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无法自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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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拉着我是要去哪里？”被太宰治拉着，林夕只好跟上。
“当然是回我住的地方啦。”太宰治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晚间的风将衣摆轻轻扬起，夹杂着不甚明显的声响。
此间，街旁的路灯正好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两条明亮的单行线延伸开去。
林夕低着头，脚步轻踩着地上属于自己的影子，像是一场永远都无法玩腻的游戏，“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我可以在你家借住，是这个意思吧？”
“可以，只要付钱就行。”以前很少会像这么牵着林夕，此刻竟然让太宰治有了牵着小孩子的错觉，不自觉轻笑出声。
“真是的，说完这种话之后就不要笑了，这样我很难判断你话里的真假的。”林夕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付钱这种事情，不用刻意去听都知道是假的。只是后来的那个笑，总感觉怪怪的，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当然是……假的啊，夕子酱没有听出来？明明做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的搭档吧，夕子酱竟然没有听出来。啊，好痛心！”太宰治直接松开了牵着林夕的手，做一副西子捧心状，拦在了林夕面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林夕。
林夕仰头，虽然逆着光，却也是看得清楚太宰治是什么样的表情的。和记忆里相比，感觉这家伙越来越……该怎么说呢，越来越颜艺了吧，彻底没有了人设包袱，怎么随意怎么来的样子。
只是……林夕捏了捏自己自己的后颈，“真想把你这双腿给砍了。”
“那可不行。”依靠着身高的优势，太宰治直接伸出手去，林夕想躲，可惜还是被恶劣地捏脸了。感触到手指传来的温度，稍微偏低了一些，松开了作乱的爪子，“说起来，夜晚的温度会比白天要低一些，夕子酱会觉得冷吗？”
太宰治的问话来得太突兀了，林夕愣了一下，手抚上脸颊，指尖的触觉和手指的温度相差并不大，而后才突然明白过来，“我的体温会比常人要低一些，没关系的。”
“似乎夕子酱只有这一件衣服，是吗？”太宰治看着街边还未关门的女装店，若有所思。
“嗯。”林夕没有否认，顺着太宰治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明白了什么，“我之前有个账户，里面有一些钱，我有拜托中也帮忙拿回来，但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在此之前，我可以向你借一些钱吗？”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这边利息可是很高的。到时候如果夕子酱还不上钱的话，就把自己赔给我吧。”太宰治状似无意一般笑着说道，语气倒是没有话语里的暧昧。
林夕愣了一下，而后也是笑着回应道：“那么，如果真的还不上了，我就把债主杀掉好了。”
“哇呀，夕子酱真是狠心啊。”太宰治口头上抱怨着，像是申诉负心人一般，却还是拉着林夕往女装店的方向去了，只是眼里的色彩包含着几分忧意。
“欢迎光临，先生是带妹妹来买衣服吗？”穿着制服的店员走了过来，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对上太宰治那副好看的皮囊时，脸有些微红。
太宰治玩味地笑着，否认了店员小姐的话，“不是妹妹喔，夕子酱是我的女朋友。”
看着店员小姐的脸一下子变得很白，林夕心里已经对太宰治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面上还要装作有些小大人性质的孩子，端着小孩子的语调，“哥哥，不要和店员姐姐开玩笑了，小心对方把你当作拐骗小孩子的坏人抓起来。”
装模做样地批评完太宰治，又对着店员小姐露出乖巧的笑容，“抱歉啦，店员姐姐，哥哥总喜欢开这种玩笑，我也没有办法，店员姐姐请不要当真。”
“啊……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店员小姐尴尬地笑着，但也是相信了林夕的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忘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好在到提着几件衣服出门的时候，太宰治也没有再做什么妖，大概是扮演哥哥这种角色会很有意思吧，谁知道呢。
走出了女装店好远，林夕这才吐槽说：“我说啊，太宰，你再这么乱说话，小心被抓起来。”
“诶，夕子酱不叫哥哥了吗？真是可惜啊。”太宰治一脸遗憾，且没有把林夕的话当作一回事。
“想都不要想，我可是比你大好几岁的，太宰小朋友。”挥开太宰治准备作乱的手，避开太宰治的再次捏脸，林夕严肃而正经地强调。
“是是是。”太宰治先是应和道，之后又跟上调侃来，尤其是这调侃还特意就着她之前的话语，“可惜夕子老阿姨现在还是一副萝莉模样，还是会被拐骗小孩的坏人盯上的那种。”
