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手札》寻茶问墨

36、第三十四条 下

　　“银十字！！银十字就是创世者？”米罗激动得拽过那一打九龙纹章。

　　“十有八九了。”卡妙倒是很冷静“没想到一直阻碍我们寻找九龙纹章的竟然是创世者，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啊好烦！”米罗狠狠的抓脑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星矢……衣服上图案，三巨头留下来的布料……他已经特地给了我们这么多提示了……妈的！”米罗垂下头“乱死了，没有灵感啊~~！”

　　“灵感……”卡妙摸摸下巴，抬起头笑得很纯良“要不要我给你点灵感？”

　　米罗顿了顿，脸立即飙红，他抬头。眼前的卡妙有着淡雅的轮廓柔和的线条，软软长长的头发时而顺服放入贴在脸颊上，时而张扬的落散落在肩上，一向苍白冷清的脸此刻透着淡淡朦朦的粉红。冰蓝坚定高傲的瞳披上了一层迷茫的色泽。

　　像是在二维与三维之间徘徊，米罗一刹那觉得此刻的卡妙是飘渺的幻象，伸手可触却又像是碰不着。

　　“卡妙……”米罗拨开那长长的浏海在卡妙的额头前印下一个吻。

　　伸出手玩笑似的捏捏卡妙泛着粉红的脸颊，手指上残留的细腻触感让米罗的心猛地悸动起来。带着贪婪又夹点心虚的复杂心情揉了揉刚刚捏过的地方。卡妙的脸色又像扯掉了一层罩着的白纱红得越来越明显。米罗将自己的脸伸过去蹭蹭，两种不同质感的摩擦带出让人轻颤的电流，米罗满足的感受着脸颊贴着的地方传过来的热量。

　　好可爱……

　　什么叫做“有一种想把对方吞下去的感觉”，这话米罗总算是能切身体会了。

　　正当米罗猛地反应过来刚刚想到的话，为自己的人品危机开始做深刻检讨的时候，卡妙整个人贴了上来。

　　清瘦的身形，即使身高差不多，还是觉得一伸手就能将他纳入怀中呢……

　　“…………凉凉的好舒服……”还没意识到身体已经自觉行动的米罗感叹。

　　一只手回抱住米罗，卡妙的另一只手顺着米罗脸部的轮廓轻轻扫下来，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唇瓣贴在一起。

　　湿润温柔的气息在那少得可怜的缝隙中游走……徘徊……

　　不知道山下打得你死我活的两派人，要是看见这一幕，会不会产生：遇人不淑，原来如此，不可想象，所托非人，真是@#$$^&*&^%#之类的想法……

　　“我想到了！！我知道创世者是谁了！！！！”米罗结束了这个短暂温柔的吻，激动地将卡妙搂得紧紧的“我想到了！想到了！”

　　“慢慢说。”卡妙拍拍米罗的背脊。

　　“假设那个创世者把所有能解谜的条件都给我们了，一是星矢，二是黑衣人，三是三巨头。我们要从这三个要素里面把他给我们的都分析出来。”

　　“从简单的先入手，黑衣人和三巨头。”米罗把卡妙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妙你记不记得在雾泽城袭击我们的三巨头带了多少人？”

　　卡妙想了一下：“蛮多的……估计有三四十个。”

　　米罗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了，从交手的情况看这三四十个人都是中上等的高手，在官道上袭击我的那群黑衣人也同样。由此可见这个人一定在某处培养着自己很大的势力而我们却不知道。”

　　“当今武林都在你我撒加的操纵之下，一个小小的波浪都逃不了我们的情报网，有什么人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避开我们的视线？这是其一。”

　　“其二是星矢，他到苍岩的目的十有八九是来看看穿越过来的我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否则怎么会选在那个时间？但是我失去记忆这个事情是极秘的，只有苍岩内部高层的几个人知道，如果派星矢来的人就是创世者，而创世者又无所不能什么都知道的话为何他要派星矢过来确定？我得出的结论是创世者只是察觉到了一些异象而不能明确这些异象的具体。换而言之，他并不是万能。”

　　“然后是我一直觉得很不对劲的地方………”

　　“妙的爹和师父去决斗，决斗前还是好好的，决斗之后却发生了那么多惨剧，御嵐被灭，上代的两个人先后离开或自杀，可以说一切的事端都是由那次的决斗引起的，所以我们要将视线放在那次决斗上……”

　　“具体决斗内容么？”卡妙问。

　　“不是内容。”米罗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而是决斗的……地点。”

　　“地点……”卡妙突然之间醒悟“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是……”

　　“没错。”米罗点头：“我们之所以任由他培养势力是因为我们全部都默许了他‘隐者’的存在，从来不曾去调查过，如果是他的话，星矢知道那件事就是自然的了。而你师父的那件事也多半是那个人暗中操纵的吧，想先代的两个人决斗却完全没受伤，多半是打着决斗的名字去那个地方请教那位创世者……”

