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混合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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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奈甚至没来得及询问对方是什么情况，被马场次郎两个齐刷刷地一指，那位女高拉起她的手腕就跑出了复仇屋，完全不质疑她看起来像不像高人。
眼见竹奈被拉走，歌仙怎么可能坐得住，便也跟在两个少女身后追逐起来，留下了仍旧安静如鸡的侠客在原地。
复仇屋内沉寂许久，终于，侠客一脸无辜地看向马场，问：“我只要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对吧？”
马场扶额。
一会儿他必须得到现场去，虽然清楚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不过既然竹奈是他委托来博多的，就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同样，被竹奈带来的人也需要不出意外。
复仇屋来来往往毕竟算不上多安全，思索一下，马场带着侠客转了几个弯，进了里屋。
“嗯？”对电脑劈里啪啦不知道在敲些什么的榎田抬起头，望了眼马场，视线偏移对上侠客的眼睛，“需要什么情报？”
马场苦恼地抬起胳膊拍拍自己的后背，对榎田道：“竹奈的朋友，让他坐你对面玩会儿电脑，应该不影响你工作吧？”
“哦，可以呢，坐吧。”
榎田无所谓地应下，语调无精打采。
侠客顺着马场拉开的椅子坐下，礼貌对榎田道谢。其实他有点憋得慌，这鬼地方莫名其妙的礼节也太多了。
马场眉眼微挑，像是满意般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
虽说被拉出门的一瞬间竹奈有些懵，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富有技巧地挣脱开眼前少女的手，边跑边问：“从出事到现在多久了，你的委托内容说有同学出现了身体扭曲的死亡状况，如果时间来不及，我过去不一定可以救回人来。”
在来之前马场就有跟她讲过情况，还附上了死者的死亡图片，尽管尸体有所扭曲，不过和竹奈见过的特级咒灵真人扭曲灵魂后的改变有很大差别。
而且高专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基本能排除是特级咒灵作祟，直面过特级咒灵的竹奈自认为，解决一下这样的咒灵不是什么大难题。
少女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断断续续道：“前后，不超过，呼呼，半个小时。”
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鬓角落下，有不少发丝黏在脸上，竹奈突然回想起自己去救顺平的那个早上。
半个小时......竹奈没有犹豫，回道：“不一定能救下，情况是瞬息万变的。”
气喘如牛的少女听到这个回答，差点岔气，她停下沉重的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沉沉：“如果救不回来，那就请帮我杀掉那些妖怪，这本来就是我们委托的内容。”
“好的。”竹奈也跟着停下，顺便看了眼正在跑来的歌仙，顿了顿，试探问：“你是今井桑？”
马场给她的委托人信息是两个名字，没有照片，她对不上，只能随机猜。
没想到少女点点头，居然真叫她猜中了。
今井宏子甩甩头，打起精神来指着前方一座废弃的高楼，“就在那里，一个月前我和理香路过时看到有两三位同校的同学进入那栋高楼......”
具体的内容竹奈已经听过了。
据今井宏子和林原理香所说，一个月前，她们在废弃大楼不远处的冰激凌店看到两三个同校的男同学进入高楼。
彼时两个少女压根没多想什么，以为只是灵异爱好者去探寻大楼，甚至还说起有关那栋大楼的灵异传闻。
再然后就是学校有人接二连三死去，在少女们好奇心的驱使下看到了某个死亡同学的样子，忽然回想起那天的几个人里，是有这样一头黄毛发型的。
并且是没其他人有的，独一无二的冲天黄毛。
她们有些害怕，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老师，老师不以为意，只当是巧合，不过依旧给正在调查的警察们提供了这个线索。
之后，今井宏子和林原理香不仅没有作死去探索那栋废弃大楼，反而都是绕路走的。
然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两人，在那些同学死亡之后的某一天里，听见了莫名的召唤，随后就不受控制迷迷糊糊走到了大楼内部，还是林原理香突然回过神来，惊恐地拉着今井宏子逃开的。
