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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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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这辈子遇上顾衫老狐狸是最倒霉的事了,没想到现在冒出个面具男才让我知道什么叫倒霉到家。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骂道:“你个死变态,长得丑就别出来吓人了,戴个面具简直是暴殓天物!死面具男敢把你爷爷扔到山底下去?我把你全家先杀后奸!”
四周顿时一片沉默。
顾衫用肩顶了顶我,小声说:“你想死我可不想,闭上嘴少说两句。”
我用鼻子哼了一声,又道:“死变态,快把你爷爷放了,你再跪下来求我几句,说不定心情就饶了你……”
“啪”地一声,死面具男一扬袖,我竟被凭空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心一惊,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莫非他就是大祭司?
“喂,你是大祭司?”我问道。
旁边一个侍卫怒目道:“废话!知道是大祭司还口出狂言,想找死是不是!”
我乜了他一眼,说:“你闹个屁!爷爷我说话允许你插嘴了吗?我问的是面具男,没问你。闪一边去。”
那人怒极,正要拔刀,却被面具男给拦下了。
死面具男白衣飘飘,踱步到我面前,问:“你是哪里来的?不知道我在这里采灵么?”
我呸,真恶心,你以为你做什么别人都得关心啊,闷骚!
我笑了笑,拨开眼前的头发,说:“我还以为大祭司上金绫山是来找狐仙美人的,没想到是来采灵,原来是我弄错了。”
周围的侍卫忍着笑把脸撇到一旁。
面具男蹲下来,看着我的脸,语气没一丝起伏:“你是谢宰相的儿子?”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指了指我的脖子,我伸手一摸,摸到了从小就戴着的玉坠。
上面刻着一个“谢”字。
我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蛋,死变态皮肤真好,肯定经常跟后宫娘娘要养颜秘方。“知道我是谢宰相的独子就好,你也不用怕。只要派人用大轿小爷我抬回去就行了。至于那个人,”我指了指顾衫,“你们爱把他怎样就怎样。”
顾衫脸色一白,咬着牙不说话。
面具男又站起了身,吩咐道:“来人,把那个人给我撵下去。”他用下巴支向顾衫,我对顾衫贱笑着,做了个鬼脸。面具男又道,“把谢公子带到炼丹室去做药引,给我看牢了,若我采灵回来见不到人便拿你们是问。”
几个人把我和顾衫架起来便走,走过面具男的身边时我怒骂道:“死变态,个丑人对作怪。想把爷爷炼丹,做梦去吧你!你是嫉妒爷爷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的英姿不成?去死吧,天下第一变态面具丑男!”
面具男转过身往相反方向去,留了一句话: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我确定我是被那个和我说过话的侍卫打晕的,不然我的后脑勺上不会有那么大个包。
我努力睁开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我靠你个死人,用得着下手这么狠么,眼睛都给我敲瞎了。
我再一看,看到不远处有一点火光,才松了一口气,明白这本来就是间黑屋子。我现在被捆死猪一样被捆在一跟柱子上,嘴还被塞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炼丹炉?那个火光就是炉火?
晕,怪不得这么热。
想起和顾衫分开时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我不禁怨愤起来。
都是那个面具男的错,爷爷这下丢脸丢大了,顾衫老狐狸在家准是笑得打滚。
死狐狸,等娶了梓晴后我非要你叫我爹不可!
死变态面具男,敢把我抓来炼丹,我咒就算炼出来吃下去了都会拉肚子。拉死你小样。
隔了好久,依然没有任何人出现,我一个人骂着也无趣味,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正当我抱着狐仙妹妹喝酒,酒下踩着顾衫那个死狐狸大快不已的时候,突然被人给吵醒了。
我虚着眼睛看着门口的人,刺眼的白光让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一个侍卫走到我旁边替我解下绳子,我拿掉嘴的破布站起来,道:“累死你爷爷了,下次要关就把我关到有光有美人的地方,这什么破地方,热死我了。”
我一晃眼,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就是那个面具男。他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死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雕塑一样,看了就有气。
“喂,大哥,你好歹说句话啊。到底是要把我生吞还是活煮总得让我死得明白吧?”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一声,我顿时毛骨悚然。
“来人,把谢公子送回宰相府上,切记要亲手交到谢宰相手中,”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的尾音微微上翘,我感觉我的鸡皮疙瘩突然就冒出来了,“万不可有丁点差池。”
我抖了抖,赔笑道:“大祭司太客气了,在下自己回去便可,不敢劳烦大祭司。”说着我便抬腿往外走。
路过面具男身边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攀在我的脖子上,我停在那里不敢动,直到那个东西按到我的喉结上才反应过来那是大祭司的手。
“谢公子不用客气,你可是谢宰相的宝贝儿子,若在路上有什么差池,我怎么好向谢宰相交代?谢公子你说是不是?”
“……是。”
那只手在我喉结上绕了几圈又在我后颈上轻抚着,我心道你个死变态把爷爷当猫啊,老子一脚废了你!
不过我现在是有贼心没贼胆。
“这就对了,所以让我派人把你送回去可好?”
