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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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国旨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只是像这样中凭一面三四个小时就开始对他念念不忘的人，还是很少。
少到让他怀疑。
戴华川也会是个复制人吗？虽然他的体内没有夹杂别的基因，凭血脉跟毛发化验出来跟贾家人的报告十分相似，跟‘贾振岳’的基因链更加相似。
那个非要让自己耗费心血弄出来的合成基因人跟大元皇族的人结婚，才穿过护网在荣国府里自爆到底有什么意图？
绝对是刻意得针对贾家，可为什么呢？
贾家这些年来，可以说是尽力约束着族人保持低调，在荣国府生存的人，几乎没在外面跟人交流过，而在外面生活的贾家人，却会隐藏自己的真正出身，像个普通大元子民一样生活。
所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戴华川看着对方的贾国旨露出思索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得道，“请不要有心理负担，我知道你肯定很意外。其实一开始我自己也挺不敢相信的，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舔了舔唇，眼睛深情得注视着贾国旨，“一想到你，我就会觉得甜蜜而满足。能看到你，跟你说话，我欢喜得手都在发抖。”他举起自己真在轻轻发颤的手，“你看，我敢保证，不禁我的耳根在发红，我整个人都在发烧。”
贾国旨挑高了眉，伸出手探过小桌摸了戴华川的额头一下，发现他真的微微发热。
“你，会不会是感冒了？”
难道这个戴华川的生理构造跟常人不同，意淫的时候，让自己中意的对象看一眼就高X了？
“不是的，真是只是因为看到你，我才会这样的。”戴华川有些害羞得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明明之前他都挺正常的。虽然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可之前不是没有过觉得心动的人，只是遇到了贾国旨，他才知道，原来心动只是心动，为他而心跳才是真正的进入了恋爱。
贾国旨站起身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可以，我保证，我是很健康的。”戴华川也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个疯子，他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既然是带他去，自己不是又要跟他多相处一会儿了吗？
真好。
贾兴九把书放到保喜的手上，就朝着元承阳冲过去，等元承阳下意识打开双臂，就让贾兴九扑了个满怀。
“终于能松口气了，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朋友。”
如果后面两个字能换一换就更好了，元承阳轻轻搂住贾兴九似乎都变得消瘦的肩膀，“在家里很辛苦吗？”
“嗯。”贾兴九退后两步，拿起杯子想从饮水机里倒杯水，元承阳就把自己的茶递给他喝。
红茶？
贾兴九接过来，大喝一口，舒服！
“你不知道，跟族长在一起，我是坐不敢乱坐，站不敢乱站，水都深怕多喝一口或者一不小心弄出点声音，实在是难受。”贾兴九把自己大字型得摊在沙发上，“虽然族长从来没说过我一句，可我就是生怕自己哪个动作做错了，让我深深得回忆起小时候被师傅跟礼仪嬷嬷教导的恐怖。”
元承阳由着他占据沙发的大片江山，自己缩在沙发的一角坐着，“你也不喜欢礼仪嬷嬷吗？”
“谁会喜欢？”贾兴九抖着腿，想把自己约束住的细胞全部都抖起来一样，他随意问着，“你们的礼仪嬷嬷是怎么教导你的？”他偏过头，“会让你们顶着一碗水走路吗？”
“那倒没有。”元承阳听着不由发笑，很想看看顶着水走路的小兴九，“有影像记录吗？”
贾兴九睨他一眼，“没有。”他转向保喜，“我想吃冰淇淋，给我巧克力香草荔枝加牛奶各一大球！呀，还有双皮奶。”
保喜笑眯眯得应下，才刚要动，就听到主子说，“每样每个球就行了。再拿蛋糕点心过来。”
“是的，主子。”
本来还想抗议的贾兴九想到还有留出肚子吃蛋糕点心，“给我彩虹曲奇！两大块儿！”
元承阳摇头轻笑，“给你给你。”他忍不住捏了下贾兴九的腮帮子，“难道在荣国府还能亏待你不成？”
“族长偏好中式点心嘛！”贾兴九想到玫瑰露，桃心酥，一口酥等等，“也很好吃啊，不过出来就要换换口味嘛，反正回去又能吃到啦。”
他还要回去？
“这样辛苦，你还要去受‘刑’？”元承阳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贾兴九努了下嘴，“我的元大王爷，您也不看看您的先祖实录有多少本啊！”他认真得看向元承阳，“别的事我不知道，但是贾家人没有一个，是会半途而废的。”
