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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回 怒猫妖有意套御猫 懊五弟无心惹五爷 ...

  •   题曰:晴如山上云 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 故来相决绝
      话说柳家姐弟正欲乘轿离开,只听有人怒喝“休走”旋即策马从山林中下来直奔池边。两人神色一凛,摆出阵势,八名玄衣少女更是迅速依八卦方位站定,各自亮出兵器,将主上及软轿护在中间。
      来的是五骑人马,皆着面具。领头那人一马当先跃上池畔青石,摘下夸张繁复的镏金面具道:“歹人,还不速将轿中之人交还于我!”
      柳霁月闻言一声冷笑:“你当本座稀罕!只是舍弟与人有约,此人若无故失踪追查起来定会牵扯本教,本座又怎会冒这个险,将他随便交与陌生之人?”
      那人听闻面色稍霁,拱手揖道:“在下非是陌生之人,乃是此人兄弟,借用开封府听调的展昭是也。”
      展昭?!神女教众纷纷侧目去看装了人的那顶软轿——怎么又来了个展昭?!
      兄弟……又怎么重名?或者……是同音不同字?柳清风扶额疑道:“敢问是哪两个字?”还是我根本认错人了?不对不对,抑或根本是有人冒充!
      那人一愣,稳住身后四人笑道:“展翅之展,昭雪之昭,极普通的字罢了。未曾请教?”
      “柳清风。话说回来,在下不才,却没听过此般罕见之事——哪有兄弟名同字的理?!你究竟是何人?!”语调冷然的说完柳清风早已将姐姐护在身后。
      马上那人思索的半眯了眼,回身与另外四人小声说了什么,翻身下马过来,将袖袋中一物取出交给因他靠近而更加警戒的玄衣少女:“这是我的官牒,你们一看便知。你们方才说轿中那人与我重名,想是我家五弟顽劣,冒了在下之名作耍……”
      “果真如此?”柳霁月细细看过官牒,掀开轿帘指着轿中人的脚下,“你且过来:可认得此剑?”
      那人上前细看,不由怔住,摸向腰间长剑,奇道:“巨阙?!”
      未及黄昏,已有寒鸦飞过,叫上三声——
      呱——呱——呱~~
      那人揉着抽痛的太阳穴,皱眉道:“是怪他怎么不衣白了……太凑巧了吧……”
      原来这位正是另一个赵宋穿越来抓捕猫妖的展老爷。此次回去又带了张王马赵四位兄弟过来协助,穿到一半正见酷肖白五弟的展大人被哄上轿,担心他的安危暂时驻足。因为太远听不太清,只看见几人要走,再忍不住便冲了过来。好容易弄清自己认错了人,展爷开始头疼——他甚至可以想象有这么个展昭存在的前提下,白小侠会怎么折腾个乌烟瘴气……
      听他如此这般一番解释,柳家姐弟也明白个大概。正好那五人的目标是东京,神女教众交出展御猫准备走人。
      “等等!适才你们对他动了什么手脚,致使他昏迷至此?”
      “舍弟应了京中庞太师请求生擒展大人回京,在玄铁铐上喂了销魂香。不过他最后喝的碧凤髓是本教招待贵客的香茗,能解百蛊千毒,三个时辰后他自会醒来。”柳霁月神色淡漠的说完,乘轿离去。
      展爷携了展御猫上马,重新戴上面具,继续穿越去——直达当日东京汴梁。
      展爷与众兄弟如何见了这边的开封府众,如何与包拯他们说明缘由暂且不表,单说同一时刻的京师,仍是展大人尚在垂钓那会儿,白五爷遇上的郁闷事。
      因前夜闷酒喝太多,韩二爷阻拦不及只好很义气的舍命陪兄弟,第二日办完正事到了晚上旧戏重演愈烈,哥俩儿宿醉到天亮,过了晌午方才悠悠醒转过来。两人坐在靠窗这桌解酒汤正喝着,五爷眼尖瞅见街上有一熟悉身形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只道是自家猫儿,便起身追去想问个明白。念及自己前夜头脑发热骂得太过,跟在那人身后想赔不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到不敢直接上前去问了。谁想那人觉察有人在跟,毫无预兆的止步回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待看清是他,更是火冒三丈:“你跟着我干什么?!来看笑话么?!我的事不要你管!”言语间也不顾及形象如何,竟小孩子赌气般当街推搡起来。
      五爷被无辜一番抢白推拒,心底几分歉意早被火气烧了干净,只当他决意要娶,不由咬牙低喝道:“好!我再不会管你!!!”
