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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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思源正和黑影对持着，骤然见到马玉生竟出现在门口，惊得将眼睛瞪得浑圆，手里的桃木剑也抖动了一下。还没等院内其他人有所反应，那个黑影就突然转过身，带着绝望的咆哮，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了马玉生。
“小心！”
“快闪开！”
陈天关和孙斌的两道警告声不约而同响起，然而比他们行动更快的是诸葛思源。只见他一甩手臂，半截桃木剑就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飞了出去。剑身划破了充斥着刺鼻血腥味的空气，一猛子插进了黑影里，直没根部。
马玉生只见到眼前的黑影瞬间霸占住了自己全部视线，一股泰山压顶的感觉迎面而来，仿佛将他面前的空气也全部挤压了个干净。那一刹那，马玉生觉得自己如同蝼蚁草芥，躲不开被虐杀的命运。
顷刻间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叫喊声，马玉生就发现黑影失去了平衡，左摇右摆地压了下来。对方尖锐的脚爪划破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从他肩膀上错开后，轰然倒地。
因为黑影的体型过于巨大，即便不是正面的冲击，也将马玉生捎带着摔了个四脚朝天。触及地面之后，马玉生觉得颈部和背上火辣辣得疼，一侧头才发现刚才向他袭击来的是一头类似于熊的生物。只是与众不同的是，这头“熊”长了两个篮球般大小的脑袋。
此时此刻四个蜡黄色的眼珠正对着马玉生，了无生气的眼珠像是破裂的玻璃球，有黏稠的液体从眼缝间缓缓淌出，像是在宣告着生命的流逝。
看着这两对被死亡占据的眼睛，马玉生没有来地感到悲伤，加之浓烈的血腥味由鼻腔蔓延进了口腔和食道，他忍不住蜷曲了身体连连作呕，甚至连黄水都吐了出来。
诸葛思源在飞出桃木剑的同时就向马玉生的方位奔了过来，见到他只是受了点擦伤后不由大松了一口气。可当见到马玉生满脸痛苦地呕吐时，诸葛思源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慢慢蹲下身，担心自己身上的血味会更刺激对方，犹豫着将马玉生扶了起来靠到了自己的胸口。
前后差了几秒钟，陈天关和孙斌也围了过来，两人见到马玉生的反应，不由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问。
由于上半身有所依靠，马玉生慢慢觉得恶心的感觉淡了下去。他泪眼婆娑地望了望身边，发现六道急切的目光都盯着他打量。回想起方才仅一分钟内的变故，情不自禁地，马玉生又扭头向身边的尸体望去。
诸葛思源发现了他这一细微的举动，侧过身将他的目光挡了下来，并轻声说：“别看，你还没吐够吗？”
“玉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院子的门上贴过黄符，你应该看不到才对。”陈天关收敛了一贯和蔼可亲的笑容，面沉似水地问。
“我……”马玉生吞咽了几下，喘匀了气息后，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我是无意间发现院门的。你说的黄符是不是贴在门楣上的那个？我有见到，但是已经是不完整的了。”
“噢，怎么会有这种事？”陈天关听马玉生这么说，不由面露狐疑，他起身走到门外抬眼望去，果然只见到了半张符纸以及地上烧焦的残片。
此时马玉生已被搀扶着站了起来，孙斌担心他的伤势，也顾不上去查看什么，连连催促他快回房包扎，于是一行四人很快就离开了小院子。
来到马玉生的房间，孙斌七手八脚地给他清洗伤口，然后上药。等收拾停当后，陈天关和孙斌便嘀咕着离开了房间。见状，马玉生见悄悄拉住了想要尾随而出的诸葛思源，低声问：“方才……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诸葛思源静静看着他，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说：“你还记不记得爷爷曾对你说过我从小就容易被妖怪攻击？因此这个原因，打我懂事起他就训练我该如何自卫。刚才你见到的便是我每周要做的功课，只不过，没想到今天你竟闯了进来。”
“你的意思是，你每个周日早上都会闹失踪，就是回这里来受训？”
“嗯……”
马玉生眼神波动，似乎心绪很凌乱，脸上不时闪现出的欲言又止的表情令诸葛思源十分在意。因为难得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诸葛思源猜测着他是不是还因为刚才的变故而惊魂未定。
马玉生抿着唇想了好几分钟，这才问了一句，“那些给你‘陪练’的妖怪都是哪里来的，难道它们都曾攻击过你？”
