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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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的班主任是位看起来很朴实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理着短平头，同样穿着红色印有幼儿园名字跟校衫。
“卡尔在学校的表现很好，太太您不用担心。”他温和得笑着，仔细给许星辰介绍着卡尔在学校里的情况。“孩子平时很听话，适应能力很强，喜欢冒险，喜欢拼图跟音乐……家长您看，这是上星期他做的黏土作品……”
卡尔一边跟班上的朋友们玩着玩具，时不时抬眼偷偷看妈妈，想知道老师会说什么，他妈咪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卡尔，你的妈妈真漂亮！她看起来好年轻。”路易斯-伊纳西奥-卢达-达西尔瓦十分羡慕得说着，“我家里人都是黑色的，你的皮肤这么白，你妈妈比你还要白！”达西尔瓦是巴西人，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小声得道，“我妈妈比你妈妈胖多了。”
“我妈妈的肚子像怀了小宝宝一样！”班猜笑嘻嘻着，他是个胖呼呼的小朋友，“卡尔你说过，你家里有三个孩子对不对，你妈妈生了你们三个，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是啊是啊！”女孩子惠真理赞同极了，“我妈妈今天已经四十一岁了，卡尔你妈妈呢？”
“我妈妈才二十四岁！”卡尔骄傲得微抬着小下巴美滋滋得说道，他看过了，除了早纪佳的妈妈年龄小外，他的妈妈最年轻最漂亮！
实生育三子却并无经验的许星辰晕呼呼得跟着老师走了一遍校园，跟着其它家长们看着他们做游戏，跟着老师跳操，再填写一些表格，跟身边的家长们互相沟通聊天……
她心里没底，有点紧张，直把她弄得有点七昏八素的。
眼看整个家长的行程结束，其它家长们都各自离开。
许星辰蹲下身平视着跑过来的卡尔，柔声跟他商量着，“卡尔，家长开放日的活动结束了。妈妈要去一趟超市买东西，你愿意跟我一起去，还是跟着校园车先回家里？”
卡尔犹豫了下，“我可以买零食吗？”
“可以的，你可以买一样，替弟弟也挑一样。”许星辰答应下来，日本的孩子好像都有吃点心的习惯，他们在饮食上克制简约，崇拜物尽其物跟精美的摆盘，路边随便一家拉面店，都有自己固定的小菜摆盘。
她小时候也时常嘴馋，直到现在还总喜欢吃零嘴呢。
“那我跟你一块去买东西。”卡尔兴奋得跑回教室里背上自己的小书包。
许星辰交待他，“你还要去告诉老师一声。”
“好。”
看着他跑跳着的可爱身影，许星辰觉得也许带孩子没那么难，只要你真心对他好，其实小孩子马上就能感觉到。
许星辰打算先随便逛逛日本的超市，等有空的时候，特别是奥托尼有时间的时候，一家人再去逛百货商场，大家一起去购物，也算是亲子时间嘛。
想着可以吃火锅，她觉得自己都馋坏了。手里拿着辣椒，上面显示的劲辣标识，许星辰咽咽口水，反应过来，莫昨娜总共才给欧利亚喂过三四天的母乳，跟着她心情不好，不爱吃东西，奶水自然停掉了，好在欧利亚并没有不习惯吃奶粉……
可毕竟欧利亚才出生不到五十天，她到底是干脆直接断奶，让欧利亚直接一直喝奶粉，还是喝点滋补助奶的汤品，让欧利亚喝母乳呢？
之前听同事们说过，好像母乳可以给孩子增加抵抗力？如果能吃到半岁是最好不过的？
她再没常识，也很清楚，要是喂孩子母乳，当妈妈的自然有很多饮食禁忌，起码不应该吃刺激性的食物。
想到就要做出决定的许星辰给奥托尼打了电话，比起问别人，问当爹的更清楚直接。
奥托尼正在办公室发呆，中午的饭盒让他收获了无数羡慕的目光，本来有几个不怎么爱搭理他的日本同事头一回跟他坐到一起，说起家里的太太。
“我那口子，简直可以去当侦探了，一不小心让她闻到一丝丝香水味或者零花钱突然少了，她就知道我又去喝酒了！隔天我的便当啊，就充满了‘惊喜’。”那人挤眉弄眼的表述着，“酸甜西辣都有可能！”
“什么是酸甜苦辣？”
“全部是酸梅，只有十粒米的饭团；用黄糖粒代表米饭的蛋包饭；全部是苦瓜的蔬菜便当，还有看起来很普通，其实是加了很多超辣调料的咖喱饭！”
“哈哈哈。”
这种平淡的开怀，奥托尼头一回感受到。
“铃~铃~”
是她？
星星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学校不顺利吗？