      其实那人非是他牵挂揪心的展小猫,却是昨日从太师府潇洒出逃的白小侠。五弟倒是深知现下东京已成是非之地,却毫不生惧,偏要去寻那人多的勾栏瓦肆听曲吃酒,也解解自己被反摆一道的闷气。可这气还没解尽,半道上却被前夜将自己骂个七荤八素的人截住,气闷带着点委屈烧得业火更盛,口头上又不甘示弱,自然对着他认为是那只木头猫的来者乱发一通脾气,只待那人软语相劝。可恨那人完全不解情,往日屡试不爽的这招欲擒故纵今日偏失了效力,他这痛快话一出口倒将五弟噎了个半哑,好容易才接上句“求之不得”,愤愤飞身离开。
      眼睁睁见方才还近在咫尺那人飞身形远去,空余五爷在原处怅然若失。二爷追来正赶上这幕,也不好多说什么。好一会儿五爷终于回过神来,却颓然寻了街角干净处坐下,口中喃喃自语:“看来猫儿果真的是心甘情愿娶那女子……既是如此,你我当初许下的又算什么……”
      韩彰在旁边听得真切,却被最后一句怔得彻底酒醒。看他样子绝不是说笑,几经斟酌,向来寡言极少八卦的韩二爷俯下身来小心问道:“难道你们俩……?相许……?”
      看到自家五弟愁眉紧锁满目悲怆虽微不易辨却无比坚定的点点头,二爷更加颓然的挨着坐下,一时无话。
      难怪啊……这两人亲密过度到反常的言行,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震惊之余,二爷只有一个念头——老鼠爱上猫?!这这这……怎么说得过去!!
      对心疼幼弟的二爷而言,这远比“老五爱上的竟是男人”来的冲击要大得多……
      眼见老五一脸颓丧的将头靠向身后高墙,二爷心生不忍,佯作开怀的推向他的肩,笑骂道:“五弟行啊!御猫都能拐到手!真没枉费你锦毛鼠风流天下的名号!二爷我就是瞅着你俩不对劲,原来真的是……”自己也生生噎住。韩彰看得出老五悔恨交加,不由转口忧心道:“……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韩彰虽不知端的,但也猜得出个大概:往大了说,无非是类似停妻再娶的戏码,上邪音未歇,复唱决绝词。可眼下老五垂头丧气唉声连天的苦恼,怎么看都是心痛懊悔大于愤恨怨艾,想就此一拍两散分道扬镳,看样子可能性不大,至少白玉堂这边是难撒手了。
      五爷痴痴道了句“随他吧”,语调晦暗不明,也不知说给谁听:“……他过得好,那便足够……我白玉堂一世骄傲,半生痴情,只一朝倾心认定,便绝不言半个悔字!这颗心早已系了他身上,但求他笑不违心,我自守他今世来生……”
      “……五弟,这不像你。”难道情爱真能迷了人心智,变人性情?白五爷认定之事物,怎会甘心拱手相让?
