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友哈巴赫x黑崎一护]罪》谢后知秋

2、01

　　梦。
　　一直延续的梦。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这密不透风的世界，只有黑暗与梦。
　　以及无数的，不同的，声音。

　　呜啊啊啊啊！
　　这些家伙......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混蛋！混蛋！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撑住！一定要撑住啊！一定......
　　队长！
　　退下，一群笨蛋！
　　这种事怎么办得到！
　　我们不能逃！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在呐喊，哭泣，咆哮。
　　有的人在继续喊叫，有的人则消失形迹，还有人正渐渐没了声音......
　　他睁开眼睛，只觉得又是一片新的梦。
　　手大概是真的一点都动不了了，这让黑崎一护想到几年以前那场最凶恶的战斗，和乌尔奇奥拉的那次。

　　残破的黑衣七零八落，领口那一点白色已经混杂着干涸的血迹，时间在这里一点点体现，由最初的殷红到晕着黄斑。
　　他缓慢而僵硬的将头慢慢的，轻轻的抬起，映入眼帘是五芒星的图案。
　　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他看了好一会儿，起皮带血的唇轻呼出热气在空气里变成白色然后迅速消散。
　　他待得这个地方很冷，呼出的气冰凉凉的，似乎友哈巴赫为了压制他而特意造出的囚室有着特别的功能。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忍耐下去，黑崎一护记得在灵王宫时候露琪亚为了变强特意学会控制灵子在短时间内扼杀□□，以达到适应自己的袖白雪。
　　零下273.15度，要先适应那样的温度才能斩获敌人，即使露琪亚丧失生命力感知不到一切。可这座囚室仅仅是零下十几度而已，他又怎会输在这里。
　　想到这里，始终翘着一头橘发的少年嘴角略勾。

　　“吾儿，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吗？”
　　大手一把揭开囚室的隔帘，脚下是阶石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蓄著黑色长发和胡须，有着深邃且凶横的容貌的男人走进来，嘴巴里不客气地一口一个‘吾儿’。

　　吾儿。
　　是个挺有深刻含义的词汇。是父亲对儿子。
　　所有具有灭却师血液的人都可以说是这个活了千年以上的男人的‘儿子’。

　　对于黑崎一护来说，他只有一个老爸，黑崎一心。
　　友哈巴赫口中的吾儿不过是为了消磨他的意志罢了。

　　橘发少年没有抬头去看男人，冷淡的声音徘徊在白色囚室里，“友哈巴赫，你来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次他说这句话了，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之后，也只能凭借此来计算日子。

　　扑通一声，有什么被男人丢在地上。
　　友哈巴赫走近少年所在的位置几步，并没有靠得很近，择了高阶坐下来。这里是他亲手打造的地方，他一个人的空间，一切被他所支配，想要出现一个台阶坐并不困难。

　　“今天是7月15日，我带了件礼物。”

　　七月十五日。
　　是他的.....生日。

　　那个被扔到地上的东西突然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呜咽声响起，由小渐大，黑崎一护觉得声音越来越熟悉。
　　“呜啊啊....一...叽咕，一叽咕......呜呜.....\"
　　橘发少年倏然看过去。
　　“妮...妮露？”

　　黑崎一护有些不敢相信，但那个趴在地上，深绿的乱发上是破碎的羚角头骨，此刻眼泪汪汪喊着自己名字的小孩正是妮露，妮露·杜。
　　小孩听到人喊她，立马抬头，看见了她最亲近最喜爱的那个人。

　　“....一，一叽咕？”

　　少年垂在两侧的手许久未动，杀气石铸成的锁链轻长无声，细长的链子从细瘦的手腕部延伸。不仅是手，脚踝和颈脖都被褐白的石铐锁住，锁链在地上曲折蜿蜒，向四周散去。
　　似是千钧万般重，黑崎一护想要抬手却纹丝未动。
　　身子晃动一下，他终是动了起来，在黑崎一护眼中他是均速的往妮露所在伸出手，可是映在小小的破面眼中，是奇慢无比。
　　她果断往少年怀里扑过去妮露金草的大眼定在少年的四肢上，她看得出少年和以前不一样。

　　“一叽咕！！”
　　栽倒少年怀里，妮露首先感到的就是一股子凉气，来自一护的胸膛。曾经不管多少次，她扑到少年的怀中，死霸装隔着温热的怀抱让她无比的安心，心中与生俱来的空虚与恐惧在那一刻得到安抚。

　　而现在......抱紧了少年的腰，妮露不停的呼喊着，含糊的话语。
　　“..一叽咕，妮露找到一叽咕，妮露找到了......\"
　　少年几乎僵硬的，随后他把手放到妮露的骨面上，带有沙哑的音调一如既往地轻叱。
　　“笨蛋！”

　　安抚好怀中的小孩，黑崎一护静默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去看那张脸，看那个男人。
　　他的轮廓消瘦不少，那双沉淀岁月的琥珀瞳孔对准友哈巴赫的红眸。让男人不由自主回想起他所看过的影像，和蓝染最后的战斗，在断界学会了最后的月牙天冲，变成青年的黑崎一护。那样清澈，坚定。

　　“这次你打算做什么。”
　　每一次，友哈巴赫给了他一些东西，包括消息，行动，请求，都会向一护索取同等代价。
　　而这次，友哈巴赫，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少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