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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回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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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繁星一觉睡醒看到萧肃跟顾远惜直愣愣的坐在自己面前,就揉揉眼睛说:“你们还在?还没回去?”
“阿姨,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今天我跟顾远惜看着他就行。”萧肃回答,顾远惜在她旁边不语,算是默认了。
“这怎么行,你们都还是孩子呢。”段繁星拒绝了:“阿姨刚才已经睡好了,现在一点也不困。”
“可……”萧肃还想说什么,却被段繁星打断了。
“小惜,你脸上怎么了?怎么青了。”今天一天都很忙碌,这会段繁星才看到顾远惜脸上的伤。
“就是不小心撞的……”听到段繁星关心自己顾远惜心头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怕不是撞在萧肃脸上了。”段繁星又转过头,看着标准的熊猫眼萧肃说。
“……”
“噗……哈哈哈哈……对啊,撞在萧肃脸上了,给她撞青了。”顾远惜一听乐了,一下笑出声,却被萧肃捣了一肘子。她停下笑揉了揉被捣痛的胳膊说:“你干嘛。”
“别吵醒他。”萧肃说。
“哼……又不是玻璃的……这么怕……”顾远惜虽然嘴上说着,可还是悄悄的闭了嘴。
二人在医院陪着段繁星吃了饭,就默默的走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要落山了,顾远惜就见周围的建筑全部都披上了红色的霞光,连带萧肃一起。她望着萧肃精致的侧脸发呆,仿佛萧肃与那无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你长得……有点好看。”顾远惜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有一点?”萧肃也没停下步子,继续走着。
“你要点脸吗?”顾远惜看萧肃这不谦虚的样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中邪了中邪了,觉得这个人好看就算了,为什么说出来,说出来就算了……她居然还不谦虚。
“我原先以为只有一点。”萧肃说着,微微扬起唇角竟然笑了:“可是你每次看我都会看到痴迷,所以我在想,可能在你眼里不止一点。”
“就那么一点!一丁点!”顾远惜恼羞成怒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点点的手势,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这个萧肃平时看上去那么严肃,那么冷漠……为什么连自己看她发呆的事情都能知道?顾远惜觉得自己在萧肃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而自己却怎么也看不透她,这么想着,顾远惜赶紧走上前去挡住萧肃的脚步说:“你说,你还有什么发现,告诉我!”
“你还有什么要被发现的秘密?”萧肃也不躲,就直勾勾的盯着顾远惜。
“我、我一天哪那么多秘密!跟你一样,就是一个谜!”顾远惜被萧肃的眼神攻击弹开,默默的跟在萧肃的身后走。
很久以后,顾远惜还记得那晚落日霞辉中,自己脸红心跳的跟在萧肃身后的心情。
两人散步回家,顾远惜开始收拾东西,萧肃问:“怎么?真要回去?”
“当然回去。”顾远惜说:“当初来你家就是害怕发现被打了,现在我妈都已经看到我这个样子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再说了,你不是早就烦我了么,我也不要寄人篱下了。”
“嗯。”萧肃点点头,开始帮顾远惜收拾东西。
“嗯?!”顾远惜本来就是想说点话气萧肃,没想到这个人承认的坦然,反而让自己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不然呢?”萧肃见顾远惜急了,又笑起来。
“我说我寄人篱下,你都不生气?”顾远惜放下手头的东西,鼓着脸看萧肃。
“你不是寄人篱下吗?”萧肃饶有兴趣的回看她。
“你……行!萧肃!算你狠!你赢了!”顾远惜觉得萧肃有毒,一旦接近就能把自己活活气死。
顾远惜也没待几天,要带走的也没什么,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她背着包站在房间门口跟萧肃打招呼说:“我是看这几天我妈很辛苦,家里又没人,所以回去陪她的。”
“我知道。”萧肃穿鞋。
“你干嘛,我不用送了。”顾远惜赶忙制止萧肃:“你这来来回回折腾什么呢。”
“我去超市。”
“……”
虽然萧肃嘴上说着去超市,但是实际上还是把顾远惜送到了车站,她看着顾远惜上了公交车,望着车开远,忽然觉得周身空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么。她朝着公车开走的方向追了几步,发现自己可能是傻了,赶紧摇摇头,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顾远惜开始每天都给萧肃送吃的,送喝的,偿还她收留自己的恩情。萧肃也不拒绝,每次顾远惜送去的东西萧肃都照单全收,也不知道什么是个头。
“收了跑腿的?”林景一面吃着萧肃桌里的零食,一面问。
“她欠了我钱,还钱呢。”萧肃也吃,然后分给周围的人说:“谁饿了吃,不客气。”
“欠你多少啊?”林景吃惊:“这都一连跑了一个月了。”
“欠了不少。”萧肃吃的理所当然。
“你这样累不累,还不如让她直接还钱。”林景说。
“直接还钱还有你们吃的份?”萧肃问。
“……”林景忽然觉得自己是没事在断送自己的口福。
张小碗觉得顾远惜仿佛就要变成一个三好学生了,再也不能与自己为伍。那个每天上课睡觉,下课打架的班级女老大已经就要消失不见了。现在的顾远惜上课的时候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一下课就不见人影,连上厕所都找不着人。
“今天作业超难。”放学的时候,张小碗嘟着嘴慢条斯理的收拾书包。
“那你别写了。”顾远惜在一边道:“明天来早,抄我的。”
“那可不行,万一我俩错一样怎么办。”张小碗连忙拒绝了,虽然顾远惜表面上看着像是有在好好听课,但是上次考试的教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眼前这个女孩子是学渣啊,学渣!
