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天空也会黯淡下来，可最后它还是会恢复晴朗，如同下雨要停，黑夜要走。自己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能让国内的股票暴跌，各国高层领导谈判协商失败，全球石油资源可以再生，迅速蹿红的影星再次恢复坐冷板凳的日子，甚至影响不了菜市场的鸡蛋的价格。
因为，平凡。跟大街上走过去的大部分人一样。那些事情，可能唯独对自己才会起到所谓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别人眼里，也许就是在自取烦恼。
每天都有人伤心难过，每天都有人结婚生子，每天都有人到菜市场或是超市里买菜。
施佳人一下子买了一个星期的伙食。回到家，先全部塞进冰箱里。要吃的时候，随便炒点什么好了。
观赏了一会自己打理完毕的小窝，施佳人做了几个小菜。
明天，该去找工作，总要先养活自己，所以得先把自己的胃收拾的好好的。买这房子，几乎洗劫一空了她的所有的积蓄。当把菜一个个端到桌子上时，她茫然的呆立片刻。
炒莴苣丝，是谭凌以前一直喜欢吃的菜，还有凉拌黄瓜，芹菜肉丝，蘑菇汤等等。
自己喜欢吃的饭菜呢？
怎么去菜市场买的都是一些他最喜欢吃的，而这些偏偏又是她最拿手的。想起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每隔三四天，谭凌就要到她的寓所蹭饭吃。在国外，吃正宗的中国菜不太容易。渐渐的，施佳人对谭凌的胃口十分清楚。
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拿得是两双筷子。
放下那双多余的双筷，兀自吃了起来。
味觉像失灵一样，吃到嘴里的只能简单的分出是咸还是淡，分辨不出这饭菜是好吃，还是难吃，只是机械的重复夹菜、塞进嘴里、咀嚼、咽下这一系列动作，跟例行公事似的。
以后，真的要一个人生活了。在自己疲惫的时候不会有人给她讲笑话，在自己做饭的时候不会有人夸她做的饭菜好吃，在自己忘记拿钥匙的时候不会有人再给她送钥匙，或者为她撬门。
慢慢的才能习惯一下子生命中没有他。这要多久？她也说不准，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至少现在，她适应不了。
说女人生命中二十到二十六岁是最美妙的年龄。会发生许多许多毕生难忘的事情。而她最好的时间已经走了三分之二，再老一点，就是老处女的日子了。
这一夜，又将难眠。
次日醒来，双目微肿，用冰块敷了好一会才略见消下。
好几日没有化妆，乍看自己的化妆包，竟然有点陌生。
简单的在脸上点缀那么几下，换上成熟的职业套装，蹬着高跟鞋，拿着跟衣服搭配的皮包，施佳人轻装出门。
她这一次没有给任何一家银行投简历，因为不怎么想再呆在银行做那些无聊的投资项目规划。她选来选去，选中了一家比较有名的并且已经上市的公司，专门从事各类大型工程的投资，这是一个份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那个职位，她想试一试。
投资部策划总监。
毕竟在美国的花旗银行呆过几年，她对付三四个人的应聘一个人能够一直保持沉着冷静。
一番近似口舌之战后，那些人仿佛很满意她的表现。
施佳人偷偷在心底喊了一声“耶”！其实，刚开始看到这份工作的时候，她心里挺没底的。
就快出结果的时候，一个女的进来，身材颇为窈窕多姿，长相也很成熟妩媚，只不过说话的口气有点严厉。那些人见到此女，说话变得非常恭敬。他们把施佳人丢到了一边，施佳人郁闷的看着。想必此女地位不是一般的高，至少得跟那些上层挨的很近，否则这帮人不会乍然间显得拘束和紧张。
施佳人等着他们交谈结束。
她环视着这儿的一切设计，品味不错。最喜欢这种墨绿的地板，感觉好像可以闻到青草的味道。她喜欢这儿的环境，如果，真的在这儿工作，应该非常不错。
那个女的好像现实跟其中某位男士讲了工作上的一些漏洞，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施佳人好像听到那女的念叨了一遍她的名字。
她见那个女的拿起了她的简历，细细看了起来。
后来，那女的自己亲自坐下来，她扫了一眼施佳人，道：“施佳人？佳人？”
“恩，我是施佳人。您好。”
“唷，原来在美国花旗银行投资部工作，还是在本部的。这么好的工作，你怎么要改来咱们这小公司来呢？”
“您真谦虚，贵公司在我眼里可不是一般的有实力。因为花旗银行的工作是在美国，可是如今我不打算再出国。加上我对贵公司的业务很有兴趣，也希望可以加入这个团体。”
她接着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施佳人沉着气，一一作答。
最后她又问：“资料上未婚，有男朋友么？”
施佳人巧妙的绕过这个话题，说道：“我想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新的工作岗位上，没有想其他的事情。”
可那女的追个不停，她说：“这么说就是没有了。”
“恩，您可以这么理解。恕我多问一句，这跟这份工作有什么关系么？”
那女的“啪”的合上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施佳人，突然笑着，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她说道：“恩，没有一点关系。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小赵，一会领施小姐去人事部。”然后她走到施佳人面前，伸出手道，“希望以后你能跟我合作愉快。”
“谢谢。”
