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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六十??□□回头金不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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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闭一睁间,过去的已经是一年。宣仁四年的清晨,暖阳撒在玉润宫,明确的照在我的脸上。我伸手遮住阳光,太阳在我的指缝中映射出几道光。
是的,我竟然在玉润宫过了一夜。
我站起身,抖去裙角的尘土。拿着那把佩剑一步步的踏出了玉润宫……
回到倾樱宫时,宓鸢和毓音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他们的脸上,仿佛写着我是早出?还是晚归?或者是一夜未归?我沉默着进殿,换了衣裳,理了头发。这才唤了宓鸢:“宸贵妃可有说,今儿谁去侍疾?”
她道:“听说是珍妃。陛下让她择日迁居椒房殿。”
我没了回话,只对镜而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如墨画,眸若秋水。静若处子,动似杨柳依依。我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整日计算着□□争斗,却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后来我安排宓鸢准备了佛珠,香坛,又准备了观音心经,舍利子。我随意翻了那观音心经,看了大半天,到头来也只记住了几句:“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故受想行识,爱恨嗔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多时……”
参禅悟道间,索性准备文房四宝,挥毫落下了几句:“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那是我多年前读过一本书,竟让我莫名的有了这样的领悟。宓鸢进来看到我写的,却也是一笑而过,只说道:“奴婢幼时随夫人入寺拜佛,只听那僧人偈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娘娘这几句,倒有些禅机了。”
一直挨到宣仁四年正月十五,我才被陈晨排到侍疾。上元节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毓音一直想要出宫瞧瞧明渠放花灯,长安街点孔明灯。或者,给那不相识的公子王孙送个荷包刺绣,也好表达一番寂寞的心意。我随意寻了个借口,叫她出宫买些市面上最新的蜀绣小样。宓鸢则跟着我一同宣室殿侍疾……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月牙白绣浅紫色蔷薇花的襦裙,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的纱衣。平日里常常穿的深黑色或是大红色一时没了踪迹,发髻虽是挽得整齐,却没了平日那满头的珠翠,只配了一支喜鹊登梅簪,和两支银质步摇。平日阅读唐书,且闻上官婉儿初见庐陵王显时,她因额头受伤,特意点了梨花妆。然而,却成了显一生的追寻……思量间,索性点了胭脂,在眉心稳稳当当的点了一朵梨花。看着一切都妥当后,只听到宓鸢嘀咕了一句:“娘娘今日看着不似寻常,是少有的清新……”
我到宣室殿时恰好碰到李安,也不过招呼了几句,同她交接了一二,这才顺利接下侍疾的重任。宣室殿没有平日里的门庭若市,冯唐绣风二人也不曾见。我安排宓鸢在殿外候着,自己才走了进去……“陛下,今日好些了吗?”
他靠在榻上,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然而,他的脸色看着并不苍白,只是有种说不出的异常。我脱了外纱,在殿外拿进了一盏灯。只听到他回答着:“只是风寒,休息了这些日子,好多了。”
宣室殿太暗了,我沿着殿门一路点灯进去。刹那间,宣室殿一路从暗到明。在明亮的灯火下,他显得无比的好看。我又忙着给他换了茶水,喂了他汤药,转转悠悠,忙里忙外后。这才听到他说:“你且停下,过来陪朕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