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世界的尽头》七里马

4、第 4 章

　　“哦。”我转过脸，回到了座位上，“我只是想跟你谈谈，我虽然读了书，但是我的家里也不是很有钱，但是我们看起来比你高等就是因为读了书，见了世面，我承认读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也是从那里混过来的，我知道，但是你只要挺过去了，后来的路便会宽敞得多，你现在挣这些钱，不也是为了养活你妹妹，希望你妹妹有一个更好的生活吗？”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又说道：“你真想让你妹妹辍学，小小年纪就出来工作，你打过工，应该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辛苦，你真的能让你妹妹受那种苦？”
　　他半晌才说道：“你这样说，不过是怕我妹妹影响你弟弟罢了。”
　　我拍了拍手，点头道：“我承认，我是我弟弟的姐姐，当然关心我弟弟，但你是步微的哥哥，难道你就不关心她吗？听我姐姐说，步微是个好女孩子，我其实并不反对他们谈恋爱，只要他们有能力承诺对方的未来，况且，有没有想过，我弟弟现在再和你妹妹谈恋爱，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我们很有可能变成亲家，也就是说小北会成为你的妹夫，那么你愿意你的妹夫只是一个读到了高中的无业游民？”
　　“但是……”他似乎被我说动了，“……微微说她和你弟弟很相爱，想要一起打拼未来。”
　　“那就让他们一起读书好了。”
　　“微微和你弟弟的成绩都不怎么样，根本考不上大学，况且，我也没有这么多钱供她上大学。”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有一些愧疚的神色。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爸爸妈妈供我和姐姐上学的时候也很辛苦，一直借钱，但是现在也挺过来了，姐姐有了一份好工作，我虽然还是个米虫，但至少没有拖累他们，只有一个小北需要操心的，今年是他的最后一关，高三，只要度过了这一关，就算考到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大学，以后的出路也比现在中途辍学好，这个世界很公平，你投资多少，就会收获多好。”
　　他夹着烟沉思良久，“我想想吧。”
　　我耸耸肩示意可以，又摸了摸那些又细又小的珠子，“喂，步扬，这个珠子到底怎么串的，真好看。”
　　他良久的看着这珠子没有说话，我转过脸看了看他，说道：“每天在这么暗的环境下串珠子很辛苦吧。”
　　他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什么技能没？”
　　“什么什么技能？”他嘴里含着烟问我。
　　“就是工作的技能啊，会不会用电脑，会不会一门外语，会不会修修门修修桌椅什么的。”
　　他斜眼看我，“明知道我没有读书，你拿我开涮是不是？”
　　我笑道：“不是啦，我是说你现在学还来得及哦。”不顾他怒瞪的目光，我继续说道：“买本书来看总可以吧，反正读到了初中也不是不认识字，多学一点，你比别人的机会就更多一点。”
　　他打量了半晌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笑：“你猜猜。”
　　“你弟弟叫陆小北，她叫陆小南，那么你肯定叫做陆小西了。”
　　我又笑着点了点头。
　　“你家有陆小东吗？”他问道。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我也想要，可惜没有。”
　　“为什么？”
　　“因为第一胎是我姐姐，不能叫陆小东。”
　　他笑了出来，笑容清透明亮，沉思了半晌又说道：“你在上大学？”
　　“嗯。”
　　“大学怎么样？”
　　“呵呵……大学很松啊，没什么课程，其实我每天就是吃吃玩玩的。”
　　“那上大学有什么用？”他问道。
　　“文凭啊，还有你有没有听说过，大学就是一亚社会，里面可以让你明白各种社会的复杂关系，想要出人头地，在大学里的时期很重要的。”
　　“你在大学怎么样？”他的烟有些劣质，烟雾有些呛人，我咳了咳，他就把烟放在了一边，我挥手散了散烟说道：“不怎么样，纯粹混日子。”
　　他也笑了，忽然发现这个俊秀少年也很可爱，皮肤有些黝黑，脸型刚毅，剑眉亮目的，鼻子高挺，身体看起来很强壮，手臂上还有肌肉。
　　他见我眼神下滑到了他的手臂，往后缩了缩，一只手搭住了手臂，问道：“看什么？”
　　我笑了一笑，原来他还会害羞啊。
　　正欲开口说什么，姐姐的咳嗽声和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小西，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没意思的闭了嘴，从包里抽出了一张便签，写上了我的电话号码，递给了他，“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他愣愣的接过，我和姐姐就告辞回家了。
　　走在路上姐姐问道：“干嘛还要把电话给他？”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我想帮帮他。”
　　“你怎么帮他？”姐姐冷笑道。
　　“我不可以帮，顾宇轩可以帮啊，他还叫我到他公司里去做事呢？”
　　姐姐的脚步忽然顿住了，“那你去不去？”
　　我摇了摇头。
　　姐姐看了我一眼，嗔道：“就算你不去，也可以介绍我去吧，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外人？”
