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年小奶狗变大灰狼》月轮虚无

8、第八章

　　徐刚他们互相看看，都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像这编织的蛐蛐，他们也不知道价值几何！怎么赔？

　　而且就算知道价格，以他们的眼力看来，这个蛐蛐栩栩如生，也能够看出来焦七的这一手不一般，想要众人动手编织一个，还给人家焦七，人家肯定是看不上的。

　　“赔，我赔还不行么？不就是一个小孩玩意么？赔钱可以了吧？”

　　林茹茹生气的掏着兜，她有钱，想当初下乡，妈妈好像给拿了不少的钱，说着就看林茹茹掏出来一个手帕，里面鼓鼓的，想来数目不少。

　　“不错，霸气！我就觉着小同志这样人敞亮！那咱合计合计，这是别人和我约好的生日礼物，钱呢，不多，二百！”

　　焦七食指和中指一伸，对着林茹茹等人就亮出来二只指头暗指二百的手势，让林茹茹一下子愣住神。

　　林茹茹家里确实还不错，但是也没有让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带着二百现金出门的道理，所有林茹茹身上也就是八十的现金，以及三十斤的粮票。

　　“你说什么？二百？这个小孩玩具值二百？”

　　“你这是讹人！”

　　林茹茹气的脸都红了，她确定了，不用怀疑了，这个焦七确实是在找知青的茬，但是他要烧把火，要开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二百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徐刚也是惊讶万分，没有想到这个小白脸一样的焦七，居然敢这么开口，一个绿皮青蛙才多少钱，不到五毛，二百能买多少？

　　“就说你们没见识，还城里来着呢！这样栩栩如生的蛐蛐，你们见着过了不？”

　　焦七怀抱着双臂，嘴角蔑视的看向了众人，心中则是想着他们见着了才怪，虽然他刚刚看似在编织着蛐蛐，实际上在过来的时候，已经和片场空间里面的编织传承人编的蛐蛐进行了互换，要知道这个蛐蛐，可是他花了三十多万从编织传承人那边买来，想要讨好林茹的。

　　所以要林茹茹二百块，焦七还觉着自己真是善良的很。

　　看着所有知青都摇头，焦七嘴角弯了下，十分满意的说着：“林茹茹，你就说是不是你弄坏的？如果你还不服气，咱们找大队长过来评评理，这个蛐蛐可是我同学拜托我做的，我已经做了有两个多月了！费了无数的心血，才做出来满意的一个，这样坏了，我还得再做，你这是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焦七睁着眼睛说瞎话，而林茹茹更是气的胸口快速的起伏，她明明看着焦七刚刚在树荫下面编的，怎么就变成了编了两个月了。

　　“你瞎说！你骗人，你是坏人，骗子！”

　　林茹茹咬牙从口中蹦出来这几个字，把自己能够想出来的坏字眼都用上了，而焦七悠哉的看向了大队长的方向，举起来手：“不赔是吧？咱们找大队长！”

　　眼看着焦七要把大队长叫过来，徐刚额头上面的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要知道大队长可是焦七的本家村人，这农村里面就是再正直，也要维护自己村里的，加上刚开始第一批的知青和村民都闹的不愉快，现在关系更是乏善可陈，也不是很好，徐刚可以想象要是大队长过来，林茹茹不但要赔钱，可能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甚至还要多劳动，干最脏最累的活儿。

　　“行行行，焦记分员说的对，这么点小事，就不要麻烦大队长了，咱们自己解决，林茹茹同志，你看看，和焦记分员合计下，怎么个赔法，要是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两块钱！”

　　徐刚直接盖棺定论，直接让还在叫着屈的林茹茹瞪大了眼睛。

　　说好的知青老大哥照顾知青小妹妹呢？

　　中午的和善可亲的大哥呢，被大队长还是被记分员，吓得，不见了？

　　“我这有一块钱！”

　　“我没啥钱，但是这五毛你先拿着！”

　　十来个知青，凑起来还不到二十块钱，加上自己兜里的八十多块钱，林茹茹有点欲哭无泪。

　　“都给你，行了吧？每月我还你点！”

　　林茹茹看着知青们都妥协了，不再帮着自己，便一下子屈服了，而这样屈服的林茹茹，让焦七冷了脸。

　　要是真的林茹，自己这样的讹诈她，她早就一个脚踢给了自己，这样想着，焦七是浑身冒着冷气。

　　这让本来生气的林茹茹有些害怕：“你这人，我都给你钱了！真的没有了！你还这样摆着脸，干嘛？”

