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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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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乔怕产生什么误会,便将自己的手要从孟子钰的手中抽出,但明显的感觉到孟子钰抓的更紧了。沈乔乔还是很努力的将手抽了出来。
她对陆开鸣道:“小鸣,这是孟子钰,是个锦衣卫。”
“孟子钰,这位是陆开鸣,中途我雇的车跑了,多亏了他载了我一程。”陆开鸣很中意的点了点头。
孟子钰从怀中拿出了一些银两递给陆开鸣,沈乔乔有些不知所以然。
“马车钱。”大有拿钱滚蛋的意思。
陆开鸣一看不愿意了,“我载她那是因为我俩交情好,你是谁啊,这马车钱用得着你替她出啊。”自己从不缺钱,拿钱岂不是侮辱,谁受这鸟气。
沈乔乔还没反应过来,二人不知怎的就动起手来。
“你们俩干什么啊,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怎么打起来了。”
二人哪里听得进去沈乔乔的话,正你一拳我一脚的,谁都不让谁,路边的人都纷纷避让。
这动手动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但陆开鸣始终是落在了下风,孟子钰抓住陆开鸣的胳膊往后一扭,“当街殴打锦衣卫,你可知我有权将你送到镇抚司到大牢里。”
陆开鸣吃痛想挣扎,发现都是徒劳无功的,依旧嘴硬道:“你这是仗势欺人。”
孟子钰不顾陆开鸣说什么,当真是将他带到镇抚司中,很利索的铁门一开一关,陆开鸣失去了自由。
孟子钰既然是被陆开鸣指责仗势欺人,这会子,孟子钰便是将仗势欺人发挥到淋漓尽致。
在牢笼里呆着的陆开鸣道:“喂,你别走,放我出来。”
任凭陆开鸣怎么叫,孟子钰头也不回,走的时候还叮嘱下属,这是个重要犯人,好好看管,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许放走,等他忙完回来在处理。
那锦衣卫听副指挥使的吩咐,当真是又加派了人手。
沈乔乔在镇抚司门外一直等着,看到孟子钰出来,道:“你还真把他关进去了。”
“这么碍事,关进去清净清净。”
沈乔乔听孟子钰这么说,噗嗤笑了起来,“他是有些聒噪,但是人不坏。”
孟子钰道:“要到午时了,不如一道去吃点东西。”
沈乔乔笑道:“好啊。”
二人转了两条街,便瞧见吃食一条街热闹非凡,沈乔乔道:“这里的酒楼生意真是兴隆。”心里盘算着,要是自己能在京都立足,开个店铺做个小生意,一定会很棒。
先前来到京都之前,沈乔乔的很迷茫的,这些天在京都逛了许多地方,便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孟子钰选了一家还不错的酒楼,要了一桌靠窗户的位置,视野好,吃饭时,还能有丝丝凉风吹过,护城河上的船只来往,还有靠边的一些船市,即便是坐船也不耽误采买,这京都当真是天亮一直能热闹到晚上的宵禁。
孟子钰点了四道这家酒楼有名的菜,不消片刻,菜便端了上来。
“快尝尝,京都的女娘都爱他家的菜,酸酸甜甜的说不定你也爱吃。”
沈乔乔执起筷子道:“那我可不客气了。”来京都这些日子,沈乔乔还真没吃到过真心好吃的饭菜,不是偏咸了就是太淡了,她还觉得,京都什么都好,要多宏伟有多宏伟,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却偏偏这里的饭菜如此不尽如人意。
沈乔乔看着糖醋鱼做的不错,刀工一看就了得,淋上的金黄色又有些偏红的汤汁甚是诱人。鱼嘴上叼着的花朵又是点睛之笔,一股香气扑鼻,闻着看着都觉得好吃。
沈乔乔夹了一筷子放在口中时,却觉得和自己预想的味道不大一样。
她放下竹筷道:“这鱼是好鱼,可是河鱼和海鱼的做法是有区别的。海鱼清做,是为了其鲜美,一来,海鱼没有那么腥,二来,海鱼是自带咸味的。河鱼重做,是为了掩盖其浓重的土腥味,这酒楼拿海鱼用来河鱼的做法,简直就是浪费。”
孟子钰停下手中的筷子,“你再尝尝这几道菜。”
沈乔乔挨个尝了一遍道:“我只能说,这么好的食材,被白白浪费了,你们京都的女娘对吃这么随意?”沈乔乔悄声问。
“这也叫随意?”孟子钰有些不解,在这尚好的酒楼中,这几道菜可是花他半个月俸禄呢,原本也是想着他作为京都人想尽一下地主之谊呢。
只能说,装盘的花样,和这刀工拯救了这几盘菜。
“没想到,你对吃也是个行家。”
“算不上行家,有一句话叫美食在民间。”她开心一笑。
沈乔乔的乐趣总是在奇奇怪怪的点上,比如,她很爱研究美食和各类食谱,这可是她的绝活,除了之前有为高瑞做过,她很少将这项技能示人。
“那有没有你想去吃的东西,我们换个地方。”
沈乔乔慌忙阻止道:“不不不,这又不是说难以下咽到不能吃,这不能浪费,坐着吃饭看看风景也是值得。”
二人相视一笑。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命店中店的小儿撤了桌面,又上了一盘瓜子和一壶茶。
沈乔乔突然想到一事,“正好,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便将随身携带的东西从荷包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孟子钰,“你看这个。”
孟子钰见到谢花镖,立刻收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视他们。
他压低声音道:“你哪儿来的这个。”
“我上次见你身上有伤,和这个及其相似,所以想问你知不知道。”沈乔乔将在抚州被人追杀之事告诉了孟子钰。
显然,令孟子钰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还盯上了沈乔乔。她又没什么过错,不过是他孟子钰连累了沈乔乔。
不过是萍水相逢,但不知怎的,孟子钰总觉得沈乔乔能给他很安心的感觉,这也是这些日子,她总能入他梦境的缘故。
他费尽心思寻找沈乔乔的事,可不是为了给沈乔乔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看到谢花镖,倒是叫孟子钰有些许担忧。
这些势力到底得了谁的庇护,新朝已立十余年,这些人早该全部覆没在
思来想去,孟子钰很谨慎道:“这个东西还有谁知道?”
