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恋》月下岚

9、第九夜——离开

　　枢将我带到他的房间，松开了手，却没说话，只是背对着我站着。
　　良久，他转身将我拉入怀中。我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身子在颤抖，是因为什么呢？
　　突然，颈边有些许凉意，我楞住了。
　　枢哭了——
　　童年的许多记忆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从我懂事起，我就记得枢是保护我的。每次我闯了祸，他都会替我承担。每次他都因为我受到惩罚，可是他总是宠着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没有说过我，甚至还不许母亲说我。
　　心一下子被揪疼了。“枢哥哥”双手不由得环上他的。
　　听到我的呼唤，枢加重了力气，几乎让我难以呼吸，可是我却不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让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枢微微松开手，看着我。
　　脸，缓缓靠近。近得让我能感到他的呼吸，我的额头紧贴着他的。
　　感觉到他的视线，我没敢看向他的双眼。
　　眼帘微垂，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现在我的心境已经跟小时候有所不同，对他的感情似乎也不是爱情那么简单。
　　“月——”枢轻唤着我的名，“看着我。”
　　我照做了，暗红色的双眸中包含着太多的情感，满满的像快要溢出般。
　　我有些出神，知道察觉唇上的触感。
　　“枢••••••”
　　我的话语被他堵了回去。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一只手扣住我的下巴，让我无法脱离。他的吻从开始的温柔变得激烈，让我有点站不住。
　　就在我感觉快窒息时，松开了手。
　　本能地，我靠向他。整个身子几乎全靠在他怀里，可是我只忙着呼吸久违的空气。
　　“月，不要再离开我了。”枢将我抱住。
　　稍微恢复心情，我轻轻地推开他，眼睛直视着他的，“枢哥哥，对不起。”
　　枢的脸色一顿，“你在说什么？！”
　　我向后退了几步，“对不起，我不能——”
　　枢上前试图拉住我，但我轻易地避开了。
　　暗红色的眼眸开始变得深邃，纯血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着。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已经无法开口，但封印已经解开了，此刻的我与他的地位相同。
　　“枢哥哥，那天我想起了你，拾回了失去十年的记忆。我记起了那时的感情，但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一切已经显得太过遥远了。”我闭上了眼，不忍心看他受伤的表情，“对你，我有着哥哥的崇拜。或许是因为将对绪哥哥的感情的移植，但是现在我对你只有亲人的感情。”
　　“不要再说了——”枢打断了我的话，头低垂着，额前的碎发挡住了表情。
　　良久，“月，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他？！零吗？我楞住了。“我不知道——”
　　“你先出去吧。”枢的声音显得很无力，整个人像笼罩在黑暗中。
　　感到鼻子酸酸，眼前有点模糊。转身，没再回头。
　　门关上的瞬间，无力地滑落地面，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子涌出。对不起，枢哥哥。你要过的好好的——
　　擦干眼泪，我重新站起身。
　　前面还有我要面对的现实，现在的我是纯血之子。

　　“月，你和枢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打开门，就看见一条在房门外等着我。“这几天，枢的心情很糟，也不太理事。”
　　早料到他回来找我，但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会出现。微微吃惊，“没什么，只是说清楚了一些事。”我绕开他想离开，可是被他拉住了。
　　“月，既然你恢复了记忆，那你应该知道枢的感情。”一条的手在抖，我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和枢的事呢？
　　我看向他，没说话。
　　“你跟我来。”不等我拒绝，他就把拉到月之舍外面的花园里。
　　由于现在是中午时分，大家都还在睡觉，整个月之舍格外安静。
　　来到花园后，一条立刻放开了我的手，“月，你知道在这十年里，枢他有多辛苦。”
　　“大概知道吧——”我尽量装作无所谓般。
　　一条盯着我的脸，试图寻找什么，“你家出事不久后，玖兰家也出事了。接连的打击对当时只有八岁的他而言无疑是沉重的。看着父母死去，枢都坚强地没掉过一滴泪，可是当他在樱川家找到你时，所有的压抑都爆发出来了。如果不是当时你外公的阻扰，枢真的会将你带走。或许当时带走你才是正确的决定。樱川老太爷和枢做了约定，等他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才可以出现在你面前。这些年枢有多拼命我们都看在眼里，就连平日较冷血的莉磨也看不下去。”
　　“你说完了吗？”我听不下去，只怕我会压抑不住自己。
　　“月——”一条扣住我的手臂，很大力，已经有点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我知道十年也许能改变很多事，但至少，对枢，你能好点。他为了你，真的付出了好多——”
　　“够了——”我忍不住了，纯血的力量爆发出来。
　　一条吃惊地看着我，在他纯净的双眸中倒映着我的模样。
　　金色的长发如丝般垂至地面，原本绯色的双眸淡化成碧蓝，在阳光下如银色般。微微张开嘴，露出了小小的尖牙，“一条，我的事希望你不要再干涉了。”
　　在我的纯血能力的压逼下，一条只能低着头，单膝跪在我面前，“我，遵命。”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无力地笑了。抱歉了，一条哥哥。
　　平复心情后，我恢复了原貌。
　　离开，我没再回头。既然要断，就让自己更冷血点吧。
　　命令守门人打开大门后，我擅自离开了月之舍。
　　刚走出不远后，我就遇到了他，锥生零。
　　我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对他，我无法狠心，不知什么原因。
　　“月”零慢慢地走了过来，“你还好吗？”
　　“嗯。”我轻轻地点头。
　　四目相对，无声中，只听见耳边的风声。
　　我突然想起那天骑马的情景，只是短短几天，一切都在改变。
　　“你都知道了？”
　　零点点头。
　　一时间找不出任何话语，默默地看着对方，却无法言语。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将我们惊醒。
　　“零？还有晓月？你们怎么在这？”依旧是优姬化解了尴尬。
　　小小的脸蛋上泛着红润，可能是刚才跑着过来的吧。
　　“零，你不会想对晓月做什么吧？”敏感的优姬挡在我身前，瞪着对方。
　　看着零的愕然，我不由得轻笑出声。
　　“好美——”优姬转过头盯着我，口中突然冒出几个字。
　　“呃？”不明白优姬的话。
　　“呵呵，”优姬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觉得晓月你笑起来好美。”
　　“优姬，”一直没出声的零突然唤道，“理事长不是叫你去他办公室吗？”
　　“啊——忘了。”优姬拍了下脑门，“那我先走，再见啊晓月。”
　　“嗯，再见。”
　　优姬很活泼，像是朵无辜的樱花，纯洁无暇。
　　结果又是剩下我和零两个人。
　　依旧的沉默，正当我感觉自己快要变化石时，零说话了。
　　“月，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我楞住了，其实早该料到的，零接受不了我的身份的。
　　苦笑，我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了。”
　　没有再看他，我绕过他往前走去。
　　突然一双手横在我胸前，“零？！”
　　零将我拉入怀中，背对着他的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暂时，就这样——”声音很模糊，压抑着。
　　许久，零松开手，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再见——”
　　我忍住了回头的冲动，眼前一片模糊。“嗯，再见了。”
　　我知道我们两个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正如本就不该有交集的平行线再次分开。
　　走出黑主学园的大门时，我不由得回头了。
　　虽然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是似乎有很多快乐的回忆。
　　再见了，枢哥哥，零。

作者有话说

　　哎——想了好久，犹豫了老半天，啊，都快被疯了！
该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