　　声音发抖的说着，林茹茹眼眶都红了。

　　“干嘛？还能干嘛？要钱呗！谁知道你下个月有没有钱给我，这样吧，我奶奶病着，你每天过来帮我奶奶收拾下，每次减五毛，等你还清了，就可以了！”

　　焦七图穷匕见，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周围的知青不疑有他，想想焦七家里确实有个如同活死人躺着的奶奶，一时间知青们都有些同情的看着林茹茹，但是要让他们自己拿出来钱，帮着林茹茹，他们也不甘心，毕竟虽然同是知青，林茹茹刚来，关系不熟，而且钱的数目也有点多。

　　“好，好吧。”

　　林茹茹看着焦七冷漠冒冷气的样子，只得屈服了，尤其是中午和善的知青大哥大姐们，这会儿都慷慨的解囊，让自己赔偿的情况下，林茹茹觉着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好，就这么定了！别忘记下了工，就过去帮我照顾下奶奶！她老人家躺了一下午，得去帮着活泛下身子。”

　　焦七满意的弯了嘴角，在林茹茹看来是那么的得意，心狠，让林茹茹只觉着心塞的很。

　　焦七站起来走了两步，知青们本来想要安慰林茹茹，不想焦七走了两步又返回，这让所有的知青们赶忙自己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去，生怕焦七反悔，连累到自己。

　　“钱给我！”

　　焦七看着林茹茹手里拿着的手绢，还有知青们给的一堆毛票，一点也不客气的拿了过来，然后往自己的兜里塞，结果发现自己的兜里有两个竹筒占据了。

　　焦七一脸嫌弃的把两个竹筒直接往林茹茹手里一塞：“放钱，这个碍事，就给你了吧。”

　　说着，焦七把林茹茹给的赔偿在兜里放好，这才拿了自己另一边的兜里的竹筒，打开塞子，美美的喝上了一口，那样子别提是多么的惬意了。

　　“我的钱，我的粮票！”

　　林茹茹看着妈妈给自己准备的钱粮都被坏人焦七一扫而空，郁闷的厉害，看着手中的两个竹筒，如同看着焦七一般。

　　林茹茹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一个竹筒，里面一股子清香，竹子清香，而且还有冷冷的凉气，让被暴晒的林茹茹咽了个口水。

　　“你拿走了我的钱粮，我把你的这两个都喝了！”

　　说着林茹茹便学着焦七一样，打开了竹筒，喝了一口竹筒里面的水，只见入口便是清凉，就好像是刚从水井里面压出来的水一样，清凉又解渴，还有点甘甜。

　　而此时回到树荫下，继续乐悠悠的焦七，看着林茹茹打开了竹筒，眼睛一股子宠溺的笑容出现，虽然不一定是林茹，但是这个相似的小家伙，暂时在自己的羽翼下好好活着吧。

　　天知道焦七看着昨天的林茹茹，还有今天林茹茹拿出来一个鼓包的包钱粮的手娟时，是多么担心。

　　村里的富户能有一百块么？

　　显然在焦七的记忆里面是没有的，因为这个村里连一个砖瓦房子都没有。

　　焦七看着林茹茹，如同看着了傻小姐，如今讹诈下，让林茹茹一朝返贫，焦七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知青里面惦记这个富有的小丫头的人应该少了吧？

　　一口凉白开，一口兔子肉，林茹茹只觉着自己不是在下乡，而是在田野间野炊，要不是用了将近一百块换来这些东西，林茹茹真想给焦七一个好评。

　　而如同焦七所想，知青们此时都有些疏远被焦七盯上的林茹茹，他们觉着林茹茹就是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羊羔，看焦七那看着林茹茹，如同看着杨白劳的样子，男知青们瞬间决定远离一些林茹茹，一百块的欠债呢！

　　难道自己要帮着还？

　　而女知青们则是给林茹茹一个同情泪，都想着回去的时候，好好安慰被大灰狼盯着的弱小羔羊姑娘吧。

　　于是在林茹茹下乡的第二天，因为第一日有些白富美的危机，就这么被焦七改变的是七零八落的，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众人都知道，废物点心焦老七，就爱欺负傻羔羊林茹茹。

　　其他的知青们因为没有凉白开，也没有兔肉炖土豆，一下午忙下来，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

　　只有林茹茹，又吃又喝，补充了能量，还看着焦七有股子气，罕见的拿了个全工分，这在知青下乡第一天，是很少见到的，就连徐刚等人都有些佩服这个羔羊小女知青了。

　　但是等看着林茹茹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被焦七带着一前一后往家里赶的时候，所有知青都叹了一口气，谁要是有上百的负债，那也是死命的干活不是？

