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结局 ...
-
手冢离开两个星期以后的某一天，下了课后，李鹰拉着我，拖到一边，“SEI，听说这星期的中秋节晚会，系里三年级准备让你去做代表，真的吗？”
我皱了皱眉，是自己得到的消息太晚了，还是李鹰信息比较灵通，“嗯？你怎么知道了，我今早得到的消息呢。”
李鹰有些紧张地说，“拒绝掉，明明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提前今天才通知你，明显想看你出洋相嘛。”一改刚刚紧张的语气，咬着牙，恶狠狠道，“那群家伙！不警告她们不要接近你了，还做这些事情，看真是来欠教训”
我无所谓地撇了下嘴，大学就像半个社会，这种事情多的是，有什么关系，我还怕她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所谓啦，这段时间她们已经积怨很深，却对我发不出来，借此机会整我，我也没办法。而且，不就是个节目表演吗？”
李鹰一脸的疑惑，“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你又不会唱歌。”
我好逮也是从别世界穿过来的，至少会几首你们这里没有的歌吧，“谁说我不会唱了？再说，又不一定节日只能是唱歌。”
“你会？可每回去KTV，你从来都说你不会。。。”
我低着头，向前走着，“只是不想唱。”
一阵刺眼的光芒，身体掉到了地上，由于惯性，向前翻滚了起来，头砸到花坛边的尖角上，眼前视线开始模糊，我看到李鹰惊叫着朝我跑过来，听到了四周人的尖叫声，听到了急呼声，渐渐意识飘离出了自己的身体。。。
李鹰，要记得我要你传达的话。。。告诉榊，不要让他们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幸福生活下去。。。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灵堂，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我明明在坐车准备回家吃饭的啊。。。然后。。。我眼前一片亮光。。。我被车撞了。。。。
看看自己接近透明状的身体，我想起的事实。。。好像又走在路上发呆了。。。然后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上。。。
四周吊了很多白棱，灵堂中央摆着一副棺木，‘我’应该就在里面吧，棺木上，正挂着的是我的一张放大的相片，一个小小的美人儿，正跪在一边，哭丧着。我能听到外面不时传来的“轰”响，响声震天，唢呐，锣鼓喧天，榊真是有心，知道我喜欢中国，一切都依照着中国的习惯办理得很像。
这样站在自己灵堂中的感觉很奇怪，那棺木中的身体，并不是我的，却是我生活了八九年的身体，棺木还没有合上，从上俯身下去，能看到那个脸色苍白地躺在里面的少年，伸出手，想扶摸一下，却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傻瓜呢，自己现在是不真实的存在，怎么能接触到实物呢。
榊走了进来，“你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守着就行了。”
那女人走了出去，榊背靠着棺木，在照片旁边坐了下来，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在我的印象中，他极少抽烟，现在还一次性地抽了这么多。
“SEI，李鹰告诉了我，你前些天给他留遗言了。我不知道该说你是未雨绸缪好呢，还是说你是先知好，真的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告地去了。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对了，听说你中秋节，还要表演节目是吧？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呢？李鹰说你好像是打算唱歌，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会唱歌呢，没听你唱过。”
我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头往他身边靠着，很想像昨日一样幸福地枕着他的肩，虽然知道他看不到我，听不到我说的话，我还是这样做了。
榊，我不是先知，只是因为自己意外死过一次，害怕有第二次，所以想留下点信息，让你们有个准备也好。我没有在你面前唱过歌，是因为其实我唱得不好听呢，可能经常走调。。。
“SEI，你要我帮你隐瞒着他们这件事是吧，我可以隐瞒着，但前提是，他们不再回来找你。他们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只凭你的那些话，就能让他们放弃掉吗？可他们为什么都那样走了？走了就不要再给我回来！你也别总是想着让他们过得开心就行，他们有勇气就这样放弃掉，就要有勇气面对你的死亡。”
“我赶到医院，看到早上走之前抱在怀里还温热的身子，却变得冰凉的时候，我的心是什么样子，你了解吗？我当时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我说，你要是不给我醒过来，我要去告诉那三个人真相。你果然很在乎他们啊，听到这的时候，你的手动了一下，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它动了，可一切，就那样消失了，不管你如何地在乎他们，不管我如何威胁，如何企求，你的生命线，还是终结了。。。”
