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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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越往里走，内城与外城的区别就越大。燕轻弦虽然说不出名字，但是形态上的差距还是认得出来的，她觉得自己至少看到五六种特色建筑了，而这些却毫无违和的结合在一起。
走在街上的人们也是，虽说是不同的相貌不同的种族，却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
这么看来……这座城看起来还是被管理的很不错的？燕轻弦四下打量着。
「并非如此，他们都是按照既定的题目自由发挥，日复一日的演绎着，从而构成了这幅人民安居乐业的模样。」艾亚哥斯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她的脑海里：「难以理解的话，便想象成情景剧吧。」
燕轻弦学着才学不久的通过契约与自己的从者交流方法，有模有样的把自己想说的话传递给艾亚哥斯：「噢，我好像能明白了。就是那种没有彩排、直接上演的大型情景剧？但这不就是——」
「“人生”。区别仅在于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演戏’。」艾亚哥斯评价道：“恶趣味。”
燕轻弦立马四下看了几眼，警惕起来：「您说出来——不要紧吗？」
“这种不痛不痒的程度，有何可惧？”艾亚哥斯反问，但又不像是在对燕轻弦说。他的手心里燃起火焰，金色的光影在他指尖跳跃，火焰箭矢从他掌心脱离，不仅将一个无辜的路人瞬间化为灰烬，还将正前方的一座高楼炸成一片废墟：
“尽会躲躲藏藏！出来说话！”
2.
“哎呀，好凶好凶～”白色长发却外貌年轻的男人随意的哼着调儿，戴上人眼不可见的手套，将身上窜起的小小金色火苗抓起又放进不可见的盒子里。他把盒子放到堆满了东西的桌子上，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他摆摆手，挥退了因建筑颤动而进来汇报的仆从：“我才不出来～因为我可是很忙的哦？一城之主、一国之王才不会没礼貌地做和身份不合的事情～”
3.
燕轻弦有点懵，她不太明白为何艾亚哥斯突然发作后又突然暴怒，虽说她明白这些火焰大概是伤不了她，或者说她基本上连温度的变化都不曾感觉到，只能察觉到周围流动的气流。但她看的出来，如果艾亚哥斯真的在米诺斯的固有结界里爆发，说不定要来一场千日之战，所以当务之急是先请艾亚哥斯冷静下来：“艾亚哥斯王？！您——您请冷静一下！！”
“无需担忧，我的目标很明确，也不会上升到千日战争的地步——只用把某个欠揍的家伙打一顿就成！”金色的火焰在艾亚哥斯手中凝聚成球，高度浓缩的魔力球看得燕轻弦胆战心惊，她立刻就联想到了曾经在漫画里看过的“因陀罗之天殛洗礼”，再加上周围的街道虽已被清场，但仍架不住可能会出现的误伤——
这些种种的可能，使得燕轻弦心一横，直接扑上去抱住艾亚哥斯的手臂：“请您先冷静！这个固有结界里还是有很多普通人生活的吧？他们本就很不幸了，也没有必要再让他们痛苦一次嘛！”
待艾亚哥斯用略有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时，燕轻弦讪讪地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艾亚哥斯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动历程：“既然决定好了要冷漠待人，就不要事到临头忽然又心软起来——这只会让你徒增烦恼。”
“嘿嘿，我这不是心狠不起来嘛。虽然我会说他们碍事，但是要是真出什么事我可能还是看不下去的——如果我有能力去管的话。”燕轻弦小小的自我检讨一下，但她还是半拦在艾亚哥斯面前：“唔，反正艾亚哥斯王您也看得见我的内心活动，那我就不客气的直说了——打架请出去打！不要伤害到无辜群众！”
“……如果是你作为御主来命令的话，好吧。”艾亚哥斯收回手，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被他尽数收回。
燕轻弦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建筑物崩坏的巨大轰响声把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之前本就被炸过一次的残垣断壁现在连沫子都没剩下多少了，地面只剩下一个“Ⅹ”型的巨大沟壑。
燕轻弦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那一片狼藉，转头看见艾亚哥斯抛着一个带着金色长须的圆球——“等等——那就是颗头吧？？？是头吧！！！是首级啊！！！您这是徒手揪了颗头耍着玩吗？！？！”燕轻弦尖叫道。
“头的形状而已。”艾亚哥斯撇嘴，甚至还把手里的东西丢向燕轻弦。
“别丢给我啊啊啊！！！！”燕轻弦试图躲开，但她的动作很明显慢了许多，在她动之前这个东西就已经到了她怀里。燕轻弦手忙脚乱的试图处理这颗头，但在多摸了两把后，她忽然就冷静下来了：“咦，没有血？这是什么……宝石？咦，这不就是我们的那个引路人……是多少？29……多少号来着？”
“2988号。生活在靠近中心区域的基本是米诺斯的傀儡，最开始的骚动后普通人已经基本离开，剩下的都是这种类型的东西，破坏千百个也不要紧，普通类型对米诺斯而言都是量产的。”艾亚哥斯率先往前走：“门已经敲了，走吧。”
“哎……好。”燕轻弦手里还捧着颗成分不明的头，她左右看了看，把那颗头放到一边的一个窗台上，小跑着跟上艾亚哥斯的步伐。
4.
