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撩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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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策划。”
“哦……”蒋尘星还以为是什么牛屁轰轰的职业。
梁心不管自己摊子了，搬上板凳与她坐在一起，压低声音，又充满蛊惑：“想不想赚更多钱。”
废话，当然想了。
“我有办法。”
蒋尘星抬头：“什么？”
“我有几个朋友，最近生活所迫也想出来摆摆地摊。但他们什么经验都没有，一怕丢人二怕城管。他们都希望有经验丰富的前辈带他们入行。这个人选，刚刚我确定了。”
蒋尘星指指自己：“你说我啊？”
梁心重重点头。
“你别逗我，我哪里经验丰富了？”
梁心说：“一个打四个，还不丰富？”
“……”蒋尘星发现梁心是一个，江信是一个，玩起这个梗还没完没了了。
梁心道：“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建一个群，把我朋友拉进来，每个人收取一定费用，你来给他们讲课。这笔钱我三你七，因为干货都是你在给。等以后做大了，会有更多人加进这个群，我们可以赚更多的钱。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把我们的教学内容做成课程卖钱。绝对大卖！”
梁心眼里跳动兴奋的火焰，慷慨激昂的语气把蒋尘星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行得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打算收多少钱？”蒋尘星说。
梁心比出一个数：“不多，就这么多？”
蒋尘星：“20啊？”
“……是200。”
“呵呵……”蒋尘星不屑一顾，“谁吃饱了撑着花200块去学怎么摆摊？那些东西网上都搜得到好吗？”
“网上搜的是一回事，你自己亲身经历的经验又是另一回事。你想想哈，现在网上视频教学那么多，如果管用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往培训班里跑？”
“就算那样，谁愿意花200块来学怎么摆摊？”
梁心“哼”了声，戳手机屏幕：“你知道什么是知识付费吗？现在年轻人特别渴望知识，为知识付费是他们心中的理念了。”
蒋尘嘴角抽搐：“我们这是摆摊，哪里算知识了？”
梁心：“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办个新东方！”
蒋尘星脑补一番。摆摊届的新东方，这画面太美不敢看。
“你有以一对四的实力，再加上我的人脉，我们第一笔生意绝对没问题。”梁心又开口了。
蒋尘星随口问：“那你说，我们第一笔生意能赚多少？”
“如果十个人，就是2千。我们几乎零成本，纯盈利2千，你分1400。你想，我们干这个也不耽误你摆摊的时间，就当赚个外快。”
蒋尘星埋头想着，1千4，好像也不多啊。
梁心马上道：“你想想，我们在群里上课，十个人是上，如果有100个人呢。”
一万四！！！
蒋尘星：“好，我干！！！”
···
蒋尘星是专为五斗米折腰之人，会答应梁心那荒谬的计划，一是利益驱使，二是反正不耽误她摆摊挣钱，既然有更多的钱赚，不赚白不赚。
这个计划被梁心成为心星计划。
当晚梁心就建好了一个Q.Q群，取名“外快速成培训群”，并把自己那两个朋友拉进来。
她告诉蒋尘星：“这两个人就不急着收费，把她们当小白鼠，你整理一下你要讲的，让她们听听看看效果。”
蒋尘星一想，也是，不急赚钱。
只是这样一来，蒋尘星的休息时间再次被压缩。回寝室后，她挑灯夜战，把这些年的经验写出来。考虑到梁心的朋友都是上班族，要卖也只能卖零碎的小饰品。
这不是跟她抢生意吗……
算了，管它的。
真到赚一万四时，她还用去摆摊？
翌日，齐亚一早就要走了，她要去赶飞机，跟蒋尘星告别。
蒋尘星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这是第四回了，舍友都走了，只留下她一个。
白天她照例泡图书馆，午饭时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蒋渡从尽头来找她：“嘿，蒋尘星，好久不见啊。”
蒋渡是她老乡，虽然平时来往不多，但基本礼貌还是要有的。
蒋尘星说：“好久不见。”
“最近在忙什么？”
“考试，论文。”
“中午一起吃饭吧。”蒋渡提议。
蒋尘星找不到借口推辞，说：“我中午吃食堂。”
