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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癔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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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尽听他们瞎说。”三吉眼神游离,就是不敢看希凉一眼。
希凉看着他,那眼神非常冷淡。
三吉被他看得背脊发麻,“我......我只是跟着去看了看,没有下水。”
希凉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神没那么冷了。
三吉偷偷看了他一眼,见堂哥神色变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他挪了挪凳子,一脸讨好的凑近希凉,“哥,明儿你要进城是不是?带上我呗。”
“你记得把作业写完。”希凉毫不理会他的话,站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哥!”三吉从后面追着上来,“你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对于堂弟的这个要求,他可以直接无视,“这几天你呆在家里安分一点,别让我知道你又往水塘那边跑。”
三吉一见他哥的脸色就知道他的美好想法泡汤了,他站在门口目送希凉远去,难过的吸了吸鼻子,”我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靠近。“
他伤心的把门关上,回房间继续打游戏去了。
希凉从三吉家出来,迎着淡淡的月色往山腰间的竹林走去,他手上拿着伞,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冷漠至极。
希凉没有回家,而是拐进了一道平时他不会走的小路,沿着灌木丛一路走到山底下的水塘边上。
此时月色十分冰冷,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显得幽冷诡异,仿佛平静如镜面的水塘底下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希凉看了水塘良久,忽然打起伞来,转眼乌云翻脸无情,雨水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安静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打乱。
“啧。”希凉眯了眯眼,对水面上忽然涌起的雾气毫不关心。
“倒是惜命。”他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是他不去找麻烦,却有麻烦主动找上门来。希凉原路返回,走到半途,忽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松树底下,原本该是一片平坦泥地的地方,凭空多出一块沼泽地出来,腐烂的气味像是一堆死老鼠混杂着腐烂的水果,令人作呕。
希凉邹邹眉,露出嫌恶的表情,“我不去找你,你反而找上门来。”
沼泽上的腐泥开始冒起气泡,借着月色,可以看见四周的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
希凉脸色冷淡,“我今天很不高兴,你最好主动消失。”
气泡越来越小,里面的东西显然有些忌惮,但它还是很不甘心。
希凉直接走了过去,沼泽地这种地方,对他而言根本毫无作用。
那东西愤怒的看着他走远,腐烂的气味弥漫在整座山头,可希凉完全不关心。
它要是有那个胆子,就不会被人埋在这里几十年都出不去。
回到家的时候,希父系母早就熄灯睡觉了,希凉没有忘记自己还没洗澡,回房拿了衣服,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还是周末,希父去地里干活去了,希凉起床的时候,正赶上希母要去隔壁县姨母家。
“小凉,饭我已经做好了,中午的时候你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希凉披了件外套,一边把眼镜戴上一边往门口走去,他抬头看了一下一碧如洗的蓝天,若有所思的回头,“妈,你带伞了吗?”
希母跟着往天上看了一眼,“不用带伞,天气好着呢。”她大包小包的倒是带了几个。
希凉笑了笑,突然道,“妈,昨晚我那件衣服你给我放哪里了?我找不着。”
希母一愣,“……我记得放你衣柜里了,没找到吗?”
她边说边把包放下,转身去了希凉房间,“妈给你找找。”
希凉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脸色冷了下来,他把昨晚放在柜子顶上的折叠雨伞拿下来,给希母塞进了小包里。
“那我就去了,小凉你记得中午的时候把饭热一热。”希母拎着大包小包出门,站在院门口叮嘱儿子。
“妈,我帮你拎下山吧。”希凉见她两只手都提着包,不由邹了邹眉头。
“不用,这包可轻了。”为了表示包确实很轻,希母上下提了提,“你在家记得把作业写完,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我坐你陈叔的三轮车出街,很快就到你姨家。”
希凉拗不过她,他默不作声的上前拎起两个大包,帮她把两个大包拎到陈叔家。陈叔家门口是一块大空地,扫得干干净净的,顶上还盖了棚,专门给村里人等车用的。
这天热的,才是早上九点多钟,太阳却已经挂天空好一段时间了。
希凉和希母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好几个村里的大婶坐着小板凳嗑瓜子了,陈叔家开着小卖铺,生意不温不火,村里想打个酱油都得来他的小卖铺一趟。
大婶们看见希凉,眼睛一亮,个乖乖,老希家的儿子真是越长越好看,比城里的姑娘还要白,十里八村找不到比他更俊的了。
“小凉,去逛街啊?”其中一位大婶问。
希凉对长辈还是很尊敬的,他笑了笑,“帮我妈拎包来的。”
大婶们把目光移到希母身上,见她穿的比平时好看,身上还背着一个包,不由嘀咕,看她这行头估计是要去走亲戚。
希凉跟希母说了几句话,就转头回家了,希母这一趟走亲戚,没有两三天不会回来。
“你妈真去了?”希父回家的时候没看到希母,郁闷的坐在门槛上抽烟。
“她说去看看我姨,过两天就回来。”希凉正在厨房里热菜,闻言高声回答。
希父默不作声,脸上看起来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惆怅。
“爸,吃饭了。”希凉自己端碗开饭,又去厅里倒了杯白开水。
“唉。”希父喝了一小口酒,忍不住开口,“你姨前两天给你生了个弟弟。”
“这不是挺好的吗。”希凉记得他那姨夫他妈难伺候的很,典型的重男轻女。
“好什么好。”希父瞪了他一眼,又叹起气来,“……你姨给你生了五个表妹,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可这儿子也……也太玄乎了。”
希凉打断他的话,“爸,你不要胡说八道,让我妈听见了准得跟你吵起来。”
“唉,我跟你一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希父闷闷的喝酒,开始担忧起希母来。
要说他这小姨脾气条件样样都好,可她嫁的那一家人,就是个黄鼠狼窝,他怕希母到了那里,不仅帮不上自己的妹妹,反而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