　　“你在那里干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没什么前途，里面的人都是俗人一个，只知道每天混日子，一个稍微有点冲劲的都没有。”
　　我努了努嘴，并不答话，反正姐姐跟我的观念一点都不同，说了也白说，忽然姐姐回过头对我说道：“这么久了，顾宇轩就没有跟你表示点什么？”
　　我蹙了蹙眉，眨着眼看着她，“什么表示点什么？”
　　“就是说他有没有拿些房产给你，或者要跟你结婚。”
　　说到这里我的笑容冷了，不理她，扭头就走，姐姐在后面穿着高跟鞋问我，我回过头定住看她，“你们是不是想把我嫁给顾宇轩啊，那样一离婚，我就可以分他一半家产了。”
　　姐姐见我的脸色不善，说道：“我不过是往现实一点的看，况且那三十万说明了是你当他情妇三年，现在已经两年半了，不趁机捞点什么，不就吃亏了吗？”
　　“姐姐，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现实了？”
　　姐姐看着我：“你要是入了社会，就知道钱的来之不易了，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渠道，都不知道好好利用，我就想要是当时顾宇轩提出的那个人是我，我的后半生就不愁了。”
　　这下是彻底无语了，简直完全谈不到一处去，我又翻了翻白眼，扭头就走，忽然在前面的拐角处，看见了牵着手的两个白色人影。
　　我定住了看着他们，俱都穿着白色的校服，青稚而雪白的肌肤，高高瘦瘦的身姿，真配。
　　小北见了我惊喜的冲了过来，抱着我喊道：“二姐。”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个局促女孩，微微笑着。
　　那个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也朝我笑了笑，我心里赞叹道，真漂亮，我弟弟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小北放开了我惊喜的说道：“姐姐，你怎么来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掐了掐他的脸蛋说道：“想你了呗。”说完又比了比他的身高说道：“好高啊，姐姐只到了你胸口。”
　　他羞赧的笑笑，忽然又瞥见了一旁的女生，拉住了她的手，却又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我笑了一笑，宽慰道：“这是你的女朋友步微吧。”
　　他脸上红红的点了点头。
　　我朝着步微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陆小西，小北的二姐。”
　　女孩脸上也是红扑扑的轻轻跟我握了握手，手心里全是汗，我很明白她的这种心情，拉着小北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下次跟姐姐说说，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怎么追到手的。”
　　小北不好意思的笑了，不适时的姐姐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我和小北相顾着吐了吐舌头，看着她慢慢的走近，面对着步微说道：“我们刚刚跟你哥哥谈了一谈，你哥哥似乎也不支持你和小北辍学，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想一想，你和小北辍学后会有什么后果？”
　　为什么她一上来就要这么扫兴，小北立刻站在了步微的面前说道：“大姐，辍学是我的主意，你别老是找微微的麻烦。”
　　反而是步微先开口了，笑容温婉，娴静之至，“不是，小北，没关系的，你遇见你姐姐，肯定要好好谈谈，我就先回家了。”
　　小北转过脸看她，握了握她的手说道：“下午再联系你。”
　　女生点了点头，朝着我们两个姐姐笑了笑，说了声：“两位姐姐再见。”
　　我朝她笑了笑，说道；“再见。”
　　姐姐瞥了一眼小北，冷目说道：“跟我来。”
　　小北朝着她努了努嘴巴，跟着我小声的说道：“你说大姐怎么越来越像更年期的妇女了？”
　　我笑了出来，说道：“还不是被你的事烦的。”
　　他提了提书包说道：“反正我觉得我没错。”
　　“好好好。你没错。”我和小北走在姐姐的身后，小声的讨论道：“你到底是怎么追到那女孩的？”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就是都喜欢了……”
　　“什么叫就是喜欢了，到底怎么喜欢的？”
　　“我也不知道。”小北脸上红扑扑的说道：“就是我先喜欢了，后来发现她也喜欢我，然后我们就……”
　　哦。你先喜欢她，后来才发现她也喜欢你，多么美好的故事，为什么我的高中没有呢？
　　漫长的两边种满了爬山虎的陈旧的甬道，一如我已逝的流年，一去不复返。
　　高中曾经充满高考和作业的惨痛记忆，为何现在想起来，会带着青稚的惆怅。
　　我对他的暗恋，也是始于高中。
　　“小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哦，是那种，温柔可人的，善解人意的，会害羞和脸红的可爱女生。”
　　和严颜的一样，我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所有的男生都会喜欢那种女生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喜欢那样的女生呢？”
　　“那样的才叫女生啊。”小北纳闷的看着我。
　　“那种很活泼可爱的，很刁蛮任性的呢？！”
　　“我不知道。”小北笑了笑，“可能是我自己的感觉吧，我只是喜欢步微那种女生，别的女生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是的，他不会没什么感觉，只是一个区分了男女的朋友罢了。
