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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夜——无奈的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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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那瞬间,脑海里还想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但速度快得让我抓不住。之后脑子里好像有点空白,似乎忘记了什么,但由于头疼我懒得去想它——
“睡得好吗?小月月——”一下楼就听见英的叫嚷声。
“不好——”极不给面子,我无视他那笑得灿烂的帅脸,“不知怎地头有点晕。”
我揉着有点疼痛的太阳穴,“枢呢?”
“枢大人今天有事去元老院了。”拓麻体贴地递过一杯夜族特有的红酒,“喝点吧,可以消除点疲惫。”
“嗯。”我接过红酒,喝了一小口后感觉就好多了。
“不过小月月,你昨天跑哪去了啊。下课了都还没回来。”英依旧耍宝,极力展示他口中的帅气。
我无语地看着他的眼睛眨呀眨的,“不记得了,可能在校园里游荡了吧。”
“要不再去睡会,反正离上课时间还早着呢。”一直没出声的晓突然开口了。
我略有吃惊地看向他,后者别扭地将视线移开了。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
“不用了,睡不着了。我想出去转转,我还没看过白天的黑主学院呢。”
“晓月,”拓麻严肃地看着我,“夜间部的人是不允许私自在白天出月之舍的。”
什么——我有点好失望。可是看在拓麻的份上,我只好暂时答应不出去了。“好吧,那我还是回房看书去吧。”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打着小算盘,该怎么偷溜出去呢?
嘻嘻,这是难不倒我樱川晓月的。
白天的学园里多了份人气,显得喧闹。阳光照耀下的学园格外充满生机。
“好像好美味的。”坐在一栋楼的外墙上,我看着底下走动的几个少女。“不过今天肚子不饿,而且枢说不能擅自猎食的。”
对于夜族而言,吸血不一定就是因为饿,有时也是一种兴趣,一种发泄。
作为夜族的我清楚的明白,当尖牙刺破肌肤,鲜血的芳香涌入口中,逐渐蔓延的感觉是何等的美妙。以前在家,外公为了培养我猎杀和自保的能力,暗地里命人抓来几个人类男女。还记得当时一个块头特大的男人的鲜血及其难喝,那种油腻的味道令我差点作呕。渐渐地我发现纯净少年或少女的鲜血才是我的最爱,虽然很挑,但外公也还是尽量满足我的要求。
“你又跑出来了。”不知何时身边坐了个人。
“呃?”是个少年,银发紫眸,有点熟悉的感觉,不过,“你是谁啊?”
听到我的问话,少年的脸色有点僵硬。“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问号。“我没开玩笑啊,我真的不知道啊。还是说我应该认识你的?”
眼前的少年确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他散发的气息让我有种同类的感觉。
于是我不由得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是夜族的吗?怎么穿着日间部的制服——”
话音未落,银发少年脸色大变,双眼瞬间如利剑般射向我。
“我——”我无法出声,可是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啊。
一片沉寂后,少年慢慢平息了怒火,他别开脸,看向远处。“以后别再问这个问题。”
“嗯——”我连忙点头。“那个,你的名字呢?”
少年转过脸看着我,发现我的眼底一片真诚,丝毫没有恶作剧的戏谑,叹了口气,“锥生零。这次你一定要记住了。”
“嗯!”我重重地点头。不知为什么,即使面对身为纯血的枢我都没有一丝害怕,但对于零我好像有点畏惧,准确的说是担心他会生气。如此小心翼翼的,着实不像我。
我不禁苦笑。
察觉我的苦笑,零奇怪地看着我。“干嘛露出那种笑容。”
只好实话实说,“潜意识里,我好像怕你生气。”
闻言,零的嘴角出现了一抹浅笑,但没有说话。
即使是笑着的他,似乎都微微锁着眉。
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鬼使神差般,我不禁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似乎早料到我会有这个举动,零没有奇怪,“那天也是这样。你就那么喜欢我的脸吗?”
冰冷的紫眸里似乎有些许戏弄。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我连忙缩回手,低下头,“你少自恋啦。”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耳边只剩下风的轻吟。
“那么,为什么呢?”轻轻的,随风传到我耳边。
此时的零似乎是温柔的,坐在我身边,双眼似乎是看向远方,又似没有看任何东西。
“不喜欢而已——”
“嗯?”不明白我的话语,零转向我。
我直视着他。从他的双眸中我看到了小小的自己,黑发红眸,跟枢一样。“我只是不喜欢你皱着眉的样子,很难受。”
零愣了愣,眼底似乎有了一丝涟漪。
但很快他避开了我的视线,转过头依旧看向远处,“笨蛋——”
我笑了,怪别扭的家伙。
心情不由得愉快起来,我也看着远处的景色,享受着这个宁静的下午。
不知过了多久,零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攥地很紧,有点像那天枢的手。“为什么你是吸血鬼。”
闻言,我看向他。眼前的零眼神是悲伤的,像失去了冰山的庇护,显得脆弱。
“零——”
伴随着的是古老的钟声,一声一声的巨响像撞击在心口般,令人窒息。
此时的暮间之光像是最后的挣扎,夕阳停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秒显得悲哀和无力。夜幕缓缓降落,将所有的一切接纳了。
“命运吗?”零像自言自语般,垂下了眼帘,额前的发丝掩盖了此刻的表情。握住我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
我的命运吗?我的耳边响起了母亲的遗言。
我没答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零默默地看着天渐渐的暗去,看着上弦月缓缓上升。
“我该去上课了——”轻轻地,我抽出了我的手,有点无力。
零轻轻地应了声,微如不可察觉。
看着零坐在那的身影,我的心像被揪疼了。
我轻轻地转身离开了。
零,或许这是我们各自的命运吧。
来到教室后,发现自己迟到了。授课的老师没有说什么,我径直进去了。
走向我的座位发现枢已经回来了。
一脸疲惫的他靠在椅背上,双眼闭着,似乎在小憩。
我的心有点慌乱,正在想要不另外在附近找个位置时,枢睁开了双眼,“月,过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乖乖地坐回他旁边。
“去哪了,怎么现在才过来。”枢拉过我的手,语气是那么的温柔。
原来他知道我擅自出了月之舍,一定是拓麻告的状。我瞪了瞪不远处的拓麻,正好他也看向这边。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不关拓麻的事,这是他的职责。”枢轻轻地敲了我的脑门。
我无奈地吐了吐舌头,该说吗?
不知怎地,我觉得枢会不喜欢我接近零,我犹豫着。
“算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枢没再追问,继续闭上了双眼。
“你怎么了?”枢好像很疲惫。
枢没答话,只是握住我的手加重了力度。枢的手有点冷,跟零的有相同的温度,不知觉中将他们两个人相比了。
短短的几天,我似乎经历了好多事,有点迷惑。
母亲,我该怎么办。你所说的命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