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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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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帅哥。”
邵漪站在古怪的酒吧门口,一个头上长着一树桃花枝的妖娆男人端着血红的酒,一边喝,一边冲邵漪抛了个媚眼,然后抬起苍白的手就要摸邵漪的脸。
邵漪急忙躲开来,又撞到一个人身上,他回头,看到一个巨大的LV的皮带扣,他默默地仰起头,一个身高3米的绿发壮汉低头俯视他。
“嗨,小绿。”
汤姆风挥手打招呼。
绿发巨人呲牙,把桃花男举到肩上,一张嘴,口水满天飞:“小子!不准勾引我的小桃花。”
汤姆风早有准备,一秒掏出一把天堂伞遮在头顶挡住了绿发巨人的口水攻势,并向邵漪解释:“我跟小绿反应很多次说话时抬头看天避免口水喷发,他总是记不住。”
汤姆风带邵漪去吧台。
吧台是一个环形,有一个足球场的围度,台面用的全是钻石打磨的,吧台浸在漆黑之中,迷离的灯下看不到全景,只看到一个个装着各色酒液的杯子在半空中飞来跃去,半藏不露的酒架还有深藏不露的酒保。
汤姆风是这里的熟客,一路上至少遇到5个他的相好的喊他‘风风’。
吧台上摆着一只巨大的鱼缸,一只打着深红色领结的胖头鱼半浸在水中露出大脑袋,水中还有几只穿着比基尼的美人鱼围绕着它,正喂胖头鱼喝酒。
汤姆风打招呼:“鱼先生,多日不见你的头越发的大了。”
鱼先生一双死鱼眼销魂地半眯着,哼了一声:“汤姆,你还敢来,不怕祝炎烧了你下面的毛?”
汤姆风不以为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不又长出来了么。”
鱼先生看了邵漪一眼,喝了一口拉菲:“这是你的新欢?怎么长得人模人样的,你什么时候变口味了?”
邵漪第一次知道,原来长得人模人样是一种错误。
汤姆打了个响指,一份酒水单飘飘荡荡地落到邵漪面前。
汤姆风凑过来,邵漪皱了下眉头,汤姆风压低声音:“凡是来蓝色酒吧的,没有人不喝这个的。”
汤姆风指着酒水单上的立体加放映效果的无色酒水说。
“春神泪?”
这名字,还挺诗意的。
胖头鱼半阖的眼睁开眼,看了汤姆风一眼,哼了一声,一甩鱼尾巴翻了个面打盹。
春神泪,看着很普通,无色无味,喝起来有眼泪的涩意。
很普通啊。
10分钟后。
邵漪趴在吧台,手在吧台上乱摸。
汤姆风嘿嘿笑,抬手摸了摸鸡冠头。
春神泪是春神的眼泪,是这世上最厉害的那什么药,别的药催的是性,春神泪催的是心,这酒当然不是真的春神泪,事实上春神泪很珍贵,这酒取了这么个名,功能很明显了。
邵漪头晕,头快晕死了。
他虽然年芳23,但其实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脑子一片浑浑噩噩。
汤姆风一见邵漪中招了,立刻喊来花妖服务生,10楼给他开个房间,他天生享乐主意,至于睡了邵漪以后要承担什么后果等他睡了以后再说吧。
蓝色酒吧为了与人方便,楼上是酒店。
酒店的粉色情侣套房。
“妈呀!我对不起你啊!”
“其实《金瓶梅》不是我爸看的,是我看的!”
酒店的大床旁边,汤姆风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被邵漪跪在地上抱住小腿,空有一腔热情施展不开来。
“嗯嗯,乖儿子,来,《金瓶梅》过时了,我有《我与天帝二三事》,咱现在研究一下,起来起来。”
邵漪嚎啕,不肯起来,“爸包里拆过的安全套其实是我塞的,他不让我跟师歌参加毕业设,我要他不好过!妈,我错了!”
汤姆风使劲要抱起邵漪,然而他178的个头,比起邵漪的187确实是娇小了点,干使劲拽不起来人。
汤姆风挣出一头的汗,索性放弃,打算换个躺地就能的姿势。
汤姆风开始脱邵漪的衬衫,一边脱一边心花怒放,果然,这胸肌,这肤色,简直是男人的最爱!
“小漪漪,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汤姆风猥琐地笑,笑了一半后脑遭受一拳重击,当场打的眼珠子都要飞出去!
汤姆风摔在地上还没看清凶手,无数拳影扑天盖地砸过来了!
汤姆风嗷嗷叫,白池眼神凶恶,把他拎起来往墙上死命砸,汤姆风牙齿掉落一地,急忙求饶。
白池把他手脚用捆仙索捆着吊在房顶的吊灯上,又是一阵风卷残云般的拳打脚踢!
汤姆风鬼哭狼嚎一如既往地软骨头认怂。
白池扶起邵漪,邵漪抱着他的腰喊妈,还在那自省,细数自己从小到大的‘罪恶’,简直罄竹难书!
白池带邵漪离开蓝色酒吧,回到便利商店对面的酒店里。
邵漪把他当妈,一路抱着不松手。
回到房间,白池拖着邵漪往里走,房间的台灯上蹲着一只灰扑扑的大灰雀,看到白池,大灰雀振翅,然后撅起屁股拉了一泡饱满的鸟屎。
白池皱眉头:“舅舅,你怎么随地大便。”
大灰雀用喙梳理翅膀,扇动翅膀飞到大床的枕头上,睁着黑豆小眼:“你眼瞎啊,鸟拉屎关我屁事,我是鸟么,我不过借它的身体用一下。”
“你来干什么?”