　　米罗又想起撒加离开碧落庄后情报网第一次得到他的消息也是在那个地方，这是巧合吗？不会的……莫非撒加的穿越也是他在暗中……难怪撒加在临走时会对我说那样的话……

　　“而且他不是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们了么？当时他叫人转达我们：‘还未到见二位的时候’。”

　　“没想到居然是他。”

　　“嗯，……天机峰……天机星君……”

　　再次踏上天机峰的时候，两人的心情已和上次完全不同了……

　　依然是鸟语花香，飞瀑垂帘，走在天机绝壁上，偷偷望着前方的卡妙，米罗心中焦虑的潮水不停的涌过来……

　　到底他想要完成的“愿望”是什么？卡妙不是追名逐利的人，他会去继承碧落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撒加在寻找九龙纹章的路途上阻碍他吧？那就是说卡妙的“愿望”在他决定去寻找九龙纹章之前就确定了？之后的叛变也是因为不希望我阻挠他？就是这个愿望和我也有关？但是他决定愿望之前甚至还没见过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罗摇摇头：心里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很不好的预感，还是想些别的吧，脑袋沉重得要命……

　　想些别的想些别的……对了……那天……他帮我将所有九龙纹章都从我身上拿下来……了？

　　米罗的脸一下子炸开了。

　　那就是说……那就是说……米罗的视线往下扫，停在那莹白的手上……细长的手指……还有平常碰触时候的凉凉触感…温柔的动作………

　　爆……爆！爆！！！

　　——啊啊啊！米罗你怎么能想这些！从小到大不是相互见过几十万遍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什么看无聊啊你……笨蛋笨蛋白痴！！冷静冷静！！！

　　“怎么了？”卡妙探个头过来担心的问。

　　“哈……哈哈……”米□□笑两声，总不能直接说：我正在对你YY……吧……

　　卡妙伸手摸米罗的头，被米罗很礼貌的躲开。

　　卡妙的眼神突然之间又变得很复杂，受伤？愤怒？哀怨？甚至还掺杂着几丝去不掉的寂寞。

　　“……”米罗看到这样一个眼神，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想上去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拿什么开口。

　　于是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爬上山顶的天机宫。

　　那个粉衣女孩依然站在门口，见到两人后点点头：“欢迎两位，主人等两位已经很久了。”

　　米妙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果然如此……”

　　厚厚的纱帘下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着，檀木的器具，香炉里传来甜丝丝的气味，房间内没什么光线甚至要点上蜡烛，溢满迷幻味道的同时让人也感受到了一股压抑。

　　“孩子，你们的愿望是什么？”这声音是属于幼童的，但那语调仿佛已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我想要……”卡妙轻轻开口。

　　你想要……？米罗望着卡妙的侧脸。

　　不安一丝一丝地激起它的波浪。香炉里的烟飘起，朦朦胧胧的盖在两人之间，卡妙缓缓的声音，让米罗的瞳瞬间失去了聚点。

　　“我想要你，永远关闭时空的大门。”

　　“哦？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毁掉九龙纹章咯？！”天机星君用有些玩味的语调问。

　　“是的！”卡妙点头。

　　“毁掉九龙纹章……关闭时空大门……”米罗狠狠的拽住卡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卡妙不答话。

　　“我来解释吧。”天机星君回答“米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听过‘守恒定律’这个词么？”

　　“听过。”

　　“在时间轴上的每一个世界也是一样。时间轴的构造类似你们的世界所说的DNA的形状。螺旋型的，每一段都是独立存在，而段与段之间有链条链接。那个链接的地方就是时空的错位点。”

　　“时间轴上的每一个世界独立存在互补影响，而且每个世界的能量都是一样的。但是这个世界因为某一样东西而导致能量不能守恒了……”

　　“不一样的东西？九龙纹章？”

　　“是的。九龙纹章给这个世界带来不确定性，使得它有可能发生各种超越平衡的东西，灵晶，镜之谷甚至我都是这种超越平衡的存在。它是上一代的创世神基于自己的执念而创造的东西。创造它的时候吸取的这个世界的很多能量导致这个世界能量不足……而和这个世界连着的链条上的下一个世界却又能量过剩……这个时候在两个世界之间就出现了一个错位的通道，将那个世界多余的能量补充到这个世界来……而这个通道，就是时空交错点。”

　　“很多个灵魂因为这个世界的强大吸力随着能量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每一年都有很多个，米罗和旭梵是有特殊的原因，但仍是借了这个通道的便利。”

　　“如果要合上这个通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个世界失去的能量补回来，也就是要毁灭九龙纹章这个存在……”天机星君轻轻的笑“这样说能明白吗？”

