，身后的空间再度扭曲起来，太过接近使得她来不及逃离，就在即将被吸入的一刻，空间扭曲消失了，空言猝不及防地由高处坠落，突然出现的卡卡西接住了她，稳稳地抱在怀中带离危险区。
空言仰视着银发上忍的侧脸，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坚毅的下颌。那双大手无比沉稳，似乎只要在他怀里世界的一切危险都将远离。
空言有些呆滞地看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微笑着缓缓合眼。
卡卡西跃至平地将她放下，至始至终右手都稳稳地扶着她的肩膀。就在他要松开的时候，空言牵住了男人的手掌，不再像夏日祭那晚的小心翼翼，她平和而坦然地望着他，卡卡西没有拒绝，而是果断地扣住了她的手指，用力而坚定。
这个孩子是他现在的全部，也是他人生新的开始。
卡卡西握紧了她的手，空言的指尖冰凉，但是却因为男人炙热的掌心而温暖起来。
空言紧紧握着卡卡西，脏兮兮的面容上却是灿烂的笑容，“守护卡卡西老师就是我的梦想——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夺走！”
卡卡西眉眼温和，“我知道——要上了。”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锁定正在与鸣人激战的面具男。空言带着卡卡西加入战局，飞雷神来去无踪的瞬移让面具男很是头疼，牛鬼被特殊的封印器暂时封住了行动，鸣人手中凝聚起尾兽玉，直直朝面具男面门打去。
卡卡西左眼一片血红，神威连带着转移了影分身，这让本以为只有尾兽玉才被转移的面具男大惊失色，空言从他侧面辅攻诱使他开启神威空间实体化，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骤然出现的鸣人影分身直接攻击了他的头部，面具炸裂，碎片四散飞溅。
在那一片飞扬残骸之中，露出一张半边布满疤痕的年轻面容。
卡卡西目眦欲裂，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震惊。
“带土……？”
空言闻声侧头去看卡卡西，她从未见过男人这副濒临崩溃的模样，鲜血从左眼涌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宇智波带土，不就是那个临死前把写轮眼送给卡卡西的男人吗？
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阿凯同样深受震撼，曾经身为同期生他们有过几面之缘，但对宇智波带土并没有卡卡西那么了解，他最先冷静下来，迫切追问道，“你确定是宇智波带土？”
卡卡西的嗓音已然沙哑，仍旧死死的盯着男人，“不会错的……”
“随便你们叫什么吧，反正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对面的男人冷笑一声，对于真面目公之于众并不非常在意，他抬起高傲的下颌，语气尽是冷漠，“鸢也好，斑也好，宇智波带土也好，不过都是代称。”
“你那个时候竟然活下来了——”卡卡西的声音甚至有一丝颤抖。
“我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不过也罢，如果你非要问的话……”带土低头，用那双满含憎恨的眼睛盯着卡卡西，解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脏，“那都是因为，你对琳见死不救。”
卡卡西猛地后退一步，像是陷入了剧烈的悲痛与自责中。空言担忧地望着他，除了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他。
阿凯也沉默了，这是属于卡卡西的过去，对此一无所知的她除了茫然别无他法。
宇智波带土冷笑起来，“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卡卡西。事到如今，再去追寻那些不堪的现实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对这个即将消失的世界毫无兴趣。”
银发上忍像是无法忍受这种强烈的折磨，捂住淌血的左眼，喉咙里挤出一声悲鸣。空言扶住他的后背，不知道说什么，试图用这样苍白的动作来安抚他的悲痛。
鸣人焦躁地大喊一声，“卡卡西老师！虽然我对你的过往一无所知，但现在可不是消沉的时候啊！这些都等以后再细说吧！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让这疯子继续下去了！”
银发上忍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捂住左眼的手攥成拳。
“我和你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就这样被现实束缚着死去吧——”宇智波带土飞快结印，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炙热火焰席卷而来，空言眉头紧锁，闪身挡在卡卡西身前，平地起风，咆哮的风场与大火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空气因为火焰都变得滚烫起来，热浪扑面，无力感使她双眼通红，空言回头大声地喊着卡卡西的名字，声嘶力竭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就在所有人都精神紧绷的时刻，宇智波带土身边忽然落下一个人影，因为他的出现整个地面被砸出巨大的裂痕，土石四散崩裂。
