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疑点与回应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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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人了，就是灯柱边的那个孩子。”林夕拉了拉还在不停往前走的伏见的衣袖，示意对方停下来。
“喔。”伏见顺着林夕所指看去，灯柱旁边的是一个抱着口袋的女孩子，留着可爱的短发，看上去和普通的学生没有什么不同，“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
“嗯？什么事？”对于伏见突然而来的发问，林夕有些摸不清头脑。
“你也没有七老八十吧，怎么就一副长辈的语气了。”伏见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明明是开玩笑一般的嘲讽的口吻，但语气里的烦躁却是最明显的存在。
林夕有些不以为然，“这样？”
“哈？你这个年龄这么称呼人不觉得别扭吗？你到底……”伏见的话戛然而止，脸色的笑也收回了，“你该不会是什么不老不死的怪物吧，你现在的样子，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别。”语气里是连伏见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与患得患失。
“当然不是啦，我也是会正常生老病死的普通人，之所以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只是因为时空流速的不对等性罢了。”林夕嘴角勾起，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之前除了和朝日奈家相处的那段时间以外，其他的时候都因为各种原因而造成的特殊状态，自己本身的时间并没有流动过。也就是说，她的灵魂经历了不少年，或平淡或起伏不定，她的身体却只是度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身体与灵魂的不对等性，林夕因为仇恨而迟钝了对于现状的感知，现在一经伏见提起，才能够抓住违和感的一个线头。
“真说起来，虽然身体还只是二十多的样子，但是灵魂的脱离并不会影响身体的年龄……绫子还记得吧，我以灵魂的状态在你的身边呆了好几年。之后也有各种奇怪的状态，真的按照灵魂年龄来算，我已经四十岁起了，那样子的话，说是老阿姨也没有错吧。”林夕状似毫不在意一样，将额前散落的头发绾至耳后。
这么说着，突然想起了那个经常戏称自己“夕子老阿姨”的人，连在电话的备注也是“某老阿姨”这样的字眼，以及追在人的后面防止对方真的因为自杀而死了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那份无奈还是清晰可感。
不过，所有的一切已经无法再改变了，即使她拥有的是时间控制这样的能力。
不甚明显地摇了摇头，丢掉那些悲春伤秋的念头，林夕开玩笑一般地说道，掩盖内心的不平静，“这么算起来的话，称呼是“孩子”这种，对我来说也是没有问题的吧，即使是绫子你也不是可以吗。”
看向雪染菊理的方向，对方已经走远了一截，林夕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和伏见聊起来了呢，“啊，一不小心聊起来了，走吧，那孩子要走远了。”
“我不可以，别把我当小孩子看，也不要用那个称呼，我觉得恶心。”伏见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坏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恶劣，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绫……伏见，你去哪里？”林夕有些无可奈何，她又是怎么招惹到他了，怎么又闹别扭了，不仅闹别扭，这次还发脾气了。她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好声好气地和对方说啊。
伏见停了一下，因为林夕的态度，语气柔和了不少，“问人的话，一个人去比较好吧。我去找找其他的东西，用终端联系。”说完，又有些放心不下林夕的情况，确认道，“只是简单的通信，终端你应该会用吧。”
虽然不知道伏见心里是怎么百转千回的，反正冷静下来就好了，耸了耸肩回答道：“这个还是会的。”看着伏见离开，转身追雪染菊理。
“雪染同学，请等一下。”林夕追上了雪染菊理，努力露出浅淡的笑容，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过分僵硬。
“怎么了吗？”虽然叫住自己的人穿着校外的衣服，但是雪染菊理也没有多想，林夕显得年龄较小的外貌以及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便直接把对方当作是同校生了。毕竟学校那么大，认识她的她不一定能够认识对方啊。
原本一套说辞都想好了，对方没问，林夕也就不自己加戏了，直接进入主题，“雪染同学有见到伊佐那吗？或者说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伊佐那？抱歉，我并不认识这个人。”雪染菊理仔细回忆着，然后肯定地对着林夕摇了摇头，言语间没有隐瞒的意思。
“那个，可以再多给我几秒吗？”林夕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稳住了雪染菊理，拿出终端，应该说不愧是青之王宗像礼司免费提供的，上面明明白白保存了吠舞罗之前公放的录像，跳到伊佐那社单独出镜的那一幕，展示给雪染菊理，“这个就是伊佐那，雪染同学真的没有印象吗？”
