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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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包厢号告诉了江文修，挂了电话，江昕又回了包厢。
回去时发现他们还在玩着行酒令，卯足了劲想要灌席暮凉。
江昕笑着入座：“你们几个今儿个是不打算放过席总了？”
“哟~前辈这是心疼了？”
“小心席总到时候给你们穿小鞋。”
席暮凉听了，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江昕，我像是这么睚眦必报的小人么。”
江昕盯着他看了半晌，认真地点了点头，“像！”
在座的都哈哈大笑起来。席暮凉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江昕还想要调侃几句，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划开短信。
——小昕，我到了。
“不好意思了，我哥来接我回家了。我先撤了。”
席暮凉也觉得有些无趣，也正想撤，听到江昕这么说，也跟着来了一句：“很晚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玩的开心。”
说着，两人都往门外去。
余下的人只觉得有一腿啊，连离开都要一起离开。
“你也这么早回去？喝了酒怎么开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聚会。”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席暮凉的声线更加显得有磁性了，“让司机来接就好。”
说着说着两人就都出了酒店。
“小昕！”
江昕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江文修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站在夜风里。
“你怎么连外套都没有。一点都不讲究。”江昕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晚上有点凉，外套给宁宁了。”
“宁宁在车里？”
“嗯。”
“我吃醋了，哥怎么那么宝贝宁宁啊。”江昕拿手肘捅了捅江文修。“诺，压榨我的席暮凉也在。”
席暮凉向着江文修点了点头，年纪相仿，又都是名门望族，生意上也有些往来的，自然是认识的，还颇有交情。
“我哪里敢压榨你的妹妹。”
“她就那副性子，别理她就好。”江文修淡笑，“你怎么回去？”
“我缺个二十四孝的好哥哥，等司机。”席暮凉双手插在兜里，凉声调侃。
江文修一下子噎住了：“算了，我载你一程。反正顺路。”
“谢了。”席暮凉率先走向停着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江文修无奈。
众人都坐进了车子，席暮凉眼尖的发现副驾驶座上还有个女人。
“宁宁。今天玩得开心么。”江昕坐在江文修后面的后座上，侧着身子攀住了安宁的椅子，问道。
“很好。”安宁淡笑着回答。
声音软软的，听着很舒服。
“你要是不打扰会更好。”江文修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句。
江昕不理他，倒是看到了安宁脸上驾着的墨镜。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诶？哥，这是安诺的最新款，我在你房间看到了，还以为是送我的呢，给宁宁的啊。太偏心了。”
“别闹。”江文修腾出一只手拍了一下江昕的脑袋，“下次给你买一堆行了吧。”
安宁想要接话，可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轻缓的女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赛尔。”
安宁从包包里掏出手机，之前江文修出去等江昕的时候，自己带着耳机在听歌，这个时候忽然接到了赛尔的电话。
江文修听到安宁忽然出声，偏头，原来是在接电话。
“Ann，回国感觉怎么样？”老赛尔抄着一口不怎么流畅的中文。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安宁有些感慨。赛尔的中文还是自己教的。
“我很好。”
“只是，老朋友的关心。”
“我知道。”
“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安宁一时有些惆怅，还回去吗，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巴黎，可是却不敢再待在那里。因为太熟悉，所以忘不了。
回国不知不觉也已经有一个月了。
那再休息一阵子，她之于这里，只是个过客。
“埃维他们都很想你。”
“会回去的。”安宁终于还是这样说。声音有些轻，带着无法言说的疲惫。“告诉他们，我也想他们，当然也包括你。老赛尔。”
“安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好的。谢谢。”
席暮凉好奇地挑了挑眉头，唔，这个女人披着江文修的外套，带着江文修送的墨镜，看江文修着宝贝劲，这是他女朋友？
“你终于交女朋友了？”
席暮凉骤然出声。
江昕愣了三秒，突然笑了起来，席暮凉说的不错，就哥这宝贝度，不知道的人都得以为安宁是她女朋友。