“切，我又不是恢复不了了。”林夕小声反驳道。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从后面冲了出来，因为身上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气息，林夕毫无防备地被撞到了。
太宰治及时地扶住了林夕，避免了她的摔倒。
而男孩则因为反作用力摔了一个屁股蹲，边哭边恶狠狠地叫嚷着让林夕道歉，男孩长得胖胖的，说话的时候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是相当油腻了，“喂，快给我道歉，都是因为你挡着我的路了，才害我摔倒的。”
不想去理会这种事情，林夕看了男孩一眼，很快就做出了判断，一个被家里惯坏了的熊孩子。甚至连太宰治也不理会，直接往前走。
“喂，你还没有道歉！”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而且还被人无视了个彻底，男孩自然不开心，哭得更大声了，“妈妈，妈妈，有人欺负我……”
然后是一连串的鞋音，逐渐清晰起来，从频率上来说，应该是在奔跑，而从鞋音上来说，正在奔跑的这位吨位并不大。
“太郎！”那人很快就赶到了，属于女人的尖锐声音响起。
林夕转过身去，终于看清楚了女人的全容。就如之前所预料的，女人很骨感，脸上虽然画上了厚重的装束，但皱纹、黑眼圈之类的却是掩不住的。女人眉眼间的疲惫很重，但是
冲到男孩身边，女人完全换了一个调子，蹲下身，柔声安慰起地上的男孩，“妈妈的小宝贝，没事吧。来，我们起来，地上凉。”
“走吧，太宰。”林夕轻声说道，还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你们站住！妈妈，都怪他们挡了我的路，我才摔倒的，我要他们向我道歉，向我道歉啊……”男孩推开了女人想要拉起她的手，双腿不停蹬着，就是不起来。
女人脸上的神色变得很为难，但看着儿子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咬了咬牙，起身快步追上了没走几步远的林夕和太宰治，用着祈求的口吻，“那个，拜托了，我知道不关你们的事情，但是太郎他……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可以吗？只是道个歉而已。”
看到女人为了安抚自己的孩子而这么小心翼翼的态度，林夕突然觉得有些碍眼，烦躁感尽数翻涌了上来，“不可以。”
“小姑娘，只是一个道歉而已，太郎他还小，这么哭身体会受不了的。”女人大概也看出了，旁边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男人是听从这个小姑娘的，直接抓住了林夕的手，脸上全是对于自己孩子的心疼。
林夕直接将自己的手从女人的手里抽了出来，没有皱眉，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似乎是在真心建议一般，“我倒有个想法，这位夫人。把你们两个全部杀了，这件事就解决了吧，很简单，不是吗？”
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指尖有腥红色的晶体快速地凝结着。
一直沉默着的太宰治出手了，主动扣住了林夕的手，十指相扣，凝结于指尖的腥红色晶体完全消失不见。
之所以一直沉默没有插手，默默观察着林夕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那腥红色的晶体意味着什么，就如它本身给人的感觉，狂暴而又绝望，烦躁而又疯狂，甚至反向影响着林夕的心境。而这一切，似乎又和林夕本身的心结有关，并不简单是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这么简单的感情。
“夫人，横滨并不是什么和平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夜晚的横滨，你这么纵容着自己的孩子，总有一天会引火烧身。”太宰治对上了女人的视线，别开，拉着林夕离开了。
女人愣在原地，刚才那个眼神，像是看待死人一般的眼神，凉度从心脏扩散到了全身，耳边是孩子越发大了的哭声，她开始质疑，真的是自己错了？自己只是想爱护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而已，真的做错了吗？
明明是十指相扣这么亲密的姿势，但是两人之间却没有那种暧昧感。
在太宰治扣住自己的那一刻，林夕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凉意，直接压下了脑子那些嘈杂的声音。待烦躁感散去，林夕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轻易就起了杀人的想法，不由得将太宰治的手扣紧了一些。
“太宰治，如果我真的想要杀某个人，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林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怎么一番话来。
“那如果不是真的想杀某个人，我会尽力去阻止你的。”太宰治如是承诺道，言语不似日常那般轻飘飘。
“嗯，我记住了。那就拜托了……”声音几乎不可闻，视线的余光放在了自己的手上，那纤长的手指，仿佛正在渗出鲜血，并非属于自己的鲜血，终将慢慢染成腥红色。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无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