雪染菊理极其认真地看着终端画面里的人，还是摇了摇头，并诚心诚意地建议说：“抱歉，这位同学，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说的伊佐那，你去问问其他人吧。啊，对了，如果还是没有结果的话，可以试试校内广播的。”
“嗯，我之后会试试的。”林夕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从雪染菊理的行为、言语以及表情来看，对方根本就没有骗她，那么问题就来了，之前还是暗恋着的人吧，怎么就突然什么也不知道了。失忆？不，或许是更加曲折的答案。
看看伏见那边有什么收获吧，这么想着，林夕给伏见发过去信息，准备和他汇合。
不多一会儿，伏见就回了信息，但出乎意料的不是文字，而是一个类似于定位的东西，一个红点，一个绿点。林夕走动了几步，确定了绿点是自己。
还没有走几步，伏见发来了一段简洁的文字——“3楼309”。
按照定位，最终点是一座大楼，林夕目标明确地走到了309，是类似于办公室的地方，门是关上的，或者说是从里面锁上的，林夕尝试着推开，无果。
“伏见？”敲门，几下之后，门从里拉开了。
“这是？”看到地上倒着一个女学生，林夕向伏见投出询问的目光。
“没什么，只是打晕了而已。”伏见坐回椅子上，转向面对林夕，余光还瞟了一眼正对桌子上的电脑屏幕，“你有问到什么吗？”
林夕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问到。很奇怪，雪染菊理像是失忆了一样，完全不记得伊佐那社的存在了。当然，我看得出，并且可以断定，她是没有说谎的。伏见，你呢？有发现什么吗？”
“你刚才叫我什么？”伏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眼前的伏见似乎有散发出低气压了，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太快了，等林夕反应过来就是已经抓不住了的状态，“刚才？伏见？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不继续叫我【绫子】了？私下里你不是喜欢这么叫我吗？之前明明就自以为是一样这么叫我了吧，为什么突然就改过来了？还是说叫什么只是看你的心情呢？所以啊，戏弄别人就这么有意思吗……”伏见突然碎碎念起来。
“可是你之前不是因为称呼的事情而生气了吗？”林夕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着心累以及连日来的疲惫，“明明都说了【别把我当小孩子看，也不要用那个称呼，我觉得恶心。】这样的话，我不可能还继续固执己见吧。”
伏见的碎碎念马上就止住了，小声呢喃道：“我说的又不是这个称呼。”
“你在说什么吗，伏见？”似乎听到了伏见的声音，但是由于太小声，林夕什么也没有听清，只得这么问道，希望对方复述一遍。
“我对比了学校的学生资料，并没有伊佐那社这个人，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显然，对于伏见来说，复述是不可能复述的。
“是会影响人的感知甚至是记忆一类的异能吗？”按照常理，林夕只能向这个方向推测了，然后叹了一口气，隐隐有些自责的口气，“所以说，之前我所确认的事情就不一定是准确的……我好像突然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尊敬宗像先生了。”
“哈？”伏见对林夕突然来的转折感到不明所以。
“所以说，不愧是被称作王的人吧，在某些方面我还是差远了。之前就那么简单地就判定了伊佐那社的无关性，完全没有线索的样子，果然是我自己思维上的问题吧。” 林夕低垂着眉眼，言辞中是真的甘拜下风以及某种意义上的敬佩。
伏见的脸色更加黑了，“那种程度，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用不着那种语气。”
“啊？！”这一次，脑中再次闪过的，林夕顺利抓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
你喜欢我？林夕张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这几个字的音，像是有什么扼住了咽喉一般，只能听到喉管处的气流声不停地发出。
你是喜欢我的吧？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一个不应该牵扯进来的人，却没有去问那个她最应该去问的人。同样的紫色眸子，一个冷清、一个柔和，如今前者成了午夜时难以忘怀的梦魇，后者成了人生里的一次责问。
怎么看待伏见的呢？林夕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毕竟对于她来说，伏见就像是她一个从小看到长大那种情况的人，本来就没有存这方面的心思，怎么去判断是否有这样的想法呢！
撇开她会不会回应伏见不谈，她和凉城穗子的争斗，输了她便不存在，何来回应一说，赢了，便要去复活十束多多良，这是合作的条件，到时候也不过是诀别。凉城文惠为了回到山姥切国广身边，不停地进行空间跳跃，最后只是伤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凉城穗子罢了。
会不会回应她已经不想按去考虑了，而不能回应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疑点与回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