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他总黑我（短篇）》苏棱

7、第 7 章

　　只见他举起了帽子在她的头顶敲了敲，一边说：“起来站着！”

　　然后张宗纵又走向了其他几个同样同手同脚的学生。

　　虞昭昭真的是羞愧的满脸通红，她并不习惯在很多人面前突兀的表现自己，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人。

　　虞昭昭一大早就早早的赶到了教室，不为别的，就为了昨晚班主任查宿的时候才跟她说明天是她们班升旗，让她做一个国旗下的演讲。

　　可她并不是个足够自信的人，在很多人面前讲话，她做不来的啊！

　　所以当化学老师晨跑的时候路过教室的时候看到她，就问她：“昭昭啊，怎么来的这么早？”

　　化学老师虞昭昭最喜欢的老师，他是原来张宗纵学校的老师，随和又幽默，初三才开始学化学，原来以为她肯定不喜欢学，但是因为李老师，虞昭昭甚至在第一节课后就把化学周期表背会了。

　　“我，一会儿要做国旗下演讲，可是……我好紧张啊老师，我觉得我不行。”虞昭昭手里拿着魏莹给的稿子。

　　李维红走进教室里，教室里还有其他几个学生在背课文，李维红扶了扶眼睛：“怎么不行，多看几遍稿子，上去就什么都不要想，我就觉得你可以，魏老师也觉得你可以，而且你怎么就不可以了，普通话比我还标准。”

　　李维红性子和缓，所有学生都很喜欢他，被他这么一安慰，虞昭昭也多了些信心。

　　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有多幸运，遇到的老师或有严厉的或有宽松的，但他们作为教师却从未愧对过他们的职业。

　　虞昭昭心慌慌了一早上，升旗仪式还是很快到来，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原本就是广阳中学的学生她总是很安静，让虞昭昭觉得品学兼优就是她那样的学生，鱼淼是广阳中学原来的指挥，全校一起唱国歌升旗的时候，她都是站在旗台上指挥的人，虞昭昭此刻正和她一起站在一块宣传板背后，趁着她还没上去赶紧和她交流两句。

　　“鱼淼，怎么才能不紧张啊？”虞昭昭的手里紧紧攥着演讲稿。

　　鱼淼目不斜视，看着侧前方的旗台，然后说：“不紧张就是不紧张，为什么要紧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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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昭昭第一次意识到，人和人还真是有差距，她站在这里就是手脚止不住的颤抖，但是鱼淼同学就非常的淡定，大将之风，大将之风！

　　“反正他们也不会听你到底在读啥，也不会看我是咋指挥的！”鱼淼留下这一句话后就听见正在主持升旗的副校长叫她的名字，她悠悠然的走上前去。

　　虞昭昭却是听不见他们到底在唱什么，心慌意乱的，心里想着万一自己一会儿没读好，或者走路下楼梯的时候摔跤了怎么办？一首歌的时间，快的不得了，尽管她告诉自己别紧张，没什么，但是等待的那个过程真的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全身跑一样，让她有站都站不住的感觉。

　　“下面请初三三班的虞昭昭同学为我们做新学期第一次的国旗下演讲！”副校长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虞昭昭迈出了脚步，和正在走过来的鱼淼对视了一眼，鱼淼对她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加油！”

　　虞昭昭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一步步的往上走，路过旗台后面的小办公室的时候，原来学校的班主任杨臻探出半个身子来，递给她的话筒，一边说：“刚才修好，你要用话筒吗？”

　　虞昭昭摇摇头，杨臻也没有硬要塞给她的意思，他是知道的，她有些不自信，于是他也跟她说了一句：“那就去吧，加油！”

　　虞昭昭笑了笑，转身走上了旗台，站在国旗下，面对着全校师生，心跳在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手脚好像也已经麻木，甚至那种站不稳的感觉都没有了，虞昭昭开始大声的念着稿子……

　　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第一段……虞昭昭尽量一字一句念着，那个时候心无旁骛，一心就只对着手里的稿子，想着把它念完就可以了。

　　“2010年，10月11日，初三三班，虞昭昭。”她将最后的原稿日期和班级以及姓名都换了一遍。

　　掌声响起，虞昭昭鞠了一躬，然后走下了旗台，绕过宣传板和其他班的队伍，走到自己班的队伍后面，魏莹笑着看着她，然后对她说：“你很棒，我以为你会紧张的连名字都念错呢！”

　　虞昭昭苦笑：“我也看了很多遍的。”

　　“嗯，非常好，我就说你可以的吧！”魏莹说了这么一句后，站在后排的张宗纵也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虞昭昭。

