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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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宁老夫人的丧事办得极其简单。
这是她的要求。
她风光一生，只想简单离开。
老夫人离开后，三姨太、五姨太还有一些平素都不怎么冒出来的亲戚全部涌出来了。
大家除了商量救宁心儿的办法，更多的是商量怎么分宁家的财产。
“要说，麝香保心丸的秘方就应该公布出来让我们都知道，这是宁家的财产，不能由一个人掌管。”
“是啊。那宁心儿被土匪都劫持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救回来也是宁家的耻辱……如果丧失了秘方，我们宁家屹立江南的秘诀就没有了，反正我不同意把秘方教出来！”
“你还是人吗？宁心儿是你的侄女！”
“我没有这样德行败坏的侄女！如果不是她不听老夫人安排，执意和男人私奔，哪里会出这样的事情，败坏门风啊败坏门风……”
“够了！”
看着面前一堆人，宁予安的容忍度到了极点，“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不要吵着我奶奶！”
“侄儿，你怎么这么说？这样对长辈太不礼貌了！”
“呵，对你们这群垃圾需要什么礼貌的？”
“你……你凭什么……”
宁予安一声冷笑，“凭什么，凭我现在还是宁家的当家人，凭我知道麝香保心丸的秘方。”
轰走那群吵闹的亲戚，江朵直接关上门。
一整天，宁予安都没有吃东西，既要主持大局，还要和宁家内斗的人斗智斗勇。
江朵绕到宁予安的身后，替他按了按酸痛脖子。从宁老夫人倒下，他一直挺着身体，站得直直的，妄图支撑起这个风雨漂泊的家庭。
“少爷，累不累？我煮了汤圆，吃点吧。”
“我吃不下。”
“多少吃一点。就算是要扛起这个家，也需要坚强的身体的才能扛起。”
在江朵的投喂下，宁予安勉强吃了几个汤圆。
对他来说，事情发生太沉重了。尽管知道是游戏，但因为宁老夫人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加上上一次对宁心儿的愧疚，让宁予安心里憋着一股气。
想肆意妄为，却必须沉重地活着。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大哥宁振安，当对着宁家那群老头子的时候，是不是和他一样，其实很累。
应该比他还累吧。在外面要对付那群居心叵测的外人，回来还要照顾二哥，然后兼顾着收拾他这个不听话的弟弟。
“我不是一个好人。甚至一个好弟弟都不是。”
“怎么了，？少爷，你哪里来的哥哥？”江朵觉得很奇怪。
宁予安笑了笑，把江朵搂住抱在怀中，“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累。奶奶的事情累，宁心儿的事情很累，配方也很累。”
“没关系，累了就休息一下。”
江朵拍着他的肩膀，渐渐的，宁予安慢慢合上了眼睛。
这一晚上，注定不是难眠的夜晚。
因为半夜晚上，宁心儿忽然回来了。
她被沈云峰带了回来。
院子里一片喧闹，整个宁家已经被土匪围住了。
“对不起，宁少爷，我觉得我可能没有耐心了。如果今晚上再不交出配方的话，恐怕我们兄弟真的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宁予安捏着拳头，“配方我是不会交的。你哪里来的给我滚哪里去！”
“是吗？看来，还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沈云峰挥手，两个人走了上来，一把踢开灵堂的大门。
宁予安目眦尽裂，“你们想干什么？”
“给我砸！”
一声令下，两个人举起了斧头。
就在这个时候，啪啪两声枪响。
有人从灵堂里面走了出来，他揣着枪，身后是两个土匪的尸体。
是老管家。
“你终于出来了！”
见到老管家，沈云峰微微一笑，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峰儿，你停手吧！”老管家老泪纵横，“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们的娘，但和夫人没关系。”
“没关系？”沈云峰冷笑一声，“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为了她，你抛弃妻子！到现在，为了她，你还准备杀了你亲生儿子吗？”
“峰儿……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一切都和宁家没关系。抛弃你们的是我，你要报复就冲我来！放了夫人，也放了心儿小姐。”
“冲你来？我当然是冲你来！我要你明白，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是多么的痛苦！你不是那么爱她吗？我就要让你亲眼看到她死，亲眼看到她一手支撑起的百草堂崩塌，还有她的孙子变成废物，至于她的孙女成为人人骑的女昌女支！”
“你……你不要说了！我说过了，这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如果你恨我，可以杀了我，不要碰他们！”
