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悬崖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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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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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
琳的手指尖在打颤，可马上连颤动都没有了。
——他的手指已经被巨石压碎了。
“琳！！啊……琳你在哪里！” 佐助正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
“这里……” 我在这里啊。
他好难受，他讲不出话来。他的脖子也被压到了，他快要窒息了。
琳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微转动着，眼泪满溢而出。
你也这么疼过吗，带土？
好疼啊，你也很痛吧。
肌肉在试探着他的生死而不停抽搐着，可琳却无法回应。
“……呃！” 随着他的一个小动作，他仿佛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琳！” 宇智波佐助拧巴着一张脸，他的哭声尖锐的像是粉笔在黑板上刺啦划过的声响。
“琳啊！”
这个找不到兄长的男孩崩溃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那个有着红眼睛的魔鬼已经向他步步逼近。
他一声声地哭着，一声声地喊着。那细小的胳膊和腿传来了酸痛感，他快要连路都走不动了。
全是血。
全死了。
爸爸，妈妈，惠子阿姨，阿诚哥哥……
“琳！！！” 他这一声破了音。
凶手是宇智波鼬。
“啊啊哇啊——！”
他杀了他的族人。
琳呆滞着仅剩的一只眼睛，他好累，他好像就要睡着了。
别哭了啊，快一点、别哭了啊。
他想对佐助这么说，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的嘴里泛起了血沫沫。
就像濒死之鱼最后的自救。
可是并没有另外一条鱼来与他相濡以沫以此来延长两者生存的时间。
乌鸦举起了刀。每当他的刀落下，便有四溅开来的血，和落地的一颗人头。
宇智波带土跟在这名只有十三岁的少年身边，也顺便帮他忙。
比如说……
——斩头。
面具后面的脸毫无表情。
他并不是个喜爱杀戮的人，所以杀死族人并不会让他感到快意。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不是很想参与这件事。
只可惜……
他仅剩的一只眸子暗了暗。可惜天色那么黑，地上那么红，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眼神。
手起刀落。
宇智波鼬下手倒是利落。
只可惜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光荣可以骄傲的事情。
他的目光略过一旁的甜品店，那个熟悉的招牌在上面摇摇欲坠。
还在呢。
带土感慨道。
啊啊……甜品店的丸子是甜的。
可惜已经吃不到了。
反正味觉失去的也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点。
他的独眼里映出在宇智波族地里匆匆跑着的男孩子。
“鼬，那个是你弟弟吧。” 他昂了昂下巴，对象是那个小小的团扇男孩。
宇智波鼬在做完灭族这件事情之后他还有事要做。
是关于他的两个弟弟的。
佐助哭嚎着。
他终于找到了比自己年长两岁的二哥。但是……但是啊……！！
“琳哇啊——！” 宇智波佐助坐在地上，已经力竭。他面前是一块巨石。那块巨石压烂了宇智波琳大半个身体。
他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挪开那块石头的。如果鼬哥在的话……鼬哥在的话就好了。
——鼬哥在哪里啊？
“鼬哥！鼬哥——！” 他爬起来，扯着嗓子喊大哥的名字，希图对方像救世主一样出现把他的二哥救出来。
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
就在刚才，宇智波鼬还在屠杀他的族人。
可佐助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他今年才八岁。
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那块压住琳的巨石，可就算是双手破损、伤痕累累，他都无法撼动那个半分。
滚烫的泪水。
悬崖上最后一朵花的谢败。
滴落于脸上。
被狂风席卷得只剩下一根绿茎。
“我愚蠢的弟弟啊。”尖血乌鸦俯视着二人，可他也不禁动容。
暴雨想要冲刷掉它的根系。
“你还在做什么愚蠢的梦呢。这些结局，不过是由于你的能力不足而造成的。”
悬崖上的石头碎裂。
“看看吧，你连一块石头都无法击碎。” 乌鸦的眼睛鲜红一片，它似乎即将流下血来。
风雨后的阳光突然间透过了云层，神祗降临。
