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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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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蓝家住在郊区,一个农家小院,有一幢占地500坪的独幢楼房,院子里种的不是花种的是菜,墙边搭着葡萄架,特别田园温馨。
杨业成早就站在门口等,老爷子亲自把乔年三个人迎进屋,让家里的保姆切水果。
杨蓝从小爸妈不在身边,特别的粘杨业成,走哪跟哪,杨业成笑着说:“朋友来了你还不去泡茶,没礼貌。”
然后他问孟圆:“孟丫头,你是第一回来吧?”
杨业成咳了几声,他对杨蓝说:“蓝蓝,带你朋友去楼上参观一下,年年,你陪我下一盘棋吧。”
杨家的院子里有一株粗壮的香樟树,枝繁叶茂遮了半个院子,树下摆着一张梨花木的桌子,两把藤椅。
乔年把棋盘摆上,杨业成执黑先落子,他问:“丫头,我们家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花杨要破产了。”
杨业成把玩棋子,他心事重重哪有心思下棋,半天落下子,他苦笑:“新明看中了我的地了,挖了个坑给我跳,当时花杨资金出了问题,我一时着急就跳进了坑里,结果被新明盘食的骨渣都不剩了。”
“我以为能给蓝蓝留下一点财产,结果一无所有。”
杨业成紧紧捏着棋子,饱经沧桑的一双眼睛,起了混浊的一层泪。
乔年最见不得老年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急忙说:“破产就破产,杨蓝都要毕业了,以后都不用操心了。”
杨业成头低着,放下棋子说:“蓝蓝这个孩子没心眼,太单纯,她什么风浪都没经历过,胆子小,人也懦弱,年年,要是我不在了,你照顾她一点好吗?”
“您放心吧。”
杨业成这样好像托孤一样,乔年心情沉重,总感觉出了什么事一样,她在回来的路上甚至想,杨业成是不是也得了绝症。
杨蓝一直把乔年他们送到村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正在等他们,杨蓝一直握着乔年的手,她心里难过,不想乔年走。
“你外公状态好像不对,你多看着他一点啊。”乔年交待。
“知道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5点,洗完衣服,乔年去冰箱里找喝的,还有三瓶酸奶,乔年咽唾沫,想着省到下周喝吧,她关上冰箱门去烧水,喝白开水好了。
“路上都不讲话,怎么了?杨蓝外公跟你说什么了?”叶曲拉她坐下来问。
乔年枕在叶曲腿上叹气,心情沉重,“杨家真的要破产了,今蓝蓝的外公找我下棋时跟我说了实话,好像在托孤一样,我心里不安,总感觉要出事儿。”
“嗯。”
叶曲有点心不在焉,他握紧乔年的手,十指紧扣,他没聊杨家的事,他对乔年讲:“你明天别单独出去,我们呆在一块儿。”
“怎么了?你从昨晚开始就有一点不对劲,出什么事了?难道宋期然又缠着你,你想继续梅开二度?”
乔年爬起来,掐着他的脖子随时准备下黑手,一张嘴巴,露出左边的尖尖虎牙。
“梅开二度个屁,我恨不得她去死!”
叶曲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后半句话说的极低沉,真像是恨到骨子里。
星期天。
傍晚。
乔年从超市出来,她今天买到特价肉了,还挺新鲜的,心里美滋滋。
今天天气不好,空气中有雨的土腥味,十有八九是要下雨了。
乔年想着,回去得发个微信给叶曲。
叶曲今天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都去一天了,只下午打过一个电话,她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了。
走到一楼,乔年放下东西按电梯,发现指示灯不亮,她瞥眼才看到电梯按键旁边贴了一张告示,说电梯在维修。
“哎哟我去!”
这不要她老命了么!
乔年哀嚎,她住六楼啊!
怎么办?
爬呗!
乔年手里还拎着一颗五斤重的大白菜,她铆着劲可劲儿地往楼上爬。
“可算到了。”
爬到六楼,乔年快要瘫了,她手指都抻不直了,感觉身上都汗湿了,她在电梯门口歇了一气,松了松手拎起菜家门口走。
楼道里的灯暗的跟月光似的,楼道旁边有个小储物间,那是清洁工放清洁设备用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门竟然开着,储物间里没开灯也黑漆漆的。
肯定是清洁工阿姨忘关了,乔年拎着东西往家走,她走过储物间门口,突然从里面抻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储物间里拖!