蒋渡笑道：“那就去食堂。”
蒋渡家里有钱，且很挑食。这点在蒋尘星老家是出了名的。爸妈教育家里孩子吃饭，就拿蒋渡举得反例。
“你们不吃饭，别像蒋渡那样，瘦得跟头发丝似的。一个男孩子那么瘦好意思吗？还比不上一个姑娘。”
A大食堂出了名的难吃，蒋尘星以为他不会去。
食堂里，快放寒假了，所以即使中午饭点人也不多。他们很快找到位子坐下来。
两人面对面，安静地吃着。
蒋尘星知道，蒋渡总要问点什么的。
果然，蒋渡问：“你今年过年，不回家吗？”
蒋尘星嘴里包着米饭，不方便开口，于是摇头。
蒋渡说：“我暑假的时候回去，你爸妈跟我说，他们可想你了。但你太狠心，三年都没回去看过。”
蒋尘星心中五味杂陈，鼻子发酸。她原以为那些记忆，不碰触便会遗忘。可是即使忘了，也烙印在她的骨头里，赶不走了。
她依旧摇头。
蒋渡微微叹了口气，把自己面前没有动过的粉蒸肉端到她面前：“多吃点，四年了，你还没胖起来。”
蒋尘星不服气，咬着筷子道：“你还不是一样。”
蒋渡穿着小脚裤，那双细腿，比她的还纤细。
蒋渡笑了笑，转移话题：“我还指望着，今年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好歹有个伴。”
“以后再说吧。”蒋尘星说。
蒋渡“嗯”了声，“以后再说。不过我有把握把你带回去。”
她狐疑抬头。
“不过不是现在，”蒋渡安抚地笑，“你别紧张。”
蒋渡是个温和细心的男生，眉目清秀，皮肤也好，完全看不出是和蒋尘星一个家乡出来的。
蒋尘星的家乡，有一望无尽的戈壁滩。戈壁滩边，白杨树林下，就是她的村落。风裹挟着沙，头发不裹头巾，半天就脏了。
她小时跟着家人下田做活，收获季节到了，她最喜欢拔花生。花生苗连根拔起，根部结满花生，好像一连串胖小子。那时她觉得花生是老天爷最大的馈赠，结果蒋渡嫌弃地要死，从不吃。
她妈说，那是因为人家吃得起大米。
果然，蒋尘星酒足饭饱后，蒋渡的饭菜基本没动。
两人在食堂门口分别，蒋渡说：“蒋尘星，我们是老乡。在陌生城市，我们就是亲人。我希望你不要太见外，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蒋尘星心中不无感动，连连道谢。
···
晚上梁心关心蒋尘星讲课材料整理进度，蒋尘星称只整理好了一半。
梁心觉得这个效率已经很快了，让她慢慢整理别着急。
话是这么说，当天晚上她就全部整理好了。
梁心确认蒋尘星准备好后，便拉她进群。
蒋尘星进群后，群里热闹非凡。尽管只有三个人。
梁心手指如飞，打出激情洋溢的文字介绍蒋尘星。
学霸＋怼城管小能手＋摆摊老司机＋瘦身达人。
蒋尘星看着这些文字，尴尬癌都快犯了。
“喂，你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前面的就算了，瘦身达人那个，她可从来没减过肥。
“这是包装，你得适应。”梁心说，“我把你介绍得越详细，她们相信你的可能性就越大。”
半个小时后。
梁心：“这就完啦？”
蒋尘星：“完了。没什么好讲的了。”
梁心：“就这么点内容，我也不好意思收人家200块了。”
蒋尘星：“……”
梁心：“不过没关系，先看看她们明天的反馈效果。”
说实话，蒋尘星早就觉得这事赚钱不靠谱了，不过既然资料都整理出来了，就当玩票性质给需要帮助的人看呗。
第二日晚，都十二点了，梁心给蒋尘星打电话报喜：“她们两说收获不错。”
蒋尘星从睡梦中拉回：“啊？”
“她们听你的话，成功躲过城管，而且一晚上赚了五六百。”
“哦。”这比她都赚得多啊。
梁心郑重宣布：“我们可以对外招生了。”
蒋尘星：“……”
梁心：“明天我要上班，招生的线下推广活动就交给你了。”
线下？
线下推广是个怎么活动法？
我明天还要写论文呢。
翌日，在冷风萧瑟的街头，梁心匆匆交给她一个布袋子，就转身赶去上班了。
蒋尘星也总算懂所谓的线下推广是何方神圣了。
就是贴小广告而已。
她单肩扛着这个布袋，抽出一张看。
白纸黑字写着：
心星培训所，圆你致富梦。
联系人：梁老师。
联系电话：158XXXXXXXX
还算梁心有良心，没留她的电话。
看到时间已经过9点了，蒋尘星在街边小店买了胶水，便开始大街小巷贴广告。
贴着贴着，冷不防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停下。”
这声音不大，甚至声线没起伏，说明它主人没生气。
但她还是吓得单肩带掉到地上，小广告撒了遍地。
这感觉很酸爽，想想那些年在教室外面偷窥的班主任，就能领悟这种痛了。
蒋尘星没胆子回头。
她望天，半晌终于记起来，城管好像也是要管乱贴小广告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撩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