“这怎么可能。”诸葛思源很诧异马玉生为何会关心这个问题，于是便如实回答说，“大部分妖怪是爷爷抓回来的，当然也有些不开眼自己送上门的。”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当事实真相被诸葛思源说出口之后，马玉生觉得胸口仿佛被阴霾填塞住了，憋闷得不知该如何舒缓。似乎有许多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但话到唇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于是他低垂下眼睑，暗自深吸了口气，不再多语。
诸葛思源虽然不了解马玉生的用意，可惜在他的性格里没有“刨根问底”这四个字，见两人左右无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马玉生独自休息。
由于早上经历了那一遭，马玉生索性省了早饭，将自己关在了房内。直到临近中午时饿到前胸贴后背的程度，他这才忍无可忍地胡乱塞了点东西。等到晚上祭祖的时候，孙斌要求马玉生也上了三炷香。
马玉生在磕头的时候发现，祭台上有近十个牌位，供奉的都是这一门的掌门除妖师。牌位材质和形状没有太大差异，不过有些看着年代久远些，受多了香火，呈显出一种陈旧的暗黑色。牌位上书写的姓氏也是五花八门，明显不属于同一个家族。
马玉生曾听孙斌说过，他们这一门收的都是异性弟子掌门之位皆是能者居之，，不存在子承父业的情况，所以倒也不觉奇怪。只是在马玉生转身的一霎那，无意中瞥见有一个牌位非常扎眼。
那个牌位上面非但没有书写被祭祀人的名字，而且牌位被安置在了祭台最靠边的角落上，似乎是不想惹人注意。而且看木质的颜色，似乎也不是近几年才摆放上去的物件，这又勾引出了马玉生的好奇心。
要知道按民间的说法，想要亡灵能够接受到后人的香火祭奠，牌位上就一定要有亡灵生前的名字，如果没那份心思的话，简单的做法就是不给那人立碑筑位就行。而现在出现了个没名字的空牌位，在马玉生看来这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反观陈天关这人也不像是这么无聊的老头，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于是趁着吃晚饭的时候，马玉生瞅着两位老人家心情都不错，提出了心里的疑问。哪知这一问，令得陈天关和孙斌全都变了脸色，孙斌更是夸张得连手里的酒杯都放了下来，脸上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整个饭桌上立刻由方才的欢声笑语变成了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陈天关才咳嗽了一声，说：“小生啊，没想到你还挺仔细的。其实这里面也没什么玄虚的故事，因为这位故人曾做出些有辱师门的事情，但又因为他是我们这一门里天资最高，道行最深的除妖师，且为师门贡献良多，所以才立了这么个无字牌位。”
听陈天关这样解释，马玉生觉得颇有道理，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诸葛思源显然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眼神中也不□□露出颇有兴趣的神色。
等陈天关说完，孙斌见马玉生还想张口说什么，忙出声打断说：“行了，玉生，别像个娘们儿似的那么八卦，都是些陈糠子烂谷子的事情，知道个皮毛就得了，难不成你还想打听那人的生辰八字？”
被孙斌这么一数落，马玉生立刻明白了两人不愿多提陈年往事，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入夜，马玉生睡得正想酣，朦胧间觉得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而且耳边还有女人娇笑的声音。马玉生吓得一下子就清醒了，整个人如装了个弹簧一样，蹭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拉着厚实的窗帘，房内一丁点的光线也没有，真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他摸索着开了壁灯，往房内四下打量，甚至将床底都找了一遍，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就在他以为自己幻听，关灯准备躺下的瞬间，房内突然又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这一次马玉生正处于神志清醒的状态，很肯定这把声音是从门外传进来。而且那女人说话的内容特别清晰，正不断宛若莺啼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小生，小生……来！”
马玉生肯定自己从没在这套宅子里见过女人，所以凭空冒出的女人声只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附近有妖魔作祟，而且对方的目标正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7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