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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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被这个事实弄得有些混乱，眼看着那明显是在自己神经域内探索着什么的一小股精神力似乎愈发深入了，他装作喉咙不适咳嗽两声，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如他所猜测的一般，当两人稍有触碰的地方分开的一瞬间，那种被探查的感觉就立刻消失。
看来这位雌虫确实是有精神力，而且他只有在两人互相接触时才能让这力量生效。
安佐似乎因为他无意间躲开的动作而愣了下，脸色有些沉。顾湛佯装咳嗽后就将手好好地收在桌子后面，两人分坐在桌子的两侧，安佐并不能碰到顾湛的任何地方。
顾湛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不出他所料，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人果然站了起来，脸色虽然有些沉郁，却依然保持着微笑。
“听安佑说，你好像放过了那个雌虫？怎么，你准备改策略了？”他绕着桌子，手指在桌面上划过一道弧线，无比自然的攀到顾湛的肩上，就像是不经意间的一搭。
顾湛觉得虫族这个种族大概是战斗力和颜值挂钩，他所见到的几位就没有哪个长的难看的。
就连这位安佐，这状似无意的诱惑与撩拨都十分水到渠成——如果忽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控制顾湛的精神的话，这也许还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场面。
真可惜，顾湛如同要将肺咳出来一般，突然也站起了身，猛然的拔高让身后的安佐不得不放下了他的手——此时如果坚持将手搭在他肩上，那可真是太刻意了。
顾湛骤然戏精附体，如同一个被肺结核附体的病人，像一个大众型孱弱雄虫那样，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房间中的饮水区，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后长舒一口气：“都怪这次意外，让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安佐望着他，金色的眸光变得晦暗，认真的打量着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嗯，看出来了。”
即使安佐听不到，也一直安安静静当着背景板的系统忽然出声了：“宿主，他的信任值降了。”
“啊？”顾湛有些迷茫，而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了那个险些被他遗忘的信息：眼前这位是他最初来到虫族时，对他的信任值最高的一位。
“降到多少？”顾湛望向地面，不去与安佐对视，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
“一直在降，”系统回答，给出了连续的报数，“百分之七十，百分之六十……”
好家伙，这数字简直滑铁卢啊，顾湛感慨着。
他们默默无声了似乎几十秒，又似乎是几分钟，时间又短暂又漫长，而系统的计数则停止在百分之三十上。
当它的计数停止后，安佐终于动了，但他的神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嘴角向下瞥着，眉间微蹙起成川字，表情似乎有些气愤，又有些疑惑。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再尝试着接近顾湛。
被这人怀疑大概也算是顾湛早就料到的一个可能，只是竟然还保留着信任值这让顾湛有些惊讶。
安佐作势要走，却停止在手接触身份识别面板的前一刻，他微勾着唇角，回身望着顾湛：“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目标，等你的结果。”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顾湛在房间里琢磨这两人之间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他大概猜到了一种可能，但需要去证实与补充。
按照系统以及目前虫族几乎所有研究精神力的相关资料显示，目前为止虫族中并没有发现拥有精神力的雌虫——而现在看来，这个结论显然是错的。
在虫族中目前流传最为广泛的说法是：在三种虫族的分类中，除了最没有攻击性的亚雌以外，雌虫与雄虫都拥有天生的力量，但两种力量是不同的。
雌虫拥有战力——这是每个雌虫都拥有并且能够使用的、可以具象化为能源性武器的一种力量，不论是超S级雌虫还是D级雌虫，都可以通过雌虫的虫纹来释放这种力量，而分级则表示着对力量的把握程度，最大值，以及战斗持久性的区分。
