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败英国绅士[综]》Sonata

7、第 7 章

　　穿过最后一个隧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随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渐渐靠近那座城堡，大片森林在他们的视线中快速倒退，只留下一串绿影。
　　不一会儿，霍格沃茨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中。
　　一座古老巍峨的城堡矗立在被湖泊、森林、山谷环绕起来的地方，夏日的太阳还未落下山头，但它现在的位置正好露出一半儿在城堡西边的高塔处，塔顶像是被镀了一层金，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被塔尖挡住阳光的地方在城堡前的大片空地上投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
　　“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奥赖恩靠在车窗边，与布莱兹一起看着那座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城堡。
　　“Sure。”就算嘴里再怎么嫌弃，但当他真的看到那座城堡的时候，又怎么敢说自己心里没有被满满的激动给填满呢？

　　下了列车之后，布莱兹和奥赖恩就看到人群中一个瘦高个儿男人一边用魔杖给自己来了个“声音洪亮”，一边高高地举着一盏手提灯，“新生——新生——到我这边来——”
　　布莱兹四处张望了下，一眼就看到了从前列车厢里走出来的、某个无比醒目的铂金色脑袋。
　　阿布拉克萨斯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矜持地冲他一颔首，便头也不回地领着几个跟他穿着相同袍子的学生离开了。
　　“看什么呢？走吧。”奥赖恩拽了走神的布莱兹一下。
　　“嗯。”

　　“都到齐了吗？”瘦高个儿男人用他那双猎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一群新生里面扫了扫，被他视线扫到的新生都忍不住有些紧张，“好的好的，别紧张小家伙们。”
　　“阿莱·怀特，禁林守门人，希望以后我不会在不正确的时间看到你们。现在——四人一个小组，我们得坐上船去下一个地方了！”
　　船！意味着有大面积的水！
　　布莱兹突然激动地打了个激灵，说实话他快一天没有下水了！——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跳下去玩耍一番的。
　　“嘿！你抓我干嘛！”奥赖恩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瞪着布莱兹。
　　“哦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奥赖恩。”布莱兹有些虚弱地对目露惊恐的奥赖恩说，“你得保证在我跳到水里去之前抓住我！”
　　“What？你有什么毛病——”奥赖恩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不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们身边又凑过来两个新生，大家都准备好组队上船了。

　　就算再怎么对布莱兹说的那句话感到奇怪，坐上船后奥赖恩也警惕起来布莱兹的一举一动。好在一路上布莱兹也只是把目光放在湖面上，也没什么其他动作。奥赖恩就不得不开始思考，之前布莱兹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在耍他玩儿？
　　不过当他们渡过一般的路程时，一直盯着湖面的布莱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
　　包括奥赖恩在内的三个人都被他的尖叫吓了一跳。
　　“巨型章鱼。”奥赖恩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只要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就能明白，它是黑湖的住客，别那么一惊一乍的，babyboy。”
　　“哦不是！”布莱兹急忙反驳，甚至激动地比划着，“我是说，我看到的是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着一条鱼尾巴的生物——”
　　奥赖恩稍微有些惊讶，“你是说他们？那可有些稀奇，我爸爸告诉我他们通常都待在黑湖很深的地方，轻易看不到的。”
　　布莱兹紧紧地拧着眉，“所以那是什么？”
　　“显而易见，那是人鱼，亲爱的。”
　　“What——？？？！”布莱兹惊得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那么丑的人鱼？？？”
　　奥赖恩“啧”了一声，“是的、是的——尽管令人难以置信，但是魔法生物百科图解上的人鱼确实不那么漂亮。虽然很遗憾，但我们应该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不是吗？”
　　听到这样的答案，布莱兹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能再扭曲了。不过并不等他多说什么，奥赖恩就一把将他背按了下去——他们要通过一个并不高的小拱门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布莱兹的心情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复杂，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奥赖恩觉得这大概是美人鱼童话梦破碎后导致的——毕竟当初他也幻想过真正的美人鱼会是什么样子，直到他姐姐给他拿来了百科图解，那瞬间他的幻想就如同童话中失去了爱情的小美人鱼一样，变成了阳光下的泡沫。
　　所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奥赖恩拍了拍神情恍惚的布莱兹以作安慰，毕竟他们同病相怜不是吗，甚至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上学的第一天就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

　　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霍格沃茨的大厅，学校的教授们和其他年级的学生们已经就座，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刚进门的新生身上。

