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秀恩爱系统（娱乐圈）》光中尘

19、决赛轮

　　赵友善，60年代生人，见过最深的黑暗，抓住了最好的机会，啃过菜根野菜，嚼过鲍鱼燕窝。他白手起家，从勇者长成了巨龙，内心有着一套分裂的价值观。在他看来，公司做大了自然免不了要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其他人在他面前搞这一套！

　　他胆小怕事，坚决不做出头鸟；但要是谁想动他的钱，他可以跟对方拼命！

　　赵友善鼓着肚子，犹如一只巨大的□□，缓缓移动，誓死保护自己的财产。

　　三，二，一。

　　这只大□□走进了嘲讽光环的范围，身体一震，怒意冲着顾远遥投射而去。他抓着自己的肚子愤怒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之前对你不够好么，你要这样故意针对轻影？”

　　顾远遥认真道：“我只是想让我喜欢的电影在我的网站上放，所以全力以赴而已。你看，你让我支持你，我不是也支持你了么？”

　　他一脸无辜，话说得欠揍无比，赵友善死死盯着他，血像岩浆在心里咕咕沸腾。

　　解归录着音，明白了顾远遥的打算。理智压过了莫名其妙的愤怒，他在里面添了一把火：“赵老板，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谈一谈内定的事情？能拿到证据还多亏顾总……”

　　赵友善脸涨了起来，又红又肿，看上去好像在发烫。他的脸扭成一团，五官都写着愤怒，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不动声色，不动手也不动嘴，只是神色越发可怖。

　　顾远遥又嘲讽了几句，赵友善反应不变，只是伸出肥胖的手扇在赵平和脸上。赵平和嗷了一声，自己倒了下去，打着滚滚到了远处。

　　嘲讽光环的时间只剩几十秒，顾远遥微微心急，嘲道：“赵总，您以后做事也高明一点，别找这种人……”

　　“行了。”赵友善阴沉沉道，“别试图激我。”

　　顾远遥目光一沉，知道自己失败了。赵友善根本没有试图攻击的意思，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亲自攻击别人这个选项，嘲讽光环对他并没有什么效果。

　　几十秒的时间转眼就过去，当时间到的时候所有三米以内的人都微微一愣，如梦初醒一般。他们想到刚刚自己对顾远遥的敌意甚至有些羞愧了。他们想做的事情顾远遥替他们做了，他们想打的人顾远遥替他们打了，他们想要得到的消息顾远遥逼出来了，他们哪里有资格嫌弃他？！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之前他们简直是失了智才会讨厌他！

　　但这样一想，他们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虽然顾远遥很聪明，但他毕竟只有一个小公司，轻影认真起来到底还不是对手。现在赵友善都亲自出马，最后胜者一定还是飞视频了。

　　柳卫斯这时走到夏烨旁边小声道：“赵总认真了，没什么悬念了，先撤吧。”

　　夏烨道：“再等等。”

　　柳卫斯道：“在这里很危险的，说不定下面那些人又会扔砖头……”

　　“卫斯。”夏烨侧过头，酒窝在唇边闪了闪，“我就是想看赵老板吃瘪一次。”

　　既然夏烨发话，柳卫斯也不能勉强，只是在心里腹诽，你也太相信顾远遥了吧。

　　赵友善看也不看顾远遥，望向下面的小公司代表们。之前他一遇到暴动就抱头鼠窜，这些小公司代表们都不怎么瞧得起他。反正他们本来就没有希望拿到播放权，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扬着头毫不畏惧地看回去，对上赵友善愤怒眼神时却俱是一僵，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其实赵友善并不是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只不过他们觉得对方这么大的老板，一定不会认真……吧。

　　赵友善显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讲规矩，肥嘟嘟的大手一挥，拿着话筒道：“你们今天的行为，讲的好听叫做不理智，讲得不好听，就是违法犯罪！你们知道轻影九层是什么地方么？去过么？我告诉你们，那是轻影的专业律师团，如果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这辈子就跟那里打交道吧！”

