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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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从左想到了安佐。他看了看自己视野中出现的各种数据框，对这个联想的结果并不太确定——这个看上去像全息网游一样的东西，再加上能够新建档案，那么一个名字叫左的人也不一定就和安佐有什么联系。
伸手点开那条信息，顾湛已经做好了会看到任何解开秘密的内容的准备，然而信息中的内容却没那么劲爆。
“要过期了。”
什么东西要过期了？过期以后会有什么后果？因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连串疑问在顾湛的脑海中形成。
带着疑惑，他向上翻了翻原本的顾湛与这位左的对话，然而这一浏览却让他更为惊讶。
原身与这人的沟通并不多，但最引人注意的则是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都只由这位左先生发出，而且所有消息都一模一样。
要过期了。
这句话在沟通记录里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一排，看的顾湛头皮发麻。
如果说刚刚顾湛只觉得这句话没头没尾，那么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个暗号。他看了这条信息发出的时间，正是今天下午。
顾湛在这个“游戏”中的朋友并不多，这位左被单独分了一个类别。顾湛内心分析着，而他第一视角操控的角色也跟着他的分析在房中踱步起来。
如果这是一个暗号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是要通知他去什么地方，问题就在于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而对方过于简短的话一点都透露不出地址的踪迹。
顾湛试图在记忆中寻找这四个字，然而不但没寻找到，更是感觉到了生理性的头疼。从他灵魂融合成功之后，即使发现原身的记忆都变成了碎片形式，也没有出现过不舒服的现象——而导致原本顾湛死去的伤口已经由系统在灵魂融合时帮忙修复好，顾湛从一接手拿到的就是一个没有伤痛的身体。
而现在所产生的头疼，并非是他的精神导致，更接近于□□的应激反应。
他的眉头无意识的拧成了川字，可能这四个字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不仅仅是一个暗号，更是一个暗示。
这二者的区别在于，暗号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一把只有互相之间沟通才能解开的钥匙。而暗示则是属于精神控制的一种，类似于一开始就被顾湛否认的催眠封锁记忆的效果。
精神控制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哪怕是上一世人类中也不乏有直接走精神控制的流派的修炼者，虽然顾湛并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兴趣去关注他们，但对这些总还算有些了解。
虽然精神控制可以达到与催眠类似的效果，但却比催眠危险很多。按照修炼者的行话来说，就是将一个人的灵识探入另一个人的灵识中去，无异于将灵体放在对方手心把玩。除了有绝对力量压制或是一开始就有所准备有所反击时不用过于担心这样做的后果，其他情况下，精神控制者可以相当轻易的从意识中摧毁对方的精神。
如果可以比喻的话，那么雌虫天生拥有的战力大约相当于真气，而那所谓的十分罕见的雄虫精神力，大约就是灵识。
想到这里，顾湛的表情不禁严肃起来。
如果顾湛真的是被其他虫进行了精神控制，那么他缺失的记忆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是有一点让他想不通……顾湛还活着，虽然是由于灵魂融合而获得了二次生命，但原身的死亡也是由于闻屿的反抗，与精神控制没有什么联系，这足以证明对方并没有想要杀死这名雄虫，而是有别的目的。
如果有人想要控制这名雄虫，那么对他的记忆下手就是一件很令人费解的事。因为既然已经能做到精神控制，那么消不消除记忆就是一件比较无所谓的事，毕竟对方已经全然在掌控之中，同时顾湛又没有精神力，毫无反抗的余地。
相对而言，清理记忆反而可能会出现较为棘手的后果：假如在对记忆动手脚时出了差错，那么最有可能出现两种情况。
要么顾湛死去，要么他的记忆错乱连控制者给予的任务都记不住——比如现在就是，即使知道对方发来的这四个字可能是某种任务开始的暗示，但顾湛的记忆中却完全无法提取到任何相关的线索，极有可能是因为记忆错乱而忘记了。
除了被精神控制之外，其实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顾湛最开始判断的，对方并没有对原身的记忆做什么手脚，但因为别的目的，而不小心导致了顾湛的记忆出了问题。甚至很有可能这种记忆错乱的现象连对方也不知道。
顾湛有些哭笑不得，简直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蠢还是太蠢。