　　这么一想，同情心是泛滥的很。

　　而焦解放在路上愣住了，他看着手中焦七给的五块钱有些不可思议。

　　“焦老七，你咋变出来钱的？”

　　焦解放可是知道焦七是一穷二白的，要知道被分家后，还是他帮着焦七找村里租的房子，焦七可是花了一笔钱，剩下的几块钱可是都买了自家的老母鸡和酒。

　　“呐，她欠我钱，还了一部分，以后照顾我奶奶，算是还债！”

　　焦七下巴指指林茹茹，林茹茹听了，对着焦七眼睛都瞪圆了，而焦七也不生气。

　　“啥？这女知青欠你钱？你两人认识？”

　　焦解放脑子是满满的问号，这女知青不是大城市来的么？

　　焦七什么时候去了大城市？

　　但是如果焦七不去大城市，这大城市刚来的女知青咋能欠焦七钱？

　　不打算解释，也解释不清这个问题的焦七，直接跟焦解放预约了自己和林茹茹的晚饭，便带着林茹茹往家里走去。

　　树枝扎成的大门，摇摇晃晃的被打开，院子里面除了焦解放运来的一小捆柴禾，就只剩下一棵小果树。

　　“我和奶奶住这个屋里，等过些日子找人把西屋也收拾一下，都盘好炕，我奶奶和你就能住那边那屋了！”

　　焦七自顾自的说着。

　　“什么？我住那屋？我住知青宿舍啊！我们知青有宿舍，我怎么能住那屋？”

　　林茹茹一听，就惊叫起来，自己是来还债，但是也没有一直给人做保姆的打算啊。

　　“我奶奶起夜怎么办？难道去知青宿舍叫你？你要是不愿意，剩下的钱现在就给！”

　　焦七伸出来手，直接伸向了林茹茹面前，让林茹茹一下子语塞。

　　“我没钱了，一毛也没有了，宿舍那边门锁坏了，我把钱粮都带身上了！现在都在你那里。”

　　林茹茹解释着：“你那个蛐蛐怎么可能值二百呢？”

　　听着林茹茹的话，焦七对着林茹茹呲牙一笑，心说我要是告诉你那蛐蛐花了我三十万，你不得更说我讹人啊！

　　“反正不管，我奶奶那边，就交给你了，她孙女都不在这边，我也不方便！”

　　焦七似乎就是赖子一样，赖着了林茹茹，让林茹茹十分的无奈。

　　“是不是只要屋子没有修好，不用来这边？”

　　林茹茹看着倒塌了一半的西屋，心里打着小算盘。

　　“当然啊，本来以前我还觉着收拾西屋，没钱还有些困难，就打算卖了蛐蛐再说，没想到啊，喜鹊嘎嘎叫，现在有了这个，我就能修房子了！你说是不是喜气洋洋？”

　　焦七用手抛了下从林茹茹那边得来的手绢，开心的一上一下的抛着，让林茹茹心中是欲哭无泪，合着还是用的自己的钱。

　　“以后，你吃饭也在这边，我奶这边离不开人，得人喂！”

　　焦七理所当然的说着，边对着林茹茹介绍着床上躺着的老人。

　　林茹茹一看，只觉着自己掉进了深坑里面，这样的老人，照顾起来，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办法，自己还是个孩子。

　　“那你呢？我照顾你奶奶，你干什么？”

　　林茹茹只觉着焦七如同村里人所说就是坏人，废物点心，连照顾老人的责任都使计，甩给自己了。

　　是的，在林茹茹看来，焦七现在就是算计着自己，好让自己又是给钱，让他盖房子，又是让自己出力，给焦七看老人，可是凭什么啊？

　　凭什么？

　　焦七看着吃着焦解放拿来的饭食，吃的喷香的林茹茹，咧嘴笑了，这傻妞，看来还是很好养活的。

　　而焦解放则是用胳膊怼了一下焦七。

　　“老七，这不是你对象吧？你找了这么小的对象？”

　　焦解放有些好奇的问着，毕竟在他看来，焦七居然让一个黄毛丫头吃最好的菜，还这么温和的笑，真是很少见的好么？

　　“胡说，我对象比这黄毛丫头好看多了，人又御又霸气，你看看，这个丫头，有啥好？身无二两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干啥？”

