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公主》我醉欲眠君且滚

3、上灶

　　第二日，柳嫂子见拉到自己厨房里的两个人，不由得又是笑又是愁的，喜是喜厨房里人手算是够了，愁却愁的是——李大妞倒算是身高力大的，可惜缺脑筋；纸鸢看上去稳重，却年纪小、体力弱。
　　原来王招宣家虽是丁忧返家，可这老宅里原看房子的也有五六房人，现在一大家子回来，上上下下竟有七八十口人了。灶上人手不够，管事的是柳嫂子和赵大娘，下手还有四房人口，蒋嫂，邹婆，阿香姐，外加专门负责打杂的丫头丁香。
　　柳嫂子想了下吩咐说，“人多了，也定个章程出来大妞壮实，便专门负责打杂，挑水、烧水等活儿都要干好。丁香，改做杂工，帮蒋嫂打下手。我与老邹家的，专管上房的菜肴；蒋嫂子说不得劳累，带着阿香做下人们的饭菜。赵大娘也多偏帮些。”又笑说，“纸鸢年纪小，却不能偷懒，见空有什么做什么，要听大伙儿教导。”
　　听她吩咐如此，蒋嫂不由地从鼻子里抽出一声冷哼，“柳嫂子倒会派活儿，索性打发我烧火也罢，这累的重的活儿都交我了，倒是有人捡上了轻巧活儿，又讨主人喜欢，时不时也有打赏，活该我们是被埋的。”
　　原来蒋嫂夫妇一向和柳嫂不合，她家女儿本是要配了柳嫂的外甥的，却不想那小伙儿却相中了他人，蒋嫂故此总是看不惯柳嫂子。
　　赵大娘咳嗽，打圆场道：“这也不妨事，柳家的惯常伺候娘子，知道娘子喜好。蒋嫂，我们两个每日虽则活儿多，却不担责任，做下人的，准点吃饭，绝没抱怨的。我们落个耳根清净。”又特意点醒她：“前些日银姐儿肠胃不适，柳嫂子被娘子叫上去骂了一通，也不容易。”
　　蒋嫂见赵大娘发话这才罢了。
　　出了门，李大妞用手肘顶了顶纸鸢，笑道：“你真好福气，没给你指活儿。”她那一把大嗓门，虽然是站门外低声说的，可整个厨房都听见了。房内几人都不由笑了，蒋嫂搔了搔眉头，冷笑心想，索性我多吩咐些活儿给你们，也好叫你们尝尝这厨下帮佣的滋味儿。
　　纸鸢见她一脸诚心，知道这丫头满心满口的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无奈笑笑，心想，这便是最糟糕的一种，没指派专门的活儿，也就是谁都可以指派，什么活儿都可以做。因此只是面上淡笑。
　　果不其然，蒋嫂发派活儿，喊了纸鸢在厨下洗菜，切好了丁香切菜。柳嫂则意洗了手要准备中午吃的大菜。忙起来这人喊纸鸢看看灶下火候，一时间那人喊她去取了水来。又是吩咐她洗刷碗筷，又喊她去准备提盒，脚都不曾点地。
　　李大妞一把蛮力，一个上午，将小厮在院里劈好的柴火尽数搬进屋内，又风风火火的挑水，出了好一身汗。下午又蹲着烧水，有人往来，都笑：“真好一把气力，天生该在厨下做活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