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我的架空民国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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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佳音一向有换书借阅的习惯。”
付华端着一杯热茶，茶水氤氲，模糊了面庞。
他和刘佳音的经济状况有些类似，刘佳音因为是学生，所以暂时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而他则是前不久辞了工作，亦是囊中羞涩。二人同为水木书屋的常客，自然而然地便形成了一种‘书友’关系。
虽然许淼并不介意有人来店里免费蹭书看，但付华和刘佳音都不是那种能厚着脸皮一直蹭书的人，所以二人惯常的做法是买双方都感兴趣的书，之后可以互相换着看，相当于用一本书的钱买两本。
那一天下午，付华本是去找刘佳音换书的。那是他们约好的每周换书的时间。
因为担心邻里言论，亦担心女子独身出行不安全，他们换书的地点是在距离刘佳音所居住的巷子外不远的一处西餐厅门口。
但是付华等了一个小时，却一直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刘佳音不是一个会爽约的人，即便有事没办法来，她也会托人过来送书——从前便有过相似的情况。也因此，付华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不安。
他破例前往了刘佳音居住的四合院，询问其中的租客，一个干瘦苍白的妇人抱着孩子头也不抬地告诉他，刘佳音一个小时前就出去了，之后一直没回来。
付华更感不安，如无头苍蝇般在那条街上来回寻找打听，却忽然看到了黄包车上许淼抱着浑身湿透的刘佳音从身边疾驰而去。
他赶忙狂奔着跟着黄包车到了医院，之后，便是医生确认刘佳音死亡，许淼不管不顾地背着刘佳音出了医院，当时天色已晚，之前许淼又忘了让黄包车师傅等上一等，所以一时之间搭不了车，只能背着跑回了水木书屋。
在这个过程中，付华完全是茫然又悲痛的状态，因为许淼仅仅在医生抢救时给了他一句‘看到了刘佳音投江，便把她捞了上来’的解释，更多的也说不出什么。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回来的时候经过码头，便看到有一群码头工人在把一个女人往岸上推，之后的事就和付华说的一样了。”
许淼试了试茶杯的温度，抿了一口，侧眸看向床上的刘佳音。
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屋里昏黄的台灯亮着，唯一能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的人仍旧昏迷。
林芸思索了一下，道：“你们守着她，我先去刘佳音家里说一下。”
“为什么你去？”许淼皱眉，“天色不早了，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出门。”
“如果一个男人去刘佳音家里说她出了事，晚上不能回来，那么会让旁人怎么看她？”居住在那种环境里的邻里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林芸的解释成功让许淼闭嘴，而本也想劝告的付华也不再说些什么。
毕竟林芸展现出的能力已经让人没必要为她担心。
春夜风冷，林芸裹紧了大衣，走在夜晚的小道上，越往东走，越是能看到人影，这是因为在日占区附近有一家百乐门，因此晚上那里的人流量异常的多。
过了百乐门，人影再次疏落起来，最后静的能完全听清高跟鞋踏在青石地板上的回音。
明明只是隔了半条街，却从喧嚣走到了寂静。又好似从一个时代走入了另一个时代。
周遭的建筑逐渐破落起来。甚至街边还有几根路灯不再发亮，暗沉沉地让人悚然。
等到终于穿过黑暗走到了一根亮着光的路灯下，饶是林芸一贯胆大，也不由下意识地呼出了一口气。
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便趁着她松懈的一瞬，蓦地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嗷！”
下一秒，男人的惨呼声响起。
被高跟鞋踩中脚趾的痛感大约某些挤地铁的人们深有体会，而被灌注全力地踩上一脚的痛楚，却只有这个男人能体会到了。
男人下意识地弓起了身子，下一秒，前方风声飒飒，穿着旗袍外披大衣的女性毫不顾虑形象地转身抬腿踢向他的下三路。
男人咬牙，忍痛伸出手，待他抓住这个女人的脚，就有了制住她的把握！
然而伸出的手却不知为何受到了一种粘稠的阻力，仅仅是动作的一缓，下三路处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感。
“啊啊啊——”
噗通一声，男人捂着下身，在地上蜷成了虾米。
“或许我应该感谢你。”
林芸蹲下身子，揪起了男人的头发，看着他苍白冒汗的脸色，叹了口气，“感谢你让我重拾了对自己的信心。”
这才是正常流程啊！身为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怎么能没有被调戏被占便宜的桥段呢！她期待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一个主角待遇的情节，简直不要太激动好吗？
