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We compromised, sometimes in ways that made us not sleep so we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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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猛烈的爆炸从楼下传来，火焰熊熊燃烧着，越过了楼梯，一直烧到二楼的入口处。
Bucky瞪着眼，仿佛不敢相信此情此景，他飞快的拉绳子，把星盾从窗外拉进来，放在Steve手里。
“你有后备计划吗？”他问。
“说实话，没有。”Steve承认。
“那你还在傻等什么，”Bucky说，“一起？”
“不，我先。”Steve背上盾牌。然而他并没有向楼梯跑，反而手撑着窗台一下子跳出了二楼的窗口。
Bucky一呆。
\"这是犯规……”
虽然嘴里抱怨着，人却已经跟着Steve纵身跳了下去。
在这个由仓库改造的临时晚会厅外，德军的虎式坦克与重型摩托组成的围剿阵型已全面启动。显然，Reinhardt设下陷阱的目的之一是围困并歼灭纳粹中反对Hydra异己分子，同时也拿那群倒霉蛋当了一回火箭装甲兵的训练靶子，只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美国队长会混在其中。
Steve背靠墙站在高高的窗沿处，看到一些军官冲到大门口，试图抢夺汽车逃亡，但是围困他们的Hydra步兵很快堵了上去。
“Bucky，记得你怎么逼我坐过山车的？”Steve忽然问。
Bucky看着他们脚下一辆一辆飞驶而过的摩托车，心里很快明白了Steve的意思，他警告说：“拜托，别再吐我身上。”
Steve瞪了他一眼：“跟紧。”
说完，他看准了一辆冲向仓库边门的R-12双人摩托，跃了上去。骑手被从天而降的大个子美国队长吓了个措手不及，Steve一拳将他打晕推下车。副驾驶跳起来，撞到他背后，Steve一边扶着车头，一边以手肘猛击。Bucky紧跟着跳在车尾，因为车速太快，他差点被后作用力甩出去，所幸一只脚蹭着地面的沙土，左手使劲把自己往车上拽。
另外一辆摩托车从侧面追来，车上的德军枪口对着Steve。Bucky反应及快的扫起地上的黄沙，看准了那家伙的眼睛踢过去，摩托车失控，连带着一侧车队队形也被打乱了。
就在R-12摩托闯入仓库侧门的时候，Steve把纠缠自己的德国兵踢远，手伸给Bucky，Bucky抓着他腾空跳到车上。仓库内涌出爆炸后的一股热浪，摩托车一个翻腾差点没翻车，幸好Steve拥有四倍体力，用力往下压住了车头。Bucky在剧烈的摇晃中牢牢的抱着Steve的腰，吹了个口哨。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他凑在Steve耳朵边上问。
Steve回答：“没有。”
前方一个德国兵用M40机枪扫射，Steve举起盾牌挡，车子又一次重重颠簸，Bucky压低脑袋躲到盾牌下，手不得不从Steve腰际勾上去，抓住他胸前。
Steve说：\"这次是。”
仓库里一片狼藉，飘着火烧过后的灰，一个火箭装甲兵在烟雾的尽头朝他们走过来，脚步沉重，脚下踩着猩红色的火星。
“神圣的牛啊……”Bucky忍不住惊叹，“这是地狱里放来的怪物吗？”
“德国科学家创造的超强体力‘怪物’，”Steve话说的带点讽刺味，“中间部分有重重防护，但脚和头都可以攻击。”
“我们分工？”Bucky建议。
“你选上面还是下面？”
“我比你轻，你说呢？”Bucky放开Steve，“盾牌借来用用。”
在行驶中的摩托车上，美国队长将星盾扛上肩膀，Bucky一脚踩在摩托车侧座，跳上盾牌，再借助Steve的臂力朝装甲兵头部飞扑而去，与此同时，Steve一个急刹车，跳下摩托，车子在地上直直的滑向装甲兵走过来的方向。
咔嚓咔嚓的机械声响中，装甲兵试图在失去重心前瞄准Bucky，但是太过于笨重的火箭炮移动缓慢，没来得及开炮，头部被半空中跳过来的一个敏捷的身影缠住，结结实实挨了三拳。
R-12此时也砸中了装甲兵的脚，只听见“轰隆”的一声，铁皮大家伙一条腿跪了下来。他另外一条手臂举起来的时候发射器已被飞来的盾牌打坏。
Steve和Bucky就这样两面夹击，一人一拳的猛揍失去火箭炮的装甲兵，直打得他身上的零件纷纷掉落。
“队长！这里！”
虽然一团烟雾弥漫中能见度只有几米远，但Dum Dum Dugan洪亮的嗓门穿透力还是那么强劲。
Steve只觉得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Dungan你们在哪里？”他朝着声音方向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一个凸起的东西，这应该是Reinhardt之前踩过的机关之一。
火光中露出一个圆顶硬礼帽。
上帝保佑Dugan的帽子！Steve想。