深衣红甲，凌乱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这边好像很热闹啊——”来人的面容被烟尘阻挡，声音却穿透而来。
等到所有人看清来者的面容，那双秽土转生的血红双眼居高临下，令人不寒而栗。鸣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他是所有人当中见过宇智波斑真面目的人，但是斑应该在另一边的战场被五影牵制住了才对，他出现在这里的话，那就意味着——
鸣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那边战场的斑会在这里！”
“那才是真正的宇智波斑吗？”
汗水顺着卡卡西的额角下滑，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脑海，担忧吞没了空言，“那纲手大人和我爱罗他们——”
奇拉比望向五影战场的方向，“大哥……”
鸣人再次朝他怒吼道，“我在问你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宇智波斑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愚弄一个无知的孩子，“那边啊——他们恐怕不可能会没事吧。”
如同一道惊雷，空言望向五影战场的方向，身体有些颤抖，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来，“该死……”
宇智波斑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卡卡西护在身后的空言身上。当视线与那双眼睛相对的时候，灭顶的恐惧吞没了她，空言用力地咬唇，宇智波斑给人的感觉和带土完全不同，那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
光是对视，就无法克制住颤抖。
卡卡西注意到宇智波斑长时间停留的目光，侧了侧身体，用身体遮挡住斑的视线。空言的手被他握在掌心，唯有卡卡西的温度才能让她停止恐惧。
斑就像确认什么一样，那直白的凝视丝毫不避讳，之前嘲弄的表情消失了，眉宇间竟然有一丝凝重和惊疑。卡卡西挡住了他的视线，宇智波斑眉头一皱，这举动让他有些不悦。
宇智波带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是封日堇言的后人，长得很像吧。”
斑没回答，过了一会才收回视线，眼眸再无波澜，“我还没有眼拙到这个地步。”
带土哼笑，不置可否。
“那个家伙，老是盯着你看是什么意思。”鸣人愤愤不平，时刻防备着宇智波斑对空言出手，空言听闻宇智波斑的名号之后，回想起了记忆中师父对她说过的话——宇智波斑曾经与初代女族长相恋，这对璧人但却因为命运最终没能走到一起。
一个被族人联手封印带回不见天日的森林囚禁，一个心灰意冷出走木叶最终踏上绝路战死在终结之谷。
她知道自己和那位族长很像，一股莫名的情感压倒了恐惧。
宇智波斑抬手指向空言的方向，“你——”
所有人神色骤然紧绷，下一秒宇智波斑已经逼至眼前，卡卡西猝不及防被他踹到一旁，男人右手扣上了空言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这堪比飞雷神的速度几乎在一瞬间完成，卡卡西目光锁死在宇智波斑掐着空言的手上，少女因为窒息而满面通红，疯狂地捶打着男人的手臂，那双手就像铁钳一般不为所动，宇智波斑回头扫了一眼围攻上来的忍者们，无比轻松地躲过连番攻击，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开。
鸣人目眦欲裂，眼看空言即将窒息，大声怒吼，“放开她！有本事冲我们来！”
宇智波斑回身一脚将他踹飞，手掌触地，结界平地而起，将空言扔了进去。
少女剧烈地咳嗽着，就像从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她猛地扑到结界边缘，那小范围的结界只能容纳她一个人，一旦触碰就会燃烧起熊熊火焰，她绝望地发现这高阶结界术根本无法从内部打开。
所有人都惊疑地盯着宇智波斑的举动，男人站在结界旁，空言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慌张却又无计可施，“放我出去！”
宇智波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曾经答应过她，不会动封日一族的人——你就给我老实地待在这里吧。”
空言不顾结界壁上的火焰用力拍打着结界，大火将她的掌心烫得通红，宇智波斑看到那一片被灼伤的皮肤，眯了眯眼睛，写轮眼飞速旋转，“老实点。”
少女浑身一震，已然中了幻术，身子瘫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空言！”
耳边是鸣人模糊的叫喊，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那些声响越来越遥远，从这个角度仰视宇智波斑缓步走向同伴的背影，铠甲鲜红得刺目。
在那些晃动交错的光影中，卡卡西始终试图接近结界，但却始终无法突破宇智波斑的防线，男人嘶吼着呼喊她的名字，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从眼中滚落，空言无力地抓握着什么，细碎的泥土从指缝中滚落。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55 殊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