沈乔乔拖着腮帮子想了想道:“应该没人了。”
孟子钰低声道:“这个东西你只当没有见过,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关于伤你的那些人是谁,我会仔细查证。你若是在京都遇到什么事情,尽可来镇抚司找我。”孟子钰将谢花镖收了起来。
沈乔乔看孟子钰的神情,便觉得可能这东西涉及的事情不太好,见孟子钰没有细谈,她便也不细问了。
“不如我们下去走走吧,我觉得吃的有些饱,就当是饭后散步消消食。”
沈乔乔也只是随口一提,孟子钰同意沈乔乔的提议,道了一声好。
二人走在京都繁荣的街头,头顶的烈日将二人的影子投射在地面,被人群踩踏着。
孟子钰的目光无法从沈乔乔的身上移开,他如此专注的望着沈乔乔的每一个举动。
他忽然开口道:“你此番来京都不是来寻人,找到他了吗?”这话问出口孟子钰就有点后悔了。
这事是沈乔乔个人的私事,好像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沈乔乔倒是表现大的很轻松。
“找到了,只是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不知道该怎样去见他。”
在她的内心,想见又害怕见。毕竟当时信中的话说的那样决绝。她有说服过自己,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可是又不甘心。
青梅竹马的情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也不是说散就散。
即便她沈乔乔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一个人,她也都没有做到,所以才逃婚来了京都。
来的路上也不是没有心里准备,只是还是害怕得到最后的答案后会大失所望,不知道自己会狼狈成什么样子。
这一路来京都这么的难,被人行窃,被抓入狱,被人暗杀,她都没有惧怕过什么。
天知道,此时的她内心是如何的惶恐不安。
沈乔乔她内心想着,情深尚有药可医,缘浅难道只有别离?
沈乔乔在前面走着,孟子钰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沈乔乔的后方,这时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毛贼,撞了一下沈乔乔,险些被撞倒的沈乔乔被孟子钰迅速的伸手撑住了腰身,才没摔倒。
可小毛贼也没能逃脱孟子钰的手心,他将沈乔乔扶正,提溜着小毛贼,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刀,从他的紧紧攥住的手中拿出了沈乔乔的钱袋,威胁道:“你敢动她,仔细我将你抓到镇抚司大牢去。”
那小毛贼道口中大喊着官爷饶命,甚是可怜,沈乔乔劝道:“好了,别吓唬他了,我的钱袋失而复得,就放了他吧。”
沈乔乔见这小毛贼年纪不大,虽沦落为行窃,穿着破旧,可破旧的衣裳尚有缝制的补丁,也不想过多为难他,也不想孟子钰过多为难他。
沈乔乔弯着腰看他:“你家人呢?这般小的年纪该是在学堂上学的年纪出来行窃可不好。”
那小毛贼见沈乔乔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就道:“要你管。”
“嘿,怎么说话呢。”孟子钰大手一挥,并未打下去,但小毛贼却吓得抱头求饶,短的盖不住手腕的衣袖被扯到了胳膊肘处,只见身上的伤痕累累,明显的是新伤叠旧伤。
小毛贼趁孟子钰放松警惕,刚欲撞开他逃跑,沈乔乔还是叫住了他,从自己的钱袋中掏出几枚铜钱放在了小毛贼的手中,他抢过钱钻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孟子钰道:“京都中这样的小毛贼甚多,你这般对他,仔细他们盯上你。”
沈乔乔想起自己孤苦伶仃没父母疼爱的时候,便觉得这没什么。
“他们若是得父母疼爱,也不至于如此。”沈乔乔这一句话,倒是叫孟子钰有一丝触动。
顷刻间,泼天大雨兜头浇下。明明天空还挂着太阳。
沈乔乔拉着孟子钰躲到廊檐下躲雨,她先拿出帕子准备给自己擦雨水,见孟子钰也被淋湿,便用帕子给孟子钰擦雨,孟子钰有些不自在,接过帕子自己擦起来。
沈乔乔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太阳雨啊,我还是头一回见。”她此刻间望着外面的太阳雨,笑的咯咯作响。
外头的人都在因为这一场太阳雨来的太突然而四处躲雨,有些人也躲在了二人躲雨的屋檐下,险些撞到沈乔乔,是孟子钰眼疾手快,将沈乔乔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
他从沈乔乔的右手边绕到其左手边,让自己成了一堵墙,隔离掉那些躲雨的人,看着沈乔乔见了太阳雨这般开心,他也抬头望着太阳雨,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孟子钰,听闻太阳雨之后会有彩虹,我实在是太幸运了。”沈乔乔高兴道。
原本还以为雨会下的久一点,不想这雨就如来时一样,走的也十分突然。
廊檐下躲雨的人耳语着雨听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彩虹。
“哎,你看,真的有彩虹,孟子钰,你快看。”沈乔乔嚷着让孟子钰抬头。
若说这是孟子钰生平第一次看彩虹,应该一点都不过分,毕竟,他习惯了是一个昼伏夜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