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花》高地

37、第37章 学会宽容

　　生活还要继续，天气变冷，休息的时候，我到商场去选购点衣服。围着商场二楼转了一圈，我也没发现合适的，倒不是没有合适，换季中，琳琅满目的柜台摆上不少新款——价格不菲。
　　以往艾可宠着我，不少好东西都进了我的衣柜，过的舒服，但是没存款，为此，老妈几乎每通电话都要唠叨这事，如今一个人生活，很多东西都得自己亲历亲为，所以也知道了存钱的重要性。
　　“井然？”有人喊我，我回过头，几乎有些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女人。
　　“薇？”我一直以为她离开了S市，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一晃毕业过去了三年多。
　　“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薇走了过来，我们慢慢朝前走去，说实话，我大学认识的同学不多，朋友更少，寝室里的几位也是因为住在一起才熟悉，说到性格，爱好，我们南辕北辙，某些时候还是能用痛苦来形容。
　　“一个旅行社，你呢？”我问道，不管怎么说，茫茫人海，能认识也是缘分。
　　“我辞职了，着手考研，现在工作不好找，我不像你，有个那么厉害的男朋友。” 薇笑道。
　　“你那是聪明，我想考还考不上，准备考那所大学？”贬低自己，即便是敌人都会对你有所动容，更何况是曾经住在一个寝室的，我低头笑道。
　　“Y大。”薇笑道。
　　“好厉害，那可是变态考的学校。” 薇说Y大，我自然就想到艾可，说出来又觉得不合适，“我的意思是考那学校的都很厉害。”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试试。” 薇说道，但是我知道她是比较正统的学生，什么意思？就是对没有考上大学的人有些瞧不起，这也是有渊源的，因为薇高考是她有史以来考的最差的一次，但是她无法忍受复读的耻辱，所以还是来读了这所二类大学……要知道，我可是拼了老命才考上的。
　　“你一定能行。”我说道，其实那年里，我也有些瞧不起没考上大学的，毕竟大学是经过了自己的努力，而那些没考上大学随便读来骗人的文凭让我们嗤之以鼻，更重要的是心理失衡，为什么他们家有关系，就能有份比我好很多的工作？为什么她长漂亮，就能做什么都比我们容易？
　　读书做学生的时候，一切以努力为前提，你付出的越多，得到的越多，所以对于我们这些单纯的学生来说，世界是公平的……但是，世界是不公平的，公平只存在小范围内，当你觉得不公平时，你需要调整心里的平衡点，往左或往右，让这个天平看上去仍旧平衡……
　　那一年，我开始比较宽容的去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以往尖锐是为了保护自己，如今宽容是为了保护艾可。

　　告别了薇，我决定对一件衣服下手了，看了下标价——799……真是不客气的价格，现在流行99结尾，真变态！
　　“有没有中号？”我问道。
　　“有，您稍等，我马上拿给您试试。”工作人员立马说道，是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子，估计刚二十岁，因为穿着店里同意的服装，看不出有钱还是没钱，但是有钱就不会在这里上班。
　　女孩儿拿衣服的时候，我仔细的留意她，她很漂亮，而是是时下流行的哈族……那她有没有抱怨命运的不公平。
　　“这件，先去试试。”女孩儿递给我一件衣服，我回过神来。
　　“谢谢。”去试衣间试了衣服，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但是价格……
　　“喜欢吗？我替你包起来？”女孩儿问道。
　　“有点贵，能便宜点吗？”我侧了侧头。
　　“这是专卖店，价格都是统一的。”女孩儿有点抱歉。
　　“那……我要那条皮带，你问下你们店长可以不？”若送皮带，我就买，女孩儿跑向柜台。

　　十分钟后，我提着袋子走了出去，快离开的时候，我回过头，“这里上班辛苦不？”
　　“挺辛苦的。”女孩儿仍旧笑了，但是有了片刻的真实。
　　我想那天的我有点神经病吧！谁会在专卖店讲价，谁会问些奇怪的问题？其实我只是开始尝试一些以往不曾尝试的生活方式。
　　皮带？
　　你秀逗了吧，谁会送你皮带……