　　不会记得她喜欢穿什么衣服，喜欢穿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小吃，从来不会注意她对他的每一个小小的心思，每一个注意的眼神，在每一个人的眼里，是不是只能看到自己在乎的那一个人？
　　阳光疏落下，我和小北慢慢的走着，白衣男生雪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我侧眼看着他。
　　如果当他满心满眼的为步微脸红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个女孩在暗地里伤心呢？、
　　如果小北是严颜，步微是许飞飞，那么会不会有一个我？
　　中午和姐姐，小北吃了一餐午饭后，我就回到了杜晨的别墅那里，还没等走近，就看见门口晃悠着一个黑色西装的人影，稍稍走近一看，果然是杜晨，看他这样子，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见我一来，面向我就露出了一个善解的笑容。
　　“你可回来了。”
　　语气活活像一个在家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
　　我看他手里又拿着塑料袋，走近道：“又给我送饭来了？”
　　他点了点头，我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说道：“早点打电话叫我回来啊，在这里傻等着干什么？”
　　“我打过，可是你没接。”
　　我狐疑的拿起手机，才发现自己早上调的静音，到现在都没换过来，不由得微微抱歉，他似乎看出了我这种窘迫，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
　　我开门进了屋，把包扔在了沙发上，拿起水杯犟嘴道：“我又没说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一笑，关门进屋，把东西放在桌上，我喝着水瞥了一眼袋子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吃饭了没？”
　　他摇了摇头，我放下水杯，笑着做坐近他，“是不是等着跟我一起吃，嗯？”
　　他假愠道：“你都吃过了！”
　　切！吃过了难道就不能再吃吗？我急不可待的打开了塑料袋，里面的东西还真多，还全是我喜欢吃的，我冲进房里拿了碗和筷子，给了他一副，就开动了起来。
　　他拿起了碗和筷子，却迟迟没有伸手夹菜，反倒是笑着看了我一会儿，说道：“你可真够馋的。”
　　我光顾着把东西往嘴里塞说道：“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吃我就吃，怎么啦？！”当我把嘴里的第n块肉咽下的时候，我看他，他还在看我，“我说，你老看我干什么，你不饿吗？”
　　他伸手夹了夹菜，慢悠悠地吃着，我又看不下去了，“我说，您老能吃得快一点吗？整个跟个小媳妇似的。”
　　他不理我，哼，我也不理他，别过脸，不去看他，吃我的饭！但终究是吃了午饭的人，没过一会儿就已经饱了，我放下碗筷，稍稍揉了揉肚子，真胀啊，以后他要再给我送东西吃，那我不得活活撑死。
　　我问道：“你就没什么事要干的，天天就追着我吃喝玩乐了。”
　　他还在慢条斯理的吃东西，非得东西下咽了才肯说：“就是趁我还能玩乐之前好好玩一顿，你可抓紧时间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哼，我翻了翻白眼，拿了餐巾纸擦嘴道：“那我拜托您老一件事？”
　　“从实招来。”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样子，我白他一眼，“你就臭美吧你，哎，我问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怎么，想约我？”他斜了斜眼睛看着我，眼神却是亮晶晶的。
　　“怎么，不愿意？”
　　“得看本大爷我的心情了。”
　　我嘻嘻的坐近，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你心里是很开心的吧？”
　　他放下碗筷，伸手挡了挡我说：“去，有求于人，还不乖顺一点？”
　　我别别嘴，做出了母夜叉的形象，“明天晚上七点，迪华KTV，不去我宰了你！”
　　他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语气委屈的很：“你就这样求人的？！”
　　我一个枕头砸过去，“还反了你了！”
　　他接住我的抱枕，把它抱在了怀里说道：“小西，你这性格，也就我能受得了你，还考虑什么，早点投怀送抱吧。”
　　我磨了磨牙，冲上去恶狠狠地说道：“我投怀送抱来了！”
　　我装作要咯吱他，趁他不留神就抢他手里的抱枕，他一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攥住了抱枕的一角跟我拉扯着说道：“不错，学会了声东击西啊！”
　　我根本不搭理他，只卖力的抢着枕头，他力气大，就算坐着也是轻轻松松的看着我抢，即使是我站起来了，也扯不动半分，我使劲的抖了抖抱枕，他都不松手，我又声东击西道：“喂，杜晨，你一个大男人，跟我抢枕头，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他笑着说道：“反正也没人看见，我不怕！”
　　“我说，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小心我说出去！”
　　他还是坐着摇了摇头，一副惬意的样子，手还是紧紧攥着枕头，根本不理我。