“安宁。我跟你提起过的，她回国了。”江文修解释。
席暮凉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江家那个后来的女儿，失明了的那个？
以往听江文修提起来，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宠溺，宝贝的很。
江文修看到安宁挂了电话，开口。
“宁宁，这是席暮凉，席先生。”
刚才通电话时隐约听到陌生的声音，刚刚上车的除了江昕还有别人？安宁扯下洁白的耳线转过头，微微颔首。
“你好，席先生。”
就像清凉的糯米团子滚过心尖，微凉的声线偏偏还带着糯糯的口音，这样好听的声音一下子攥住了席暮凉的注意力。
好听的声音，江文修的宝贝，都令他想要好好看看眼前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意外的是，没有被墨镜遮住的半张脸却给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安宁。”席暮凉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随后也礼貌地开口：“很高兴见到你。”
安宁听到席暮凉的声音一下子瞪大了瞳孔，所幸有墨镜挡着，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只是声线有些不稳：“Vincent——”
“嗯？什么？”席暮凉皱眉，安宁好像很激动的样子，Vincent？
安宁拽紧了自己的包包，感觉一股气堵在了喉咙，几乎哽咽。他不认识自己，他也不知道Vincent是谁，他不是Vincent。只是一副相似的嗓子罢了。
举起食指和中指并拢揉了揉眉心，安宁缓了一口气，淡笑着开口，仿佛刚刚的微微失态只是错觉。
“Vincent，沉静稳重，这个词很配席先生的气质。”
Vincent：沉静稳重。确实有些符合席暮凉的气质。可是，它还有一个意思，一个艺术品一样的男子。
江文修微微皱了眉，安宁从来不会这样直白地夸一个刚见过的人。
她刚刚说要回去，是回巴黎吗？
“宁宁，你想回巴黎？”江文修涩涩地开口。
安宁取下脸上的墨镜，放进身前的包里：“或许吧。”
“这里不好吗？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们怎么放心。”
其实，没差的。
“我的画室在那里，赛尔和埃维都等着我回去。”
听到画画，席暮凉脑海里蓦然一闪，难怪熟悉，是那个在咖啡屋遇见过的女子。她今天带了一副大墨镜所以没能认出来。
“宁宁反正你画画也不方便，回去干什么？”江昕未经思考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安宁一僵，江文修看到安宁不自然的样子，心里暗暗骂了江昕一句，说话不知道要动动脑子么。
“江昕。”声音有些沉，带着微微的怒气。
到底是有些难堪的，还有外人在场。安宁想。
“没什么，江昕说得对。”安宁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江文修，“那有什么办法，我喜欢画画啊。大概赛尔他们觉得没有我捣乱都太枯燥了，所以才急着让我回去。”
画作，之于我，意义有多大，你们不明白。那是她的生命。后来，仅次于Vincent。
席暮凉也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江昕平常没见得这样粗心的。知道了安宁就是那天在咖啡屋画画的女子，心里不自觉就多了一份在意。
“对不起，宁宁。”江昕有些懊悔，“我今天酒喝得有点多。”
“没事的。”安宁扯出一抹笑，似是毫不介意。
她没有错，只是陈述了一个自己不敢面对的事实。的确，现在作画，要麻烦许多。最开始的时候常常连位置都摸不准，更别提上色了。是赛尔手把手教会自己分辨颜色，用手指丈量距离。巴黎的那六年，的确终生难忘。她想，她终究是要回去的。
江文修有些抑郁，被江昕这样一搅和，宁宁肯定是更加想回巴黎了吧。她一直都那样骄傲，肯定是不能忍受任何人的轻视和质疑。
其实江文修也只是猜中了一小半原因。安宁想要回法国，不过是因为那里让她更为熟悉，她的重心全部都在那里。
安母他们都很奇怪，之前一直不肯回国的安宁竟然轻易就答应了回来。
安宁将手肘搁在车门的横杠上，撑着下巴想起即将安检时，埃维说的那些话。
“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趁着这一次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见见他们。如果确定自己放下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那就回来吧。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欢迎你的。”
留恋的东西。
安宁不知觉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个很愉悦的弧度，却生生给人一种凉薄至极的意味。
哪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她的人生除了画画，还能剩些什么呢。没有需要奉养的父母，江昕和江文修将这些做得很好，就算没有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差别。已经，没有让她眷恋的人了。
算了，再待一阵子，就不要再回来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