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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串数据5.0】 ...

  •   苏木瞧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老道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带错人了,怎么看起来这么高深莫测的一个人,现在坐在桌子上,活像一个饿死鬼。

      “前辈,你可是吃饱了?”

      那老道士抬起袖子抹了抹油光发亮的嘴巴,又灌了一壶茶,发出满足的喟叹。

      “自然吃饱了,你府上这伙食不错。”

      “行。前辈,那我们干正事吧。”

      “啊?”老道士朝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驱怨灵啊。”苏木认真的看着他回答。

      待咽尽嗓中的茶水,反应过来的老道士心下好笑,哎,不是,这个小公子可真好骗,家里的大人都不管管的哦。

      “对了,你府上怎么就你一人,令尊不在?”老道士忽然想起来进了这将军府后,没见过这小公子的长辈。

      “哦,没错,这府邸是我的。我父亲母亲都不在了。”

      老道士眼睛登时亮了,那岂不是可以在这里随意白吃白喝,没人赶。

      “不说这些了,那前辈我们开始驱灵吧。”苏木从袖兜里掏出那一堆黄符,自顾自开口,“哎,也不知道行不行,但还是先问问那个怨灵好了。”

      ???你在说啥,少年,老夫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苏木抬头对上道士疑惑的目光,诧异开口:“你不是说我印堂发黑嘛。”

      “哦,是是是。”那老道士又捋了一把胡须,淡然开口:“不错,公子确实恶灵缠身,待老夫点上一张黄符驱驱邪。”

      说着也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对着烛台就要点燃。

      “诶,前辈怎么看出来是恶灵的,我觉着不像啊。”

      “你还小,不懂。”老道士悠然地开口解释。

      苏木点了点头,到底道行深。

      想着就从腰间掏出玉佩,指尖一抹,就将怨灵放了出来。

      苏木看着仿佛毫无所觉的道士,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这么淡定,不愧是前辈。

      苏木指了指立在道士面前的白影,开口:“诺,就是他。前辈你看看能不能让他想起前尘,渡他一渡。”

      烛火无风自摇,桌上杯盘狼藉,苏木不再说话,忽然安静下来的厢房让老道士觉得有些冷飕飕的。

      再看着苏木侧对着他的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空无一人的门板。

      苏木缓缓转头,朝着道士露出一口白牙,他语调拉长:“前辈,你看见这个怨灵了吗。”

      “扑通。”老道士从木凳上跌下去了。

      “前辈你怎么了。”苏木看着他忽然从凳子上掉下去,忙伸手去拉他,但老道士迅速避开了他的手,心有余悸。

      “你作甚么吓我这一把老骨头。”老道士从地上爬起来,哎哟,他的屁股哟。

      “晚辈哪有吓您。”

      “你做甚一副装神弄鬼的模样。”他朝着苏木横眉冷对。

      苏木听到这里,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个老道士估摸着是坑人的。

      自己白白请他一顿饭了。

      “你是假道士哦。”苏木点了点头,“算了,你走吧。”

      “大晚上你就赶我这么一个老人家去吹冷风,你这人不行。”那老道士一听要让他走,登时不肯了,“尊老爱幼没学过吗。”

      苏木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也不同他计较,就是有些沮丧,本以为请到了个帮手,结果闹了半天是个骗子。

      “那你明日再走吧,今晚在这里歇一晚。”说完就拿起黄符走了,打算换个房间再去琢磨怎么帮这个怨灵想起往事。

      徒留一个干脆的背影给厢房内的老道士。

      南国。

      沐王府。

      “主上,那魏泓一听李傅明死了立刻从将军府跑掉了,现在已经逃到北国境内了。”

      “倒是高估他了,还以为他要给他师兄收尸呢。”男子嗤笑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玉盏。

      “既然如此,就将这颗人头丢了喂狗吧。”反正也用不上了。

      “是。”

      属下起身退至门外,手中赫然捧着一个暗红的檀木盒子。

      萧沐庭微微侧首,凝视着窗外,重重叠叠的枝桠在无边的夜色中蔓延,宛若命运诡谲的纹路。

      事情,有些难办了啊。

      暗暗叹了一口气,月色下是一张俊美却过分苍白的脸。

      翌日,画了一宿符文的苏木从房内走出来,瞧着端坐在厢房内喝着鱼香肉粥的道士,挑了挑眉:“你怎么还在这。”

      “小公子,你莫不信,你是真的厄运缠身,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是断然不能就这样丢下你的。”

      “道士也算出家人?我以为你说的是和尚。”苏木面无表情,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道士老脸一红,咳嗽了几声,强行解释:“这,不是,哎,那,都。”

      “你想说道家和佛家本是一体。”苏木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冷漠的接了话头。

      “哎,正是此理。”那老道士立刻顺着台阶下了。

      “那你就吃斋敬佛吧。”

      “这,要不然,小公子府上可缺一个医师?”

      “不缺,谢谢。”

      “我是真的会医术,这次可不是骗人的。”

      “哦。”

      “很多人求着我救我都不救的。”

      “哦。”

      “小公子,你我二人甚是有缘。”

      “我求你。”

      “啊?”老道士愣住了,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

      “我求你救我了,那你别救我,你可以走了。”

      “嘿!你这臭小子。”老道士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个拂袖就走了。

      就算是假道士,他也是一个硬气的假道士!

