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余毒未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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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没事吧？”观音扶着太白坐到床上。
“嗯......没什么大碍。”抚着心口，脸色苍白但却露出微笑。
“都出虚汗了，怎么会这样？！”
“无妨，只不过是偶尔出现的心悸。”太白努力露出没有事的表情。
“心悸？！”观音叫了起来，“难道是心脏病？还是......不对，应该不会是先天性的，那就是突发性的......啊啊~ 我又不是学医的！”
太白有些汗颜的看着她暴走的样子，心中又有些甜蜜的感觉。
能这样被人挂心，感觉真的很好。
完全陷入无我境界的两人根本就是忽视了其他的三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早知道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断背的话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一样。
“断背。”石头摇摇头，阻止了他想要向前的举动，“他现在是病人。”
“姜叔叔......没事吧.......”哪咤忧心忡忡的看着那边的两人。
与他们的担忧和凝重的氛围相比，判官则是还能有心情轻轻的笑了起来。
哪咤立刻转过头看着他，“判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你说我会知道些什么呢~”
看着他巧言倩兮，哪咤深吸了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道，“人称孔明的你总该知道些什么吧。”
“诶~ 当然知道一点。”
听到“孔明”两字的石头和断背皆以诧异的目光看向他。
之前在悬崖上碰到的时候也没从他身上看出来什么智者的特征，相反倒是他和观音亲密的行为让他像变态跟踪狂多一点。
判官看也不看他们，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羽扇，然后就这么慢悠悠的摇了起来，“余毒未清。”
“......余......毒？”哪咤显然很吃惊。
一旁听着的石头和断背也不自禁将视线胶着在判官的身上。
“没错哦~”判官的羽扇挡住了他眼睛以下的部位，但是，但从眼睛中流露出来的一丝事不关己的冷酷就足够令人觉得难受了。
“是什么毒？”哪咤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个嘛......”故意拉长了足以引起人好奇心的语调，判官接着很是轻松地耸耸肩，“我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哪咤听完，虽是有些恼怒，但更多的还是不解，“那为什么你会知道是余毒未清？”
“嗯~~ 这个嘛~ 当然是有我自己这边的渠道咯~”冲他眨了眨眼，判官紧接着正色道，“而且我本身也会那么一点医术，要看他是不是中毒也很容易。”
但是中的是什么毒却是连他自己还有谛听都无法判断出来。他可以辨别百草百毒，在还是诸葛亮的时候，也曾经救治过不少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谛听汇报太白最近频频心悸的时候判断出来。
但是......
让谛听去探究为什么会中毒的原因，却是没有任何答案。
这样无从得知的事件，不止他，连谛听也是第一次碰到。
“请问......”哪咤在自己的心中下了判断，然后开口，“这是最近才开始的吗？”
“诶~ 是的。”他是在和聪明人对话。这样的结论显然令判官感到愉悦。
这样子的答复令哪咤陷入深思。
“那么。作为给聪明人的优待，我再特别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判官的言语使得低头的哪咤重新抬起眼，对上他的双眼。
“这种毒，能解的也只有药师和华佗而已。”
佛界某荒无人烟处......
一队乌鸦飞过去了......
又一队乌鸦飞过去了......
两队乌鸦飞过来了......
