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菜*星

15、绝爱之歌

　　高耸鲜艳的立柱，威猛生动的雄狮雕像，台阶上铺着黑与白的大理石，映照着来往人们的光于影。
　　云端下哈图萨斯巍峨的宫殿仿佛是神祗的手建造而成。阿齐亚公主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她将是这里的第一女性！恩，这配得上她，没有辱没她高贵的出身。
　　她最终还是赢了她姐姐！想到这她薄薄的描红嘴唇泛起得意的微笑。掏出青铜小镜子，在踏进王宫前再一次整理下自己修饰得一丝不苟的容颜。乌黑的眼珠是黑夜里的星子，眼睛按埃及人的方式用墨朝外侧画了一道边，鹅蛋脸庞上缀着美玉般的鼻子，最重要的是这张脸毫无疤痕，纯净无比的样子。
　　她和姐姐从小就被誉为是米坦尼王国的一对并蒂莲。呸！什么并蒂莲！她可比姐姐更美，虽然姐姐从来没承认这一点。她永远记得在她11岁时姐姐那无法掩饰的嫉妒眼神。那一年，姐姐13岁，母后说姐姐该脱下女童的内衣，换穿女人的内衣。可当母后无意中瞥见11岁的她时却惊呼：“哦，我的小阿齐亚，你也长大了，你现在就得换上女人的内衣！”那天，可怜的姐姐瞪着黑色的眼睛看向她，仿佛要喷出屈辱和嫉妒的火焰。
　　她们从小就比，比谁更美，争父母的宠爱，争仆人的赞赏，争小伙的仰慕！还有争未来的夫君！
　　姐姐在三年前，嫁到了世界上最富裕最优雅的国家--尼罗河畔的埃及！那里的财富多得如大漠黄沙，数都数不清。
　　那年她才14岁，她沮丧地认为，她输了。还有哪个国家比埃及更强大，更富裕么？
　　可是现在，她不再为这个问题而沮丧。
　　因为姐姐的夫君是个风烛残年快进坟墓的老头儿啦！姐姐只是那老头如云嫔妃中的一个！真是一颗珍珠掉进了珠宝堆里！
　　可她阿齐亚的夫君就不一样了！
　　他统治着安纳托利亚高原辽阔的疆土，比米坦尼大多了；他才20岁，呵呵，一定比那个埃及老头英武有力，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娶妻，她将当之无愧地成为这个庞大帝国的第一女性；他沉静睿智，恩，她喜欢有头脑的男人，在米坦尼，向她献殷勤的男人多如牛毛，但少见有头脑的；听说他长得象天神，这个嘛，恐怕有夸张的成分，国内的人民如此吹捧他们年轻的国王也不为过，就像米坦尼的百姓曾经吹捧姐姐是天上的明月，不也是夸张么？
　　所以，在父王告诉她将和赫梯联姻时，欣喜的她连夜给姐姐写了封得意万分、傲情四溢的信。表面上是诉说姐妹思念之情，却在信中将未来夫君大加赞扬，想必姐姐读了她的信鼻子都要气歪！
　　现在，她的未来夫君已完成继位大典，她也如约带着丰厚的嫁妆和随从奴仆从米坦尼颠簸跋涉至哈图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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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觐见大厅里，群臣等候着国王未来妻子的到来。普丝珊娜作为王妹必须要出席这样的场合。她没想到阿齐亚来得这么快，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呢？她有着女人天生的好奇心，这促使她等待着这个她并不想见的人。
　　国王的宝座位于紫色大理石搭起的高坛上，镶嵌着珍贵的象牙和黄金。伊坦美尔端坐在宝座上，他的脸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悦，看不出期待，仿佛来者与自己无关。
　　随着卫兵一声报到，一个曼妙的人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她迈着优雅高傲的步伐在贴身奴仆的伴随下走进大厅，朝着国王宝座行进。她面无羞涩之容，双腿款款前行，推动着飘曳的鲜艳裙摆。双耳上的水晶耳链欢雀抖动。她初次到来，好奇的黑眼没有看向任何人，直直地看着宝座上端坐的青年。