“就算走的路是错误的也是吗？”元承阳道。
“什么叫错误呢？一般人来说也很少会站在什么大是大非的决择路口上吧？”贾兴九说着，“做人很难说不做错事不是吗？要走下去的时候，随着自己的心思修正或者坚持啊？”
元承阳有些了然得点了下头，“你们贾家人对于学问研究方向，是特别坚持认真的。”
“那是！”贾兴九对于这点也非常自豪，“大元的科技力量，有我们贾家人的贡献所在。”
“呵，这么高兴，当时怎么想着不学习呢？”元承阳想知道贾兴九为什么会跑出来。
贾兴九看着保喜领着人过来，自己兴冲冲站起来去拿冰淇淋甜筒，“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嘛！”有时候站的位置太高，也会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他痛快得拿舌头像小狗一样舔着甜蜜的冰淇淋，“真好，在族长面前我可不敢这样吃。”
“太好了，在族人面前，我可不敢这样吃。”
贾振声大马金刀得跨开双腿坐着，粗鲁得直接拿小酒坛对着自己灌了一口状元红，贾家之前有过女多过男的情形，可近一百年来，又渐渐男多于女，地下埋的状元红，也就比女儿红多得多，时不时也能开一坛出来过过瘾。
祖宗留下的好东西，真是喝一点儿少一点儿就越想喝啊。
侍者站在身边笑而不语，默默得帮他卷着烤鸭，由他直接手拿着蜜-汁-排-骨啃得满脸是油。
“你说，当一个四十八岁的帝王突然立起太子来，是真心要立太子还是假意想试探臣子们？”
贾振声似乎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元高祖元度，寿数五十一，立太子三年后就病故了。
却也正好，跟夫人死亡的时间，只相差了两个月。
贾政夫人王子灵，死于真心痛，也就是现在大家所知道的心脏病，死时六十九，在如今当然算不上高寿，毕竟如今八十、九十的都在治疗当中，可在三百年前，这已经算是不小的年纪。
可以说是寿终正寝。
而那个时候贾艾的医术，似乎才刚刚开始。
真的是刚刚开始吗？
又或者是，早在王夫人发病开始，贾艾就开始想亲手替夫人冶病呢？
贾振声停住了动作，这完全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难道，元高祖生的病，跟夫人一样，都是心脏病？
当时元高祖的死，跟贾艾有关？
这是不是所谓的秘密所在呢？
因为涉及了皇权，皇位之争……
对于贾艾有可能的大胆行为，贾振声毫不意外。
贾家人总跟这些权利斗争纠缠在一起，曾经付出了相当惨重跟血的代价，记录上都有，除了没将元氏皇朝取而替之外，多疯狂的事，贾家先祖们都干过。
为了让贾家人能够顺利渡过难关，实施手术的时候出现了某种意外……
而且本来手术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特别是在三百年前的时候，没有隔离，没有消毒水，没有抗生素，没有血浆，没有葡萄糖，本来赌的就是一个运气。
感染或者不感染。
贾振声摇头继续吃起来，在当时，天下之主的元高祖，是不可能选择那样危险的一条路，就算是他愿意赌，他身边的臣子们也不会答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头发都不能轻易剪动的古人们，能接受开膛破肚吗？
*
大元一零八年六月
王桂枝在林黛玉的搀扶下，在花厅走廊上缓缓得走动着。
她一直相信，少量的运动更有助于她的健康，起码她活动的时候，心情会比躺在床上的时候愉快。
“你收养的两个孩子怎么样了？跟艾儿相处的好吗？”
生育过贾艾，又流产过两次之后，王桂枝就让贾宝玉去做了节育，木石姻缘既然让她催成了，就成的越久越好。
贾艾这孩子有点特殊，打小在她身边长大，跟林妹妹就有点不亲近，她看林妹妹有时候也会因此伤感，就建议她去养恩堂里抱养一两个婴孩。
林黛玉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鼻尖上的小汗珠，“您说子爱跟和雅，他们俩倒玩得挺好。”
“艾儿不理他们吗？”王桂枝一听就明白过来，有时候她都在想啊，也许有些心理学家认为的天生反人类性格是存在的。除了她跟圆圆，贾艾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好感度都很低，维持着礼貌性的客气，规矩十足不错，就是上点心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疏离。
“嗯。”林黛玉也有些无奈，她身子不好，无法给艾儿生个真正的弟弟妹妹，专门去选的孩子想陪陪艾儿，可艾儿却根本不喜欢。但孩子毕竟是人，又不是什么物件东西。就像母亲说的，既然养了就得好好养，这几年下来，也培养出感情了。
王桂枝感觉到有些累了，就在栏杆上靠着柱子坐下来，“这人跟人相处，也得讲个缘份，你也别强求，到时候反而不快。”
“知道了，太太。”林黛玉接过温着的净水给王桂枝，张大夫说了，太太的如今的饮食要尽量清淡，茶也要少喝。