咆哮突击队在爆炸时躲进了火箭装甲兵藏身的凹陷机关处。虽然平时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的，但一到关键时候，队员们每一个都冷静、机智、善战。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他们还是齐心协力干掉了一个装甲兵，除了每个人脸上被熏得黑漆漆脏兮兮之外，几乎没怎么受伤。Steve和Bucky在楼上听见的第二声爆炸，就是那个装甲兵的汽油引爆造成的。
这时候Steve跳到他们的藏身处，差点没激动的去亲Dugan。
“队长，我想，我们这回真的找到Hydra第二兵工厂了！”Falsworth报告，“这里就是工厂地下室的入口。”
“大家干的太漂亮了。”Steve赞许道。
“现在怎样，是继续往前，还是先退出去和S.S.R汇合？”Falsworth问，“那个党卫军副指挥在爆炸后已经带他的人撤走了，Mueller也不见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
“我现在不能撤，Falsworth。”Steve说，“Reinhardt把他从瑞士和意大利绑架来的人质都关在地下，用他们做实验，这些装甲兵就是这么被制造出来的。我必须进入地下室，把人质营救出来。”
他这几句话让队员们吃惊不小。
“队长，你是想告诉我们，这些铁皮怪物是那帮狗娘养的党卫军抓了贫民来弄成这样的？”Gabe瞪着眼睛问。
Bucky提着从装甲兵身上卸下的一枚火箭炮，跳到突击队员中间。
“这里头还有S.S.R里混入的Hydra间谍的功劳，”他补充，“Lorriane特助是其中之一。我击毙她以前，她正准备用一根针管从队长身上抽血呢。”
Dugan倒抽了一口冷气。
“队长，我们跟你一起去！”他说。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但Steve拍了拍Falsworth的肩膀。
“我们需要立刻跟S.S.R接头，Morita必须突围出去。外面不仅有德国人包围，还有起码两个装甲兵，除了Bucky，你们所有人必须一起撤。这是队长的命令。”
看着Dugan那一脸的不情愿，Bucky在他肩膀上轻轻捅了一下。
“有我在，保管你的队长没事。”
“我的……”Dugan笑，“明明是你的队长吧，我看没人抢得过你了，反正我抢不过。”
Bucky低下头，把狙击枪递给没了武器的Gabe。
“我们会通知Phillips上校的部队赶来支援，队长，千万小心。”Falsworth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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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就像是曲折的迷宫，Bucky左手托着火箭炮，走在Steve前面，慢慢的摸索着探路。
Steve皱眉看着那件武器。
显然，Bucky不知道他之前试过它的重量。
“怎么啦？”Bucky问。
“没什么。”Steve回答。
“看你的表情我就能猜出你在想什么，Steve。” Bucky说。
要真这么灵，我何必苦苦等你十七年。Steve内心愤愤不平，但他嘴上说：“真的吗？说来听听。”
“通常你内疚时眉毛就会拧成那样子。依我看，Lorrriane要不是Hydra间谍，你说不定就背着我跟她亲热了。”
Steve反驳：“我才不像你，对漂亮姑娘来者不拒。”
“谁说我是……”Bucky想要抗议，随后可能是自知理亏，叹了口气，“我们不算旧账行吗？”
Steve站定。
\"Bucky, 要是那样，你就别总给我内疚的理由。”他认真的说。
Bucky刚准备质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忽然前面出现了一道光芒。
Reinhardt掌管的Hydra第二兵工厂，比起Schmidt的工厂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感。此人与红骷髅一样痴迷于传说中的神秘力量，却不像红骷髅那样自命不凡，Johann Schmidt不屑或是认为会弄脏手的低劣行为，Reinhardt向来不会犹豫。
在一张打着日光灯的实验桌上，Steve与Bucky看见一个右边手臂装着火箭炮的男子，脸上、身上满是血痕与伤疤，他躺在那里，昏迷不醒。他的右手跟火箭炮的连接之处血肉模糊，硬生生的被打上了好几个铁钉，头上的头发掉落了一大半，头皮上还有烧伤的痕迹。
不忍心目睹这样的残忍画面的Bucky别过了头。
“他……他还活着吗？”他问Steve。
Steve摸了摸那男人的脖子，除了微弱的脉搏之外，还摸到一块纤维做的牌子，跟美军使用的钢制名牌不一样，这是两块红绿相间的英国空军狗牌。这个黑发的男子生于1915年，名字缩写是MC。
“他们好像是在给他注射什么药剂。”Bucky看着那些机械装置上连着的肌肉注射针管。
Steve感觉背脊发凉，飞快动手拔掉了那些针头。
\"Steve你别乱来，也许会让他更危险。”Bucky开口提醒，随即看到Steve脱下军装的一侧袖子，把针头拉倒自己手边。他慌忙一把抓住Steve的手。
“你要干什么！？”
“他需要输血。”Steve回答，“我的血能救他。”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Lorriane。”