原以为此女没有看中自己，可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被聘用。
女的走后，施佳人问领着她去人事部的小赵：“刚刚那位是？”
“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呀。”
“哦。”
难怪说话可以随心所欲，对所有人都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
有能力的女人有时候顶得过好几个男人。看来，她的管理很有水平，能够把这么一家大公司理的头头是道。
她没想到在国内也有效率这么快的公司。下午，她的办公室等等什么都安排好了，甚至她在公司里的名片什么的。也难怪这家投资公司在国内效益最好，首先人家的办事的效率就很高。
不过，那个严厉的女老板好像很难相处。
正式上班的第二天，女老板就让她独自一个人去洽谈一份合约，她只是大略的讲了一下对方的一些要求，然后丢给施佳人一些资料，就叫她一个人去谈。
施佳人想这可能就是对新人的考验吧。
不过，总有那种直觉，这女老板好像对她有成见。
这种工作其实就分两种，一种实质也就是让A方出更低的价格卖出，让B方出更高的价格买进，自己作为中间商，赚取差价。另一种则是自己投资了一个项目，第一就是要确定项目能赚钱，第二，争取拉到其他的融资者，风险共担，同时保证自己是最大投资者。施佳人在银行的工作跟这方面有一点点的类似。
公司有一点跟国外有很大的差别，那就是等级观念太重。可能是我们中国人的一种习惯。一般情况下小员工很难和上级打闹到一起去。尤其当老板是那种严肃谨慎的人。
虽然是个女人，不过，施佳人觉得那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威慑。
很好奇，她怎么混的如此好。
而且，施佳人也猜测不出她的年龄。这种女人，一般保养的都有一套，说不定你看着只有二十五岁，人家实际已经三十五岁了。
这女老板，施佳人看上去就跟自己差不多大。
女老板的名字小家子气特别重，叫金小樱。差点听成了金小银。
会议厅上，施佳人的三寸不难之舌总算起了作用，可是谈判好像比预想中的方便的多，最后以预设的一点一五倍成交，这可算得上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交易。本来，最好的结果是一点二倍，因为这已经是预算对方给的最低价格了，可不了对方居然没能提那么高。
签完合同之后，握手时，施佳人按照习惯礼貌的邀请对方共饮一杯。
对方一改刚刚严肃谨慎谈判的模样，眯着眼睛笑笑，突然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半分，硬是把施佳人想抽回手的动作给压了回去，说道：“既然施小姐如此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施小姐什么时候有空？”
施佳人鄙弃的看着此人突然变得恶心的嘴脸，不过一切就在眉间迅速的扫过去，没有表现出半分。
“这得要看徐先生您什么时候方便了？”施佳人暗示的看着他，终于把手给抽了回来，看着被那人摸过的手，真想立刻就跑去洗手间用消毒水好好消毒。
此刻再去观察此人的相貌，总体印象是：他约莫不惑之年，一张脸长的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只那双桃花眼比较明显，笑起来有点猥琐的样子。
“施小姐真爽快。我今晚就有空。施小姐呢？”
“恩。那好，我待会安排一下，叫小陶给去定位子，希望徐先生到时候能够玩的开心，徐先生尽可带人过来，人多，热闹点。”说完，立刻拿起签约好的文件，快步走出会议厅。
一直走到董事长室，她才停顿下来，舒一口气。本来，这些文件得要给董事长的贴身秘书的，可是，她心里有一个疑问，想去解开。
越过秘书室，她敲门。
秘书本来想阻止她，可最后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在位置上安静的坐下。
听到里面女人一声“进来”，她推开门，把文件递给她。
“金总，合同已经签好了。您过目。”
金小樱接过合同，看了看。满意的对施佳人笑着。
“不错，你果然不是绣花枕头，连售后协议都添上了。看来，以后我得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谢谢金总。对了，晚上，我让小陶给徐先生在酒吧定了包房。金总，您自己派人过去跟那人喝酒猜拳吧，晚上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施佳人说完就要出去。
“等等！”金小樱放下文件，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眯着眼道，“佳人，我觉得你这么聪明，没必要连一个色狼都搞不定吧？既然跟人家约好了，就大胆的去应付，否则，我以后还怎么敢给你任务。”
施佳人心里冒起一阵无名火。金小樱果真就是把她当成以色相来博得工作的人了，怪不得她会让她刚来的去接洽这份合同，可能她早就知道姓徐的人品不怎么样，所以让她去。
“金总，这似乎很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你应该知道想在任何一家公司站稳，都不能跟上级发生不愉快。鉴于你的能力，这个项目你拿百分之三十的提成。过两天，我再给你招一名助理。好了，就这样。”
施佳人不悦的走出办公室。
金小樱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蓦地浮起一层冷笑，心道：“哼，施佳人！告诉你，这只是开始，我倒要看看，你本事有多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