“为什么啊哇——为什么！！！” 弟弟稚嫩的咆哮，像在他的耳膜上打鼓。
直升的地狱突然从高峰重新落入黄泉之门。
乌鸦满脸的可笑与不屑：“为了测量我的器量。”
弥尔顿达芙的女神为它降下生命之水。
“你为什么不帮我啊——！”/“宇智波鼬——！！！”
交叉的声音。
悬崖上的最后一朵花，它还有一线细丝般的生命。
琳感觉自己的眼眶里很热，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可能是泪水，也有可能是血。
是什么支撑了他大喊出声？
愤怒，悲伤，还是绝望。
他尖叫着，以疾如旋踵的速度和常人无法想象的忍耐痛苦的能力撕破了那失去知觉的半边身子。
他就像一个怪物，一个残缺的怪物！
血液因为强力的拉扯迸溅开来，就像瀑布，一泻而出。
肠子也好，内脏也好，骨头也好，筋肉也好。
无论如何，他都要——
“你这个混蛋——！！！” 他像是毁坏了的机械，发出古怪而悚然的叫声。事实上，他整根呼吸道已经毁灭了一半，按理这个怪东西只能发出漏气的声音。可他的叫声却那般狞厉，就像是地狱变当中的十八层恶鬼。
“有本事当了恶鬼再回来找我吧，我愚蠢的弟弟。”
宇智波鼬冷着脸，眼中无喜无悲。他手里的刀剑，不在乎再多斩杀一个怪物。
“不可以！不可以！琳！” 佐助伸出双手去护那个不知道成了什么奇怪生物都兄长。
可他身体颤栗着。他也害怕啊。
他也害怕这个可怕的东西啊。
但是那毫无疑问是会对他笑，对他讲故事的哥哥没错。
但是八岁孩子的抵抗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么多空隙，就算是一把苦无也能把他身边的那半个东西给杀死。
佐助的背后溅上了什么东西。一直在发热，滚烫滚烫。
他后知后觉地“撕裂”了喉咙。
好痛……
我好痛啊……
琳的双眼瞪得无比的大，他眼里有不知所措的弟弟，还有手握屠刀的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呀——！
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鼬人人人人人——
混沌。
眼中混沌。
脑中混沌。
透入心扉的寒冷刺骨。
琳感觉自己的脑神经一根一根的崩断，他的眼球快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再……、再坚持一下。
求你了！！！
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啊啊啊！
他被碾成了碎片。
就像一颗尘埃，就连空气的重量都足以将他压回原子的形态。
、
一个人死去的速度有多快呢？
听说樱花下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药师野乃宇羽小姐说一个人若是割裂他所有传递生命的器官，他也能够活好久。
琳记得自己当时很疑惑地问她为什么。
「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人的意志可是很强大的。」
人的意志真的很强大吗？
……
啊啊，
我真的是没用。
纵使心中有千般苦楚，又能说与谁听呢。
佐助啊……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
……抱歉。
抱歉啊——！！！
除了带土之外，我又没有守好和别人的承诺了。
我怎么老是这样。
意识在涣散。
有人在为我哭吗？
别哭了啊，我都死了。虽然还有一点意识，但也快要死了啊。
我也在流泪吗？还是说……那是我的血……
我和你一样啦，带土。
你在天上看见了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守好和你的约定。
我真的好想好好地活下去。
原谅我求你原谅我——！、……如果我死了，我好想去你那边。
可我弟弟怎么办呢？
他还那么小，才这么高，吃饭还会挑食。
他今天见血了，一定会哭的吧。
啊啊……
宇智波鼬注视着他的死亡。
肌肉失去活性，红血变作深污。
佐助早已陷入了他编织的月读世界里面。
承受着这个世界的痛楚。
转动着万花筒的眼睛那么红。
……
他终于偷偷地流下眼泪来。
带土依旧冷眼旁观。
失去而已……每个宇智波都要习惯失去。
他好歹给了对方一些面子，没有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今年十三岁的少年。
“……”
还没死透吗？生命力真顽强啊。
独眼里映进在生与死边界线上挣扎着的可怖存在。
多想、直接送对方走呢。
相必宇智波鼬也不忍心看下去了吧。
他很乐意再帮对方一把。
估计鼬是自己无法再动这个手了。
“我只是在帮你解放，宇智波的孩子啊。”
以现在的宇智波斑的身份。
以曾经的宇智波带土的身份。
他蹲下身子，苦无在手中晃了晃。
因为生死而开了写轮眼的怪物已经奄奄一息。
“拜拜——”刺啦
他的脑海被尖刺划破。
谁在讲话呢？
“……”
再讲大声一点。
“O……”
说的什么呢？
“Obito。”
——Obito
「带土。」
你听见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悬崖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