      “猫儿似云,看着恬淡乖巧,实则千变莫测,明明近在咫尺,偏生触不到抓不着,真真令人可气,却拿他无法。”五爷长叹一声,轻声补充,“这些日来,更是如此。”
      韩彰算是明白了:一句话,不是爷爷想要放手,是姓白的根本没能到手好不好……
      着实浪费这风流天下的才情品貌了……二爷清咳一声,开口:“昨日有变,御猫逃婚。”
      五爷眼中神采渐聚,慢慢侧过头来看他。
      二爷暗自窃笑,更道:“绝对可靠,举城皆知。”
      白玉堂目光冷凝依旧,唇角却牵了笑意:“……确是好消息。爷可以放心去烧太师府了。”
      街角对面酒楼之上也有一人摇了折扇凭栏冷笑。她便是乔作男装的庞家义女含情。其父进宫面圣去了,含情借口散心乔装外出,势要找到赖婚毁约的展御猫报仇,以雪被挫为弃妇之耻。适才令五爷失魂丢魄之事她业已悉数看到,立时心生一计,得意回府不题。

      闲话少叙。且说这晚御猫大人苏醒过来,已是亥时将近。待包拯二人与他说明端详,展御猫不由心生愧意,只道自己冤枉玉堂惹事花心,却不知那位展爷瞒下与他酷肖的白五弟一节,致使他不曾想到五爷已对他误会深种,还道怪这荒唐的许婚又逃婚之案怎么会与自己扯上干系。书房中展昭三人正商议着,忽听外边有人投石问道,包拯捋捋须髯,镇静道:“绝无他人,定是白义士来邀展护卫秉烛夜谈了。”
      闻言展昭尴尬告退,出房门便追那白影消失的方向飞身而去。
      一路穿房越脊直到朱雀门外白影方才站定。展大人跟着落在三步开外,瞥见韩二哥也在旁边,心里怪道这又是唱哪出。见那两人半晌不吱声,于是开口笑道:“玉堂你来的正好,你可知道,近日又来了一个和你长得……”话音未落,三尺寒刃却径直刺了过来!
      展昭一惊,下意识举剑去挡:“白玉堂!我与你说笑而已!”
      “说笑?!哼!!”五爷收刀只是冷笑,“那今日你对我说的绝情之话也只是说笑?!展小猫,你把五爷白玉堂当什么了?!今次不解释清楚,爷爷跟你没完!!”
      二爷听着没对,又不好插话去劝,只心说老五别是气坏了脑子,方才没见到展昭时想得长吁短叹,如今真见到了又不好好说话,究竟想唱哪出啊……
      展昭一听气得,无名火噌便上来了,收势恨恨道:“什么绝情不绝情的……话没说清上来便打,我招你惹你了?!没解释!!”
      “是啊……展大人英名在外,自是不屑招惹我们这些草莽。”五爷三分冷笑七分咬牙,一双虎目危险的眯起,冷厉如冰。
      多日不见相思两处,再相见却是这般莫名指责,饶是你脾气再好也无法淡然处之。展昭当即沉下脸来,一字一句冷冷道:“白五员外,您说话能否不要如此刻薄。”
      二爷一听便心道不妙:这只猫虽谦和,对江湖上的朋友也是自来熟,更不说对亲近之人;现下却是如此疏远客气的敬辞,该是真气得不轻。五爷更是听出弦外之意,不免有些焦躁:“你道我刻薄,那你之前对我所说莫非就不刻薄?”
      展昭哪知五爷一番诘责是错将酷肖自己的白小侠认成了自己,只当他揪住自己方才的说笑无理取闹找架掐:“一句玩笑话而已,展某不知如何就刻薄了?”
      “一句?!”五爷怒极反笑,“你前前后后总共不下一百句!!你说那只是玩笑话,还‘一句而已’?……姓展的,你未免将爷爷看得太轻些!!你……”
      “白玉堂,”见到韩彰已在拦下自家老五激愤上前,展昭别过身去,不让他们看出自己在听到那句“看轻”时眼中的刺痛,定定道,“平心而论,你所说的……我不明白。但既然时至今日你仍不愿信我,我……无话可说。”最后四字已是从牙缝中勉强挤出音来,字字如冰。
      二爷正怪道展昭怎么对下午之事矢口否认,不想竟听身旁老五咬牙怒道:“方才不要我管你的事,现在又对我无话可说,好……割袍断义!!!”说着抽刀便要断那袍袖。
      二爷一听这还了得,眼疾手快牢牢按下五爷右手,一边喊向想要回头却偏装作无动于衷的展昭:“展昭,老五不懂事,你也跟着他胡来么?好歹年长两岁,怎么也如他般沉不住气了?”言罢回头又劝自家五弟,“老五,你看清楚了,他可是展昭啊!当真说断便断么?!”
