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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5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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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旗亭大酒店。
戚少商扮作送夜宵的服务员,按响了1520的门铃,过了片刻推门而入。
如果站在他身边,能清楚地看到套房内一片漆黑,其实并没有人替他开门,激发电子锁的是他手上的手环,而且他腰间鼓起的也并不是对讲机,而是一把冷冰冰的手枪。
戚少商是来杀黄金鳞的。
黄金鳞背靠傅宗书,在北边可谓一手遮天,最近戚少商在港口截了黄金鳞一批白货,两边算是明刀明枪对上了,戚少商身上仍带着许多杀手的习性,决定快刀斩乱麻,杀了黄金鳞再说其他。
他进了套房,确定客厅里一切如常,就轻手轻轻拧开了卧房的门。
一股寒意忽然从他背后升起。
戚少商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弯腰一闪,果然一柄闪亮的小刀从他身侧擦过去,紧接着一个人从黑暗中扑了出来,凶狠地袭向戚少商的脖颈。
戚少商在被掐住脖子的刹那也用枪抵住了那个人的小腹:“顾惜朝,怎么又是你!”
顾惜朝一点也不怕他的枪管,冷冷地说:“我替傅老爷子做事。”
戚少商问:“难道黄金鳞死了对你没有好处?”
顾惜朝冷笑:“我就是想让他死,也不能让他死在这个地方。”
话不投机,自然就要动手。
黑咕隆咚的豪华套房里,戚少商扣住了顾惜朝的胳膊,顾惜朝也用腿不甘示弱地勾住了戚少商的膝弯,两人几招过去,一齐滚在了软绵绵的长毛地毯上,落地台灯哐当砸在墙上,床头的圣经被戚少商的手臂扫下来,叫顾惜朝的身体压得皱了封皮,床罩也叫他们扯了下来,一头绑住了顾惜朝的双手,另一头缠住了戚少商的腰。
就在这个时候,套房的门被砰砰砰敲响,有人在外头大声嚷嚷:“警察临检!”
戚少商脸色一变,压着顾惜朝质问他:“你为了坑我,宁可把自己折进来也要报警?”
顾惜朝也吓了一跳,却不肯示弱,咬着牙说:“能伤你八千,我赔一万也愿意!”
两句话间,房门竟然已经被打开了,明晃晃的手电筒扫了进来,当先一个方脸的正气凛然喝道:“干什么呢,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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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十六岁起混帮派,如今也大小是个道上人物,这还是头一回蹲在街道派出所里,跟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一道等警察问话。
他倒是能找人疏通,可这事儿实在是太丢人了——况且他身边还有个顾惜朝,这话该怎么说呢?明明说好去杀黄金鳞的,结果跟顾惜朝一起被扫黄的扫了?
顾惜朝首先被叫进去问话。
做笔录的就是那个方脸警察,姓铁,一上来就问:“叫什么名字?带身份证没有?跟你一个屋那人是谁?”
顾惜朝身份做得十分清白,只在关于戚少商的问题上犯了难;只犹豫了一瞬就被铁警官看出了端倪,对他说:“顾惜朝是吧,看你还在上大学?这个时候怎么不在宿舍?”
顾惜朝破釜沉舟,沉着脸说:“跟男朋友约会,犯法了?”
铁警官皱起眉头:“你一个学生,坐一个小时车跑去旗亭大酒店开个房约会?”
顾惜朝说:“你没看到我是男的,我男朋友也是男的?这要是在学校附近给人看见了多麻烦,反正我男朋友有钱。”
铁警官又问:“你男朋友叫什么?多大了?住哪儿?干什么的?”
顾惜朝说:“叫戚少商,大我五岁,就住连云A座1028,开酒吧的。”
铁警官喊来门口的小警察,低声问了几句,虎着脸对顾惜朝说:“进里头去等着。”
接着又把戚少商喊了进来,劈头就问:“叫什么名字?有人举报你嫖宿大学生,怎么联系的?”
戚少商当场喊冤:“跟男朋友一起开个房也叫嫖?”
铁警官眯了眯眼睛:“你男朋友叫什么?”
“顾惜朝,”戚少商张口就来,“他还在念书呢,队长你可不能这么污蔑我们,这谁瞎举报来着,你们也不核实一下,太不负责任了!”
铁警官说:“这不是正在核实?解释一下,开房记录怎么只有顾惜朝的名字,你连上楼的记录都没有?这是谈恋爱?偷情都没有你这么小心。”
戚少商说:“这是我们家庭情况的隐私,就算真是偷情,也不犯法啊!”
偷情还真不犯法,铁警官把顾惜朝叫出来,让他去跟戚少商一起坐着。
戚少商当即脱了外衣披在顾惜朝身上,顾惜朝脸色变了变,僵着脸拉住了戚少商的手。
铁警官看他们刻意表现,心里更加怀疑:“手机都拿出来,既然在谈恋爱,聊天记录总有的吧?”
顾惜朝声称手机丢在房间了,倒是戚少商大大方方递了过去。
——还真有。
整整两百四十八页,差不多两年了,虽然不是天天都有,而且内容也基本是互相呛声,但好歹他们两个的确是认识的没错了。
铁警官还不太死心,翻来覆去地把最后几页聊天记录看了几遍:“你们没约着今天见面啊?电话也不常打。”
戚少商说:“我们就不能当面约?莫名其妙就抓我们过来,还在那个时候突然就开我们房门,我跟你讲我是要投诉的!”
铁警官顿时想起手电筒扫过去时候,那个房间里乱七八糟,床单都被扯到了地上,戚少商紧紧压着顾惜朝,额头上都渗着细密的汗,终于放下了怀疑:“行了,签个字回去吧,以后开房也别去旗亭,那地方背景不干净。”
他指了指隔壁:“看到没,就在你们楼下抓来的,一个鸡窝。”
戚少商签了名字,拉着顾惜朝出了派出所,被冷飕飕的夜风一吹,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顾惜朝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巧?”
戚少商说:“我叫你杀了黄金鳞你不肯,要我说这事儿八成和他有关系——他知道今晚你在1520吧?”
顾惜朝转身就走:“不关你事。”
“等等。”戚少商扳住他的肩膀,“就这样想走?”
顾惜朝眉毛一挑:“怎么,戚大当家还有事?”
戚少商抓着他笑了:“既然是黄金鳞对付你连累到了我,那你得负责我的名声。”
顾惜朝脸色发黑:“名声?”
戚少商一步上去,捉着他的腰把他扛在了肩上:“我也算有头有脸,不能白白担了你男朋友的名头。”
——他直接把顾惜朝扛进了黑魆魆的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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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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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铁游夏警官在回忆录里描述了他和□□龙头戚少商与城南大佬顾惜朝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他下基层的一次扫黄行动,把滚在地板上的戚少商跟顾惜朝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