“怕你有事,来看看你。”
天帝看邵漪,端详片刻问:“他失身了?”
白池摇头,气得脸发红,他还想再回去暴打汤姆风一顿!
“差一点。”
天帝有一点担忧:“你们现在还是战友情啊,这进展也太慢了,实话说,这小伙子长得很招人爱啊,跟小太阳似的,舅舅我第一次见也春心荡漾了一下想来一场忘年恋。”
白池立刻警觉,天帝摆摆手,慈爱地说:“你别担心,你看上的我能动么,要不要我帮帮你,舅舅这有春神泪。”
白池蹙紧眉头:“舅舅,我怎么能用这种手段。”
天帝看着外甥秀丽的脸,纯净的眼眸,内心羞愧:“我这不是替你急么。”
邵漪抱着他当妈,可着劲儿撒娇,囔着要吃炒饭,跟小孩儿似的。
白池分心说:“行了,您开个房间先歇着,把春神泪留下。”
天帝:“……我蹲这也不占地方。”
白池冷眼看他,天帝的水晶玻璃心碎出了蜘蛛纹,他鼓了鼓黑豆眼睛,又飞到台灯上,撅着腚又拉了一泡鸟屎,振着翅膀飞出去溜溜风,走前丢了个蓝色的水晶瓶子。
瓶子特别的小,只有半截食指长,里面些微的透明液体。
白池把邵漪推到床上,举起春神泪打量。
邵漪已经不闹了,躺在床上睡的沉。
那酒虽然不是真的春神泪,但确实有异曲同工之效果,他竟然没有反应,只是喝醉了。
白池目光往下,移到邵漪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牛仔裤下,腿型非常的漂亮,他目光再往上移,移到邵漪两腿之间,他有一点担忧,然后又释然了,阴桑一族属木灵,本来就食素清心寡欲,不行就不行吧,他不介意。
白池收了春神泪,突然闻到了火的气息,他猛一转身,看到果农站在窗口。
“你竟然还没死。”
蓝罗一抬毁了浮幽天的的数万大军十几个上古大神,竟然没能杀了果农!
果农没死但看着也不好过,他脸色惨白,嘴唇也很白,他往后倚在墙臂上,低头一笑,“你很盼着我死?”
“难道我还盼着你活。”
“当然你在浮幽天替我烧火做饭时,可爱多了。”
白池冷下脸,下了那么多的毒都没毒死他!
果农环住双臂,他今天没有穿红,穿的很普通的白衬衫黑色西裤,人柔和了些,他低声说:“我哥伤的很重,他暂时没精力来找你麻烦,恭喜你,到底还是如愿以偿了。”
白池想到母亲的惨死,他恨极了冲上前踹了果农一脚:“你们还活着,我算如愿以偿么?”
果农被踹到了墙边,苦涩地一笑,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带着仇恨傻了巴叽的少年白池,蠢的要死,装模作样地来勾引他,天天在他菜里下毒,白粥都毒成黑粥了,没见过那么蠢的,他刚好和董凉别扭不快,于是就闲下来逗着这根蠢木头。
果农叹气,言归正传:“我哥这辈子正事不干光顾着研究忘茶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忘茶的本体会藏在浮幽天,可惜忘茶在封眠。”
白池冷眼看他,邵漪翻了个身,嘴里念念叨叨:“爸,打点钱吧,我被小白抢了,想吃鸡大腿……”
“……”
他什么时候拦着他吃了!
想吃不会要么!
果农站直了,心情恶劣,他突然挑起一边眉毛,笑着说:“做比交易,把他给我,我告诉你让忘茶醒来的方法。”
邵漪抓了抓头发,突然猛地坐起来,瞪大眼眼睛大吼:“小白快跑!果磐来了!”
气壮山河地吼一通,邵漪一扭头,手指着果农表情狰狞,像要冲过来要打果农。
突然他又打了个哈欠,抱住枕头歪着头又睡了。
白池目光变得柔和,他回头:“方法你不说,我们自己会找,一千年一万年,总能找到。”
果农脸色难看:“从来为了族人不择手段的白池也会心软了,真是情深意重。”
白池不耐烦,叨叨没完了!
“不说滚蛋!”
果农脸色发黑,一扭头破窗而出。
午夜,街头冷冷清清,连鬼都睡了。
果农心情不爽,一边走一边抽了件红色长袍裹着,盼着能吓死几个人解解气。
“你果然来找他了。”
董凉站在他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你现在是要监视我?”
果农不耐烦,他此刻的心情极度的糟糕,懒得敷衍他。
董凉心里委屈,眼眶发红,他心里怨却又放不下:“我是担心你,你没有药乱跑什么?”
“死了更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为谁不想活?为了小白?”
董凉盯着他问,果农没有说话,董凉低下头,一会儿抻手过去,掌心有一颗半透明的药丸。
“给你药。”
阴桑死了,阴桑一族仅剩下的木灵已经搬迁到十重天,哪里弄来的药?
果农捏起药丸,突然抬头锁紧眉头:“你用自己练药?”
董凉移开眼,脸色疲惫,不是他,哪里去弄药?
果农把药还给董凉,无奈的一叹,他问:“你是地府的泰山王,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出事了,七重天会坠落。”
董凉抿紧嘴唇,一会眼神坚定:“我只要你活。”
果农笑了,他缓缓摇头:“我不想做罪人,小凉,这就是我们回不去的原因,我们不是一路人,在我和阴桑族之间你选了我,可是我和小白选的一样,即便罪海滔天也要为自己的族人流干最后一滴血,这是信仰,其实你一直不懂我。”
董凉眼底有泪,托着药的手颤抖不止。
果农握住那只手,包住那颗药,他轻叹:“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