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舞之一 ...
-
舞之一
因为情况紧急，药师兜根本没有说第二句话的余裕，也无暇顾及君麻吕身边还有没有别人。他也只来得及说完这一句话便解除了对长门的控制。已然恢复青年模样的长门在尽完了一个传话筒的职责后停在原地不再动弹，最后他转过头去，看着正往这里赶来的漩涡鸣人，脸上的表情转变为一种君麻吕无法理解的温和。
随后他向漩涡鸣人招了招手算作道别，化为了一捧尘土。
“喂长门……这是怎么回事……”漩涡鸣人来到长门刚刚站立的地方，表情有几分茫然，“秽土转生被解除了？我刚才好像听见他说佐助了……呃，还有鼬和大蛇丸？”
药师兜非常了解君麻吕最不想看到什么局面，所以他把大蛇丸的名字放在了第一个。结合另外两位宇智波的出现，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药师兜此时此刻是多么的水深火热。
秽土转生被解除了。
由此可见药师兜并没有死——至少目前还没有，并不代表再过一会儿他还不会死。
只有施术者才可以解除秽土转生，这本该是药师兜的另一重护身符，然而来者实在出乎意料，导致他为了防止更加糟糕的情况出现，不得不解除秽土转生。他这种做法也等于是把筹码寄托在了君麻吕身上，万一君麻吕没有及时赶回去救援，他随时可能死在那三位手里。
这可不像药师兜会干的事。
但他也确实捏住了君麻吕的命脉，因为君麻吕必须去确认大蛇丸是否真的复活了。
“不知道，所以我得过去确认。”
君麻吕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他的指缝间全是粘腻猩红的血迹，他自己的。但他看上去并没有受太多伤，半仙人状态下的恢复力极强，然而纵使伤口愈合，失去的血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恢复的。
也不知道漩涡鸣人是如何判断出辉夜君麻吕不会再和他继续打下去的这个结论，非常果断地解除了九喇嘛模式，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君麻吕，不像是征询而更像一种告知：“我和你一起去。”
君麻吕瞥了眼远处的八尾，因为失去了敌人，牛鬼的身形正在逐步缩小。
察觉到他的目光，漩涡鸣人两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奇拉比大叔——我先去找佐助了——你先去战场吧——”
君麻吕对他们俩的沟通不感兴趣，也根本不在乎漩涡鸣人跟着他一起走这件事会给另外一边的人们带来多大的冲击，抬起手碰了碰在腕上盘成个镯子的野鹤。
“带路，去找药师兜。”
白色的蝮蛇顺着手臂来到君麻吕的肩头，用一贯夹带着嘶声的少年音回答：“向西十六公里左右。君麻吕大人，要骑在我身上走吗？那样能快一倍左右。”
“麻烦你了。”君麻吕放任野鹤落在地上，原本拇指粗细的小蛇在几秒内便长到了不输给万蛇的大小，然后把他顶在了头上。
巨型爬行类动物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说是比君麻吕快一倍都有谦虚的成分。在这样巨大的体型碾压下连树木的阻碍都显得微不足道，它快，然而追上来的人更快。漩涡鸣人裹挟着金橙色的查克拉在林间穿梭的身影，犹如一道金色的闪光。
旋即这抹闪光落在了君麻吕的身边，漩涡鸣人一屁股坐下来，精疲力尽似的喘了口气。
君麻吕不太清楚对方究竟是持续战斗了多久才能显露出这般疲态，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学着对方的样子也坐了下来。
*****
药师兜是个很惜命的人，同时他也是个极为擅长观察的人。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大蛇丸……这三个人无论将谁单独拎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只是当这三个人排排站了他面前，而他不仅没被剥夺活动能力甚至还有商谈的余地，这就足够药师兜活络开心思了。
假借分析局势向辉夜君麻吕传达消息，并为了销毁证据迅速地解除了长门的秽土转生。这个决定乍看之下将他的性命托付在了君麻吕的身上，但实际上以他对君麻吕的了解，对方一定会过来的。
虽然药师兜并没法预知到君麻吕不仅过来了，还顺手捎带上了他名义上的敌人。
