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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   要说现在还是酷暑天就有点言过其实了,毕竟到了九月中旬,盛夏的尾巴拖拖扫扫地只剩最后一点尖儿。可是秋老虎发起威来却是毫不逊色。

      一出楼道,空气顿时像被烤过一样,扑在脸上灼热灼热的,给阳光那么一晒,连半滴汗都散不出来,全憋在体内像团火球,一圈圈滚大。

      最近中暑率不断飚升,下午的课时都刻意减了两节……两三点钟——偏偏是在这种要人命的时候放学!反正出了校门,是中暑还是什么的,可就都跟学校无关啦!(#¥%%)

      下课后,绝大多数新生宁可到图书馆看书,等到太阳没啥威力的时候再上路,另外有些人则是等不及地往家赶,反正迟热早热都是一样热,还不如早点冲回家洗把澡,后面就爽了。

      还有少数人既没留在学校也没回家,多半是干自己的事去了。至于他们会做些什么,仁乐可不确定,但她非常非常,几乎百分之百的确定,没人会像她一样——被几个年龄个头都长她不少的大姐们[请]到教学楼后面的小过道里[谈话]。

      倒…这年头居然会遇到这种事,真是奇了,还以为只有在漫画中才会出现呢!唉,实在不想承认…但眼前这等阵仗摆明了告诉她——她……很倒霉地被[堵]了…

      仁乐从左到右依次看过每个人的脸,嗯…有点眼熟,是毕业班的人吧,具体哪个对哪个就想不起来了。
      一,二,三……一共七个人,正好围成一个半圆形,把从上面斜射过来的光线挡得死死的,不错不错,满凉快的!

      仁乐双手一抱,背靠着墙悠悠哉哉,她们堵着路也不说话,自己又没法出去,也只有享受享受在[人荫]下乘凉的特殊待遇了,就怕她们受不了后背被烤焦的滋味啊~

      几个人与她大眼瞪小眼,默默默,默到汗流浃背……

      不出一会儿,最中间的高个子耐不住性子了,[你没有什么话要解释吗?]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质问,啧啧啧…没礼貌外加没头没脑。

      仁乐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小狗,[解释什么?]

      [少给我装蒜!]高个子显然很讨厌她无辜的样子,[你干了些什么你自己清楚!]

      [能不能给个提示啊?]hoho~自己做的事可多了,怎么知道哪件是她说的?

      高个子还没出声,旁边的花子头就插进来叫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柯法医实习的事!你敢不承认吗?]

      拜托,这有什么敢不敢的阿!
      [你说实习啊…是有这么回事哎,有什么问题吗?]语气谦虚无比,可媲美不耻下问了。

      [你还问!?一年级根本没有实习课!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高个子向前跨了一步,口气咄咄逼人。

      仁乐挥手扇了扇迎面扑来的汗味,上扬的嘴角抽了两下,[我是新生,会晓得这样的规定才有鬼,反正是柯医师提议的,学生当然要听老师的话了。]

      [你胡扯!柯法医本来说好让屈老师去的,现在怎么换成你了?你背后搞了什么鬼!]高个子总算听出来眼前这个看似胆比猫小的矮个子每句话都含讽夹刺,口气也不客气地冲起来。

      [哦,你们是来替人打先锋的。]屈老师?是上次食堂偶遇的屈燕吧,她人际关系挺不错的嘛,有这么多人为她打抱不平……

      [少废话,你识相的话最好离柯法医远点,从今天起不要再去实习!]

      [要是我不识相呢?]赫,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高个子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挑衅,很明显地愣了下,脸色一变,落下狠话,[你要是不识相的话,就别想在这学校混了!]

      原来她们都是[混]这里的呀,她还真有点怕呢——怕自己忍不住笑趴!
      仁乐表情没变,眼睛又弯成了下半月的形状,翻得很厉害,眼眶里几乎就剩眼白了。

      她歪着嘴哼笑了一声,脚跟掂了掂,向前蹭出一小步——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个低年级新生不觉得丢脸吗?]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过道口传来,七个头很默契地转向一个地方,就看见有个人逆光站在过道口中间,一只手叉着腰,来势汹汹的样子。

      高个子虚起眼睛看见一张生面孔,大概也是刚入学的小鬼,[少多管闲事,你最好闭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包妲婷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小报本,看几行抬头望一下,像在对号入座, [杨洛洛,父母都是教育部门的领导,嗯…地位不一样就是会招到不少走狗朋友。]

      [你说什么!?]高个子一转身,瞪向她。

      [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包妲婷翻到下一页,扫了遍,接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嗯—?你是替姓屈的鸣冤还是为自己清理情敌啊?有一期校刊上登的…那个…对柯法医的求爱信不就是你写的吗?嗯?]