      五爷提刀几度咬牙,眼中瞬息万变,好一会儿才冷冷说道:“……他才不是。展昭是顶天立地好男儿,素来敢作敢当。如他这般连自己亲口所言都推却不认的,猫儿就算中邪也不会。”语毕收刀回鞘,再不看展昭一眼,拂袖而去。
      韩彰神色复杂的看了展昭一眼,跟着离开。空余展昭一人独立城门脚下,将手中巨阙攥到指关节发白。
      夜风毕竟有些冷了。站了一会儿,展昭紧紧领口,提剑向城门内走去。夜市繁华依旧,华灯高照更衬了热闹非凡。展昭步行其中,脚步沉重而缓慢,满目浮华显了迷离不真。放眼望去,是处皆有那人留下的音容笑貌——
      他拉着他上元观灯,七夕祈愿,中秋赏月折桂,重阳品菊食蟹,看洛阳花重,饮东京酒贵,下汴河赛舟,上青楼买醉,御街行侠,府中斗茶,樊楼听曲论诗,梁园赋雪试剑……
      偌大个东京,倘是依自己冷清性子,很难走遍;却生生由那人执了手,引他每处玩过,笑过,跑过,闹过……
      身处闹市,耳畔却隐隐飘来一阵歌声,袅袅如烟——
      “……朱弦断,明镜裂,朝露缺,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朝歌上邪与君知,只道长命无衰绝,夕来独唱白头吟,空余晴雪云中月……锦水有鸳,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水逝不西,琉璃易碎,锦水汤汤,与君长决!锦水汤汤,与君长决……”
      展昭驻足,摸出怀中小心存放的月白锦袋,心中一痛。
      蜀锦面料柔和略泛水色,银线织就玉鼠图案,栩栩如生,精致绝伦——这本是去川中游览时购得,原是想送他的……胸口渐堵,展昭闭目凝息稳神,略一沉吟,睁开眼抬脚向大理寺走去。
      非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那位展兄定是瞒了什么,既不愿与我们明说,展某也只得自己设法解决……
      却说白五爷愤然走后绕到东边城门方才进去,城里喧哗热闹只惹得他头疼心烦。二爷不便多劝,只说明日打早便要启程回岛。五爷点头应下,口说想独自冷静一下推二哥自己先回客栈。没走几步侧身闪入一旁冷清小巷,五爷驻足冷声道:“跟了半天,还不现身?”
      声未落从巷口走进一人来,白衣萧索,面有悔色。来者却是致使五爷与展大人误会深结的祸端白五弟。他本在瓦子听曲听得起兴,暂忘了烦忧飞身上房卧在他人屋顶吃酒望月,正怡然自得,却眼见酷肖展爷的五爷引了一人直到朱雀门外,自然寻了处视野较好的高处远远观望,奈何为不被发现而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追去那人相貌,更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还当是那只木头猫竟结识了新欢,不由心下苦涩,不再去管另一人却是何人,只待白衣那人进城后便径自尾随着,因那人身旁尚有他人只得暂隐暗处,谁知还是早就被发觉。双重挫败感压得五弟心中抑郁,低声开口:“我……有话对你说。”
      五爷正在气头上,只当是御猫大人前来道歉的,哪有闲心留意那人怎的这般快便换了套服色,兀自冷笑道:“你不是方才说过对我‘无话可说’么?怎么,现在却有话说了?”
      白小侠只道他白日之事余怒未消,自己又心中沉郁,故意偏开视线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哼哼,又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了!每每都是这句来搪塞,你就不会换个新鲜说辞?!”