男人疼痛之余，瞪着她摆出一副狠辣的模样。然后张口叽里呱啦地咒骂着什么。
是日语。
林芸呵呵一笑，在用精神力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个男人身上的装束时她就隐约有了这种预感，不，不如说是上次暗自护送刘佳音回家时，她就知道，像这样的畜生绝对存在。
白色的衬衫，绿色的军裤，还有那身上的酒气。
一个士兵，在换班之后，喝了几口小酒，行走在这个自认为已是囊中之物的城市中，一切欲望和行为都仿佛没有了束缚。做出出格的事又能如何？
“第几次干这种事了？”林芸抬手拍拍男人的脸颊，冷笑着道。
男人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些脏话，想要伸手拽她，然而勉强抬起的手却又蓦地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到了地面。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望着林芸的眼中逐渐染上惊恐。
“瞧我，糊涂了，”林芸拍了下脑袋，恍然，被抗日神剧影响，她还下意识地以为只要是个日本人都能说几句中文呢……
换了下语言，她再次开口：“你是第几次干这种事情了？”
“你是……你是日本女人？”男人终于能跟她交流，却没有回复正题，“不，你是……你是妖魔！”
林芸呲牙一笑：“老实回答我的话。”
男人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逆着灯光的笑容吓到了，眼神飘了一瞬，旋即道：“我，我只是第一次。”
“……”林芸沉默了一下，迎着男人战战兢兢地视线，再次开口，“你的同僚们，也会做这种事？白天也会吗？”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紧接着补充道：“偶尔。”
如果是凑巧在偏僻的地方遇见独身的女人，哪怕是在白天，也会有胆大的人动手，毕竟脱了裤子到完事也不到半个小时而已，而且那些弱小的外国女人被侮辱后，大多不敢声张，就算有少数几个告到了巡捕房，因为这里处于公共租界和日占区的交界处，巡捕也只会意思意思地查上一下，最终弄个无疾而终。
想到那些弱小悲鸣的哭泣，男人仿佛又得到了自信，他悄悄的使着劲，然而周身粘稠的压力却让他的信心又被畏惧淹没。
林芸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她眼神复杂地站起身，想到了那个苍白无息的少女。
她没有细问，因为旁人很容易会从细节中推断出什么，哪怕她有自保的能力不惧怕报复，但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却只是一群普通人。
她深呼一口气，低头看向男人。
他长得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很普通，然而他的眼睛却闪烁着一种暗沉锋锐的光，这让他整个人给人一种有些危险的感觉。
林芸已经可以自由地开关真理之眼，心随意动，下一秒，她便看到了血光。
这样的血色，上一次还是在项茜身上看到过。
这是理所当然地事情，战争和江湖终归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按理说，我应该杀掉你。”她逐渐面无表情。男人绷紧了神经，再次开始奋力地挣扎，脸涨的通红。
林芸其实不害怕杀人。
就像在杀项茜时，她毫不犹豫地便带着释诚制服了项茜，只是最后动手时让后者代劳而已。
她只是不愿意自己动手让一个生命流逝，但她知道，有些人该杀。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寂静，杀人，抛尸。在一个没有天网的年代，被抓到的几率少之又少，而如果放过这个男人，却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可是，杀了人之后，就是一条不归路。染血的人和不染血的人是不一样的，金盆洗手，洗掉的血水也会沁入大地，融入棺椁。
良久，在男人挣扎到虚脱无力时，逆光的女人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察觉到那股粘稠的压力正在消散，男人大喜，忙艰难地爬起身，大腿微微合拢着，姿态怪异地向后跑去。
然而没跑两步，他忽然觉得额头深处蓦地一痛。
世界开始旋转，浑浑噩噩中，他听到了高跟鞋清脆的踩踏声。
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杀了我吗？
男人想着。
谁杀了我？
……我是谁？
重重跌倒在地上，望着星光黯淡的天空，他的双眼逐渐涣散，慢慢地，嘴角扬起一抹痴痴的笑容。
不远处，林芸抿唇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在心中安慰。她没有杀人，只是给一个战争犯做了一个免费的额前叶切除术而已。
她还是最初的她。
那份坚持，从未改变过。
她低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还没有过界。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我的架空民国世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