“这些我已经了解过了，”竹奈看了眼气喘吁吁，步伐逐渐缓慢下来的今井宏子，“那栋大楼的确有咒灵的气息，你体力不够，我先过去，你恢复后也记得保持距离。”
“对了，跟你联系的马场稍后也会赶到，我会努力救出你的朋友。”
说完，竹奈马不停蹄地继续朝那栋废弃大楼狂奔而去。
今井宏子已经压缩了很多时间，不能再耽搁了，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
是有咒灵的气息没错，可奇怪的是，还参杂着其灵气波动，需要亲眼见一见。
身后的歌仙没有停留地跟上，今井宏子只来得及看他的背影，面都没照，就被甩远了。
*
刚靠近大楼，就听到了高昂，激烈，充满恐惧的呼救声。
应该不在很高的楼层......竹奈顺着声音跑近，歌仙紧随其后，被那股不洁的气息扰的眉头紧皱，他低声道：“主人，好像和上次斩杀的咒灵有所不同。”
“是有不同。”竹奈有点担心，不过好在不像宿傩、真人带给的她的感觉，至少肯定没他们那么强。
能听到呼救，说明委托人还活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而不是再思考其中的不对劲了。
“救救我！妈妈——妈妈——”
少女的声音尖锐无比，同时又好像被砂纸磨过似的粗糙，能够听出她已经喊过很多次了。
按理说，这种音量完全足够传到楼外人流较大的地方，可竹奈在靠近之前没听到任何响动。
“你......应该......跳下去......”一个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话语说。
竹奈汗毛瞬间炸起，她惊惧交加地记起，只有高级咒灵才能口吐人言。
与真人那种流利的人言不同，这种断断续续的发音更接近她记忆中，杀害了她父母的咒灵。
无限的恐惧自心底涌出，父母的死状从遥远的五年前被撕开丢在她的眼前，她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一直护在竹奈身后的歌仙发现她的不对劲，上前一步贴近她，急忙出声喊道：“主人！”
情况紧急，竹奈当然没有时间晃什么神，她一个哆嗦，马上从那场噩梦中挣脱出来，只可惜冷静也被抛下不少，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一直呼喊着的林原理香看到有人闯入，眼睛刷得亮起，可见到是竹奈这样的少女，她马上变了神色，焦急又害怕：“快走！快离开这里！”
而闯入的竹奈这才看清林原理香的状况。
少女靠在没有窗户的窗口边，身子只要再往外偏移两寸就会摔下去，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握着一大块碎玻璃，正不断的靠拢脖颈，而一只小妖在拽着她的手，让玻璃无法划伤她脆弱的脖子。
身为审神者的竹奈立马辨认出那是一只付丧神，只是灵力微弱。
而真正伤害林原理香的东西，则是一团模糊的影子状的东西，其中嵌着大大小小的眼球，它们转动着，齐刷刷看向竹奈。
“是......咒术师......”
眼前的东西使竹奈睁大了双眼，她这才发现，原来那股不仅仅是咒灵的气息里，还包裹着妖怪的气息——是夜斗常常斩杀的那类妖魔。
显然，能够说话的是妖魔，就是它引诱两个少女来这栋大楼的吗？而林原理香身上带着的某个东西刚好有付丧神护主，所以才能被唤醒，及时逃离。
这样一来，逻辑上就完全通顺了。
可是，这两种东西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如果，如果这两种东西能混在一起，那她的父母难道是这种混合体杀害的？她的方向又错了一部分吗？
一时间，竹奈的思绪混乱不已。
她做不出最好的判断，只是下意识抬起手臂，并拢二指挥出一斩。
强大的灵斩斩开模糊一团的咒灵，斩瞎了一排正在飞速转动着的眼球们，痛苦地嚎叫应斩而生：“啊！怎么......会......你是......什么？”
妖魔的眼球因为疼痛转动的更加快速，这一团东西没再管它们一早盯上的猎物，而是直接扑向竹奈。
卡在窗边前后不是的林原理香身上缠绕的气终于散去，她松开锋利的玻璃碎片，顾不上被扎的满是鲜血的手心，缩到角落抓紧机会逃离现场。
她明白，自己如果留在这里太久，会成为那位少女咒术师的累赘。
正面迎上敌人，竹奈没有丝毫慌乱，她满脸冷漠地高举右臂再次挥出一斩，左手则挥出一道符抵抗咒灵和妖魔混合物的攻击。
尽管脑中因为失去冷静没有最好的判断帮助她面对眼前的混合物，不过她还记着一件事：“歌仙！”
正时刻准备插手这场战斗的歌仙立马化回原型，成为了竹奈手中锋利无比的刀。
防御符被破开的刹那，竹奈高高举起歌仙兼定，劈砍下她先前的惊惧，她一瞬间的怯懦，她突如其来的不安以及，她的愤怒：
“我是什么？我当然是——”
“人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混合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