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们幸福(转)》闲意

10、第五章

　　“不要跟法国人比品味，不要和穆比优雅”。
　　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谁已经不可考了，但这确实可以囊括我心中对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穆先生的全部评价。除了最后那一刻外，没有人看过穆先生动怒的样子，即使他的恩师也一样。穆先生总是保持着一种温和有礼的笑容，明明跟我差不多的年纪，却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深莫测。我有时候会想，恐怕除了沙加之外，最接近神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因此在见那句话的时候，我以比光速更快的速度接受了它，并一直相信着——要是没有眼前这一幕的话，这句评价说不定会在数十年之后成为真理被装裱在学生的教科书上。
　　看着穆先生那被打翻的茶水染成浅棕色的袖口，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笑。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之一的话，也许我真的会再作出一次不顾形象的举动！
　　相对之下，那边几个非当事人就要笑地轻松愉快多了。
　　性子豪爽的亚尔迪本来想要大笑出来，却被修罗与迪司马斯克各踹一脚而岔了口气，正窝在桌子上咳嗽个不停；艾欧里亚整张脸红地可以揪出水来了，我不只一次怀疑他真的是以滥情著称的狮子座吗？二十岁的大男人还天真到这个程度真有些可怕；最给面子的算是费伊了，但他一直专心观察盘子里的动作我怀疑他已经憋成了内伤；而卡妙……要是你抚在狂笑的米罗肩膀上的手不要抖得这么厉害的话，我还是会相信你转过头并非偷笑而是不忍看见穆先生现在的尴尬样子的……
　　啊！沙加！不愧是最接近神的男人!他完全不像那些家伙那样一副想要看好戏的样子，而是拉过旁边的面纸，让穆先生打理袖子上的茶渍，而自己则低头收拾桌子上的狼籍。
　　看看看看！多么超然！多么友爱！他分明正向旁边那群没有友谊的家伙们展示着一个真正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样帮助对自己尴尬的友人……
　　咦？穆先生怎么好象瞪了沙加一眼？
　　……
　　…………
　　哦。原来如此。
　　到底是相互了解的好朋友，沙加嘴角上那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还是没有逃过穆先生的眼睛……
　　原来这就是典型的男人的友谊……
　　无力地研究了周围人的反应之后，我也开始认真努力思考，被一个七岁比自己年龄的零头还要小的男孩子求婚算不算件荣幸的事情——毕竟世界上有这个经历的人并不多吧？
　　……
　　…………
　　………………
　　好吧，我确定自己没有恋童癖，同时也不具备结婚狂的心理特征，虽然这些年复古风大兴其道但不幸我正是那种对时尚元素没有追随兴趣的人不想当个现代版童养媳。
　　所以说，结论只有一个。
　　“贵鬼……”
　　我的声音好轻柔好轻柔，同时也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也跟声音匹配——要控制住自己不去看那边不顾形象笑成一团的大男孩们有点需要技术性，不过我还是做到了。
　　“姐姐，你会答应吗？”
　　……不要用那么闪亮亮的眼睛看着我，我会对之后要说的话产生罪恶感的。
　　“你今年是七岁没有错吧？”
　　“恩！”
　　“姐姐已经十八岁了哦——”
　　“恩！还有两年姐姐就可以结婚了！”
　　“……”
　　回头想瞪穆先生一眼，问问他这个监护人平时都教导了贵鬼些什么东西，却看见那张……呃……瞬息万变的脸而改变了主意。算了，估计也不是穆先生调教的结果，八成是跟那些藏民学的。
　　咳一声，继续正事。
　　“重点不在那里……贵鬼，你学过算术吧？”
　　“恩！先生都有教我的哦！”
　　很怀念地再度回想起贵鬼连帮我买个衣服都数不清楚找头的事情，心中对穆先生的怜悯呈几何趋势增长中……
　　“那么，你能算出姐姐和你的年龄差了多少倍吗？”
　　“姐姐十八……我七……十八除以七……等于二余四！”
　　贵鬼用一种“我很厉害吧”的表情炫耀似的看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
　　“很好。那么贵鬼在算算，等你到了适婚的二十二岁，姐姐已经多少岁了？”
　　周围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是的，我知道我的计划已经露出了一条大大的尾巴，不过请各位看在这关系着一个少女的终生大事而且这个少女恰好是你们的煮饭婆的份儿上捧场别穿帮好吗？否则我不保证明天的菜里面会不会因为疏忽而放错点什么东西进去……
　　还好专心于计算的贵鬼并没有发现异常。
　　“二十二乘以二……然后加上四……呃？！恩？！四、四十八？！不会吧？！”
　　“没错！”
　　我非常严肃地点点头。
　　“等那个时候姐姐已经人老珠黄了，在常理和道德领域都是不可能和贵鬼在一起的，不是吗？所以虽然姐姐很喜欢贵鬼，但是是不可以嫁给你的哦——”
　　扑哧。
　　看着贵鬼脸上露出的“怎么会这样”的表情，我像拍小狗一样拍拍贵鬼的头表示遗憾，然后回头给穆先生一个“成功了”的微笑。
　　虽然还有些尴尬，但他也点头回了我一个和以往一样优雅的笑。
　　事情总算是风平浪静了。
　　我本来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事实证明，计划赶不上变化，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反正贵鬼之后的一个问题让我突然有种想昏厥的欲望。
　　“那姐姐你嫁给先生好不好？”
　　……
　　…………
　　我不管了……穆先生，你还是自己回去反省反省对贵鬼的教育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