　　升旗仪式结束后，虞昭昭和舍友一起挽着手去餐厅挤了半天才挤到一碗胡辣汤和两根油条。张宗纵在教室里对着自己的两袋水煎包皱起了眉头，卢丽萍也很疑惑为啥他桌子上还有包子，于是她问：“还有谁没拿吗？”

　　“不是，是我买多了。”张宗纵忿忿的拿出来一个水煎包一下子喂到嘴里面，目光却看着右手边的窗外，希望从那个餐厅门口看到谁他也不知道。

　　终于在他吃完了一袋包子的时候，虞昭昭打着饱嗝进了教室，张宗纵站起来让她进去，虞昭昭现在已经和他熟到连谢谢都不用说的地步。张宗纵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英语书，第一节课是英语课无疑，教室里这会儿正热闹，吃完早饭的已经吃完早饭了，早上又没什么作业，班里俨然是一个大型的游乐园现场。

　　但她还没坐下，张宗纵就说话了，他说：“坐我座位上。”

　　“哼，又要骗我坐外面，我不，我就要守住我的王座！”虞昭昭上次数学课被他堵在外面进不去，就只好坐了一节课的外面，那感觉不要太爽，数学老师就在她头顶盯着她做题，看到她翻定理的时候还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她一番，说什么她都不要坐外面。

　　“我……”张宗纵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眼疾手快的把她拉过去，在落到他怀抱之前，虞昭昭比较的机智的趴在了他那边的桌子上，而张宗纵已经站了起来，整个人挡在她背后，一手稳稳接住了从后边飞过来的一本书。

　　虞昭昭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一抬头就听见前后左右所有的同学都同时发出一阵阵的“咦……”的声音，脸上还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

　　张宗纵瞥了她一眼，脸上也有些红晕，对着她浅浅的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对陆嘉说：“你的书不要乱飞，欺负别人也不好玩！”

　　陆嘉原来和虞昭昭是一个学校的，从小学一直到中学都是同学，也算得上熟悉，不过她算是‘混’的女孩，在广阳也算‘混’的比较好的女孩子之一，她在班里叱咤风云，一般就以欺负她的同桌桑婷为乐。

　　“你同桌都没说话，你在这说什么？有你啥事？”陆嘉接过自己的书，白了张宗纵一眼。

　　虞昭昭拉了拉张宗纵，然后对陆嘉说：“我没事。”

　　陆嘉这个人说好听点是仗义，说难听点就是仗着家里宠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小学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在放学后纠结一帮子人欺负班里新转来的学生了，听说手段很……逼迫人家男孩子脱衣服研究人体结构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干过，所以，虽然她表面上和她们还能玩，那也仅仅是太多年同学间仅存的面子，心里是不喜欢和她们接触，甚至是害怕的。

　　所以，她也不希望张宗纵因此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张宗纵的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虞昭昭的胳膊，听到虞昭昭这样说，手上的劲儿大了大，捏的虞昭昭缩回了自己的胳膊，叫了出声。

　　他气的一早上一句话都没和虞昭昭说，任凭虞昭昭怎样哄他，他都无动于衷。

　　午自习的时候也是，板着脸，一副虞昭昭欠他一百万的样子，前后左右也都在和虞昭昭开玩笑，一个个见了她都问：“还没哄好你同桌啊！”

　　“要不你和老师说说，来和我坐同桌，我绝对不会和你冷战。”

　　“我跟你打赌，不出今天，他马上就要跟你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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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宗纵一天都不怎么高兴，下午英语老师来了半节课，后半节课就上自习，张宗纵写了会作业闻着哪里有股辣条味，循着味就看到虞昭昭竟然偷偷吃起了牛板筋，两条腿还依旧放在他这边的桌子下面，把她还舒服的！张宗纵瞪了她一眼，虞昭昭自然没错过他的这个白眼，于是她往外移了移，对张宗纵说：“来一口？”

　　张宗纵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给自己吃，但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一排整齐的牙齿和脸上灿烂的笑容让他心中积蓄了一早上的气在瞬间就消散殆尽。

　　“上课不许吃东西你不知道？”张宗纵心里虽然不气了，但是脸上还是不露声色。

　　“知道啊，但现在上自习嘛！”虞昭昭继续吃。

　　张宗纵：“我是英语课代表你知道吗？”

　　虞昭昭：“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我同桌呢！”

　　张宗纵噎了噎：“我以英语课代表的身份要求你不许吃东西！”

　　虞昭昭啃一口牛板筋：“那我饿了嘛，中午哄你哄得我都没去吃饭，你咋不说呢？”

　　张宗纵：“……”

　　好像真的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