　　卡妙将头扭到一边：“不想再看到了……像师父那样的惨剧轮回再轮回……所以只有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上代的创世者要制造这种东西出来呢？！！！！”

　　“因为……上代的创世神爱上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女子，为了讨她欢心而做的……只可惜……那个女子在得到九龙纹章之后竟然背叛了他，于是上代的创世神就在九龙纹章上下了一个诅咒。”

　　“找齐九龙纹章的人一定会相爱且一定会分开？”米罗讽刺的笑着“所以我和旭梵才会是那个世界过来的么？那当然会分开了！你……身为现在的创世者，居然从来没想过要挽救这种局面？于是你就看着旭梵和祈路的决裂，两人走到尽头？真不愧是创世者，你和上代比起来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天机星君摇摇头“我尝试过了，旭梵和祈路那件事之后，我尝试过用自己的力量封住这个口推动两个我选上的人寻找九龙纹章让悲剧无法发生，但是失败了……即使那两个人本身就是存在于同一时空，最后还是无法逃避分离这个结局……”

　　“在祈路他们之后我们之前有人寻找过九龙纹章？是谁？”米罗有些惊讶“不可能………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因为……”天机星君并没有往下说而是换了个话题：“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寻找九龙纹章？”
　　米罗摇摇头。

　　“因为我和某人打了个‘赌’啊……米罗，你不是被诅咒或者能量流冲过来的，而是被一个和你有很深联系的人召唤过来的，你想知道那是谁吗？”

　　“和……我有很深联系的人……？”

　　“去时空的交错点吧……只要去那里就能见到那个人，而一直困扰你们的谜题也能够得到解答……去吧孩子，时空的交错点就在……苍山的苍岩石中……”

　　天机星君又望向卡妙：“孩子，你发动了血祭？”

　　卡妙沉默一阵：“……是……”

　　“为了他这样做，你不后悔吗？”

　　“不……我和师父不同……这个结果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会怨恨任何人。”

　　“怨恨不会浸染一个人的一生，寂寞却会呢……你再考虑一下？”

　　“星君，米罗重要的人在那个世界，他必须回去。”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米罗有些生气的开口。

　　“米罗你应该知道让你回去的方法除了九龙纹章之外还有一个禁术吧？那个禁术要万人之血染红天空进行血祭……当煞气冲天的时候，时空交错点就会打开……你也就可以回去了。”

　　“你……！”米罗惊诧的转头对着卡妙：“难道你发动两派战争就是为了……”

　　“………………”卡妙不语默认。

　　“那好吧，等准备事情做完就依照卡妙的意思送你回那个世界。”天机星君打断两人的对话“米罗你要做好准备，能量流在你回去的时候会冲碎你现在的身体只留下灵魂通过那交错点。”

　　“什么？！就是说我要回去的话这个世界的我就一定要死吗？！”

　　“没错是。”卡妙接下天机星君的回答。

　　“…………”愤怒的心情瞬间涌上来，米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生气，很生气很生气，有点委屈有点悲哀，不想见到眼前所有的人。

　　他低下头，后退几步，然后转身一下子冲了出去。

　　卡妙叹了一口气：“该委屈的人不应该是我么……”

　　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当年的景象————

　　“师父不要！”

　　“卡妙来，拿着这个剑……这是你爹的，你一定会用得很好……”

　　“不要！我不要杀掉师父……师父！”

　　“妙你知道么…背负一生的寂寞比背负一生的仇恨更加痛苦…你爹他，剥夺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由……我身上的罪孽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洗清了，至少想选择由你来亲手制裁我……妙，下手吧……”

　　“不！！！！”

　　“请让我带着思念他的笑走……”

　　“不……！！！！”

　　————从那时开始就发誓要斩断这命运的束缚所以才不惜代价的寻找九龙纹章……为什么自己也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这个绝望的轮回……

　　但是，是不同的，比起师父的软弱，自己更加的坚强，坚强到可以背负寂寞……一定。

　　我很坚强，很坚强的……

　　“卡妙！为什么？这是你的期望吗？！”背后传来的是熟悉到让自己舍不得的声音。

　　“这不是也是你的愿望吗？既是你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是的，这样一来就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难堪的选择……没有胜利的希望，直接认输不就好了吗？

　　“不是的！这不是我的愿望！！！我的愿望不是这样的！”

　　紧的让人窒息的拥抱，不能逃开，越来越沉重……

　　“替代品……”一开始就知道了吧……依然心甘情愿做一个替代品，所以没有怨恨的理由。没有。

　　“不是！你不是！”

　　“是。”

　　“不是！！！！”

　　“米罗，我们分开之后依然会好好的活着，会各自过快乐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妈的！这和死别有什么区别啊！！如果再也见不到的话，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不同？！！”