大蛇丸摆明了态度——他听佐助的，而宇智波佐助看起来和鼬也聊了不少，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他什么都知道了……而那也是最好的情况。左右只要他还能张嘴讲话，就有能耐把局势引导向对自己有利的状况。
“佐助君是站在哪一方的呢？还是哪一方都不站呢？”
不祥的红色六瓣花绽放在漆黑的眼底，饶是药师兜两年半来直面过无数次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
宇智波佐助往前走了一步，深紫色的骨骼巨人也跟着往前迈进了一步，衬得整个洞穴显得过于狭窄。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就算他不这样药师兜也不会轻举妄动——反正他该做的都做完了。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等君麻吕赶到的时候，无论是对话还是决定都已经结束了。
大蛇丸和药师兜一个站一个蹲在洞穴外，看到君麻吕从高高的蛇头上一跃而下，表情各异——主要是对于跟着他跳下来的漩涡鸣人的。
“佐助君在里面。”
漩涡鸣人还没张口，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的大蛇丸先一步回答了，还往一侧让开了入口，表明自己完全不打算拦截的意思。
漩涡鸣人冲君麻吕简短地点了下头，快步进入了洞穴。
而面无表情的君麻吕则看向了大蛇丸。
既然大蛇丸都能对宇智波佐助言听计从，他也能心平气和地打量君麻吕。对方看起来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没有太大分别，但是在重新“获得”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后，大蛇丸可不认为对方还和以前一样。
连同着身边的灰发助手也一样发生了某种肉眼无法辨别的变化，宇智波佐助和药师兜都做出了大蛇丸意料之外的选择：前者对木叶虎视眈眈，而后者更是为这场第四次忍界大战添上了极为重要的一把柴，让其愈演愈烈。
如果说宇智波佐助从走上调查宇智波一族的真相这条道路就注定了和木叶对立，那药师兜为了向君麻吕示好不惜以奉上整个忍界的和平这件事也未免过于匪夷所思。
尽管大蛇丸还不知道什么是黑绝，也不知道什么叫月之眼，仅凭他对药师兜的了解也能猜得出这绝对不是单靠他一人之力就能取得的成就。
而导致他做出这件事的原因，也就是辉夜君麻吕这个人，便值得他再次审视一番。
老实说君麻吕此时的心情不大好。
与漩涡鸣人的一战尚未能得偿所愿，过去的历史遗留问题——指大蛇丸——又卷土重来，记忆中的片段早已模糊不清，连那双他曾记忆深刻的绿松石色双眸也湮没在诸多琐事中，更别提能预知大蛇丸这人如其名的顽强生命力。
不堪用的灰发助手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折磨，靠着石壁蹲在地上一言不发，而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的男人正抄着手与他对视，即使对方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到哪儿去，也不能带给他多少成就感。
一定要说有什么能归结为“好消息”的，大概就是兔泽柳还活着这件事了。
辉夜君麻吕的脑袋里可能并没有“生不如死”这个概念，只要兔泽柳还活着，那就够了。至于对方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活着，是否痛苦，这些的先决条件都得是他还活着。
被增殖的病变骨骼所束缚的瘦弱少年没有恢复意识，他躺在那里就像一只正在小憩的变异怪物。只是在君麻吕眼里，兔泽柳依然是那个抱着脏兮兮的粉色兔子，会一字一顿地念“君麻吕”，全身心信赖着他的少年。
哪怕罪魁祸首没有失去思考能力，辉夜君麻吕也不会向他问罪，他一向不做没意义的事。
其实也就是短暂的几分钟沉默外加两个眼神交流的功夫，大蛇丸这才笃定地开了口，直接跳过了无意义的寒暄而直奔主题：“君麻吕，你想让兔泽柳恢复原状吗？”
白发青年霍然转过了视线，他从大蛇丸冰冷的竖瞳中看到了极为熟悉的——兴致盎然。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