“我从李鹰那里听到你的遗言，我疯狂得想杀人，但我能做什么，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违背过你。想把你留在身边，真的很想，只是留在身边，知道自己只能像弟弟一样宠着你，你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你就这样走了，一句要对我留下的话都没有留下，心里只记得他们三个人。只记得无论如何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死讯，只是关心着不想让他们伤心。不要告诉任何人，让一切随风而散，随你而去。。。我跟你也相处了这么久了，你就没有想我吗？”
榊，我当时其实也是是随便说说啊，我也没想到，我会真的就这样，又一次这么年轻，就意外而死去啊。
“SEI，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子，你不愿意看到，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就要将你下葬了。。。到时候。。。我答应你。。。我会回到以前的榊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是这样希望的。”
“SEI，中秋节，在中国，不是应该是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在了呢？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干嘛吗？。。。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一起，我还能看到你，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好。。。”
------------------------------------------------------------------------------
中秋节的时候，小公寓的门前站了三个男人，他们是三个不同时间来的，却一直因为主人不在，在门外等着。
三人都没有开口，因为没有开口的必要，来这的目的相同，也不需要给予虚假地应酬。邻居家的人打门一看，看到了他们三个人，很热心地过来询问，“你们好，你们找这家的家人吗？”
三人都不想开口回答，但因为对方是SEI家的邻居，可能知道他们去哪了。“啊”三人同时回应了邻居的问题。
“如果你们要找他们，可以去那边找。”他好心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正在办丧事的地方，“他们家这几天在办丧事，主人一直呆在那里，没有回来。真是可怜啊，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就这么去了。。。”邻居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人已经朝灵堂冲了过去。
本来抱着一线希望，在看到棺木前方摆着的那张照片时，希望一下子，破灭了。真的是他，躺在那里的人，真的是他们一直担心的那个人。
我一直在灵堂里，没有离开，黑白无常意外的没来勾走我的魂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很高兴。我试过回本来的身体，但它已经死了，我回不去。
我正立在棺木旁边，听着小美女的哭丧音，感激她放弃这么喜庆的节日来陪我这个已亡人。看着三人冲进来，看到了三人眼神里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后的隐忍。他们怎么会回来？难道他们听到了我死掉的消息吗？
榊看到他们三个，怒火上来了，准备冲上前去揍这三人一顿，幸好李鹰拉住了他，榊打不到人，可嘴还是会嘶吼，“你们来干什么！”
我知道，榊是在牵怒，我的意外，不关这三人的事，一个也不关，他只是在发泄着自己的伤心。
榊最终平静了下来，打发灵堂其他人都离开，“你们来也好，见见他最后一面。虽然他赶走了你们，可他，天天想着你们。”
我听到了榊在心里跟我说，“SEI，对不起，这件事情，他们应该知道，你想一直带着你的悲伤转生吗？他们是当事人，应该有知情权。”榊也走了出去。
三人走到棺木前，看着里面躺着的冰凉的身体，迹部轻轻地在我脸上摩挲着，先打开了沉默，“没想到你们也选了今天过来。我一个月前来过，被SEI那傻瓜丢了出来，真是个大傻瓜呢，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以为骗得了我。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我希望这一个月他能想清楚，现在我来了。可我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结果，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当时一定就硬把他带走了，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错了。。。SEI。。。我错了。。。”泪水自他的脸上流了下来。