“……好。”
“真乖,我要是有你这么个乖儿子就好了。”说完他又低笑了一声,才将手挪开。
我乖乖地让侍卫大哥把我送回去。
我在回去的路上才想到那个死变态竟然占我便宜!竟然说我是你儿子?!你大爷的。
爹不在家,管家说他到宫里去了,我松了一口气,忙要了一大碗冰镇梅汤压压惊。
我一向自认为论起变态来我要是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现在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面具男和我比起来只有过之,没有不及。
最近几天我家老头似乎公务繁忙,没见他几次,经常在皇宫里和那些大臣论事。我也乐得自在,小日子过得忒滋润,也忘了前些天的不快。
梓晴对我也无法,干脆睁只眼闭只眼,尽量无视我。
惟有那天我提起她和顾衫的事时,她小脸一红,手下的刺绣绣错了一针。
梓晴叹了一口气,怔怔道,我一个丫头,配得上礼部侍郎家的公子么。就算被娶进门到头来不过是个妾。
“ 那好办。”我扯过她的刺绣打算戳几针,“我央爹把你收做干女儿,你便是我姐姐,让他娶我谢芷笙的姐姐那是他的福气!他还敢推三阻四我就踏平他的府邸。”
“你……”梓晴半天也你不是什么来,我却偷偷看到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我哎呀一声,梓晴忙问我怎么了,我把她的刺绣伸到她面前,“你看,鸳鸯的眼睛被我绣成鼻屎了。”
梓晴沉默了片刻,一脚把我踹出房间,罚我三天不许吃她做的莲蓉水晶糕。
不过她的惩罚并没使她受益,因为她这三天不得不忍受我无辜纯洁的眼神的无声控诉。
我以为我和面具男的相遇不过是我的这段风流人生中的小插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偶然的萍水相逢只不过是永远刻骨铭心的开头。
再次见到面具男竟然是在逍遥楼。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好死不死的顾老狐狸!
一日在街上顾衫颇严肃地问我有没有见到错岫姑娘。
我悲凄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负心薄情寡义。
顾衫忙捂住我的嘴,对周围围观的人笑了笑,把我拉到一边。
我拨开他的手,道:“好你个顾衫,枉我平日和你称兄道弟,欲把梓晴下嫁给你,没想你竟是个陈世美……”
顾衫一脸黑线,说:“有必要么你,我不过是问问你有没有见过错岫,你也忒激动了一点。”
我长叹一声识人不清,随即又小声说,你真想见她?
我和顾衫贱笑着,就摸进了逍遥楼。
花蝴蝶看着我俩,脸色发青,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了想,她这样我也理解,上次梓晴莫名其妙进来大打一场把我拖走,任是谁都给不了好脸色。
我抱歉一笑,摸出一锭银子,道:“上次叨扰了妈妈,还请妈妈原谅,这点小意思便当做上次的赔偿。”
花蝴蝶面色稍霁,说:“若二位想见错岫的话怕是见不了了,不如我替二位找几个温柔的姑娘来陪二位喝点小酒。”
我刚想答应,但一看顾衫的样子便改口:“说实话我这位朋友是慕错岫姑娘之名而来的,他也不过是想见上错岫姑娘一面。妈妈该不会是连这点小要求都不同意罢?”
“不是我扫二位的兴,确实是因为错岫现在有贵客……”
“贵客?哪位贵客这么大的面子?”
花蝴蝶神秘地遮住嘴说:“是皇宫里的红人儿,大祭司。”
又是他?这个人是我和杠上了不成?上次阻拦我去金绫山见狐仙妹妹,这次阻拦我去见错岫姑娘?
靠你爷爷的!
我推开花蝴蝶,冲到楼上,一脚踹开门,“死面具男,爷爷我今天灭了你!”
我看到了什么?我忙把站在我身后的顾衫的眼睛给捂住。
嘘,少儿不宜。
我把顾衫推出去,走进来关上门,□□着看着床上的两个人,道:“我以为像那种大祭司冷冰冰的男人应该对女色没兴趣,没想到大祭司竟然也上妓院找乐子,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现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只不过是面具男刚好把错岫的外衣给扒下来,露出了一点肩头。
真好看,美人肩就是不一样。
错岫脸色有些苍白,凌乱的发丝落在雪白的肩上美艳至极。
我眯着眼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打着扇子,不时发出几声狼笑。
面具男把错岫的衣裳拉好,从床上下来,连个正眼都不给我,径直往外面走。
假清高,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死变态总是无视我,太不给我面子了。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被人捉奸在床都没点反应,太无趣了。”
他转过头,甩开我的手,吐出一个字:“滚。”
你爷爷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我瞟了一眼错岫,又看着面具男的脸,道:“哟,没看出来,原来大祭司竟然喜欢平胸啊。该不会是断袖吧?啧啧,真恶心。”
错岫身体一抖,哑声道:“你胡说什么?!”
“切,你本来就是个平胸。上次我不小心碰到你的胸部硬邦邦的,都没有手感,像你这种女人抱起来有什么意思?”
“没错,我是个断袖。”面具男一句话把我和错岫都吓了一跳。
不是吧,我只是开玩笑的,没想他竟然承认了?
他抬起手摸着我的脸,我透着面具看着他深邃的黑眸:“我是个断袖,你是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他碰到身体都会让我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莫非是他使了巫术?
他的手指在我脸上流连,“你是个年轻漂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