      [你……]脸上清白交错,最后涨成猪肝色。

      [你要说我造谣吗?你想想,既然那封信会登在校刊上,肯定有人知道是谁写的,至于哪个人走漏的风声嘛……]
      眼光在她身后扫了一圈,那个花子头立马低下脸,她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我是个厚道人,就算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小隐私,比如某年某月某天,有人被甩了,而且被甩的原因很奇妙,还比如,某个人之所以能考上这所学校,是走了什么弯道,再比如…为了赚钱做奇怪的打工啦,夜生活多姿多彩啦……]

      停了一下,瞥见高个子两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对她行鞠躬礼,心里乐翻天,清清嗓子继续,[哎呀,哪怕我知道的再多,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掀人底牌的——好了!出来吧!]

      忽地语调一转,手[啪啪]拍了两下,就见邰斯人从过道拐角闪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台数码摄像机。

      [刚才的事都记在这里面咯。]包妲婷轻轻敲了一下机身,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换成一张冷脸,[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找她麻烦,否则我会为你们撰写一部隐私大全连同录像带一起寄出去,不出一天就叫你们从城头风光到城尾!]

      高个子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僵直,见她不像在说笑,而自己的人全都成了缩头乌龟,不中用!

      牙一咬,低喝一声,[走!]
      就带着一窝子小狗腿撤离现场。

      [妲婷。]仁乐从墙边小跑到她身前,笑得比太阳还灿烂,[多谢你替我解围啊!]

      哎呀呀呀呀呀——
      包妲婷一阵晕眩,[没…没什么……]
      别笑得这么甜蜜,更别用软绵绵的嗓音勾引她啊!会让她以为自己有特殊性向地!

      [你出现得太是时候了。]仁乐握住她的双手甩啊甩,[活像英雄救美的套路中在女主角深陷危机时好死不死打断人家好事的情种男主角,实在是帅得无与伦比——不过我是不会以身相许的。]

      晕眩的感觉顿时变成了一阵冷风,吹得她那个寒啊!
      [我说仁乐,你还是这么擅长讲冷笑话。]

      [谢谢夸奖。]背着手,摆出谦逊的姿态。

      [唉,不和你屁了,讲正经的——]一手搭在她肩上,[我要是没来,你会不会和她们杠上啊?]

      [不会啊,顶多不理她们走人,我倒是想看看她们会怎么让我混不下去。]

      果然是她的作风,包妲婷像泄气的皮球,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那幅瘦小的肩膀上,[刚才那些人号称[七人帮],以杨洛洛为首在学校作威作福了很长时间,别说学生,连地位低点的老师都不敢惹她们。]

      [有听说过这么回事。]

      看她笑得美美的样子,八成是想和她们过两招,[仁乐,你还是别和她们正面冲突的好,反正那些家伙快毕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仁乐受教地点了点头,[她们要是不惹我,我也不想浪费精力。]

      [放心,过了我这关才能烦到你!]她豪气地一拍胸脯,突然又凑到她耳边三八兮兮地问,[先不管这个,哎!我问你,你在柯法医那边实习,感觉怎么样啊?]

      [吐!]一言以蔽之!

      [啥?]

      仁乐用手摸了摸嘴巴,满脸回味无穷的幸福样,[啊~~每次看完解剖后,我都会把胃袋吐得空空如也,因为那些尸体不是死得乱七八糟就是散发历史悠久的味道,我不吐怎么对得起它们呢?]

      [喂…喂……]包妲婷的脸上出现一排垂直线,觉得好友的心态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妲婷!]

      仁乐突然脸色一正,严肃到她不自觉地屏息而待。
      [等斯人家的事忙完了,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实习?]

      [我不用了,我比较感兴趣现场鉴定。]一直专心看摄像的邰斯人抬头冒了一句又低头埋到屏幕前。

      [我…我也算了吧。]包妲婷摆了摆双手,笑得很勉强,[连你都会吐的话,我看我恐怕是受不了那种刺激。]

      仁乐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是,你的话明年应该就没问题了,对了,现在几点?]

