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老仙门新手村之十八 ...
-
“跪祠堂。”临沧静静盯着她。
风惊水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似的往圆凳上大咧咧一坐，倒了杯茶，“没事，跪祠堂而已，有小师妹作陪，说说话就过去了，以前又不是……算了。”以前她那个商界奇才的老娘教育孩子的方式就是罚跪，风惊水被罚跪的次数可比萧亦尘多的多，她才不会在意。
酒儿趴在桌上：“不是啊，萧掌门当时看到你们不见了，让值守巡逻的昆山弟子绕昆山找了一下午，最后在正殿中堂里当众说，要罚跪两天呢……”
“……嗯，”临沧点点头，坐正：“你们究竟去哪了？”
“这个……”风惊水话音一拐，坦然扯谎：“就是翻墙出了院，然后翻山出去玩了。”
酒儿和临沧顿时睁圆了眼，酒儿嫉妒道：“大师姐你胆子真大……”
“胡闹！”临沧“呼啦”站起身，“萧掌门要是知道了你和萧球儿都……”
“没事儿，放宽心啦，大不了给我俩按一块儿打一顿，我回头去给萧亦尘骂两句就行了……诶，”风惊水提醒，“我可提前说好，这事儿你们千万别搅进来啊，我自有打算。你们只记住……”风惊水按住二人的肩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搅进来，也别总想着帮我，有些事情终究只有我一个人能做，你们这两天就在昆山安安心心好好学点东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几天了……”
“什么？”酒儿歪歪脑袋。
“你……别胡闹，有什么事告诉我……”临沧还是很忧心，不能确定这风惊水这会儿又是不是在犯疯病。
“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回房去，别管我了。”风惊水脱了外衣，从临沧放在她房中的包裹里抽出一件灰蓝色的外袍穿上，“我出去一趟。”
“你还要出去？大师姐别啊，萧掌门这会还在正殿等你和萧球儿呢……”酒儿拽住她。
“……”风惊水只能又退回去把衣服换成不周派的白校服。
风惊水匆匆下了楼，筒子楼值夜亭中的小弟子正靠着柱子昏昏欲睡，风惊水四下看看没有人，这才悄悄坐在他身边，敲了敲柱子。
“嗯？！谁？”
“诶诶没事儿，小师弟值夜辛苦，吃糖么？”风惊水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里面是一块儿琥珀糖。
小师弟年纪还小，见了糖便乖乖塞在嘴里像只小仓鼠。
风惊水温柔的笑着：“好吃吗？”
“好吃……”
“那姐姐问你个事情，你可要仔细想想……”风惊水摸摸他的小脑袋。
“嗯嗯，师姐问吧。”小弟子抬起一派天真的小脸。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师姐昨晚在这亭边坐了一会儿，结果回房发现丢了一块手帕，想来想去应该是在这附近丢的，你帮师姐想想，除了师姐昨天在这里坐过，还有谁在亭子里歇息过？师姐好去问问人家……”
风惊水一脸为难的样子，小弟子赶紧道：“师姐别着急，我给你想想！”
“我记得你的！你昨天在这里坐过，你的衣服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记得昨天晚上下雨——最近昆山到了这个季节，晚上总是下雨嘛，大家进楼以后都是急匆匆的拿着刚分好的门号找房，也确实没几个在这亭子里坐……
有一个师姐好像是御剑的时候裙角被树枝刮破了，在这里坐着看了看裙子；还有一个师兄，好像是和人吵架了，被其他两个师兄围着安慰，他也在亭子里坐过……”
风惊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又问道：“没有其他人了吗？在我来之前有人来过吗？”
小弟子皱起眉想了半天，“好像……没了……除了球儿师姐来问了我话例行检查以外好像……没人来过。”
风惊水笑了笑，“多谢你呀！下次还给你带糖吃！”
“真的吗？”小弟子站起来，“谢谢师姐！”
风惊水还没等说话，巡逻的弟子就闯了进来，把风惊水直接带走了。
风惊水被迫又用了自己的菜鸟轻功跟上御剑的巡逻队。
在空中看，这昆山的“正殿”不像前面举行入山大典的“副殿”，它其实不是一座大殿，而是一个木制庭院式建筑群，围墙上是镂空的木雕，位置就在瀑布湖的正前方，在正中央的塔楼后面。
正是风水学上风水最佳——“穴眼”的位置。
看起来处处树荫竹林溪水，像是苏州园林的雅致，房屋却承袭了风惊水印象中宫殿的制式，围墙中圈的建筑全部左右对称，和整个昆山有异曲同工之妙，像是在这“正殿”墙内建了一个小“昆山”。
风惊水在夜色中朝下俯视，整座园子点着白色的灯笼，树影摇动美不胜收。
从大殿进去，正堂的灯火通明，风惊水被迫拉进去跪在中央的时候，萧亦尘在旁边已经不知道跪了有多久。