“你以为死亡是最痛苦的事情吗？”沈云峰笑，忽然举抢一把打向老管家的手掌。
“告诉你，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老管家手上的枪掉在地上，手上也颤颤流着鲜血。沈云峰慢慢走到他面前，“你为她干了一辈子的事情，为了她妻子儿子都不要，但是她呢，她对你处处防备。你知道，她知道我是你儿子后，立刻就把我赶出了宁家，哪怕宁心儿那个蠢蛋那么喜欢我！”
“是我说的。我早就认出了你，我也知道你带着仇恨而来。我不能让你伤害到少爷和小姐。”
沈云峰笑了，一脚踢向了老管家。
“所以我才说，你最在乎的，我都要一一摧毁！”
说完，沈云峰朝着门口，喊道：“来人，把宁心儿给我带过来！”
“奶奶！大哥！”
宁心儿刚要跑过来，被抓住她的一个土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顿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你打女人算是什么本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予安已经把江朵挡在了身后，“有本事，一对一单挑！”
“老实说……”沈云峰终于把视线从地上的老管家身上收了回来，集中在宁予安身上，“我真的有点佩服你了。原来以为一个沈艺就能搞定你呢，结果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你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对我处处提防，还处处坏我好事！不过……”沈云峰话锋一转，“没关系，到最后，我还是笑到了最后。宁少爷，我只问你一句，配方你交不交出来？！”
宁予安狠狠咬住了口。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蛇，被抓住了七寸。
他应该完全不在乎的。
随便你。
但这句话还没出来，他的心口就剧烈的疼痛起来。
只是一个游戏，本身就和他无亲无故，不过是一点愧疚一点怜悯而已。
但是……
手心放上了一个软软的手掌，他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行！算你狠。你放了宁心儿，配方我给你！”不过是一个配方，一个死物。
“不行！”
这次说话的是宁心儿，她泪眼婆娑。
“大哥，不行，配方不能给他！他是要给日本人的！这是我们宁家的东西，也是我们国家的东西，不能给日本人！”
啪——
又是一掌打了过去，宁心儿的脸高高肿起。
“闭嘴，蠢妇！”沈云峰狞笑，“给我拖下去，看来不给点教训，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听话！”
闻言，两个土匪走了上来，一把拉起宁心儿，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宁予安自诩不是好人，但强迫女人的事情，他不屑做。
宁心儿的哭声撕心裂肺，江朵的手也紧紧拽住他，浑身都在颤抖。
“沈云峰！你住手！你不是要配方吗？配方我给你！你放了她！”
“放了她？我忽然觉得挺有趣的。就算是没有你妹妹，还有一个小媳妇呢，你们现在全部在我掌控之中，这里我说了算。放不放她，都只是我一句话！”
“那么，你别想拿到配方了。”
“拿不到又怎么样？告诉你，日本那边已经研究出替代药了，只要大量生产出来，一定能代替麝香保心丸。只要没有宁家。”
“你……”
宁予安冲着要过去，却被沈云峰抵住了额头。
“宁少爷，不要轻举妄动。小心枪走火！”
这边，宁心儿又抓又咬，像一只绝望的小兽。
“妈的，臭婊子！”
又是重重一巴掌，宁心儿眼前一片眩晕，只剩下眼泪还在横流。
身体很重，但意识很轻。
她很想恢复理智，但发现太费力了。
耳边，似乎有狞笑，还有哥哥的怒吼。
“滚开，你们不要碰他！”
忽然身体一轻，她被搂到一个熟悉的怀中。抬头，她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那人把她扶了起来，一把搂在怀中，与此同时，一把乌黑的枪口直直顶着沈云峰。
“哟，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枪口对着亲哥哥？”
“我说过，不准碰她！”
沈云峰笑了笑，无视周清溪愤怒的脸，“我说过的，你喜欢这个蠢女人，随便上就行了。何必动真感情呢！”
“我们说好的，只要钱，不伤人，更何况要把东西给日本人，这和我们开始说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沈云峰笑了，“你看看这群人，他们害死了我们娘，不该死吗？还有你想要拯救的这个国家，这些人，他们麻木、愚昧、无知、浪费国家的资源。这个世界一直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样的人需要被淘汰，这样的国家需要重组，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02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