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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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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处理完了么?]
[恩。]
[明日就是最后了,还有留恋么?]
[留恋……怎么会没有?太多了……]
[……后悔了?]
[不会。正因为值得留恋,才会强烈希望能够为他们的幸福做点什么。]
[呵呵,有长进啊。说真的,以前我可一点都不喜欢你。因为你老是将我最重要的人遗忘在一旁。]
[彼此彼此,我也很讨厌你呢。理由相同,人物则刚好相反。]
[……不过,都只是想要保护最重要的人。如此而已。]
[……是啊。这一次,一切真的会结束。不管是游戏,还是血祭。]
[呵呵,一同努力吧。为了他们,没有什么难以作到的事呢。砂织。]
[是啊。反正已经下定决心了,就一起迎接最后吧。伊芙。]
早上五点。
闹钟像往常一样响了。
从床上翻起来,拿过昨晚叠在旁边椅子上的衣服穿上,洗漱一番后坐在镜前将发梳至脑后,用发卡卡住,再将一头金丝梳理到前面,让它顺着肩膀滑下,轻垂在胸前。
一切打理好后,推开门,正看见远处那被曙色切开的灰色云朵。
走在已经走过无数次的通往食堂的那条路上,踩在脚下的大理石发出清脆的声响,铿,铿。不远的路旁有一株簇野生的蒲公英,花已经凋谢了,一个小小的毛球安分地在风中舞着,偶尔停歇,却又即刻摇曳,期待地等待着启程的时刻。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即使人世几经辗转,这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日依旧从东方升起,月依旧自西方垂落,春去,冬来……
既然人心无法改变的事,那自是没有苦苦思索的必要。
我仰面,让划破黑暗的第一线阳光闪耀在自己脸上,映出一朵笑。
是时候了,就用这笑,将自己亲手拉开的幕给拉下来吧。
“卡妙,要添点黄瓜氽里脊片汤么?”
“恩,麻烦你了。”
“费伊,再来块瑞士果仁饼怎么样?”
“谢谢。”
“这香肠煮豆子还有人要么?修罗?”
“……给我一份吧。”
“史昂,要看看今天新来的报纸么?”
“等会了吧,吃饭时看报纸对胃不好。”
“老师,要抓龙么?”
“好……扑!你说什么……?”
用一口上好的绿茶糟蹋了一份笋炒鳝丝以及一身衣服后,童虎开始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着我。而其他人的目光也传达着同样的信息。
唔,对这样的反应,我无话可说。
“她是不是出去时捡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
凑到穆的耳边,米罗开始用一种我能清晰听见其内容的音量“耳语”道。
从眼角处窥见我恶狠狠地瞪着米罗的样子,穆忍住笑,用认真的语气回答。
“就我观察,好象没有的样子。”
“哦……”
米罗点点头,然后凑到已嘀咕成一团的卡妙他们旁边,“这个症状应该就是所谓的恋爱综合症了。”
“是么?我认为使用‘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负’这一句比较恰当。”
“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费伊沉痛地对卡妙摇摇头,“至少应该含蓄地形容说‘春城无处不飞花’才对。”
“即使你把‘全世界都是玫瑰色’说得这样文绉绉的,也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
……
我推了下史昂的肩。
“这群家伙最近看什么来着?”
“八点狗血档。”
史昂的声音是比庙里念经的出家人还一本正经,但那紫水晶的眼底却是隐忍着笑意,“他们说,既然好兄弟谈恋爱了,那自然跑不了军师。这个任务他们当仁不让等等。所以这几天他们专挑着那些爱情片看,说要彻底研究研究。”
“……哦……”
暂时不知道应该发表什么意见,我只能选择点点头,然后转过头,对那群正在议论恋爱最佳代名词的大男孩视而不见。
若真把爱情丢给他们几个去出谋划策,估计就算是千年约定也会搞砸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对穆吐吐舌头。穆也笑了一下,眉宇间却有掩饰不住的落寞。
落寞?是注意到了么?
时间,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心中一下沉重起来。我捧起面前的绿茶,任杯中袅袅上升的水气将下巴雾湿。开始思考着应该怎样开口来为一切画上句号。
“说起来,最近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想,我们也应该启程了吧?”
啊?!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刚才发言的童虎,而后,又将视线移向旁边的史昂,他非常无辜地对我耸了耸肩。
是了。
不会是史昂说出去的。
他不是那种无法独自承担秘密重量的人。
那么,童虎这番话只是单纯在阐述事实吧?又或,他凭一己之力发现了隐藏在平静之后的真相?
我不敢妄下断言。毕竟两百多年的历练差距并非一段我努力伸手便能触及的距离。
让我惊讶的是,在听见童虎这句话后,大家竟像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地安静了下来。然后,一齐望向我和穆。
海洋似的深邃,晴空般的清澈,宝石般的蓝,沉稳的棕,宁静的绿,忧伤的灰紫……
怔忪片刻,紧随着是便是了悟。
我转头,对一旁的穆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你的知己还真不少。
他们不是笨蛋。
看着穆回给我的一个类似的笑,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惨然。
是的,大家都不是笨蛋。即使不知背后的真相,也能从我们的态度上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吧?
现在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等待我将答案说出来么?
挑眉,然后微笑。
“要走的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打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