雄虫则拥有精神力——这种被虫族内部称为神秘力量的能量，大约相当于一种能量波。它很罕见，虽然现在有学者研究认为如同每个雌虫都拥有战力一般，每个雄虫也都应当拥有着精神力，只是金发的雄虫往往拥有着更加纯净且大量的精神力储备。
但要说的是，精神力的使用简直像是一个玄学——雄虫身上没有虫纹，它无法通过这些繁复华丽的花纹达到引导释放的结果，而目前所拥有精神力的雄虫，基本都是在刺激下才能够使用它，拥有着近乎完全的个体差异性，即使分享了经验，也不能用于其他人的身上。
但安佐的存在让顾湛意识到：以上的虫族基本认知也许是错误的。
所有人都认为精神力是雄虫专属，也正是这个认知让原本就地位较高的雄虫获得了更多的追捧，那如果这个认知是错的呢？
顾湛想，虽然他的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而一般来说只要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他并不相信安佐会是虫族演变史上独一无二的雌虫。只是目前按照虫族资料来看，确实没有雌虫使用精神力的记载，那么哪怕是仅仅针对安佐这一只雌虫而言，他是一定隐瞒了自己的能力。
顾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他站起身，回到了他真正的办公区域。
安佐的信任值骤降足以说明对方已经发现他的性情大变，即使对方不会直接想到换了个芯子，但那不及格的信任值肯定会影响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顾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房间中的三位同事，除了罗谊以外，另外两位都是雌虫。办公区域的恒温控制系统十分优秀，在办公中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将制服的衬衣袖子解开向上挽了两下，露出小半截手臂来。
顾湛看到了他们手臂上的虫纹，那些花纹并不过于繁复，样式如同古老的图腾一般似乎拥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唯一的亚雌罗谊也拥有着自己的虫纹，只是非常浅淡又细小，恐怕这也是亚雌不像雌虫般擅长战斗的原因之一。
一个画面在顾湛脑海中闪过，那是帮闻屿上药时的印象图景。
闻屿身为雌虫，自然是有虫纹的，只是那虫纹并不复杂，从雌虫的翅膀根部处延伸开来，金色的花纹如同收到太阳神的祝福一般灿烂又柔和，几乎完美的和肌肤融为一体。
顾湛抿起了唇：相比起来闻屿的虫纹似乎是简单了些，林泽和周郁应该都是A级的雌虫，他们的虫纹都延伸到了小臂，但闻屿的并没有，那蔓延的纹路几乎刚刚翻过肩膀就渐渐消去。
而顾湛知道，对于雌虫的战力强大与否的判断中有一项就是虫纹是否华丽又完整。
他收回了带着点探究性的眼神，大概猜到了为什么闻屿的战力评级会是B级。
顾湛好好地坐着，身上却渐渐觉出不对劲来——或者说从刚刚被安佐挨过之后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系统检查了一下记忆片段，并没有更多的缺损，这也许和顾湛及时逃离了对方的控制有关。而安佐只能通过接触来进行精神力攻击的猜测也在所有能够采集到的记忆影像中得到了证明：不止一处，当原身与安佐碰面时，记忆都戛然而止在被对方有意无意的触碰之后。
顾湛已经大概认定了精神力与灵识仅仅是名字不同而已，这种被灵识攻击的感觉他十分熟悉，也能够熟练地从其中分辨出是否有攻击性。
刚刚，虽然说看上去确实形势危急，然而他能够感觉到：安佐并没有想要对他的记忆做什么，那举动的意味更多的在于探究。也许对方只是想要探究一下他的想法，也许是想要探查一下记忆，但不论什么，那动作中都没有破坏的意味存在。
甚至，还因为顾湛的动作，而导致被释放的精神力留在了他的体内，如今正在身体里乱窜——就像是被强行输入了不同的灵力一般。
因为接触时间很短，这一小股力量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但有一股不符合自己身体的精神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总归不是什么舒服的事，顾湛有些烦，如果他自己的精神力可以催动那这点小东西根本不是问题，然而他能感觉到腹部有些感应，却依旧无法使用自己明显存在着的精神力。
他有些无奈地尝试着不同的法诀，手上切换着不同的手势。
也不知是法诀起了作用，还是那股力量误打误撞，没多久竟跑到了他精神力被“封印”的所在地去。
顾湛常年修炼，对这种事情身体使用法诀的反应速度比大脑更快，而下一秒，那一小股力量就消失在了他的身体里。或者说，被吞噬了。
又或者说，他吸收了那些力量。
顾湛心里迅速闪过了曾经看过的书籍，一个他很早就听说过但并没有关注过的名词映入了他的脑海——
这具身体所拥有的精神力，竟然是自我治疗型的？
而同时，另一个想法也闯了进来：所以安佐那么关心闻屿，是因为闻屿也以雌虫的身份拥有精神力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