      [三点四十。]
      抬手看看表,见仁乐嘴里嘟哝了一句,她呆掉了。

      [我和柯法医约了在校门口会合,先走一步了。]挥挥手,飞快地闪人。

      包妲婷看着小小的人影在拐角处消失,嘴巴[哦]得可以塞一个西瓜了。
      [仁…仁乐她刚刚是不是骂了一句什么?]

      十…十有八九是她听错了。

      邰斯人从屏幕后露出眼睛,厚厚的玻璃镜片[king]地一反光,[她刚刚说了妈的见鬼 这四个字。]

      [真的?你确定?]不可能!好友就连损人的时候都能全部用敬语,从没听她吐过一个脏字!

      [真的!我确定!]邰斯人一字一顿,正经的面孔像刚参加过葬礼,[我非常十分万分地肯定,我听到的和她嘴里说的一模一样,四个字——妈,的,见,鬼,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精辟简练,形象生动!]

      ???

      远远地看到一个白影站在校门口,仁乐加快了脚步跑过去。

      [你怎么不站在阴凉处呢?]见他被晒得接近惨白的脸,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我们说好在这里见面的。]柯施温和地笑笑,对自己站在大太阳底下等了半个多钟头丝毫不介意,[而且我并不觉得太热。]

      仁乐瞟了他一眼,没发现出过汗的痕迹,[你,你就这点最好。]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他偏过头看着她,习惯性地把手插进口袋里,幽幽的声音在热气蒸腾中送上一缕凉意,[我们再往前走走,班车已经到了。]

      [你家的地点很好,恰巧在总部和分校之间,搭顺风车能省掉一笔可观的车费,汽油费,道路损耗费。]仁乐走在他身边,屈起手指精打细算。

      [道路损耗费?]这是笔什么样的开销?

      [鞋费。]她指指自己的双脚,[我每天步行上下课,来回两趟大约要走上千步,鞋底和地面摩擦的损害会减少鞋的寿命,可以穿一年的现在只能熬半年,对半的损失当然要算进去。]

      晕,还有这样算的!
      [那,每天要经风吹日晒的衣服也算是一种损失了。]

      他打趣,没想到仁乐还真点了点头,竖起手指,像在讲解数学公式,[上衣还好,裤子可就亏大了,走一步磨一下,坏得最快,有的人可能觉得11路最省钱,其实物质损失加上精神损失,还是赔本生意。]

      照她这种说法,大概这世上也没什么可赚的了。
      柯施巨汗一把,突然听见她小声地[啊]了一下。

      [怎么了?]他问。

      [班车好像要开了。]仁乐很镇定地把手一伸,指向前面。

      柯施顺着看过去,就见司机把头探在窗外大声催促还没上车的学生。

      错过这趟就得等到天黑了,[我们跑过去吧。]
      说完拉着她赶上去。

      对他而言这步子不算大,可是仁乐手脚都短他一大截,怎么看都像老驴拖小车,前面蹄子一踏一踏,后面轮子直滚直滚~

      [唉……]瞄到自己的手被抓得紧紧的,无奈叹息一口,前景凄凉啊,明天又要成[公众人物]了,她不想看自己上头版头条啊~~希望车子里人不多……

      可惜,老天没听见她的心声,班车里依旧被塞得满满的,连个座位都没空。

      仁乐站在最后排的角落里,人味,汗味,汽油味混在一起,冲得她头脑发昏,令她突然开始怀念解剖室里纯粹浓缩的尸臭,好在车里有开冷气,要是再被焐一下,她不晕死也要腐烂了。嗯……不坐公车是明智的选择!

      车子猛地颠了一下,差点没把她的五脏六腑给颠出来,胃一翻,仁乐直觉地憋住气,双手死死攀住扶手,等脚底平稳后才想到要呼吸,刚刚张口,嘴里就被塞进一个东西——酸酸甜甜的,嗯,是梅子~

      很享受地捧起脸颊,本来想说声谢谢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一张含笑的脸突然凑到眼前——
      [现在是不是舒服一点了?酸梅治晕车很有效的。]柯施把袋子塞到她手中,[还有半个多小时才能下车,你要觉得难受就再含颗梅子吧。]

      赫!靠得太近了!害她差一点就摸了上去——
      [你…你不要吗?]他怎么会带梅子的?啊哈!难不成他也晕车?