　　哦，胡里特众神啊，赫梯人没有夸张！他有着世上最完美的脸庞，即使是伊秀塔尔女神见了也要为之倾倒！他傲挺的鼻翼下是坚毅诱人的嘴唇，能被他火热的唇覆盖是怎样销魂的感觉！可是他为什么出奇地沉静与。。。。。。。严肃？恩，是为了威严吧。他清澈的茶褐色眼睛似乎看过一切，经历过一切，一瞬间，她感到一种压迫感，她在精神上成了他的俘虏。
　　不过，她随即恢复了高傲，她的背后是强大的米坦尼王国，她也有高贵的血统与称号，她还为赫梯带来了成箱成箱的黄金与珠宝！
　　“尊敬的伊坦美尔王，米坦尼的阿齐亚公主很荣幸将成为您的妻子，愿两国世代友好，和睦友邦。”她满意地用娇滴悦耳的声音开口，优雅地行礼。
　　伊坦美尔的脸上展现出难得的笑容，他彬彬有礼地回答：“感谢米坦尼国王带给赫梯如此迷人的公主，希望你不必拘礼，在哈图萨斯感到宾至如归。我已给你备好了寝殿，公主一路颠簸，有所劳累，今晚要好好休息。”
　　礼节性的话说完后，他起身离开宝座，将母亲与妹妹介绍给阿齐亚。
　　阿齐亚这才发现在充满阳刚的赫梯王宫里还有一位和她年龄相仿的姑娘，国王的妹妹普丝珊娜。
　　这个姑娘有着出众的气质！宝石般褐色双眼透亮摄人，象牙般纤细双臂优美地垂着，她穿着纯白的曳地长裙，仿佛自天而降，她甚至不属于这赫梯王宫！
　　阿齐亚看着美丽出尘的普丝珊娜，女性本能的嫉妒使她内心波涛翻滚。她随即安慰自己：她虽美，我的美却还是超出她！
　　普丝珊娜展现出灿烂纯洁的笑容：“欢迎你，我未来的王嫂阿齐亚！”
　　“你好，普丝珊娜。”阿齐亚不动声色地回答。
　　“阿齐亚公主，请随我来，我将带你参观美丽的哈图萨斯。”伊坦美尔礼貌地发出邀请，在转身时迅速地瞥了一眼妹妹。
　　他看见普丝珊娜高傲地抬着头，细嫩的嘴唇抖动着，显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这是一种辛酸的受伤害的情感。
　　一瞬间，热血在伊坦美尔的每一根血管里狂奔，他拼命地克制自己。
　　看着哥哥和阿齐亚在奴仆的跟随下，离开觐见大厅，普丝珊娜感觉自己的心被踢到最阴暗的角落里，心死了都没人来过问。哥哥的妻子来了，一切似乎也该结束。他说的没错，那是他们一生中最美的梦，到了梦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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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阿齐亚的晚宴不久开始，金杯银盏、美酒佳肴、轻歌曼舞、乐声悠扬。
　　阿齐亚敏锐的目光扫射着参加宴会的人群。王妹普丝珊娜没有来，真扫兴！要知道，她特意换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裳，这衣裳能经受住任何挑剔的目光。她心想一定能把王妹比下去，因为她才是哈图萨斯王宫最璀璨的明珠，她是未来的王后！不过，王妹不来也好，她就一枝独秀了。
　　乐曲声由轻快变成激扬，咦，冒出了一个好妖媚的舞姬。她每一个动作都使她勾人的身材尽现，高耸丰满地胸部随乐曲而跳跃，很多人被她充满情欲的表演吸引，就连国王都微笑着看着她。阿齐亚压下嫉妒的怒火，她讨厌舞姬跳得太卖力，这分明是喧宾夺主么！
　　埃特米悄悄上前，她轻声而无奈地对年轻的国王转达：“普丝珊娜公主说身体不适，抱歉不能参加欢迎宴会。”
　　伊坦美尔阴沉着脸，但随即恢复平静，命令埃特米退下。他忽然饶有兴趣地看着阿齐亚身上穿的漂亮裙子，从腰部到脚裸所有的边饰和缨穗都坠着水晶、青金石、琥珀石还有锡做成的珠子。阿齐亚发现了国王盯着她的目光，不免得意与欣喜，心里象小鹿撞怀般乱跳。
　　国王带着寐惑的笑，举起酒杯向着阿齐亚：“美丽的公主，你穿的这身衣裳着实让人迷醉，我想知道这些美丽的石头是产自米坦尼么？”
　　“是的。”阿齐亚眼波流转，骄傲地回答。由自己的美貌而引起的话题是她最高兴的事了。