乔年呜呜的喊不出声来,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她一只手拼命抓着门腿别在门外边不让他拖自己进去!
男人的力气远大于她,两只手抱起她举起来往里走,乔年挣扎尖叫,她两只手抓紧那扇薄薄的门,手指一点一点滑离大门!
她被男人拖进了黑暗的储物间!
储物间的门被关上!
乔年尖叫挣扎,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拿,她突然摸到冰冷的薄薄的一片,是螺丝刀!她抓起来狠劲地戳上去——
“啊——”
男人尖叫,翻倒在地上!
乔年抓着螺丝刀拉开那扇小门冲出去拐进楼梯冲下楼——
不知道跑到哪了!
直到累得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人都看着她,然后指着她窃窃私语
乔年拢紧衬衫,她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
一个十七八岁的穿着校服的男生走过来,男生问她有没有事。
乔年全身发抖,抖的牙齿打战说话打哆嗦,她结结巴巴地问:“能、能不能手机借我用一下?”
男孩急忙掏出手机给她,乔年手发抖,按不准键,她急得搧了自己一巴掌,耳朵疼到发胀,人却清醒了,她立刻拨打了110。
男孩看到她衬衫破了,他脱下校服给她,腼腆地说:“你先穿上。”
乔年穿上校服,又蹲下来。
派出所的人来的很快,女警察人很温柔,让她带她们过去,乔年实在不想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却还是壮着胆子领她们去了。
楼道里的灯非常的暗,储物间里还是黑漆漆的,很快那个男人被抬了出来,他眼窝血糊糊的,人已经晕了
乔年两条腿发软,她手扶着墙臂站稳了,她盯着男人看,很快脸色又冷了下来。
乔年到派出所做了笔录,叶曲的手机打不通,她打电话给孟圆,孟圆一路打车飞奔过来。
“没事了没事了,妈逼的贱人!”
孟圆抱住乔年,乔年全身冰冷,人还在发抖。
“行了行了宝贝,咱不怕了,明天你搬我那,我们不住妈逼那垃圾地儿了!”
想强.奸乔年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小区里的住户,是一个不学无术连工作都没有的混混,他的眼睛被乔年扎了一刀,眼球都被扎穿了,但是人抢救过来了。
他老婆是个泼妇,在派出所里撒泼骂乔年是贱人勾引她老公,孟圆一巴掌把那泼妇搧的嘴角流血,差点没打起来。
孟圆租的房子离的不远,小区地段很好,条件很不错,房子是三室一厅,电梯明亮又整洁。
回到家里孟圆给乔年倒了一杯热茶压惊,她打电话给叶曲,叶曲终于接电话了。
孟圆气得破口大骂:“年年差点让人强.奸了大周末的你他妈往外跑你大爷啊!”
“你别骂他,他那个客户很重要。”
乔年急忙夺孟圆的电话,让她别骂了,叶曲就是想多赚一点钱而已,他一直在自己揽客户,不然也不至于大周末还出去工作。
“客户重要还是你重要!”
孟圆回头吼乔年一句,然后朝电话里的叶曲吼:“你他妈赶紧回来!年年在我这里!”
叶曲来的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孟圆家。
乔年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他,她笑了一下,跟他说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可脸白的像墙灰。
叶曲把她紧紧抱到怀里,他脸色发白,呼吸声都是抖的。
出了这样的事,乔年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从前无知无畏的,现在才知道男女的体力差距那么大。
像噩梦一样,那种被拖进去无能无为的绝望感太强烈太真实,总让她觉得自己得救了其实是在做梦。
叶曲哄了她很久,直到快0点乔年才睡着,他轻悄悄的关上门。
孟圆也没有睡,她听到动静立刻开门出来,她看到叶曲穿上外套要出门,急忙问他要去哪里。
“我有点事要出去,你看着年年。”叶曲没解释什么,拉开门离开。
乔年做了一晚上噩梦,晚上醒了好几次,第二天却七点就睁了眼,叶曲坐在她床前在发呆,他脸色很憔悴。
“你一夜没睡啊?”乔年坐起来。
“……嗯。”
“我没事,你别担心,赶紧回去睡吧。”
“……你有没有被那个人欺负到?”叶曲突然问她。
乔年愣了一下,她握紧被子,摇摇头。
“真的?”
“……”
乔年突然觉得,似乎是一点凉意,在心尖的地方泛开。
叶曲握住她的手,笑一下说:“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先别领证了。”
“为什么?”
“我最近工作忙,暂时也没心思,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