“Lorriane？她的话也能信！？”Bucky气呼呼的嚷。
“这是唯一的办法。”Steve固执的回答。Bucky眼见拦不住，咬牙咒骂了一声。
“你再往前走，Steve，也许会看到一百个这样的人质。断了手，断了腿，或是被折磨的发了疯的。你准备一个个用自己的血来拯救？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量力而为？我还以为你当了超级战士、当了美国队长会懂得承担责任高于自我牺牲，可看来傻劲也会四倍程度变本加厉。”
Steve把针头插进自己手臂上的血管，看着殷红的血渐渐流入塑料管子。
“抱歉，Bucky，当我出手能解决问题时，总是没法不采取行动。有时……我也希望自己能学聪明点。”
Bucky叹了口气，把Hydra的火箭炮放在地上。
“有时……我希望你能学会选择放弃，不论多么不情愿。我们的妥协，可能会让我们睡不好觉，可那是为了更多的人好。”
Steve目光抬起来，蔚蓝眼眸十分温和。
“Bucky……你并不真希望我改变。”他轻柔的说。
Bucky无奈的看他。“不，我不希望。”他说，“但是Steve，我不能代表所有人。”
静静的，两个人不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顶传来嘈杂的声响，枪声、爆炸声，还有人的喊叫声。
桌上的那个男人呻吟了一下，开始难受的辗转反侧。
“嘿……”Steve按住他，“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是……什么人？”俘虏疲惫的睁开眼。
“我是美国队长。”
“什么？谁？”
Bucky凑了过来。”你不知道美国队长？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说实话，不清楚……你们真是美国人？”他怀疑的盯着Steve身上还穿着的纳粹军装，“现在是什么日子，什么时间？”
Steve拿出怀表：“如果你想知道，今天是1944年2月20日，现在是凌晨2点。”
俘虏困难的擦擦眼睛，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是目光落到Steve的怀表上，突然他视线聚焦了。
“上帝……”他说，“简直让人不管相信！我这是做梦吗？”
“不，你没做梦。”Steve说，“战略科学部正在逐一取缔Hydra的实验工厂。你们这里一共还有多少被关押的人质？能带我们去吗？”
俘虏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但是手臂上依旧在淌血，还没走两步就摇摇晃晃的差点跌倒。
“别着急，我们帮你。”Steve扶着他安慰。
男子缓缓抬头看Steve,“我还以为自己再不可能从这张该死的床上爬起来了……没想到……看来，我还有使命需要完成。”
头顶的响声越来越震耳欲聋，Steve皱紧了眉头。
”情势紧张，必须赶快。“Steve说，”Bucky，过来，我们一起扶着他走。”
Bucky走过来，把俘虏那条没有装火箭炮的手臂绕在脖子上，Steve则扶着他另外一边。
可是还没能走到门口的，他们的去路被两个装甲兵堵住了。
火舌就像是地毯一般，在他们唯一的出口处铺了过来。装甲兵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实验室，烟雾熏得Bucky一阵咳嗽。
俘虏站住脚，从脖子上扯下了军牌，塞给Steve。
“看来Peggy没嫁给Fred Wells*，他是个孬种。虽然我不知道美国队长你他妈是谁，但你一定比那孬种强。“他说道，“我是Michael Carter, Peggy恐怕以为我死了有四年了。”
说完他举起右手的机械，随着一阵冰冷的气体从他机械手臂中涌出，Steve被强大的气流推到门外。
Bucky飞快跳开，想抓起自己放在地上的火箭炮，可不知怎么，火箭炮莫名其妙的沉了好几倍，他再也拖不动了。
接着，他被同样的气流击中，被推到门外。
”快跑！快离开这里！”Michael嚷着，举起机械臂将大门机关打坏，门重重的压了下来。
Bucky与Steve被关在了隔离门之外。Steve冲回来，举起盾不断的敲打着封闭的大门。
\"不！我能救你！我能救你们所有人！让我进来！！！！！我们还有时间！\"Steve拼命大声喊。
地下室的墙被砸的摇摇晃晃，Steve的喉咙都喊得发哑，可是里面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Steve,你冷静点！Steve!\"Bucky拉住他。
“不行，Bucky我不能放弃……”
“Steve你看着我！”Bucky两手捧着Steve脸，\"你看着我的眼睛……”
Steve呆呆的站住。
\"结束了。“Bucky说，”他……不会希望Peggy看到他现在那个样子。”
这一刻，盾从Steve手中滑落。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We compromised, sometimes in ways that made us not sleep so w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