　　“哦，能告诉我贵国哪个地方如此幸运地拥有这些珍贵的矿物，来装点美丽高傲的公主呢？”他像头狮子般继续靠近，显得很殷勤，一只手摸上了阿齐亚裙子上的锡珠，两眼闪烁着星子的光芒。两人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暧昧。
　　阿齐亚心中闪过一丝困惑：俊美的国王似乎对她的衣服更感兴趣！她虽早已习惯男人们的殷勤，但国王一扫初见面的冷傲，还是让她有些飘飘然。她面带满意的微笑抬起头看着国王：“锡珠产自米坦尼北部的奥拜斯。”
　　伊坦美尔听完，满意地仰起头喝光杯中酒，无人看到他眼中闪着的兴奋光芒。
　　锡是生产青铜必不可少的，一个国家没有青铜就无法立足。一直以来，各国所需的锡从遥远的埃兰国由亚述商人从美索不达米亚运往各国。没想到，米坦尼的北部竟然有锡矿！
　　众人都以为国王在和他未来的妻子调情。
　　“陛下，我们的婚礼。。。。。”她有点害羞地开口，想问婚礼何时举行。
　　“恩，公主，难道你已迫不及待了么？”他弯下高大的身体靠在她耳边轻声戏谑，随即起身笑着离开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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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穿着洁白睡衣的普丝珊娜双手抱膝，长发披散，独自坐在床上。她不想去听宴会的嘈杂声，不想看哥哥与公主举杯对饮的样子，她在逃避。所以她让埃特米传话说她身体不适。
　　哥哥似乎很满意阿齐亚的到来，他们才是一对！她心酸地想着。
　　也许，她该听鲁齐比的，和他悄悄离开哈图萨斯，做回原来的自己。然后，她会慢慢忘掉哥哥，接受鲁齐比？从此，心中的恶魔就无人知晓，也不会跑出来折磨她。现在，鲁齐比在等她，她要不要去呢？
　　可是，她真的舍得离开哈图萨斯，永远都看不到哥哥么？想起哥哥抱着她体验飞的感觉时，她的心中涨满了凄楚与颤栗！这一去，就真的再也看不到哥哥了！曾经幸福、感动的日子从指尖流失，一去不回头！
　　寝殿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进入。
　　普丝珊娜连忙悄悄躺下，装作入睡闭起眼睛。
　　“普丝珊娜。”一个熟悉的声音关切地响起，声音虽轻，却猛烈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是哥哥的声音！她的心猛跳，睫毛在颤抖，但她仍装作睡着，不吭声。她能闻到哥哥身上的酒气！他为什么要来她房里？
　　“咚”的一声，她听到哥哥在梳妆台上放了什么。随即，酒味越来越浓，哥哥坐到了她床边。
　　“普丝珊娜。”伊坦美尔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才安心下来。
　　他看着妹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昏暗中她的手臂像最美的象牙。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把她紧紧地抱住，甚至是紧紧地压住她！但他又一次痛苦地克制了自己。
　　“你一定饿了吧？”他继续轻声问。
　　床上的人依然没理他。他俯下身，轻吻了那段手臂，缓缓地说：“我知道你在装睡。”
　　普丝珊娜心中一惊，却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她怕她睁开眼，会陷得更深。
　　“也许，我不该来。可是我说过，你永远是我心爱的妹妹！别忘了，你是赫梯的公主，你肩负着公主的职责。明天要去参观万神殿，我希望你能去。”他说完，叹口气离开。他必须要走了，不能多留，国王长时间缺席晚宴会惹人猜测。