      苏木看着终于安静的将军府,舒了一口气,这个老道士虽然不讨厌可也太聒噪了。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苏木又开始琢磨着搞定这个怨灵,看了一眼老老实实飘在身后的怨灵,苏木瞅着指间夹着的几张改良过的符咒,就要试试行不行。

      “将军,宫里人传来消息,说是皇上邀您入宫有事商议。”小厮忽然从走廊那端走来。

      苏木皱了皱眉,虞成怎么忽然要见自己了,最近又不打仗。

      虽然不想去,但还是不能置之不理,毕竟人家是大地主,工资都是他发的。

      还不等他想好怎么处理这只怨灵,怨灵就很自觉的钻进了他腰间的玉佩。

      苏木只好带着这只怨灵一同入宫了,或许进宫一趟也能有所发现,毕竟这怨灵是从宫中带回来的。

      八角亭四周的花开得正艳。

      石桌上摆着几叠卖相极好的点心,苏木随意捡了一块,咬了一口。

      “皇上怎么想起来要见我了。”

      “苏弟和我无需如此见外,私下里像先前那般喊我成兄即可。”

      “哎,不能乱了礼数。”苏木对他强行给自己封了个称号还心有不满,自然不想顺着他的话来。

      “苏弟可是怨我没有放你自由。”

      “岂敢。”

      “旁人都争着要出人头地,倒是苏弟稚子心性,偏偏不肖这功名利禄。”

      苏木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我也是俗人。成兄若是给我钱财万贯,我自然欣然纳之。但功名利禄,实在是无福消受。闲散惯了,哪里会做什么正经事情,白白占了一个官职。”

      “苏弟无需妄自菲薄。秘术师在秣陵大陆本就是极高的存在,区区将军职衔倒是辱没你了。”

      苏木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总不能说自己不是秘术师。

      “你近日一直在查南国那位摄政王的消息?”

      苏木一听,就知道他今日邀自己前来的目的了,担心自己和那位摄政王牵扯上?

      “嗯,有些好奇罢了。”苏木端了茶抿了一口,语气淡淡,放下杯盏,认真的看着里面碧绿的茶叶在澄澈的水中一沉一浮,舒卷有秩,仿佛在看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虞成看着他这幅明显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的模样没有再追问下去。

      “南国与我国只是暂时歇战,也不知何时战火又会烧起来。”他起身负手踱步至亭边,声音有些缥缈,“南国新继位的小君主倒是不足为惧,但那摄政王却着实难缠。”

      苏木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他是想要除去那摄政王。

      但苏木经过多日打探已然得知南国摄政王名唤萧沐庭,因其总喜欢覆面具出行,也没有画像流出。而那日夜探永城的人也戴着面具,这位摄政王极有可能就是顾沐庭,此时的苏木怎么会赞成他的想法。

      虞成此番恐怕是想要找人行刺萧沐庭了。

      忽然苏木感觉腰间的玉佩有了微微的振幅,他凝眉伸手探去,隐隐发烫。

      那道怨灵竟然自己从玉佩中钻了出来,他飘到虞成的身后,怔怔地看着虞成的背影。

      苏木见此,将手指从玉佩上撤回,搭在杯沿上,缓缓摩挲。虞成和这怨灵有关吗,莫非是虞成害死了他,此前不是说虞成毒害兄长吗,那这怨灵莫非是那大皇子的魂魄?

      苏木盯着那道白影,心中暗暗分析,不对,若是为虞成所害,那他对上虞成为何没有丝毫怨恨。他看着虞成的身影,给人的感觉倒不像是看仇人的,透出点怀念的意味。

      纵然知道不该询问此事,但这是最便捷的方法,苏木还是忍不住缓缓问出了口:“成兄,兄,当日,你与大皇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虞成背脊一僵,猛然转身,视线锐利的扫在苏木的身上。

      “他真的为你所害吗?”

      不知沉默了多久,虞成终于从苏木身上撤离视线,他颓然地靠在亭柱上,垂眸看着自己脚下:“若我说是呢。”

      “我不大信。”虽然虞成行事狠辣,但若是对方没有犯他忌讳,也不至于狠下杀手。且这道怨灵似乎也没有恨意。

      “是的。是我害死他的。”虞成无力却缓慢的一字一句说道,他抬起手握住栏杆,越握越紧,声音也越来越沉重,“是我将那碗毒|药端给他的。”

      “但不是你下的药对吗?”苏木走到他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语气有些许安抚之意。

      “但其实,没什么差,总归是我将那碗药端给他的。”虞成惨然笑道,“我竟不知他恨我至此,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拖我下水。”

      什么,毒药是大皇子自己下的吗,借虞成之手毒害自己从而扳倒他?苏木震惊地望着虞成,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荒谬的事实。

      但他又明白,虞成说的肯定是真的。

      夺嫡竟然是这样惨烈的一件事情吗。

      “他为了让我死,命都不要了。但他从前,分明最疼我了。”虞成望着园中开得正艳的秋菊,语气恻然。

      大片大片的秋菊盛放在石路两边,花瓣层层叠叠,交相掩映,香风过外,似乎这一场花事永远开不到尽头。

      “那——”

      “父皇自然是震怒的,将我丢进牢狱之中受尽刑罚,但岂料我命大竟然活着出来了。便将我丢到了军营里,生死由天。”

      原来不仅仅是充军了啊,虞成还受过刑罚,那必然是极为惨烈的刑罚吧。

      苏木眼角忽然瞥见那道怨灵,他周身的雾气似乎淡了一些,但依旧很是模糊,他依偎着虞成,似乎也感同身受,难受到了极点。

      苏木拧眉,不对,若是这道魂魄是那大皇子,此刻的反应不应如此,莫非另有隐情。

      直到从宫中出来,苏木还在思索着这件事情。

      但等他入了府,又遇上了一件更令他头疼的事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二串数据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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