　　他咬牙切齿道：“我就问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他问的是下面的人，小眼睛却徘徊于顾远遥和解归之间。如果下面的人的答案是在这两人之间，他当场就要这两个人付出代价！

　　下面的人有点被赵友善吓住了，结结巴巴道：“是是是……”

　　“是谁？！”

　　“就是、就是那个，不在这里的……”

　　那人话音未落，小礼堂的门突然被打开，梦视的人扛着金建国冲了进来。路小晨在最前面欢快地叫道：“遥遥老大，人我给你绑来啦！都问清楚了，就是这个人把鬼子引来的！遥……唔！”

　　孟其衍顾不上男女之别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不要在老板面前说！”

　　小礼堂里一片寂静，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小姑娘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这才想起她已经“和老板决裂了”，刚刚那句话是个巨大的破绽，顿时惶恐起来。

　　她面对着或疑惑或了悟的人群，一咬牙，踹了一脚金建国，用尽毕生演技扬起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在面前挥舞，傲慢道：“哼，你倒是说对了这一点，但这又怎么样？！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回去我就辞职，你休想留住我！”

　　顾远遥在台上悲痛欲绝：“不要！你们千万不要走！”

　　不要走意思是赶紧走。孟其衍和冯斌把金建国放在地上，拉着路小晨就跑，临走时道：“哼，你以为你想让我们来我们就来么？”

　　意思是如果有事随时叫他们。

　　顾远遥眨眨眼，孟其衍放下心带着人跑了。

　　金建国狼狈地爬起来，看见台上愤怒的赵友善腿先软了一半，看见似笑非笑的解归腿整个软了，扶着椅子背勉强站着道：“老板们，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

　　小公司代表们看见他大喊一声：“就是他！”

　　金建国手一下子没了力气，扑通一声瘫在地上，站不起来了。赵友善的脸一点一点黑了下去，抬了抬脸上的肥肉，不阴不阳出了一声：“哼。”

　　金建国听到这声后心理防线一下子全面崩溃了。他突然间大哭起来，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忏悔道：“赵老板，我对不起您！但这不是我想的，全都是解归指使的！他是投资方的人，来我们这里指手画脚，让我联系小公司，做各种过分的事情！这都是他的错，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解归本来对金建国的态度是维护夹杂着一点点不满。不论金建国有多糟糕，自己的人还是要管的。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把锅推给他！他本来还想出言维护对方，这下一来自己简直变成了笑话，一时间精致的脸上阴云密布，一口白牙咬得发响。

　　偏偏顾远遥这时候弄清楚了前因后果，还过来刺激他：“兄弟，我看你是个明白人，还奇怪你怎么会让小公司做那些事情……感情那都是金总的主意。”

　　解归面黑如鸩道：“滚开。”

　　金建国犹不知道自己成了笑话，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您不知道，我为了一点钱，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他就跟我爸爸一样！我说不要做这种事情，我害羞，不敢跟陌生人讲话，他一定要我去联络啊！我拿着手机，一边讲话眼泪一边掉……”

　　小公司代表们目瞪口呆，不明白之前还一脸英明地布置任务的金建国怎么就一边讲话一边掉眼泪了。解归实在没脸见人，背过身去告诉自己冷静。

　　赵友善捏捏自己的肚子，慢腾腾道：“既然如此，868视频违反规定捣乱，除名了。”

　　他这时方转头看着顾远遥道：“顾老弟，现在你是打算自己退出，还是再争取一下？”

　　顾远遥笑道：“既然进入决赛轮了，就再争取一下吧。”

　　赵友善道：“好。那么国际惯例，我们来看流量、资金再参考电影相关方意见。你们的流量确实比飞视频高，大概是五倍左右。然后飞视频给的标底资金，是这个数。”

　　他比了一个手势，缓缓道：“是你们的十倍。”

　　下面的小公司代表们看到那手势就惊呆了，彼此之间交头接耳，喧闹不止。那根本就不是正常购买播放权会需要的价格，任何其他公司用这个价格购买都是血亏——偏偏对飞视频和轻影来说只是左手倒右手，自然想怎么开价怎么开价。