越前愣愣地，轻轻扯了扯我的发，摸了摸我的耳钉，流着泪，“SEI，你这个笨蛋，我是龙马啊，我还是来了，你说你没有喜欢过我，我不信，所以我还是来了；你说要我忘了你，我做不到，所以我来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欺负我的吗？起来吧，我不再生你气了。SEI。。。。”
手冢只是轻轻地握起了我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看到了他眼睛里一片死灰，看到了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们，曾努力想让你们离开我，曾努力让你们遗忘我，为什么现在，你们还是来了，我还是在伤害你们，生的时候，已经伤你们伤得够厉害了，死了还要这样害你们。
很久很久以后，榊走了进来，“你们准备要伤心到什么时候，SEI为什么要让你们离开他，你们清楚吧，他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他说，你们三个，他都深爱着，同样的爱着，他不想伤害你们，不能选择你们之中的一个，所以，他要你们离开。他说他伤害你们的时候，你们心痛，他的心更痛。”
“这些天，他虽每天白天都照样过着日子，但每晚，在睡梦里他都在哭，隔绝了一切，在梦里哭泣，不管怎么温暖他，他全身冰凉。。。你们以为SEI看到你们现在这样子，他会高兴？你们难道不了解他希望你们怎么做吗？他希望你们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这样他看着也会很开心，很满足。。。你们调整好心情，不要让他死了不定期心里难受。他叫我不要告诉你们他死的消息，既然你们来了，也没必要隐瞒着，通知道大家，叫他们来送SEI，最后一程吧。葬礼定在明天早上十点。SEI其实很怕寂寞。”
当天深夜，青学的、冰帝的、立海的大家从世界各地，放下一切的事物赶了过来。还有铃木美和也来了。
第二天，灵堂里迷漫着悲伤的气息，乐师奏着哀乐，颂师念叨着卟文，幸村和真田的双手紧握着，那么的用力，他努力在抵制着自己的悲伤，很伤心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幸村，你要幸福哦，我会为你祈祷的。。。
大家脸上写满了哀伤，悲伤的气氛，痛苦的哭声，是会传染的，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卟文念完，一声“合棺～～”，棺盖被人推动着，慢慢地合上。
“等一下。”三个声音同时地响了起来，我看向三人，他们今天没有哭泣，掌心里的红印，表明了他们在隐忍着，他们知道，不能哭，不能让我最后还看着他们难受。
三人合力将棺盖推了开来，迹部把我身体从棺材里扶坐了起来，“SEI，你听着，你不愿意看到我伤心对吗？虽然我很伤心，但我答应你，我不会哭。SEI，我知道你的心愿。。。我。。。会好好活着。。。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迹部景吾，在此向你许下承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会好好地活着。。。不流下任何一滴眼泪。。。”说完，迹部在我的唇上落下了一吻，作为他承诺的证明。
之后，迹部又注视了我一会，走开了，把我交给了旁边的越前，“SEI。。。SEI。。。我还能说什么？SEI。。。SEI。。。你这个笨蛋，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情，所以，你给我听清楚，我，越前龙马，也在此向你郑重承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会好好地活着。。。不流下任何一滴眼泪。。。”说完也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
手冢把我狠狠地搂在怀里，然后放开我，注视着我，“SEI，好好睡吧，我说过，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不管那个你能不能到来，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我也像他们一样给你承诺，我，手冢国光，也在此向你承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会好好地活着。。。不。。。流下任何一滴眼泪。。。”说完也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缓缓地把我放下去，细细地为我整理好装容，背对着棺目，紧攒着双手，“合棺～”
我泪流满面，三个同样的誓言，。。。三颗同样的心，我收到了，谢谢你们。
我走到了他们面前，用手扶了扶迹部的脸，踮起脚，将唇贴了过去，“景吾。。。谢谢你。。。我会在天堂想你的。。。”
“龙马。。。谢谢你。。。我会在天堂想你的。。。”说完，踮起脚，勾着越前的脖子，在越前的唇上也印下一吻。
走到手冢面前，双手倚在他的胸前，脸小心地在他身上紧贴了一会，踮起脚，在手冢的唇上印下一吻，“国光。。。谢谢你。。。我会在天堂想你的。。。”
还有榊，也谢谢你，希望你找到一个真正爱的人。。。
虽然这样的吻，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我仍然逼自己努力去感觉。这是他们的唇，我要好好地记住，永远永远刻在心里。“再见，我最爱的人们。。。”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