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
封神之后，朱珠又在天庭待了两天，与哪吒叙旧。
只是好久不见，哪吒比起小萝卜丁时期更加粘人了，到没有缠着她切磋，而是对她的行程充满好奇。朱珠本想下界去三星洞，结果后面的人甩都甩不掉。
“哪吒啊，你刚上天庭就没有要做的事？”
哪吒道：“都些不打紧的事，做不做都不重要，没想到天庭比凡间还无聊。”
这点她同意，“那多结识一下天庭的神仙，就不无聊了。”
哪吒撇嘴，“天庭的人比天庭的事更加无趣！”他盯着朱珠，“当初你既然救了我，还劝我讨伐殷商，如今你就别想——”
还未听清他后面那句话，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狗吠，两人回头，看见一只半人高、通体白色的猎犬正在追一只小白兔，那猎犬跑的欢快，看上去不是恶意，只是兔子天生胆小，此时怕是吓破胆，直直的朝着他们奔来。
小兔子粉鼻头嗅了嗅，后腿有力一蹬，跳进了她怀里。
朱珠抱住它，笑骂道：“小玉兔，你还真是不客气，这时候知道让我保护你了？真是个小机灵鬼。”
哮天犬不惧她，闻了闻她的味道，撒欢似的叫了两声，便摇着尾巴学玉兔来了个爱的冲刺，一把将她扑倒，脑袋也朝她怀里钻。
朱珠伸出手推哮天犬的狗头，大狗狗灵活的躲开，还伸出舌头打算疯狂舔脸。
哪吒眉头竖起，乾坤圈随主人心意飞了起来。
一阵短促的哨声，哮天犬耳朵一动，从她身上跳了下去，哪吒收回手。
不远处，走来一个黑发青年，哮天犬高兴的围着他打转，黑发青年沉默的拍拍它的头，大狗狗便听话的蹲坐下来。
“抱歉。”
青年的声音如山间静静流淌的河水。
他朝朱珠伸出手。
哪吒抢先一步将朱珠拉了起来，黑发青年淡淡的收回手。
“杨戬，看好你的狗就行了。”念在曾是战友的份上，哪吒没跟他计较。
见朱珠没事，杨戬点点头，便带着哮天犬离开了。
“好了，大狗也走了，你回去吧。”朱珠把玉兔放在地上，示意它可以回家了。
玉兔蹲在地上，十分可爱的歪了歪头，也不走，而是在朱珠的脚边磨蹭。要是兔子会像猫咪一样撒娇，它早就喵喵叫了。
指头点了点它的粉鼻子，“怎么？又想跟我出去玩，你主人那么讨厌我，要是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小心他揍你哦。”
听到关键词，哪吒问道：“这兔子的主人是谁，为何会讨厌你？”
朱珠犹豫道：“这事吧，不好主动讲，但是我可以解释。”她重新抱起兔子，“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件羞耻的事情，你自己去打听吧。”
犹豫几瞬后，哪吒还是决定先去搞清楚。
终于打发走了哪吒，朱珠计划下次见到太乙真人一定要问问。
下界。
方寸山，三星洞。
山顶崖头，一枚仙童守着洞门，见她来了躬身行礼，“恭迎天蓬元帅，我这就去禀告菩提师祖。”
朱珠摆手，“不必，我只是来看我朋友，不用劳烦他老人家。”
仙童聪慧机敏，“可是孙悟空？”
朱珠，“正是……小童子，你同他很熟？”
仙童道：“非也，这三星洞众人无人不知他，上仙你一看便知，又因孙悟空经常提及您，所以大家都知道你们的相识。”
小童子一边将她引入洞内仙宫，一边解释，原来在短短的两年里，猴哥凭借绝顶天资和天生的王者风范吊打一众在三星洞学习的同龄小孩，成为了大哥大，小至上树摘果子，大至下海捞月亮，该干的一件没少干，隐约有把三星洞当成花果山第二的意思。
朱珠听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刚出世的时候猴哥也没那么皮啊，所谓小男孩，七岁八岁狗都嫌，猴哥是到天性毕露的年龄了。
行至瑶台下，她看见一棵需十人合抱的大树充当避风雨的屋顶，下面摆放着几十个蒲团，小孩儿们正规规矩矩的坐着。
或许是刚好到了下课时间，菩提老祖靠在大树上，阖着眼睛休息。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三十几个小孩便都回过头来，朱珠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个的找过去，里面有牛头、羊角、鹿尾、人脸，从妖精、人到神仙，真是应有应有，看来菩提老祖是真正的有教无类。
等不及她先找到他，穿着青布道袍的孙悟空跳了起来，跑到半路居然变成了个8、9岁的小男孩，琥珀色大眼，白嫩嫩的小脸，看着十分精致可爱。
“天蓬！你来看我了，看！这是我新学的变形之法。”
孙悟空向她展示着值得他骄傲的一件事。
“真厉害！不亏是猴哥。”
朱珠赞叹的笑了。对比在花果山，大圣明显开朗了许多，刚出世的时候她还觉得大圣像个小大人似的沉重，看来是她多虑了。
望见她眼中放下心的笑意，孙悟空心里也慢慢的笑了一下。
很快，其他小孩也围了过来，孙悟空又变成猴形，跳到课桌上，道：“这就是我常给大家说的人，我的小弟，天蓬！”