　　但毕竟是个高价。

　　赵友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顾远遥道：“顾老弟，反正咱们现在放开说，我就直接问了。给你们个机会，你们能提价多少？我觉得，起码要提到两倍吧。”

　　两倍……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路小晨放心不下悄悄从侧门摸了回来，一进来就听到这样的劲爆消息，不由捂住了嘴巴。他们公司开出的价格已经非常高了，路小晨看到金额的时候都担心能不能拿回成本。如果翻一翻那就稳亏不赚，就算后续长远来看有好处，但公司多半年底就入不敷出，倒闭啦！

　　她着急得头顶冒火，摸到自己的位置上，突然看见那里还遗留着一个手机，好像是老板的手机。

　　她好奇地把手机拿起来，手机屏幕敏感地亮了起来，显示出新收到一条短信。路小晨不是故意要看，只是下意识瞥了一眼，紧接着她再一次捂住了嘴。

　　台上，顾远遥对着赵友善道：“赵兄，假出价可是违法的。”

　　赵友善：“两倍，你干不干？”

　　顾远遥还不急着回答，却有人先他一步回答道：“两倍而已，我替他出！”

　　顾远遥奇道：“解先生……”

　　解归今日眼见着金建国丢人现眼，奇耻大辱，捂着脸不想见人，心里一直憋着气。这时听赵友善又调转矛头，想也不想就开口，一定要让赵友善吃瘪。

　　“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解归道，“就当做我投资梦视了。”

　　顾远遥道：“欢迎投资，不过，开价我是不会变的。”

　　余光看见路小晨在下面又蹦又跳，指着手机拼命打手势，顾远遥招招手让她扔过来。

　　赵友善哼道：“那你是放弃了？”

　　路小晨兴奋地活动了一下手臂，在座椅中间摆出掷铁饼的架势，身体微微后仰，腰部反弓，手在身后蓄力，突然小腿发力，身体如弦弹起，手机在最高点出手，越过空的座椅，越过瘫在地上的金建国，越过小公司代表，越过赵友善和解归——

　　落在顾远遥修长的手中。

　　夏烨站在舞台后方，看见那被所有人以为走投无路的人轻巧出手，捞住手机宛如捞住星辰。那人看见手机上消息时眉眼飞扬，脸上再无半点犹疑。

　　顾远遥接住手机时下意识侧过头微微冲夏烨笑了一下，一副胜券在握想要炫耀的神情，接着对赵友善道：“赵老兄呀，我给你三秒钟，你要是不答应给我播放权，我就把报价降低一半！”

　　他这话说得幼稚极了，下面的小公司代表们都忍俊不禁，觉得他简直是自寻死路。赵友善摆明了要让飞视频拿播放权，现在顾远遥不但不妥协，甚至还要降价，这不是将播放权拱手相送么？如果他不是傻透了，那就是知道事情不可为，所以说点傻话转移注意力，免得输得太难看。

　　唔，这样一想，之前他不是一直支持轻影，甚至因此跟属下闹得很不愉快么？所以刚刚那小姑娘给他扔手机，应该并不是想要给他东西，而是想要……砸他？

　　人们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路小晨，路小晨连忙恶狠狠地瞪顾远遥，一副没砸死他很失望的模样。

　　赵友善哈哈大笑：“顾老弟，你真有意思！我开始相信你一直都是在帮我了。放心，我们别的合作不会受到影响。三秒已过，既然如此，那最后拿到播放权的就是飞视频了！感谢你呀，顾老弟……”

　　他伸出胖手拍了拍顾远遥的肩膀，又要跟他握手。顾远遥却没有伸手，脸上挂着灿烂而虚伪的笑容道：“太好了，赵兄，对了，说起来，飞视频的网络视听许可证还没拿到吧？”

　　赵友善道：“哎哟那个好弄，已经在走流程，很快就拿到了……”

　　“那真不好意思，我刚刚得到消息，国家马上要收紧许可证发放，只有国资独资或者国资控股企业才能拿到……”顾远遥嘴角微微一勾，举起手机给赵友善看上面的消息，“不知道飞视频算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