分批飞走的乌鸦回来，过来的两队乌鸦开始返程......（平均每队4只乌鸦）
结果，两败俱伤。
四队乌鸦的尸体掉落一地。
满地黑色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这黑色之下的蓝色不明液体正在燃烧着乌鸦的羽毛。
紧接着，焚烧破烂的黑色羽毛无法再遮挡住其下的尸身，蓝色不明液体进一步的侵蚀、吞噬，使得表层皮肉下的白骨向外翻了出来，连带着一起遭到腐蚀。
只是沾了一滴，就迅速的将鸟骨化开了一个洞，洞口旁还翻滚着森然的气泡。
满目苍夷，在贡献这蓝色可疑液体的扁鹊眼里又是什么呢？
之前用来割破掌心的刀在接触到蓝色液体的那一刻立即腐烂，扁鹊当下毫不犹豫的扔开。
他眯起眼睛看着刚刚施法所召唤出的乌鸦尸体，已经完全不能看出原本面目，只是蓝色、黑色、白色焦灼在一起。
为什么没有血呢？
扁鹊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然后用法术将其中一具乌鸦的尸体移到自己的面前。
被隔膜所笼罩住的尸体近看使人更加毛骨悚然。
破碎的羽毛、腐烂的皮肉、被毒血所洞穿的白骨，以及完全消失的内脏。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尸体，也保留着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这种小小的微妙之处却绝对会令人在意。
乌鸦尸体的内脏确实是没有了，但是，却还保留着输送血液的筋脉。
红色的血液凝固于其中，根本没有办法流动。
扁鹊试着用法术让里面的血液缓和并且溢出。
原本沾于白骨上不停吞噬的蓝色液体在接触到红色的一刹那凝固了起来。
过了许久，才又继续开始流动。
但是，比起之前的量少了很多。
而且活跃性也大大降低。
“这是......”扁鹊开始整理思绪。
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既然可以侵蚀羽骨和皮肉，为什么不能吞噬血液？相反，倒是血液可以缓解这种毒的进程。而且经脉也没有一点点受损的迹象。
扁鹊耐心的等着蓝色的血液消失。
不，也许不能称之为消失。
在阳光的照射下，蓝色的液体没有像一般液体那般蒸发，反而滴落到地上凝结成了细小的蓝色结晶。
他又站着等了一会儿，证实确实不会再有液体流出，就直接空手捡起来。
宛如钻石的璀璨，没有经过切割却呈现出应该可以镶嵌的形状。
食指和拇指间的那个可以称为晶石的东西，在中央有那么一点黑色。
扁鹊不能看得很清楚，但也能估计个大概。
估计是......
被吞噬的乌鸦尸体。
如果拿现代的光学显微镜来观察的话，得到的也会是这个结果。
虽然说一下子碰上四个聪明人让判官很兴奋，但是......
他现在很不爽。更可以说是不爽到了极点。
“小白，有没有舒服点？”
“嗯......”太白简直舒服的想要哼出来，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理智，“音音......不用再......嗯......”
从嘴唇中所泄露出来的某种很有感觉的声音，让观音很是自豪。
“没关系的啦~ 力道会不会太重？”
“......不会。”
太白的闷哼令判官的心情陷入更加冰冷的理性思维。
一般来说，越是理智的时候，越是代表他的不快。（证人1：阎王）
“小葛~ ”
“嗯？”面上虽然还是那种懒洋洋的一切都无视的感觉，但其实内心还是因为观音的点名而有着小小的雀跃。
正待他想给太白一个眼神的示威，观音的话却是让他的整张脸都灿烂起来。
从各种意义而言，都是。
“你给小白找两个桃子去好不好？”
“好啊~ ”摇着手中的羽扇，判官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注视他离开的身影片刻，观音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他刚刚是在笑吧......”
“嗯？”太白侧头看向她。
“啊！不要动啦！”重新把头摆正，观音的手指又放到了他两侧的太阳穴上。
“判官怎么了？”
“啊......没什么......也许是我看错了，笑得那么开心，应该不是生气的样子。”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太白却突然之间沉默了下来。
观音也没注意到这些，继续一心一意的进行头部的穴位按摩。
谁说人在笑的时候一定是开心的？！判官？更不可能！（证人2：牛头）
如上所述，判官一出了洞口，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过等他一手一个桃子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比出洞之前的更加灿烂，还带着些许温和。
温和？除了对观音，不要期望判官能在别的地方温和！（证人3：马面）
“啊~ 你回来了~”观音笑着迎了上去。
判官对于这个举动还是很满意的，将手上的桃子给她后，又亲昵的揉起她的头发。
“哼~”
冷硬的不屑声，是刚进洞的断背发出来的。
之后走进来的是石头和冬长老。
“你们去做什么了？突然之间人就不见了......”观音不解的看着他们。
“没什么，交代些事情而已。”石头笑得一脸阳光，“倒是这位......身体好些了没有？”
“啊......你们走了以后我给他做过全身按摩了，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
非常大条的回答之后，洞内一片寂静。
“......全身......按摩？”石头的声音有些干涩。
“没错。”回答的干脆利落的判官正在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他们。
他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活该”二字。
不过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观音给太白按摩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内火旺盛。
“音音的按摩技术很棒呢~”哪咤用他喜欢的姿势蜷缩成一团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啊啊~ 不用这么夸我我等下也会帮你按摩的~~ 你保持这个姿势太长时间了，脚会麻的！”
然后就是哪咤在一堆唾弃和小小悔恨的眼神中享受观音所带来的全身按摩。
“走了。”
从榻上站起，冰蓝色的冷冷的直视依旧伏在床榻另一边的人。
不耐的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动静，他回过头。
“你在做什么？！”
“啊啊！不要！你放开我！”
“我不介意继续之前的事。”他冷笑。
“呃......”床榻上的人瑟缩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和长发从榻上下来。
两人背后的宽大床榻上，留下了清晰的抓痕，只是用看的就能觉得当时抓出痕迹的人很痛苦。
“嘁~”从口中发出了不满的声音，长长的金色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到榻上。
手距离抓痕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那些深刻的痕迹就不见了。
“别给我乱添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嘛......还不是怕你的女人回来看到后会多想......”