气质清朗的仙家小孩道：“我听说过，天蓬是元帅，叫天蓬元帅！”
小妖精们齐呼一口气，“元帅啊……”
那仙家小孩又道：“可是她怀里抱着兔子，麻麻说抱着兔子的是嫦娥，但是嫦娥是一位男仙，原来是女仙不成？”他晕了。
“这是我从嫦娥那抱来玩的……我就是天蓬元帅。”朱珠轻咳。
小妖精们又是齐呼一口气，“果然是元帅啊……”
仙家小孩又纠结了，“可是天蓬元帅怎么会给一只泼猴当小弟呢。”
孙悟空不满的呲牙，凶气四溢，仙家小孩吓的躲进了桌子底下。
朱珠反问，“天蓬元帅怎么就不能给猴子叫小弟了？”
躲桌子底下的仙家小孩不敢再开口，其中一个顶着一对牛角的小妖男咬着手指道：“这个我知道，神仙和妖精不同，一般只有妖给仙当小弟。”
摸了摸小妖男的牛角，还挺结实，小妖男被摸了角，羞涩的躲在另一个妖精的后面。
朱珠道：“人啊神啊妖啊都是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神是神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看都是妈生出来的，这说明大家本质没有区别。我给猴哥当小弟是因为猴哥厉害，道理就跟你们也给猴哥当小弟是一样的……”
小孩们被绕晕了片刻。
有个梳着花苞头的小女孩弱弱的举手：“我是瘴气凝结成的精怪……我没有父母……”
孙悟空也垂头丧气，“我是石中灵，也没有父母。”
“……”
朱珠无语望天。
见她被毫不客气的拆台，原先藏起来的仙家小孩率先噗呲一声笑出来，其他小孩儿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天蓬觉得自己略没有面子。
牛角小妖男举起手，“我懂神仙姐姐的意思，只要拳头硬，就算我是妖怪也不一定给神仙当小弟，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当一个强大的妖怪的！”
朱珠点头，“孺子可教，你叫什么名字啊？”
牛角小妖男挺起胸脯，“诨名牛魔王！霸气吧！”
牛魔王？？？朱珠默默多捏了几下他的牛角，说不定以后她就捏不到了……
此时，围在朱珠旁边，梳着花苞头的小女童看到天蓬元帅怀里的小白兔子，乖巧可爱，白绒绒的短毛像雪一样，不禁心痒痒，她伸出小短手便想摸白兔子的长耳朵。
岂料，还没碰到，那白兔子忽然偏头，瞪着猩红的眼睛冷酷的望了她一眼。
瘴气精立马怂的缩回了手。
这小兔子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不满天蓬的视线全都被这群小妖精占据，大圣拉住她的袖摆，带她参观方寸山。
菩提老祖能选这个地界儿，自然是集天地灵气于一体，就连山中普通的飞禽走兽都带着灵气，时不时的向他们投掷瓜果。
孙悟空将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他是怎么拜入山门的，又是怎么聪慧领悟到‘三更来’的暗谜，还将师父给他开小灶学七十二变的事抖了出来。
朱珠笑了起来，目光看向远处落日的余晖。
夕阳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孙悟空被迷了眼睛，忘记了说话。
曾几何时，他还是一颗顽石，他们也经常像今天一样，一齐望着落日，没有言语，好像时间变成了一个没有意义的符号，一刹那便是永恒，亘古不变。
“猴哥，等你长大了，变成人类肯定很帅！”
她忽然想到大圣变成人形的模样，虽然才八、九岁，隐约也可以看到未来的模样。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模样？”
“咦？我怎么记得你问过这个问题？”
在找菩提老祖的路上，他们两人闲聊时，猴哥经常问一些这种问题，当然她也没在意，就按西游记里的描述了。
朱珠眯起眼睛道：“当然是脚踩七彩祥云，身披红袍，从天而降，如同一个盖世英雄。”
孙悟空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暗光，“如果我不是这样的呢，如果我只是妖怪不是英雄。”
朱珠道：“那你也是孙悟空，妖怪就妖怪呗，几百年后，说不定我也是妖怪。”
大圣却认真了，“你不是。”
朱珠有些困倦，便没有再开口。
送走天蓬后，孙悟空翘着腿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背影如同一块石头。
直到夜幕降临，身后响起菩提老祖的声音，“人都走远了，还在看什么看，晚课要不要上了？”
孙悟空转过身，一扫白日里的精神奕奕，眸子里的光忽暗忽明。
“师父……要是某一天她发现了我并不如她所想，我该怎么办……”
菩提老祖叹一口气，真是个痴儿！痴儿！
“我怎么知道！以后对外不许说你是我徒弟。”
“是的，师父……”
孙悟空无声的凝望天空。
那是银河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