　　良久，普丝珊娜才下床，来到梳妆台前。她看到的是一大盘美食，全是她爱吃的。他为什么会猜到她没有用晚餐呢。在看到哥哥亲手送来的晚餐时，她心中默默念道：对不起，鲁齐比，我不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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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天，在侍卫的跟随下，王室成员和阿齐亚公主来到修建中的万神殿视察。
　　出发时，普丝珊娜看到了哥哥。他探询的目光无声地盯着她脸庞，一张有些疲惫的小脸蛋显示出她一夜没睡好。
　　阿齐亚公主看到了王妹普丝珊娜，临上马车时她装做关切地问：“哎呀，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参加宴会呢？”
　　普丝珊娜正要开口回答时，骑着马过来的伊坦美尔接过话题代她回答：“我妹妹昨晚身体不适。”他转身看着普丝珊娜关切地说：“有什么事情请随时跟我说。”
　　阿齐亚看到这，一声不响地拎起裙摆，在侍女的帮助下坐上马车。她可不想让身上沾上讨厌的马味。
　　鲁齐比在侍卫队伍中，火热的眼睛却没离开过普丝珊娜的身影。
　　普丝珊娜心虚地压根不看他，轻盈地跨上马跟在哥哥身后向万神殿出发。
　　四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抵达施工中的万神殿。
　　当普丝珊娜看到巨大的暴风雨神雕像时，心中不由激荡万分。这真是天地间了不起的艺术品。虽然神像那僵硬的身躯肃立着，从不将情感昭示于人，但是，一种潜伏在地下的涌动使雕像包含生命。即使到了黑夜，这种生命也能在黑暗中徐徐扩展，熠熠生辉。
　　巨大的坚强感包围着普丝珊娜的心！
　　“万神殿将供奉世界各地的神，你们胡里特人的战神也会在这里接受赫梯人民的膜拜。”伊坦美尔骄傲地向阿齐亚介绍。
　　“这真是不可思议，其它国家的神殿只供奉自己的神明，不容外国的神明啊。”阿齐亚惊叹道。
　　“我请了巴比伦人来雕他们的马度克神①像，埃及人来雕阿蒙神②像，伊西丝神③像。我们会虔诚地给各地的神明以美酒、牛乳、面包与水果，各地的神明也会保佑哈图萨斯，赐福哈图萨斯。”伊坦美尔自信地说着。
　　不久，这里会成为全世界人瞩目的圣地！
　　奴隶们正用血汗辛勤地劳作，此刻他们在一位巴比伦工匠的示意下，准备将用来雕刻马度克神像的花岗岩运到一个高台上。在紧张的工地上，无人知道一场险情将要发生。
　　一根捆绑花岗岩的绳索经受不住重负突然短裂，巨大的石块自高台滚落，像一个隆隆作响的怪兽朝着阿齐亚的方向逼近。阿齐亚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她精致的脸蛋唰地变色，两腿却象生了根似的，竟然呆在那一动不动！
　　伊坦美尔正在充满兴趣地看着另一边太阳女神亚利娜神圣的雕像，他示意工程师在雕像的裙子上多加些褶皱以加强动感，并不知道他未来的妻子正处于生死边缘！
　　在奴隶们的惊呼中，普丝珊娜纵身扑过去，抱着阿齐亚两人翻滚到旁边，冲下来的巨石随即从她们身边经过，轰地一声将王宫的马车撞得粉身碎骨，受惊吓的马疯狂地撕鸣，四蹄腾空乱舞！
　　被抱着的阿齐亚毫无准备地猛压在救命恩人的身上，普丝珊娜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震裂，巨大的疼痛感让她意识全失，嘴角流出血来，昏迷过去。
　　“普丝珊娜！”悲恸的大喊声绝望地响起，伊坦美尔转身看到这一幕，脸上血色尽失，无比恐慌！神啊，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粗鲁地拖开正挣扎着爬起的阿齐亚，抱起妹妹昏迷的身子，跨上马，飞快地往王宫方向赶去。
　　留下一帮目瞪口呆的人们，一切发生得那么快！
　　从没有人看过国王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即使面对叛军，面对刺杀，他都依然镇定自若。