而事实是，不论真相究竟如何，这事应该和精神力脱不了干系。
如果想要知道对方的目的，恐怕还是要见一面才行，顾湛仔细翻看着那人的信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然而对方的资料中每一条都像是胡编乱造，顾湛并不清楚哪条可以当做线索来使用，比较着每条信息时他蓦然发现自己操控的人物已经在思考中无意识的坐在了椅子上，而他一抬头，便看到了与自己家书房一模一样的房间。
顾湛暗自吃了一惊，恍然间有些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在星网上还是在家中。他起身在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下来，书本可以翻看，但上面十分干净并没有灰尘。
自从来到这个房间里，顾湛就沉浸于那条信息与它隐含的意思中，没有好好观察过这里，而现在他才发现，这个房间赫然就是顾家住宅的翻版。且不论打开门后看到的房间大厅与整体构造，就连窗外的景色，甚至房间中的每一本书，包括那装着头盔的盒子被打开摆放的样子都与现实一模一样。
而盒子中本应该被他扣在头上的头盔已经消失不见——这大概是整个房间中唯一一个与现实中不同的地方。
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什么游戏，而是一个精细程度令人咋舌的虚拟社区，这令顾湛十分惊讶，他打开了自己的信息，上面显示着自己所处的位置。这个位置似乎因为频繁使用已经被原身修改过，只有本人可以查看的修改前数据：正是自己现在所在的这栋房子。
在他的信息里，顾家的宅院被称为家。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不论是顾湛自己还是虚拟社区中的其他人都能看懂。
顾湛眼前一亮，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位“网友”的信息里。尽管所有资讯看上去都像是瞎掰，但还是有一个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即使是被主人修改过但依然像是地名的词语。
里斯湾。
不论这有没有被修改过，都是一个有意义的线索。一般人们在修改名称时，一定会选用对自己而言有些意义的，比较容易理解与记忆的词语，而这个人显然与这个地方有什么联系。
顾湛匆匆保存了数据，通过那动画一般漆黑漫长的隧道回到了现实，他摇了摇因为过于真实的传送感而有些晕乎的脑袋，将头盔摘了下来。随着被取下，这个物件上的光芒逐渐减弱，慢慢恢复成了透明碗的样子。
顾湛拍了拍它圆圆的壳子，因为有了点发现而心情颇好的他立刻打开光脑开始搜寻这个地名。
然而结果却令他失望。
这不但是一个地名，而且还是一个相当有名的地方。
在虫族曾经的发展史中，不论是虫族内部，还是与其他宇宙空间的生物都有过不少的战役，而里斯湾正是其中一场相当著名的虫族以少胜多的战役的地名。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没什么，更令他失望的是这个里斯湾所存在的星球，因为年代久远以及战争中的敌方特殊武器攻击，地质结构发生了相当剧烈的改变，已经在不久之前坍缩。
换句话说，这个地方已经消失了。
顾湛的好心情都跟着这搜索结果一起消失了。
他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手臂担在桌面上揉了揉太阳穴，记忆消失这种状况真是让人头疼。
书房的门口传来轻巧的敲门声，他应了声后闻屿走了进来。
闻屿只是来问问他明天想要吃什么，顾湛想着自己对虫族的食物实在了解不够透彻，就让闻屿自己定。
闻屿点点头表示明白，却站在房间中并不出去，直到顾湛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闻屿抿着唇，望了他一眼，说：“雄主，我需要借用一下您的光脑。”
顾湛愣了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原身摔坏闻屿光脑的场面，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口中答应着脚下也不停走到了闻屿跟前。
也许是记忆中第一视角的影像让顾湛觉得那个摔了闻屿光脑的人仿佛就是自己带来了一定的冲击力，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举着胳膊让闻屿操作，等看着闻屿操作的差不多了，他将视线转向旁边的空气：“明天给你换个光脑。”
闻屿的手顿了一瞬，而后冲着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多谢雄主。”
顾湛点点头收回手，闻屿却依然没有离开。
顾湛嘴里念叨着里斯湾，一转身看到雌虫还立在原地的身影有些奇怪：“还有什么事吗？”
闻屿似乎有些踌躇，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看雄主的光脑，但是……雄主是要找里斯湾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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