“天空之王已往此处前来，请您吩咐，我主。”戴着假面的仆从低下头。
“知道，我看着呢。”米诺斯手里还编着无形的线，他的魔力不仅给了线形状，还给了它们颜色与触感。他很快就编好了——那是一个小巧的头饰，上面纹着猫头鹰和蛇，还环绕着橄榄枝。
他把这个头饰递给立侍在一边的女仆：“去吧，把它送给我们的‘女神’殿下。请她迎接我们的客人，告诉她，我很期待。”
“是。”女仆接过这枚头饰，躬身退下。
“唉，怎么办呢，我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Caster，一般情况下被Archer找上门都是不幸的结局吧？”米诺斯似是自言自语：“唔，要怎么做呢——”
他抬头看了一眼桌上堆满了的书籍：“不，比起这个——为什么成为了从者我还是要批阅这些东西？！‘我’也太小气了吧！虽说人类没有死绝也没有完全消失，人理灭绝还没成功，灵魂挤满了审判庭——完全可以囤着等他们搞完了我们再处理啊！火急火燎搞完了是为什么！”
“……好吧好吧，工作要求就是这样——总之我不想干了。”米诺斯打了一个响指，巨大的书之庭消失，露出了这个房间本来的面目——一个堆满了各种电子产品的房间。
“哦对了，师爹给我推荐的……”他拉过一台笔记本，往里面输入魔力后打开：“魔法☆梅莉？……哇，这还真是有意思啊。啧啧，可惜那家伙过去未来卡池掉率奇低无比，不然我说不定还能跟他玩玩‘猜猜我是谁’——”
米诺斯摸摸下巴：“我要不要也把概率调低一点？那家伙已经够烦了——嘛，虽说换一个相处方式还是很可爱的。为什么人造的东西就不能功能齐全一点嘛，人生就要充满变数才对，被固定的就好无聊啊……”
5.
跟在艾亚哥斯身后，燕轻弦对那些因又突然暴躁起来的艾亚哥斯而被摧毁殆尽的障碍们多看了两眼，而后又小心的瞅了眼艾亚哥斯，十分又加上十分的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房间里的米诺斯一边带着有些欠揍的笑一边翻着网页：“因为王喜新厌旧，对他的旧爱感到厌烦咯～——明明在我心里，王还是我的白月光心头好来着。这些掌权者啊，善变，唉。”
“……”艾亚哥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控制住了自己朝米诺斯脸上戳两箭的想法。
「你想干什么。」
「请你看戏嘛！」
「给你机会，主动过来。」
「不——要——，反正你也打不破我的防御墙～☆」
艾亚哥斯额头青筋一跳，一声巨响，前方本该是拐角的回廊墙壁被打破，露出了里面的剧场。
燕轻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欸？”
“某个人，要请你看戏。”艾亚哥斯板着脸，没什么好表情。
燕轻弦把“不走门吗”的疑问咽了回去，乖乖跟在艾亚哥斯身后，以一种十分抢眼的方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墙壁的破洞里走进了剧场。
艾亚哥斯跟她说这些人都是真人不用紧张……玛耶这样更紧张了好吗！燕轻弦在心里小小的、拼命地吐槽。
她忐忑着，跟这艾亚哥斯，走了两步后发现有侍者迎了上来。本以为是会被驱赶，却没想到会被请进了贵宾席——？
“人虽然欠揍了点，但是审美还行，米诺斯那家伙。姑且可以看一看。”艾亚哥斯在沙发上坐下：“——看完了就揍他一顿。”
“……他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燕轻弦问。
“只是太欠揍了而已，习惯性的就想把他揍一顿。”艾亚哥斯干脆闭上眼：“笑得太恶心了。”
燕轻弦往沙发里缩了缩，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能让艾亚哥斯如此评价的……，燕轻弦吞了口口水，米诺斯——这人到底是怎样！有多可怕啊？？话说先前也只是说这是个善恶不明的奇葩而已？？
米诺斯窝在椅子里笑得前仰后附：“没办法嘛，艾亚亚这样子超好玩的！分明很想骂人滚但是又为了形象憋着不肯说出来！逗起来很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