　　鲁齐比怔怔地看着扬马而去的伊坦美尔，他的普丝珊娜生命垂危，他却连碰她的机会都没有，年轻的国王以闪电般的速度离开他们。
　　他的心中掠过无边的寒意！
　　伊坦美尔感觉每一跟血管都要爆裂，他的心在滴血，怀中的人儿悄无声息，一动不动，象是要永久地沉睡下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神啊，不要带走他的普丝珊娜！他不能没有她！直到今天他才如此清楚地看透自己的内心。普丝珊娜对他而言，远不止是最心爱的妹妹！她是他天地间最想要保护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最刻骨铭心的人！是与他灵魂交织的人！
　　他狂暴地挥动着马鞭，刺激着可怜的马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赶到王宫。守卫王宫大门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仓皇地迅速打开大门，看着国王的马如飞矢般穿过大门，绝尘而去。
　　“御医！安德卡斯！安德卡斯”伊坦美尔抱着妹妹跳下马，疯狂地大喊御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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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令人心碎的傍晚，在分分秒秒都痛苦难耐的等待中，普丝珊娜终于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张俊美而憔悴的脸，失神的眼睛盯着她，瞬间，茶褐色的眼睛闪着亮光。
　　“普丝珊娜！谢天谢地！”伊坦美尔狂喜地抱着虚弱的妹妹，仿佛找回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感谢神明的保佑，你醒了，也拯救了我！”他毫不掩饰地在妹妹耳边低喃。
　　普丝珊娜没有力气说很多话，她楞楞地看着哥哥的举动，觉得他跟以往的哥哥大不一样。可是，哥哥的怀抱是多么温暖而坚实，她迷醉地想着。
　　埃特米送来了晚餐与药，却接到国王让她退下的命令。她虽诧异，也只能放下东西，恭敬地退出。毕竟，普丝珊娜公主转危为安，国王关心妹妹无可厚非。
　　“来，吃药。”伊坦美尔端着药碗温柔地说道。普丝珊娜顺从地把药吃下，为了哥哥，她要快点恢复健康。哥哥已是国王，更重要的责任等着他，她不能让他多操心。
　　她看着憔悴的哥哥心里很酸很酸，两行晶莹的泪禁不住流下。
　　“不要哭！”伊坦美尔连忙拭着她的泪水：“你是多么勇敢的姑娘，你保护了两个国家之间的联盟。”
　　“她是我的王嫂，我必须救她。”普丝珊娜简单地低声说道。
　　多么明大体的妹妹啊！伊坦美尔将她拥在怀里，感谢神明没有带走他心爱的妹妹。
　　这一夜，伊坦美尔没离开妹妹的寝殿，他守着她，看着她入睡。望着妹妹熟睡的脸庞，他想了很多很多。和普丝珊娜相遇、相处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依次出现，神啊，他庆幸自己没有失去她。经过这一劫，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必须要正视心中的恶魔！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在他脑中产生！
　　这一夜，阿齐亚没睡好，王妹救了她的命，她应该感激。可是，为什么她感到会发生一种可怕的事？是因为国王粗鲁地拖开她只顾救自己的妹妹么？
　　这一夜，鲁齐比痛苦地抱着头，撕扯着头发，为什么救普丝珊娜的不是自己？而伊坦美尔王眼中不寻常的恐慌让他内心颤栗不已！国王眼中的光芒甚至侵犯了他作为普丝珊娜未婚夫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