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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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回剧组的那日是个大晴天，山本的伤其实并没好得完全，但始终是觉得再不回去拍戏，就真要跟不上进度了，到时候被天野除名，实在很没面子。
因为他受伤的关系，整个拍摄的进度都被落下了好多。片子要赶着在来年春天的时候上市，然后以一星期一集的速度在黄金时段播出，宣传已经进行了好一段时间，所以狱寺等人在山本住院的日子里就只能紧赶慢赶的和时间竞赛。狱寺那次来看他还对他抱怨：就是你！蠢货，害得我一天居然换了4套戏服，你再不快点给我好起来，我就打到你残疾。
看看这话说得，山本当时啧啧嘴，还铁哥们呢。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和别人都感受不到的歉意。
回剧组那天天野明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山本武，去给我换戏服！半点寒暄也没有，典型的事业女人，怪不得她嫁不出去。山本笑着点了点头，赶紧跑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接着上妆。日常生活的戏就在那一天追拍了好几场，好几次都还没从上一个场景中的心情转换过来，就又要开始拍另一个场景了。狱寺他们也并不好受，山本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只能抓些没有山本的戏拍，整个剧情的发展全乱了，完全无法带着感情去融入角色。山本一回来，天野明就扯出了一大堆不合格的让他们重拍。
那段时间真的好忙，山本忽然就想到了那些高三的学生。他没能读高中，初中毕业后就彻底的投奔了演艺世界，这么决定的时候他还庆幸着不用一边担心考试不及格一边拍戏，应该会轻松很多。可现在的生活，其实比起那些正在日日夜夜演算着数学公式背英语背国文的高三生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他觉得，他好像是真的能体会了人家所说的那种高三的辛苦，忙得昏头转向，所谓鬼门关前三层皮。
转眼，便是几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冬天是什么时候来的都没能察觉，如果不是在寒风中穿着短袖拍了好几场夏天的戏，他可能真的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把最讨厌的冬天给完全忽视了。意识到的时候，雪已经下了好些日子。
于是新年。
天野明给他们三天假，可谓是相当仁慈。大家都赶着回去过年，所以最后一场戏拍完的那天剧组的气氛异常高涨。Reborn以及迪诺等人则是把日本的新年当着圣诞节过，反正离家太远，怎样都无所谓。
六道骸虽是日本人，却是在国外长大的，他意识里也没什么日本的传统思想，就像云雀。
那天下午山本问云雀怎么打算的，结果得到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作为回答。
干脆来我家过吧？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山本真的并不后悔，可当六道骸勾勾嘴角忒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好啊好啊，大家去山本家过新年时，他竟然点头了，为此，他悔得就是半夜想起这事，都要呕出血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他家。
山本妈妈开门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又惊又喜，招呼着他们进屋。
山本家并不大，也并不寒酸，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式家庭。滑动拉门，客厅里摆着巨大的木桌，榻榻米。
几个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纯正日本风情的大男人笑得眉眼都要眯成一团了，齐声喊：“打扰了。”
倒是惹得山本妈妈挺开心，又是端糕点又是送茶。Reborn嘴也有够会说话的，还没要山本开口，山本妈妈就主动留他们下来吃饭了。
“哎，我怎么觉得自己那么像引了一群狼回家的羊？”山本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些和自家妈妈聊得忒欢的外国人（注释1），再一次为他们的日语竟如此了得而感到了惊讶。
站在身后的云雀没有为他的感慨做出什么结论，只是轻挑了下眉毛，淡淡的说：“一点都不像。”