　　我急中生智，忽然，装作很疼的“啊——”了一声，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一时失神放手，力气失去了平衡，我往后直直的倒在了沙发上，哎哟，我这老腰啊，还没等回过神来，站起来的杜晨，正被我的脚绊着，朝着我就倒了下来。
　　“咳咳咳，你真重，压死我了。”我的腰正铬在沙发和扶手中间的空荡上呢，没有着力点的我，再被他一压，顿觉我的腰都要断了。
　　幸亏我还抱着抱枕，阻挡了他压上来的冲力，我隔着抱枕伸手推了推他，“快起来啊，我的腰都要断了。”
　　他手撑在沙发上，乌黑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没有说话，鼻子里的热气细微的打在了我的脸上，热热的，又痒痒的。
　　眼神被吸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我一阵心慌意乱，强自镇定的笑了笑，轻轻推了推道：“喂，还不起来，真想压死我？！”
　　他盯了我良久，才慢慢站起身子来，脱离了他温热怀抱的我，也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抱着枕头直起身来，坐了一会儿，没看他，自顾自的低下头道：“哈，都不知道水有没有开，我去看看。”
　　说完抱着枕头，就往厨房走去，连他的神色都不敢看清楚。
　　到了厨房，剩我一个人我才敢大舒一口气，大骂自己真是玩出火了，孤男寡女这样的气氛下，还敢跟人家开玩笑，是想脱处怎么的？！
　　我抱着枕头来来去去晃荡了几回，终于在把心思收住了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笑着在他面前坐下，喝了一口面前的水说道：“杜晨哪，你真是没义气，一个抱枕还要跟我抢，看谁以后受得了你。”
　　他低下的脸抬起来的时候，已然是一如既往的痞子笑：“你受得了我不就行了？”
　　我撇过脸去，“算了吧，我可是受不了你的，对了。”我转过脸看他，“你明天晚上到底去不去啊？”
　　他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衣服由于刚刚的打闹有些凌乱，但依旧不减眉宇间的俊美，“当然了，陆女皇下令，谁敢不从。”
　　“哈。”我笑了，“你知道就好，早点来，接我过去。”
　　我已经完全放松了，伸手从水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就要啃下去，杜晨一把抢过，说道：“饭后是不能吃水果的。”又端端正正地把苹果放了回去。
　　我自讨没趣的哼哼，仰躺在沙发上说道：“你怎么比我老妈还老妈？”
　　“你有这么帅气的老妈吗？”气得我又想把枕头扔过去，还在我学了一次乖，不理他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哪去？”“S城啊，你在这里都待挺久了吧。”
　　“你什么时候回去呢？”他看着我说道。
　　我双臂举起枕头，仰头看着，“我也不知道，大概后天吧。”
　　他点点头，“那我也后天回去。”
　　我转过头看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说我跟着你了，我不就是后天回去吗？”
　　“那我大后天回去。”我气恼的说。
　　“那我也大后天回去。”
　　“你——”
　　觉得跟他争论也没意思，我把枕头放下，搁在怀里，“回了S城，就没这么惬意了。”
　　“怎么，S城还有人管着你不成？”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别人要管我，是我要管我自己，我都研二了，是该出去找份工作了。”
　　“你来我家的公司怎么样？”
　　我抱紧了枕头，狠狠地摇了一阵头，转过头一脸郑重地说道：“有你当老板，没前途。”说完又立刻转了回去。
　　他微微坐前看着我，“怎么？认为我没有实力。”
　　我又转过头，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摸着下巴肯定的说道：“好像是这样的。”
　　他气急，瞪着眼睛说道：“你是没看过我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我可是很厉害的。”
　　我轻轻笑着说道：“为什么我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他煞有其事的说道。
　　“哦，哪里不一样了？”
　　“因为只有你一个人住在我心里。”
　　我愣了良久，才笑了起来，捂着胸口说道：“咦，好肉麻啊。”
　　他笑了笑，委屈地说道：“这可是我的必杀绝技，对所有女人都百发百中，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货呢？”而那副神态却像是在说，小西，你怎么看不出来呢？
　　我撇过头去只把眼神盯在天花板上，笑道：“我眼神可是好得很，1.5的好视力。”
　　“我看不怎么样。”他转过头看着桌面上的水果盘，“以后还是去配副眼睛吧，省得老是连人都看不清。”
　　“你诅咒我啊你！”
　　他笑着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说，我出席你们班同学聚会，应该用什么身份去呢？”
　　“什么什么身份？”我继续装聋作哑，起身收拾他吃饭的餐盒和碗筷。
　　他没有再说话，只笑意盈盈的盯着我说道：“这次你想赖也赖不掉了。”说完从水果盘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左右手接抛着。
　　我心里嘟囔着：谁管你赖不赖？反正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