      再次被抢白一番,五弟终于也不由皱眉,回身正色道:“……我只是来对你道声恭喜。”
      五爷自是听不出那人言辞间的酸涩,反被那声听来意味讽刺的恭喜气得怒目咬牙:“恭喜?!真真笑死了,你恭的又是哪般喜?恭喜我被你耍了那么久吗?!!”
      字字掷地皆有声,说的人缘是心痛之至,也刺得听话之人犹如五雷轰顶。五弟惊得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他素知木头猫也是有脾气,最喜他生气时目中神采飞扬,故逗猫逗成习惯,偏生那木头猫对他此类举动从不上钩,一团和气笑脸相对。好容易这几日看着了那张脸愤怒的生气,却不曾想过他会说出如此绝情话来。眼见那人负气欲走,五弟低了声音定定开口:“……耍你……?你觉得我在耍你……?我从最初到了如今一切作为都只是在耍你……?!”
      回头瞥见那人胶在自己身上的复杂视线,五爷狠下心肠漠然回道:“你以为呢?”
      有利器擦耳掠过,风声紧促。有细小血痕赫然出现在五爷脸侧,几丝断发飘然落地,五爷低垂了眼却不去看。其实这一击过后世间万物还有几许能入得那双眼呢……也没必要再去细细辨认,那飞来之物他太熟悉,即是闭了眼他也能摹出那物情状。
      八寸袖箭铜削似针,绝无喂毒,利能断发,尾端系了素蓝丝绦,银线细密缀了“昭”字,随钉入墙中半寸仍兀自颤动的箭身微微扬起。
      丝绦是白玉堂擅自系上的,展昭欣然接受。
      展大人将其好好收存,贴身携带却不再添入机括。
      展老爷将其赠与五弟,后者小心藏入稳了发髻的银簪内置暗管之中。
      五弟清楚记得那张“鼠猫不两立”的牌子,他带了它立在那人必经之途中央,抱剑叫板。那人只轻笑仍称他“五弟”,许下绝好陈酿以换回自己被设计调去之剑……
      同样的面孔,如今却冷若冰霜,连头也不屑稍稍侧偏,任那只利器贴了自己鬓颊而来。
      此箭既出,或尽还情意,恩断义绝,再不相干。
      气恼心疼,皆化作茫然一问:“你,为何不躲?”
      五爷转回身来,定定看着他,郑重犀利似要将这容颜烙在心上,刻入骨中,融进血里……
      那双眼黑白依旧分明,奕奕神采却不再,只那么执着的盯住他,似乎如此便会生出支撑躯体的力量,否则,轰然倒塌。
      只这么看着便生了揪心的疼痛,五爷匆匆收了目光,狼狈告辞而去,再不敢停留回首。
      立在巷口这端,睁睁看那到身影消失在巷口那端,五弟没有说话,满腹经纶早化了子虚乌有,巧言善辩更恍如赞美他人。他只是缓步走过去,小心抽出墙上袖箭收于左手,稍一施力,垂手处胭染素袖。
      天淡星稀,明月高悬,并无半点下雨迹象,青石板上却有细小汇流慢慢湿了石面。
      一滴,两滴,触目皆是暗红。
      五弟面无表情,闭目抬脚离去。
      展昭,我白玉堂不会欠你什么。
      我还你。

      是夜,白五爷并韩彰连夜启程赶回岛去。
      同时刻,展大人大理寺投案入狱。
      夜仍漫长。视野难及之处,暗涌不断。
      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是:砌下落梅如雪乱
      小楼吹彻玉笙寒

      次回预告:轻后果白小侠劫狱重全局展御猫慎谋
      ——猫与耗子打架本就是寻常事,我们早见惯了。
      ——展小哥,道理是人人都懂的,有句话叫旁观者清。
      ——但凡女人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又有几个是真的上吊了呢!
      ——依老五那性子,谁那么大本事劝得了他!
      ——圣上?!您怎么也穿越来了?
      ——爷爷又不是女子,要你护作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回 怒猫妖有意套御猫 懊五弟无心惹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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