享受着林妹妹这个儿媳妇的服侍，王桂枝笑着道，“你的诗集出到哪儿了？”她想到书里的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跟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虽然当时情形有些变化，监社御史由她从王熙凤那里抢来当了，老太太知道后，更喜欢总是凑热闹，姑娘们玩笑笔也正合了她的意思。
“最近这段时间，倒没怎么动过笔了。”诗人之情愤，爱憎迸发方可成诗，父母故去之时，她时常感于身世，有些寄情之笔，到艾儿……近两年，她倒没那些哀痛伤感之触了。
少时，李纨领着儿媳妇胡氏过来服侍王桂枝用餐。
食盒里八样小菜并一钟蒸汤，另有两个龙眼大的玉米馒头。
王桂枝叹了口气，“这病了就是不好，之前随便我吃的，如今都小巧精致起来了。”她举著夹了那鸭儿芹拌百合木耳，脆脆可口，“给我来点辣椒面。”
李纨笑着拒绝，“太太，您可不能吃呢，张爷爷说那个太刺激了。”
“唉，不能随意吃喝，这人活在世上就少了一大半的乐趣。”王桂枝勉强用了一个玉米馒头跟小菜，喝了小半碗汤就让她们撤下。“好了，我吃了要歇上了歇，你们也用饭去吧。”
转过厢房，看着桌上的烤鸭跟水晶肘花跟醉枝鸡，林黛玉就有些食不下咽。
李纨知道她的心思，“知道你想着太太才不肯用，可就是让太太知道，她也只会说你有得口福不吃了。”她年龄也上来，倒对这些看得淡些。“你只想想，太太正是需要我们陪的时候，你不打起精神来用好餐饭，保养好身体，难道要病上一场，反倒又要让太太来担心你不成？”
林黛玉这才动筷好歹用了些，她平素吃的也不多，李纨也没再多劝。
晚毕漱口，贾兰媳妇胡氏便退下。
李纨先是恭喜了贾艾得中头名状元，“想来要不是太太病了，家里肯定得好好热闹上一场的。”
林黛玉却不想提及这事，她跟贾艾想的一样，都觉得若不是非要赶着去考，说不定太太就不生病了呢。但得中到底是好事，千载难逢的，她要是不高兴，又显得虚伪了，客套了两句，她主动问道。
“嫂子可给艺儿寻亲事了？凤姐姐前不久就在给芝儿寻访人家了呢。”
“如今我们贾家的孩子成家都迟，不比其它门户，十五六岁就成了家。一时之间，倒不好找了。”李纨原不着急，可太太担心她万一要是去了，家里要替她守孝，不如在她跟前，让她看着娶孙媳妇。
“可不是，见太太想瞧孩子们成亲，大姐姐不是也回去让宗人府帮忙给嘉熙找亲家嘛，不若大嫂子把要求说了，一并多看看。”林黛玉出着主意。
李纨顿觉可行，“别的倒还好，模样好，品行佳便可。”
两人正说着，有个丫头进来禀道。
“珠大奶奶，瑛三奶奶，薛姨妈跟薛大爷来了。”
李纨便站起来，“肯定是知道太太病了，特意来探望的。”她拉着林黛玉的手道，“我们一道去迎迎姨妈，不知道宝钗妹妹能不能来，要是她过来，等美玉跟湘云丫头都回来，我们这诗社就又凑齐了。”
林黛玉点点头道，“宝钗姐姐嫁去了山西，只怕没那么容易。”
结果两人才进屋子，就先看到薛宝钗笑盈盈得看着她们，“颦儿这丫头，怎么越大越不知道规矩了，远道而来的客人连茶都吃了一杯了，她这个当主人的才来。”
林黛玉笑着朝她行福礼，给坐在椅上的王子炅薛蟠跟薛嫂子英莲先请安问好，才转到薛宝钗跟前，“姐姐说什么呢？刚才好像有只蚊子嗡嗡得飞了过去，竟是一点儿也没听着呢。”
两人未出阁前，都在荣国府里住过一段时日，情份非常，又是多年未见，一时有说不完的话。
王子炅就问李纨，“太太的病到底如何了？”她正在女婿家做客，蟠儿突然急慌慌赶去，说姐姐子灵怕是要不行了，她就赶紧坐了最快的一趟商船过来，如今官运跟私船货队都多。每截河道都是由当地的船商们自己承担疏通的任务，反倒是积淤甚少，加上官府调配过往船期航道，速度又快上不少。
李纨正色道，“张大夫说了，细心保养着，别动气，别伤心，别发火，细细保养着，许是三五年也行，可要是……”
“噢。”王子炅心疼起来，姐姐这辈子都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临了老了，却要被这病拘着，什么事都不能干了。“那等你慢慢回了太太，我再见她。”
“是的，姨太太。您刚到也是疲劳了，我这就安排您住下。”李纨道。
薛宝钗就答着，“大嫂子不用忙，凤姐姐说有事要跟我妈商量，在那边已经给我们置下屋舍。”她怕李纨心里不自在，又小声道，“太太病了，凤姐姐正想跟妈商量芝儿的亲事呢。”
李纨轻推她一把，“我还能不知道，你呀，还是这样，万事都想得细致周全。”
“如若不然，她怎么能是艳冠群芳的牡丹呢。”林黛玉嘻嘻接口，“姨妈跟凤姐姐有话说，你还是住到我那儿去吧。”
薛宝钗拿手指搔脸，“真是被娇养的好丫头，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还当自己没出阁呢。可不知道艾儿那么大的头名状元公，是怎么生出来的。”
这话臊得林黛玉双面飞红，直追着薛宝钗要挠她。
“好个宝姐姐，嫁了人，这嘴倒越发利起来，我这回定不饶你。”
贾宝玉知道了来跟薛姨妈问安，正好瞧见她俩追逐打闹欢笑的样子，心里一喜，又是一忧。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