“拜见萧掌门。”风惊水面不改色上来先客套。
萧落剑冷淡的表情好像万年不变，风惊水注意到他没戴掌门的白玉冠，只拿了支毫无装饰的玉簪把头发簪住。
身上穿的好像也不是大典上见过的正式掌门服装，现在这件好像质地更柔软，在光下竟有些流光溢彩的意思，风惊水猜测是丝绸。
大概是传说中的“家居服”吧。想来这整个正殿就是长老和内门弟子住的地方。
风惊水偷偷四下瞄了几眼，发现三位长老都在，除了三长老萧无言穿的和第一天一样打扮整齐，大长老萧烈和二长老萧子歌都是类似丝绸或棉质的睡衣。
萧烈在下首气的脸红脖子粗，大概是刚刚被萧掌门呵斥过了，这会儿只剩下干生气却闭着嘴没说话。
二长老萧子歌仍然一脸淡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风惊水注意到她一直在瞄自己。
她突然想起来，萧闲棋之前说，让她要“小心萧子歌”，风惊水其实心里一直有些猜测。
萧子歌和萧闲棋是师徒，而符修这个职业是极其看天赋的，萧子歌这些年除了萧闲棋再无任何弟子，也就是说很可能昆山的符修就此“一脉单传”，萧子歌如果有事，他萧闲棋从此就没人能教了。
所以萧闲棋不可能无缘无故造谣，也没有动机给他唯一的师父身上抹黑，还是在只见过一两面的“不周派”这里做文章——如果这是萧闲棋有计谋的栽赃，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声名狼藉的风惊水和不周派扯上半毛钱关系。
所以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而且这个发现也有可能和不周派有关。
但这些也只是风惊水的猜测，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比如萧子歌一直看他们不周派不顺眼，萧闲棋作为徒弟看出了态度，也可能是萧子歌喝醉的时候耍酒疯跟乖徒儿放狠话说要宰了风惊水，而萧闲棋这死小子当真了……这些都有可能。
风惊水问安了萧落剑之后，堂内就变得静悄悄的，好像一下子气氛沉淀下来。风惊水这才一直偷偷打量这几位长老。
三长老是门派里面管闲杂事的，记账和管人都是她在管。风惊水看她，她还回了个温柔的笑。
萧无言一直保持着像是邻家大姐姐一般温柔的微笑，风惊水刚和她对视完，她突然轻轻起身，开口：“掌门，让这两个孩子一直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既然亦尘刚刚已经认了错，不如我先带到祠堂去，明日再做定夺如何？”
萧落剑的眼神在风惊水身上烙了几秒，一句话没说便起身走了。
两个小仙仆打着纸灯笼跟上去。
拽的跟皇上似的。风惊水瘪瘪嘴在心里吐槽。
萧烈明显深吸了一口气想骂什么，萧子歌冷不丁开口：“大长老，这几日晚间湿冷，你上次要的火符我写完了，等会儿派人拿给你。”
萧烈“哼”了一声，“嗯，有劳了。”
风惊水闻言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萧无言等人都走了，才上去扶起萧亦尘和风惊水，并招手把仙仆招来，“给球儿和惊水姑娘撑着伞，祠堂里阴冷，一会儿再取两个毯子过去。”
“风惊水……都是你害的！这下好了，说不定还得挨鞭子！我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你这个疯子！混蛋……”萧亦尘抢过仙仆手中的伞走到园中，头也不回的往祠堂去了。
风惊水追出去这才发现这会儿已经大雨滂沱，园中角落的竹林被大雨打的纷纷点头哈腰，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声音很大，风中路边的白纸灯却依然稳固不灭。
萧无言和风惊水对视一眼，边走边说道：“惊水姑娘别太介怀，球儿就是这个脾气，其实心地柔软是个好孩子。”
“三长老这是说的哪里话，”风惊水赶紧打着伞跟上去，“是我有错在先，并不怪小师妹什么事的。”
萧无言温和一笑，这时天边雷声轰隆砸下，远处乌沉沉的天幕一道冷白发红的闪电猛地裂了天，整个庭院被电光映的雪白如霜。
风惊水吓了一跳，脚下一软在青石板绊了一下。
“小心！”萧无言扶住差点滑倒的风惊水，“昆山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夜雨，不过有护山大阵，就算是有人在昆山外渡劫也不会有事的。”她捂嘴笑了笑，调侃了一下风惊水。
风惊水尴尬的跟着笑了一下。“……三长老，关于小师妹那个，我有件事儿一直不明白，不知道……”
“啊，”萧无言仿佛会读心术，“是想问亦尘为什么叫‘球儿’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老仙门新手村之十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