　　回到家后，邮件里的三八小人跳来跳去，众多垃圾邮件里偶尔会有艾可的漫画，看了片刻后，我去找点吃的……五分钟后。
　　“翔雨，你朋友中有对电脑特别在行的吗？”我打了个电话。
　　“怎么？电脑坏了？我会……你等等，马上过来。”林翔雨正抽着烟，我能想象他一手抽烟，一手打电话，同时还很色情的看着PUB里模特的姿态跟表情。
　　“不，我就问……”他挂了电话，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月，所以一有机会，他就钻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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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候，他坐在我家看电视。
　　“怎么样？”我递给林翔雨一杯红茶——立顿，便宜货，适合他。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可能要花些日子。”林翔雨喝了口红茶，这个男人精力真旺盛，我很佩服。
　　“为什么？一般来说高手只要弄下就可以查出对方的IP。”我说道。
　　“那是电影里演的，一般要花些时日。”林翔雨喝了口红茶，果然蹙起眉头，谁叫他来我这里喝咖啡还要嫌咖啡是速容的，活该。
　　“翔雨哥哥，红茶是不是不够甜，我给你加点塘。”我很热情，因为有事要麻烦人家，热情是不可缺少的。
　　“……”林翔雨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我还有个约会，迟到了不是很好……明天，明天晚上，我给你带个高手高手高高手。”
　　“不用那么麻烦，翔雨哥哥。”我笑脸相送。
　　“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林翔雨跑的挺快，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第二天晚上，他果然带了个高手。
　　十多分钟后。
　　“……”高手摇了摇头。
　　“怎么呢？”我着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办法，若再查不到，我是真找不到艾可了，人藏什么地方最找不到？——人海！
　　“对方隐藏了IP。”
　　“……”我失望，对方是艾可，他肯定早想到这点，他还是不愿意走出来吗？
　　“没事，没事，给他多画点画，在画里暗示下对方，若他不回来，你就嫁给我了。”林翔雨笑道。
　　“……”这人……不过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要换个方式，不然艾可又要缩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有空就坐在桌子前，画画是个挺锻炼人的事情，画多了，人会变的祥和，做任何事情比起以往更有耐心，更有毅力。
　　目前我画的多半都是最近遇上的事情，几乎每个场景都是我专心设计，里面蕴涵了不少暗示，艾可那么聪明，他应该能明白！
　　如今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画面里的煤气坏了，然然一个人搬，很吃力……好不容易搬到胡同口，天又下雨了……好不容易雨停了，走到换煤气罐的地方，老板说要明天才能拿到新的煤气罐……晚上然然洗的冷水澡跟啃着冷米饭。
　　其实我要告诉艾可的是：没有你在的日子，我很孤独！
　　只是好象画夸张了点，艾美丽看见的时候，问我：你怎么突然画起解放前的事情？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吧！！！！！！！！
　　末了：那时候也没有煤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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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犹豫要不要发给艾可时，艾美丽已经帮我发了出去，那……艾可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吗？他以往都会这样的！
　　我祈祷！
　　我默念！
　　我哀求！
　　“日！”所以我再也不做白日梦，也确实过了做白日梦的年龄。

　　林翔雨的公司出了问题……现在才出问题，真是运气好，我当时这样想到，幸好林翔雨不知道。好象是航空原料供应那块引起的纠纷波及到其他产业，他的公司迅速萎缩，从以往的龙头企业迅速变成占市场份额不到百分之一的小生意，裁员的裁员，有本事的直接跳其他部门。
　　于是林翔雨的公司终于从世贸大厦的五十六楼坠入一楼，当初我卖票的那个铺面，不过这次是营业部，市场部，财务部，总经理办公室于一间。至于导游……家中待命，需要的时候通知你一声，你就过来。
　　木繁走了，直接跳一大公司又当了秘书。
　　那天，林翔雨喝了很多酒，我跟艾美丽陪着。
　　“我怎么觉得他很高兴？”我望向艾美丽，林翔雨霸着两个话筒。
　　“经历一些事情，看清楚一些人，你若在意的是钱，你会很痛苦，你若在意的是情分，你会很开心。”艾美丽笑道。
　　“你还真不谦虚。”我摇头，这么夸自己，哪怕我脸皮再厚也有些着不住。
　　“为什么不是旧社会呢？这样我们两个都嫁他，多好！”艾美丽由景而发。
　　“那我……会被浸猪笼。”我才不要嫁给林翔雨，我要嫁给艾可。
　　“你们在说什么？”林翔雨扑了过来，一身酒气，我跟艾美丽互望了一眼，拿起气锤朝他砸去……我想打这个男人很久了，那晚，我们疯了很久。

　　“林总。”几天后，我出现在这个铺面里。
　　“干什么？”林翔雨这人情绪变化快，此时板着脸，真是的……又不是我弄跨你的公司。
　　“来应聘。”我笑道，赶紧关上门。
　　“公司小，容不下大神。”林祥雨语气真酸，他介怀我当时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离开公司。
　　“所以来指导指导。”我也不客气，自己倒起了水。
　　“什么意思？”林翔雨还是爱瘫坐在椅子上，痞子一般。
　　“听说导游部蔡姐走了，所以我来坐这个位置，工作三年多了，要经验有经验，也该当点小官。”我说道。
　　“你能行吗？”林翔雨怀疑。
　　“艾美丽能当市场部经理，我为什么不能当导游部经理？”我笑道。
　　“工资不高。”
　　“知道！”
　　“工作时间长！”
　　“知道！”
　　“还要被我骂！”
　　“知道！”
　　“谢谢！”
　　“……知道！”
　　林翔雨自我感觉最良好的时候，我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经常跟秘书在办公室里做爱吗？现在没有办公室了，你要怎么做？需要我跟美丽为你们站岗吗？”
　　“……出去！”
　　“那你回答其中的任意一个。”
　　“出去。”
　　“这里不是五十六楼，出去就是大街上了，很冷的。”
　　“出去。”
　　哈哈……我有好久没这么开心呢？久违的大笑让过往的行人扭头望进来，我不吝啬自己的快乐，虽然不多，但是愿意与别人一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