　　新生名单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顺序排列的，这就意味着奥赖恩比布莱兹先一步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旁。
　　布莱兹其实还没从“人鱼是丑陋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下意识地沿着地毯走上了放置着分院帽的小台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站在他旁边的教授为他带上了分院帽。
　　“哦哦哦！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可爱的鱼宝宝！”
　　布莱兹下意识地就反驳：“别叫我鱼宝宝！”
　　“哦哦哦，好吧亲爱的，你得原谅，毕竟我已经好些年没瞧见你的族人们了。”
　　“您也认为黑湖下面的不是人鱼，对吗？”布莱兹带着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期盼问他。
　　不过分院帽十分无情地戳破了他组织起来的最后一点假象，“哦，那当然也是人鱼。”
　　像是清楚布莱兹心里那点小心思，分院帽开解他道：“你们都是人鱼，只是品种不对——哦哦哦天呐别拽别拽！是我用词不对好了吧，坏脾气的男孩。”
　　“哼。”把他们一族当什么了啊？还品种不对！
　　“地域、气候、生存模式的不对都会导致一个种群走向不同的方向，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孩子。虽然他们可能并不符合一部分人的审美，但没人能说他们一整个族群都是‘丑陋’的，不是吗？更何况也没有人能说自己知晓这个世界的一切，那些尚未被人发现的神秘部分，远不及已经被人发现的事物让人感到熟悉，他们不了解，你也不会怪他们的，对不对？”
　　布莱兹其实也懂，但是他就是对别人会有“人鱼原来就是这幅样子啊”的想法而感到不高兴，毕竟无论是黑湖里的那些家伙还是他们一族，在别人眼里都是“人鱼”，所以他才自顾自地气了那么一路。
　　“谢谢。”
　　“哦，不客气孩子，希望未来你的族人会越来越多地被巫师界认识到。来吧，让我们回到正题。斯莱特林的宿舍在地窖，公共休息室有一大片玻璃，透过它你能看到一部分的湖底，我想你会喜欢的，那么——”

　　“斯莱特林！”

　　掌声稀稀落落地响了起来，布莱兹看向了那个人数在四个学院中算是最少的、点缀着一片银绿的长桌——这就是他未来七年要待的地方了。
　　分院帽被教授摘了下来，布莱兹对他低声道了谢，接着便走向了斯莱特林所属的长桌。

　　“你看起来好多了？”奥赖恩对走到他旁边坐下的布莱兹说。
　　“分院帽挺有趣的。”
　　奥赖恩看了他一眼，“那是格兰芬多的帽子，从建校起就待在霍格沃茨了。”
　　布莱兹看起来有些惊讶。
　　“好吧，你果然没有读《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布莱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比起故事书我更喜欢魔咒书。”
　　“亲爱的，历史书与故事书不是一个概念。”
　　“得了吧，历史不就是写历史的那些家伙们希望我们知道的故事吗？”
　　“……”奥赖恩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继续跟他辩驳下去了。

　　分院仪式很快便结束了，这一届的斯莱特林新生一共有九名，包括布莱兹和奥赖恩在内的男孩儿有五个，还有四名女孩儿，这就意味着在分寝室的时候男生里总有一个人会落单。之前阿布拉克萨斯考虑的是让他跟奥赖恩住在一起，现在布莱兹想他或许可以试着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寝室。
　　不过很显然奥赖恩不这么想，“多出来的那个会与二年级落单的住在一起，我姐姐告诉我他们就是这样分寝室的。”
　　“哦，听起来真糟糕不是吗？”布莱兹有些烦躁地揉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他扭头对奥赖恩说：“嘿，奥赖恩，你有办法让我们分到一间寝室吗？”
　　“……什么？”奥赖恩皱着眉，表情不是那么愉快，“你知道你这样的想法会让我有一种——未来我即将成为家养小精灵的感觉吗？”
　　“奥里——”
　　奥赖恩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别这样，我可不是马尔福先生，布莱兹，我不是你的监护人！”
　　布莱兹不高兴地撅了下嘴。
　　“而且那可不是由我来决定的，级长才负责这件事儿。”
　　“OK——OK——”布莱兹兴致缺缺地去听他们校长的开学致辞。
　　奥赖恩瞅了他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可以试着跟其他男孩儿交换一下房间钥匙。”
　　布莱兹立马对他露出笑脸，“哦，这主意听起来不错。”
　　奥赖恩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不知道我有什么毛病，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恐怕不能，亲爱的奥里。”布莱兹笑容甜蜜地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