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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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手下包裹着的卫祈的手在听清楚他问的问题之后猛地蜷缩了起来，卫祈微微侧过身子，就着被人抱了满怀的姿势半拧着，尽量面对着韩霁。
他的声音恭敬而温顺：“没有，长官。”
韩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帮他搓了搓手，把手指一根一根舒展放松，卫祈紧绷着的身体也慢慢松缓了下来。
韩霁的下巴抵在怀中人的肩膀上，怀里的人似乎非常不安却又镇定的接受着他的服务，没有吭声。
你在发抖啊，韩霁想。
从昏迷中逃脱的那一刻起，怀中人便在一直在发抖。
也许是刚刚清醒，导致他还没来得及也没有意识去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导致他突然的痛苦让韩霁都吓了一跳，然而等卫祈清醒后，这动作便消失了。
并非疼痛消失了，而是被刻意忽略了，身体的主人将这件事压了下去，连现状都不愿意让韩霁知道，更不可能向韩霁倾诉痛苦的来源了。
韩霁打开一小份压缩能量型食物，塞进卫祈嘴里。
这人头上的虚汗一层一层的冒，看来是一直在体验着痛苦。如果再不补充点能量，恐怕这可能有两个生命在等待滋养的身体会突然垮掉。
卫祈推拒了下，与喝水时几乎一样的动作和神情，韩霁想了想，收回手自己轻轻啃了一小口，再递了回去。卫祈微微皱眉，不赞同的开口：“长官……”话还未说出口，韩霁眼疾手快的便将那一小块压缩食物塞进了他嘴里。
“……”
卫祈看着自己嘴上盖着的手掌，沉默了一阵子。长官不但搞突袭让他吃东西，而且还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迅速的用手盖在了卫祈的脸上，似乎担心卫祈开口批评他一般。
卫祈眨了眨眼睛，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嚼了两口，发自内心的觉得这压缩食物的味道真的相当不怎么样，一次吃一大口更是一种普通人难以忍受的体验。
韩霁僵硬的把手按在卫祈脸颊上，覆盖着对方看起来冷硬实际上触感十分良好的嘴唇。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想让卫祈吃东西而已，却顺势捂住了对方的嘴，两个人一起僵硬了一会儿，之后卫祈没有挣扎，也没有疑惑不解，只是安安静静地吃起了东西。而韩霁却保持着这个姿势，伪装自己现在非常自然。
手掌下卫祈的脸颊一鼓一鼓的，磨蹭的他手心有些酥痒，韩霁心中一动，慢慢将手放了下来，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卫祈的手上。
还没享受多久这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的有同伴的宁静，便被人打破了。
尼尔始终对他们的互动表现出一副非常不屑厌恶的样子，却又每次在他们讲话时竖起耳朵听，每次他们有动作时那人便侧着眼睛偷看。韩霁发觉了，故意不理他；卫祈也发觉了，既然长官并不理会，那他也不会去理会。
尼尔被当成了透明人好一阵子，直到韩霁让刚刚醒来的卫祈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穿的穿好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终于忍不了了，似笑非笑的，嫌弃的溢于言表：“你们还真是亡命天涯，是准备同生共死？还是准备一个饿死了另一个追随着去死？”
韩霁和卫祈所靠着的孤木离捆着尼尔的地方并不远，大概也就十几步路。尼尔说话的声音相当大，卫祈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专心的咀嚼着。
倒是韩霁大发慈悲似的，给了他一点反应——不带丝毫温度的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又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转回目光，从头到脚的把尼尔扫视了一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尼尔更形象：“我们亡命天涯不亡命天涯不知道，但有一点，就算要饿死，要冻死，恐怕有个人比我俩体会的更早。”
尼尔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看到了自己被剥掉了外套的上身：“……你真卑鄙。”
韩霁冲着他微微一笑：“你居然认识这个词，既然你也不赞同做一个卑鄙的人，那么，你是个健壮的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下把保暖用品让给别人是一种美德，我帮你弘扬一下，不用谢。”
“……”尼尔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韩霁看了会儿，慢悠悠开口道：“你大概觉得我现在被你们抓住了就没问题了，你就不怕一直被困死在这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韩霁突然轻笑了声，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是要告诉我，你知道这是哪里？”