“啊？”先是一个疑问词，当信息在山本的脑袋中快速过滤后，便立马换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是指样貌么？”
点头。云雀知道，他会懂，他对他有充分的了解让他去懂。
云雀的意思，山本妈妈是个样貌异常精细的女子，眉与眼都透露出一种小女人般的媚气，与山本截然不同。
山本明白，但也只是笑笑。漫长的停顿，留给云雀的回答，最后，是他瞳孔中安静的沉默。
这让云雀疑惑，却没有下文了。
那夜的晚餐，是每个新年山本家都会吃的小火锅，大家就围在桌前，窝在暖暖的被子里，为了一小块牛肉发展出激烈的战争。山本的妹妹莉奈和迪诺争争抢抢好半天，最后肉被山本夹去落入了云雀的碗中，云雀就用单手撑着头露出一个挑衅非常的笑：“不客气了。”
逗得山本妈妈乐呵呵的。
后来一群人喝了酒睡得忒香，云雀躺在山本身边，听着他安静的呼吸，那种感觉，忽然让他想到了每一个两人一同回家的傍晚，路的尽头挂着橙黄色的太阳，温暖的光，满世界绵绵的柔软。
山本往旁边挪了挪，侧过身来：“云雀，睡了么？”
并没有回答，云雀睁着眼转过头去看他，一双明珠落入一片夜海。山本好看的笑着，两双瞳孔间的倒映，像大海上的星空，云雀的心就在那一瞬间，轻轻的颤了一下。
“睡不着么？”山本用手肘撑着地使上半身微微立起。
“我讨厌群聚。”云雀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再睁开。
“哈哈。抱歉。”山本乐呵呵的笑：“老妈她，很开心呢，家里难得来这么多人。”
云雀以平躺的姿势看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山本：“你妹妹和你妈长得挺像。”也和你一点都不像，可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得出口。
“是这样么，很多人都这么说呢。”山本用手抓抓头，普通的反应。任何一个表情，都看不出破绽，云雀弄不懂他。就又想起了老被他骗的那些日子，突然就觉得，他该死的，真是个很厉害的演员。
“小时候，我其实从来没想过要做艺人的。”山本继续说，转开了话题：“我一直想去农间种田，哈哈！”
“了不起的理想。”云雀给了他一记白眼。
“哈哈。”山本笑得坐了起来：“很小的时候我和大姐住在中国嘛（注释2），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去了农村，虽然只是一天的时间，但是，在田里那种任何事都好像与我们无关的感觉特好，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蓝天，白云，高空中的太阳，绿油油的稻草，以及我们。你别笑哎，我真的，很怀念那种感觉。”山本闭上眼，话中的语气，慢慢的淡下去，到最后几乎要消失在夜色的苍茫中了。
云雀听着他说，大姐，一家人，中国，他其实有很多问题，关于他的事，有好多好多他都不知道，可最后，他还是一个也没有问得出口。
“云雀呢？是什么样的梦想。”山本转过来冲着他笑，笑容平静。
“做世界第一的演员。”云雀也说得很平静。
“哇！果然是云雀的理想呢。”山本点点头，眼中有笑，笑里，最漂亮的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我爸，在S.O.B。”
“蝶影谷么？云雀的爸爸？天！！”山本突然想到了什么：“是风先生么？！”（注释3）
云雀不说话，默认了。
“妈呀！我就说，你们两，长得很像！”
“恩。”
山本愣愣的看着他：“云雀，是想超过自己的父亲吧。”
没有回答。
“云雀一定能做到的！”山本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云雀的头，揉碎他一脸的安静。
云雀不习惯这种感觉，却没有挣扎。
“睡吧。”山本打了个哈欠，“很晚了。”
再一次躺下来，学着云雀的样子平躺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晚安。”
“……”
恩，晚安。
漫漫的夜，冬天温暖的夜，云雀闭上眼睛，好像山本的那句晚安拥有着什么特殊的魔力，他很快，便睡熟了，一旁是山本的呼吸声。他只听见了山本的呼吸声。好像一种击打着心脏的节拍，一下一下。
那个人，最简单的梦想，是一家人一起过最平凡的生活。
那个人说，云雀一定能做到的。
那个人，轻轻的，为他道了声：晚安。
今年的最后一个夜晚。
雪在空气中融化的声音，浸入了山本的睡颜。
“晚安，山本武。”
云雀向着他的所在微微靠了靠，就这样，一夜无梦。
注释1：
那啥，在这篇文里，Reborn，迪诺，骸，云雀……都不是属于日本长大的那种孩子。
注释2：
这里其实有一点私心，看家教的时候就总是觉得山本身上有一点中国人的味道，总是很希望他能有着那么点中国风情的感觉。所以在今生里，山本小时候是生活在中国的。。表pai我~~= =！！！！
注释3：
家教里那啥，一平的师傅大人，长得不是很像云雀么。。于是这儿，就让他做做云雀的父亲吧。。做着架在山本和云雀中的大山。哈哈哈哈。。。=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