      [我事先吃过药了。]柯施稍微直起腰,一手拉住车顶的横栏,一手撑着车身,正好把她圈在角落里,和车里的一片拥挤隔离开来。

      仁乐盯着车底板,注意到他的鞋尖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下车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撞到,或是擦着他的后背走过去,也没看他往里面挪一步。很显然,他在为她制造空间。

      由于车尾比前面高出一阶,所以柯施虽然是站着的,却不得不弓起背,为了避免碰到车顶,头也垂在横栏下面,下巴与她的头顶只离了几吋。

      感觉头发被他的气呼得热热的,仁乐开始在心中划起十字——唉,唉……这种姿势也太暧昧了,就算她再迟钝,也很难忽略集中扫射过来的视线,他们这一方快成了全车瞩目的焦点。除了觉得自己像只猴子,还感到有n多人正拿嫉妒,愤恨,不屑的目光将她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阿~
      仁乐食指戳上下巴,眼神迷离地往车窗外斜过去,脑子里自动浮现一出精彩刺激的实况转播,只听[斯拉]一声再[扑呲]一声,周围的看客纷纷起座叫好,口哨尖叫声不断,部分狂热粉丝亮出巨幅横批,齐声欢呼上面的口号——[分得好分得妙分得呱呱叫~]

      (唉嘿嘿嘿……////)

      ???

      下车后沿着羊肠小道又走了十几分钟的路才算到达目的地。

      仁乐看着眼前二层楼的别墅,有围墙有院有花草,旁边还有一个车库,虽然不算大但设计得很别致,在这种近郊,周围没有嘈杂的人车喧哗,就能安安心心地为所欲为了。附近林木茂盛,鸟雀繁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逮到黄鼠狼,松鼠之类的小动物,研究起来也方便。

      跟着主人走近铁门,顺着花圃中间的石子路跨上台阶,透过落地的玻璃墙能清楚地看到厅内的摆设。在玄关处换了鞋,迈进一小步就定住了——哗!好高!

      仁乐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吊顶,觉得自己比粒沙子还渺小。这厅…视野开阔的过头了吧!

      [过来坐。]柯施走到沙发前对她招了招手,见她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以为她在观察吊顶的设计,[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仁乐摸了摸下巴,一边继续看一边朝沙发飘过去,游到他身前时,视线下移,落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往近处挨了挨,手横放在头顶上又平移到他胸前,突然问,[你到底有多高?]走近了比较,更能体会到她与他身高差距上的悬殊。

      柯施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去年体检时量的,是一九七。]她问这个做什么?

      [一九七?]差三公分就两米了!仁乐眼光一闪,感叹,[怪不得门框和吊顶做得这么高呢!原来是怕你撞到头,真是体贴的设计。]

      厄…她好像很兴奋的说…那…还是不要告诉她这栋别墅的前主人是个侏儒好了…

      [你吃什么能长这么高?我什么都吃为什么还是不长个子?]她多想和松树一样挺拔,哪怕再长四公分也好,再长四公分就能达到一米六的普通标准了。

      [我想这和吃关系不大,应该是遗传的,我父亲的身高在两米以上,我母亲也超过一八零了。]

      他家父母从事哪行的呀,怎么都是竹竿级人物!?果然是遗传…也不对啊——
      [我爸一七八,我妈一六五,怎么我连一六零都不到?]

      嗯?哦……典型的基因突变。
      [你还小,可…可能以后会长上来。]柯施言不由衷,她那样子要想突破一六零的关口可说是无望了。

      [以后还会长吗……]

      见她还真托着下巴考虑起可能性来,柯施笑着把她拉坐到沙发上,[别想了,先休息一下。]
      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打开。

      仁乐接过来,把冰凉的罐身贴在脸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柯施仰尽可乐,长舒了一口气,把空罐丢进脚边的纸篓里,看向对面,见她还没开始喝,多问了一句,[要不要拿根吸管给你?]

      [不用了。]仁乐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移下罐子就着喝了两口。

      柯施盯着她左边脸颊上粘到的水经过唇角顺着往下流,悬在下颌边缘,形成一颗半圆形的水晶,一点一点下坠,最终滴了下来,落进领口。

      [怎么了?]仁乐顺着他发直的眼神看向自己,没有脏东西呀。

      [啊,没什么。]收回目光,在半垂的眼帘遮掩下改换成一贯的温和后才又看向她,[我先带你去实验室看看如何?]

      [好啊。]仁乐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在哪里?]
      她就是想来参观这个的!

      柯施跺了两下脚,手往地上一指,笑容可掬。

      [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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