尼尔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看着韩霁的表情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鹰，并没有开口回答韩霁的问题。
韩霁撇撇嘴：“类虫洞传送门之所以一开发便被联盟限制使用，后来甚至被定位为危险品禁止使用，就是因为它太不稳定的特性。哪怕是按部就班的按照步骤来运行，也有可能把研究员传送到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的地方去。”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还是说，你是要告诉我，你们研究出了新型的传送门，不但自身非常稳定，哪怕是在被炮弹攻击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准确的传送到目标地点？”
“……”尼尔没有回答，但他心里很清楚，答案是否定的。不过他没有想到，韩霁竟然会对这种被全联盟禁用的物品这么了解。毕竟这东西已经被禁止了好几十年，算算时间，刚刚被禁用的时候韩霁还没出生呢。
也还有一种情况，那便是联盟内部也一直在研究这传送门的改进方法，就像组织内部一样。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如果仅仅是引起韩霁的兴趣并让对方去仔细了解了一下相关的历史，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MG星球上那个传送门做得相当怪异了，负责它的外观改造的尼尔自信只要观察者是个正常人，看到那玩意儿第一反应绝对会把它当成一个反应堆引爆器，即使在意外后想到了被类虫洞传送门传送，也只会思考周围是不是有别的类似于传送门的东西，毕竟那东西看上去完全不符合它的名字。
尼尔如此思考着，没有开口。
韩霁猜到他不会回答，自顾自的继续：“又或者，你是想告诉我，这么一个与古人类居住环境高度类似的野外星球形貌，其实是你们的……组织核心？而且当你被传送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营救你——他们的队友，还任我这个刚刚传送浑身如同散了架一样的人把你制服还捆了起来？”
尼尔依旧没有开口，但这次稍微有了些许反应，他冲着韩霁翻了个白眼。
卫祈一直默默的保持着自己看似放松实际僵硬的姿态，听韩霁和尼尔在对话间将事情分析的清楚，他在去MG星球的路上也被韩霁要求着看了相关的资料，虽然没有韩霁了解的那么清楚，但也算有所耳闻。
鉴于在MG星球上他们曾经遇到过对手利用地形和矿质优势的攻击，加上得出了这个组织与多年前的组织有所关联的猜测，韩霁便不得不怀疑对方在暗地里研究着什么。
一般而言，想要凭空创造一件东西是相当困难的，因为联盟相对而言还是稳定和平的，乐于此的科研人员比想要搞些事情的科研人员要多的多，在科研成果上，他们也进展的相当迅速。
这就导致那些地下组织，稍微有些业务水平的，都会挑选一两件被联盟禁止的武器或产品来研究，作为他们的终极武器。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既然好端端的一件武器能够被禁止，作为武器这种本来就为了威慑与杀伤而存在的物品，能够被禁止一定说明它的研发与设计中出现了什么纰漏，导致了这件装备超出了人们所能承受的范围。
联盟因此而将它们禁止掉，但这些却是秘密组织的最爱。他们并不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所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辅助，让所有不支持的人都闭嘴。韩霁很明白这一点，特意带了一份联盟中所有被禁止的先进研究成果的资料，让卫祈提前认真看了，又把比较重点的一部分挑出来让士兵们都阅读过了。
这类虫洞传送门虽然发明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但由于它一直被当作一个科学命题在攻关，背后也有军部在秘密研究，因此也被划分到了重点之中。
卫祈大致看过它的资料，自然明白这个东西虽然可以传送，但移动的距离有限，当年刚刚开发出时是可以传送到以它为圆心的半个主星系长为半径的圆的范围内。经过多年的研究以及能源的改进，在军方的手里已经被改造进步了许多，如今的半成品基本可以保证传送基本稳定，并且范围也扩展到了一个半星系范围内。甚至在偶尔不太稳定的情况下，传送出过整整两个主星系长的范围。
他伸手触碰了一下口袋边上的小黑色方块，或者说，它已经从一个小的方块变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多面体。这个功能也是韩霁在路上教给他的，可以加强对这个小盒子放出去的微型机器人的信号追踪，它的范围可以达到三个星系长，远远覆盖了传送门的范围。
而军方在进行实验时，也便是使用这机器人来寻找实验生物被传送的具体落点的。而那微型机器人的外表正是韩霁所要求的，实验室里的家伙们可没有把实验用机器人做得隐蔽性那么好的兴趣。
卫祈收紧了手，轻轻握住了这物件，长官的手一直跟着自己轻微的移动而移动，在腰间呆的时间也不短，这个信息的传输方式还是长官教导的，一定是早就发现了这装置的传输加强被开启了，才能如此气定神闲的坐在这荒郊野岭里和敌人斗嘴。
而此时，韩霁正在一反常态的对敌人叨叨，他平日里并不冷漠是真，但对敌人一向冷酷也是真，如今却对着这行事诡异情绪起伏波动十分剧烈的敌人叨叨个没完，真真十分罕见。
卫祈默默的坐着，压抑身体的不适便耗费了他相当一部分心神，旁边的两人中那尼尔说话声音又忽高忽低，长官也难得的话痨说个不停，两人都话里带刺，笑不入眼底。
卫祈忽然觉得有些嘈杂，微微的把头低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