“那也是我抄你的呀。”顾远惜说:“上考试记得不?你倒数第三,我第二。”
“有道理啊!”张小碗眼睛一亮手一拍:“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笨。”顾远惜斜睨张小碗,背起书包就走了。
“哎?你聪明!就你聪明了!”张小碗噘嘴,这个顾远惜,越来越刺儿了!
萧肃下课以后不想回家,一回家就会想起顾远惜。无论走到房间的哪个角落,那个傻家伙的影子都能冒出来。萧肃收起了顾远惜的拖鞋,牙刷牙缸、被子,再巡视一圈,就发现厨房还放着顾远惜的猫咪碗。冰箱里还有虾饼没有炸完,可乐也还有两瓶。
“这有什么好吃的。”萧肃自己在家里炸了虾饼,吃了一口觉得油腻,又打开可乐喝了一口,被呛得不轻。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顾远惜这么爱这些东西,就连手中的猫咪碗也是……
萧肃连着一个星期都被顾远惜困扰着睡不好觉,她思前想后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终于下定决定做个了断。
“干嘛?”林景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萧肃,心里一惊。
“今晚来我家住吧。”萧肃说,像是下了好久才下定的觉醒。
“啊……?”林景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以前拼命的想挤进萧肃的屋子都进不去,现在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她接受不能。
“你……有空吗?”萧肃又问。
“有是有啊……不过为什么忽然让我去住?”林景还没从蒙逼中回过神。
“我看了恐怖片,怕鬼。”萧肃回答。
“我、我也怕呀!”林景觉得萧肃疯了,一定是疯了。
林景一路跟着萧肃回家,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萧肃问:“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呗,不吃也行。”林景回答。
“吃方便面吗?”萧肃又问。
“可以呀。”林景说:“不挑食。”
吃饭的时候,林景注意到了萧肃的猫咪碗,嘲笑她说:“哎呀,萧肃,没看出你还有一颗少女心?”
“可爱么?”萧肃捧起碗问。
“可爱是可爱,不过不太适合你,你怎么想起买这个?”林景问。
“路过看到觉得可爱……就买了。”萧肃若有所思的看着碗。
“也是,挺可爱的。”林景并没有萧肃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只是单纯夸了碗好看。
晚饭过后萧肃跟林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林景困了要睡觉,萧肃就铺好床给她睡。林景洗漱后躺在床上问萧肃说:“不一起睡吗?”
“不了,我睡客厅。”萧肃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林景,总觉得有一种排斥千里的错觉。让她跟林景一个床,不如杀了她算了。
“没关系呀,我不介意,挤一点无所谓。”林景倒是不以为然:“你跟顾远惜不也一起挤着睡吗?还不叠被子。”
“我……”萧肃想出口反驳什么,却什么也反驳不出来。
她想了想,也换了睡衣上床了。
尴尬,别扭,不适。
别说睡了,眼睛都合不上。
萧肃觉得在顾远惜那里治好的洁癖,在此刻已经全部发作了,她就觉得自己心里有千万只小蚂蚁爬来爬去的,躺在床上就像躺在刀尖上。
“你不舒服啊?”林景也察觉到萧肃一直没有睡着,就问。
“还行。”萧肃白着一张脸说。
“你今天怪怪的,怎么了?”林景索性也不睡了,本来萧肃主动让自己住过来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我也不清楚我怎么了。”萧肃回答。
对于顾远惜怎么了萧肃不清楚,但是对于林景,她是绝对清楚的。
顾远惜跟张小碗一起被老班叫到办公室了,张小碗浑身上下都透着心虚,不用想也知道作业出事了。老班板了一张脸,严肃的问:“说,作业抄谁的了?”
张小碗只觉得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
“居然全部做对了,一点错都没有?”老班的目光又在两份工工整整的作业本上扫了一圈:“你两一个五十七,一个五十八名啊?连第一名都有错的题,你们两个全对??”
“老师,我们没抄。”顾远惜梗着头说。
“是,你们是没抄别人的,第一名都有错,你们能抄到吗?”老班说着,连更加铁青:“还不说清楚是抄了哪本习题的答案??!”
顾远惜同张小碗站在门口罚站,张小碗惋惜的说:“顾远惜你这个傻子,超习题答案能一字不落的全抄对吗?都不知道故意错几个……是不是傻……”
“我没抄。”顾远惜皱眉。
“还说……算了……不跟你争。”张小碗叹气的说着,却见顾远惜唇角露出一丝笑容来,瞬间惊悚道:“你笑啥?”
“连第一名都没做对的题,我做对了。”顾远惜的笑容完全绽开,已然忘记了被冤枉的委屈:“我……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