　　焦七的嘴里是满满的嫌弃，但是不妨碍他把肉夹给林睿睿，而焦七的话让本来吃的好好的林茹茹握紧了筷子。

　　这人是多嫌弃自己？用我的钱，用我的人，还这样的诋毁自己？你既然这么嫌弃，讹诈自己干嘛？

　　林茹茹想到自己被讹诈的钱和粮食，瞬间明白了什么，这家伙是不是早早的就盯上了自己有钱？

　　林茹茹越想越觉着就是这样，于是她眼中冷刀子是一个又一个射向了焦七。

　　但是对于林茹茹这小小的冷眼神，焦七呲牙对着她乐了，反而把林茹茹吓得瑟缩了下，这坏人想干嘛？

　　吃完饭。

　　“真不用我娘过来帮忙？”

　　焦解放看着手忙脚乱的打着水的林茹茹，抱着自家的碗筷，有些纠结。

　　这城里来的女娃娃似乎什么都干不好啊！

　　焦七兑好的温水，被林茹茹打翻了两次，最后一次好不容易打进了屋里，自己和焦七站在外面，就听着屋里面叮叮当当的响。

　　“没事，谁都是这么一点点学会的不是？”

　　听着那些熟悉的声音，焦七想到了以前，自己也是这样跌跌撞撞的一路走来，慢慢的不也长得人高马大么？

　　至于老太太，焦七相信自己的眼光，即使林茹茹不是林茹，但是也是敬老爱幼的。

　　在屋里的林茹茹，确实是管头不顾尾的忙活着，给老太太擦拭着身上，这对于林茹茹来说，是第一次，枯瘦的老人，让林茹茹手里的力道很轻，生怕弄疼了老人，而她则是三番四次的从床板子上面掉下来。

　　“哎吆！”

　　再次的因为没有注意边缘，怕压着老太太，林茹茹从床把自己挤上下来，正好坐在了床边的水盆里面，这一不小心就把自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半。

　　“我这是来下乡当知青呢，还是下乡当佣人呢？”

　　有些幼小的心灵，让林茹茹红了眼眶，她觉着她感受到了来自阶级敌人的恶意了。

　　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的林茹茹从屋里出来，好悬没让送走焦解放后，在院子里面乘凉的焦七笑出来声。

　　这个样子的林茹茹，很林茹！

　　一样的干活无能！

　　“收拾好了！”

　　林茹茹的声音里面有疲惫有怨气，看着焦七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

　　“嗯！”焦七点点头，便对着倒塌的堂屋说道：“那边有浴桶，也有水，门板从里面插上就行！”

　　说着，焦七便转向了老太太的屋里，这样的说话内容，还有这样温和的焦七，让想要和焦七说道说道的林茹茹念头扑了个空。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磋磨我么？让我洗澡？”

　　林茹茹有些迟疑，但是对于洗澡的诱惑，林茹茹如何也抗拒不了，毕竟从老家城里过来到这边坐了四五天的火车，昨天到了也就是简单的洗了下脸，知青院里面，虽然有宿舍，但是没有可供洗浴的房舍，这让初来咋到的林茹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如今听着能洗澡，林茹茹还是有些期待的！

　　去看看吧，要是有猫腻就不洗了！

　　这样想着的林茹茹，便把水盆洗了放到院子里，人则是去了堂屋，只见此时堂屋里面一盏马灯照亮了半个屋子，虽然倒塌了，但是四周都倒塌的很严实，把门板一插上就是个密闭的空间。

　　而中间空地上，防止一个大木桶，旁边放着一个椅子，椅子上面具有有白色的毛巾下面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但是林茹茹顾不得看，此时木桶里面冒着热气，里面是干净的水，都在吸引着林茹茹。

　　这是他烧的？

　　林茹茹可是知道烧一瓦罐水有多么的不容易，毕竟她可是打了三盆的温水。

　　原来自己在忙着给老人家洗漱的时候，焦七在外面给自己烧热水啊！

　　想着十瓦罐十瓦罐的水被焦七小心翼翼的倒进了大木桶里面，林茹茹突然觉着焦七这个坏人也不是这么的坏了，她把门板一栓，跳进了木桶里面，痛快的洗起来澡。

　　而回到院子里面，听着堂屋水哗啦啦的声音，焦七也是一脸的满足，虽然真的林茹没有找到，但是奶奶，和林茹相像的林茹茹，都在自己的身边，即使这个小院子很破旧，也让焦七觉着有几分岁月静好。

　　这一洗澡就洗了个痛快，等水都凉了，林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洗了澡，衣服也都给洗了，但是换洗的衣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