不满的嘟囔一丝不漏的传到了他的耳中，他踢了那人一脚，然后是姿态高傲的俯视。
重重摔在地上（而且还是脸朝地的那种）之后，须菩提又开始大叫了起来。
“啪！”
一脚将他的头踩回去，金蝉子可没心情听他的乱嚎。
“如果不是你，我需要做这种多余的事吗？嗯？”
“......”脸和地面的亲密接触令须菩提实在是没有办法可以正常说话，断断碎碎的语句在金蝉子的心目中也不过评价为没头没脑的呜咽而已。
由于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听这种难听的噪音，金蝉子挪开了脚。
“噗咳咳！噗咳！”好不容易能够呼吸，须菩提双手撑地，翻了个身，靠到了床榻上。
“呼~”理顺了吐息之后，须菩提又改用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显然将之前所受的罪给忘光了，“我说你啊......太宝贝她了吧。”
“和你无关。”
“听说是新人啊～”
“那又怎么样。”金蝉子知道这段对话还要一点时间，于是干脆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水。
“也不给我倒一杯......”抱怨的说了一句，在对方杀人的眼神中耸了耸肩，闭上了一只眼睛，用手指施法术给自己倒水并递到了自己手上。这是在金蝉子眼中看起来更不正经的样子。
“嘿诶......”他又伸展起四肢，“你知道下界的是怎么形容这种事的吗？”
金蝉子下意识的皱了下眉。看到他这种表情，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俗语曰：老牛吃嫩草。”
“啪啦~”
用力过度之后，手上的茶杯碎裂，茶水四下飞溅开来。
“喂喂！不要乱砸这种危险的利器（茶杯碎片）啊！”须菩提偏头躲开了突如其来的攻击，等看到对方的神色确定不是玩笑之后立刻换了一种叙事方式，“这种东西要是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啊！”
金蝉子停了下来，不是为了他说的花花草草，而是看到刻入碎片的床橼。
相对的，须菩提面上依旧懒散但肢体所表现出来的防卫则是无懈可击。
“走吧。”沉默了一会儿的金蝉子突然说道。
“怎么变那么快......去哪儿？？”
“斋戒沐浴。”他扯了一个笑容，在须菩提的眼中看起来却犹如地狱烈火。
“不用那么过分吧！喂！”
可惜已经决定了的金蝉子是不会听他的话。
“不按了~ 好累......”
帮哪咤按了一段时间的肩膀之后，观音毫无预兆放开了手。
“音音累了？”哪咤笑得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个酒窝。
“嗯。手很酸。”努力摊开手掌，收缩太多次造成的手部掌肉抽筋实在是令人难受。
“啊！”观音惊讶的看着握住她手的哪咤。
“好点了没有？”
他经验老道的在她手上的各个穴位按着。
“哪咤好厉害啊~”
承受着敬佩和嫉妒的双重视线，哪咤却依旧镇定自若的用指腹轻轻按着。
“嗯......大拇指下的那块肉肉好多了。”
听着这种幼稚的描述，哪咤楞了一下，然后开始大笑。
“笑什么！”羞恼的抗议，脸上布满焦躁的绯红。
“没......哈哈......没什么......”一边笑得盈出泪水，一边仍旧细心地给她按着所谓的“大拇指下的那块肉肉”。
“我的这个新式称呼能让你这么高兴还真是我的荣幸啊！”说到最后，明显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尤其是其他人也一并笑了起来的这件事，更是让人不快。
都说了她不是攻读医学这门专科的，怎么会知道专业词汇！！！
看着都快全身都快炸起尖刺的观音，众人很识相的将笑声一点点的咽了下去，只是捂着嘴然后抖动身体。
“那么哪咤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面对这种临时考验，哪咤努力一本正经的回应，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以免惹得她又不高兴，“这里是五输穴之荥穴，五行属火，也叫做鱼际。”
“好吧......”而且就其他人的样子来看，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看着又垂下头的观音，众人又很和谐的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余毒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