　　“……”是啊，的确没什么不同。

　　米罗将卡妙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面。

　　“妙！！”他的表情是从来没见过的认真“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回去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白色的床单，干净的床头柜，刚换过水的花瓶，长长的输液管。

　　一切都还是那样，只不过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老照片的颜色，

　　床头边坐着的人更显削瘦了，甚至比床上躺着的人看起来还要弱不禁风。

　　床头边坐着的人，眼神涣散，缓缓的低吟，听不出是说给躺在床上的人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哎，醒醒啊……”

　　“无论是哪个米罗……请睁开眼睛好不好……求求你……”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不要紧，我会一件一件的说给你听，将我们共同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补上……呐，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不好？听完之后一定要醒哦！不要任性了……”

　　“你小的时候，就是一个拉着鼻涕跟着我屁股后面到处跑的小白痴，烦得要死，一天到晚‘卡妙’东，‘卡妙’西的……我很不爽，逼你叫我‘卡妙哥哥’……结果你还真叫上了……真是个超级笨蛋……”

　　“为了开发你的智力我变着法子欺负你，有一次我把你全部的零用钱拿走骗你说要去吃冰淇淋，你甩着鼻涕屁颠屁颠的跟着我跑到卖雪糕的地方，我买了最贵的甜筒把里面的雪糕全部都吃完然后把那个蛋筒递给你，你望着那个蛋筒抽了两下鼻子居然在大街上哭了起来……我手忙脚乱用自己的零用钱再买了一个交给你，你立刻就破涕为笑了……唉，小屁孩…………”

　　“后来有一段时间电视里在播骑士公主的动画，我把你拖到我家玩骑士公主的亲亲游戏……骗你穿上老妈的裙子，用化妆品给你画了个大花脸，然后就亲了……嗯，大概……是你的初吻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怨恨我……不过那也是我的……呢……然后把你抱到床上……哈哈，那时候小，以为上床就是‘同床共枕’睡同一张床枕用同一个枕头——硬要你将自己头也挤到我那个小枕头上去…嗯………天蝎座的人是不是会记仇啊？”

　　“后来你爸……你连学校都没去了。我到你家看到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死不死活不活，又开始不爽了……逼你玩家家酒，让你给我做饭，你哭哭啼啼跑到厨房里面去……那时候你的手刚刚能够到厨房的柜台，站在那里切菜煮饭的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你把饭端过来——我还记得那是一盘炒糊了的酱油饭，那个味道真的不怎么样，为了不让你再添打击，我两三下把那盘炒饭全部吃完告诉你很好吃……你笑了……那件事之后你第一次笑了……于是我问你：是不是以后都可以过来吃饭……”

　　“你长大了……个头飙得越来越快甚至比我还高，你不再一天到晚跟我身后，那句‘卡妙哥哥’也换成了‘卡妙’……你变了，变得很聪明，越来越懂得魅惑人心，不再是我的那个小屁孩了，你身边的人从最初的我换成了另外一群男生，然后换成不同的女生……你说我不像是以前的卡妙了，但是你呢？你还是以前的米罗吗？我明白，我们最美好的童年已经过去了，无论多么想留住它……你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你会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和我不认识的人一起幸福的生活，最初的几年你会写信给我，然后你就会完全忘了我……忘了你的‘卡妙哥哥’……”

　　“我不想这样，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会变得很痛……想要留住你即使你一秒都好……”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为什么你还不醒过来？你……一定是在恨我吧，对不起……我不会再逼你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如果你喜欢吃冰淇淋我每天都做一个给你吃，如果你讨厌做饭，我会努力学的，如果你讨厌我，我……我就离开……所以，请醒醒吧……”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加隆他们说你是睡美人……吻……能唤醒你么？”

　　唇轻轻的叠在一起……维持同一个动作好久好久。

　　突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滑了下来。

　　门被打开，两个人站在门口，惊讶的望着这一幕。

　　“卡妙！！！你……算了，我哥刚刚醒了，我把他拖到你这里，他从那个世界回来，你有什么就问他好了！”加隆将身后的人拉出来。

　　卡妙的眼神很平静，那是一种死灰寂然的平静，绝望的平静。

　　他轻轻开口只问了一句：“他……会回来么？”

　　“…………”撒加沉默了很久，最终扭过头去故意避开卡妙的视线。

　　“哥！！！”加隆拉过撒加猛摇“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妙不再看撒加，静静的走出病房。

　　卡妙在雨中走了很远很远。

　　经过那条林荫道，又响起了那天的那首歌，音律缓缓的从卡妙面前飘过

　　我对天空说你是真的爱我

　　我喜欢的人之后忘记了我

　　我对天空说你是那么温柔

　　我深爱的人现在抱着谁呢

　　……我深爱的人，现在抱着谁呢？

　　卡妙抬头，雨点一滴一滴的淋在脸上。

　　他已经无法分清那些雨水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