奥托尼立马接通，“是我，星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呃，没有。”许星辰推着购物车手里摸着那些奶粉罐，“那个，你觉得我应该给欧利亚喂母乳吗？”
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是他想到也许某一刻突然又变回去那个尖锐的莫利娜，而是天真试探着这个世界的星星，奥托尼不由自主得微笑着，“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欧利亚的成长状态很好，你已经回奶了吧？没必要再折腾。”喂母乳太辛苦，星星刚刚接触，连孩子的大便都还能接受，让她总是要记得按时间给孩子喂奶，太为难她了。
“这样啊。”许星辰立马被说服，当亲爹的不可能会害孩子啊。
她准备收线，“晚上吃火锅，你早点回家。”
“好的，我会早点回家的。”奥托尼应承着，听到嘟嘟声后才把手机拿开放到桌上。
你回来了。
早点回家。
果然是最平稳安心的家庭话语。
*
忙得脚打后胸勺的斯伯克好容易找出个空当，回到家里歇上一歇，结果累极入骨，反而在舒适的大床上睡不着觉，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手里拿着经济学的大部头翻了几页，终于窝在沙发上入睡。
乔斯顿太太今年五十六，勤去美容院，运动健身，保养得宜的她，在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
她习惯于早上到书房喝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蓝山咖啡，外加半颗水煮蛋跟半个葡萄柚，同时听取她私人家庭助理的汇报。
“您说这周要准备的宴会，要承办的胡山准备在桌上摆放兰花，它来源于……”
看家庭助理已经放下手里的档案夹，可仍然没有告退，她斯文的笑了下，“还有什么事吗？寇西？”
蔻西有点迟疑得回复着，“乔斯顿太太，您安排我每个月十号给打1500美元的那个账号出现了问题，汇款被打回来了。”
乔斯顿太太微微挑了下眉，她也有些意外于这个消息，“有没有问过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账号已经注销了，太太。”蔻西并不知道那个哪属于加利福尼亚偏外地区的账号是谁，一直以来她只是按时给里面打入一千五百美元，乔斯顿太太从来没有解释过原因，也不需要跟她解释。
“怎么会注销呢？”乔斯顿太太有些出神的下意识问着，那个账号可是……
“一般是两种情况，一种主动注销，还有一种当账号拥有者死亡登报，他名下的账号会在亲人领取抚恤金的时候，确认后注销。”蔻西以为问的是她，自然解释着。
死亡！
乔斯顿太太吓了一跳，她的手碰到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死了吗？”
蔻西不明所以，“如果不是自己申请注销的，应该是要有死亡证明书才会被注销的。”不然公民的合法权益如何保证呢？无缘无故的账号被取消了，那完全可以告银行，绝对能赔一大笔钱。
“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斯顿太太有些坐不住了，挥手让蔻西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是的，太太。”蔻西有点疑惑得退出房间。
“是她吗？”
正在乔斯顿太太准备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她的笔记本的时候，突然问话让她呆愣住了。
她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居然就在书房里。
斯伯克回来的太晚，交待佣人不需要告诉父母，免得打扰他们休息，乔斯顿太太当然不会知道她的儿子回来了，更因为背对着她书桌的沙发组宽大厚实，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知道那里躲了个人。
“她出事了？”
“我不知道，斯伯克，你别紧张好吗？”乔斯顿太太安抚着儿子，她从座位上起身想拉住他的手，结果让斯伯克给避开了。
他皱紧眉头看向母亲，“妈，你跟我说好的，会尽量照顾好她生活的。”
“我当然有。”乔斯顿太太肯定得答应着，“我每个月都有转账。”
这让斯伯克想起刚才提到的金额，他不屑得说了一声，“一千五？”他有些恼火，“您随便上一回美容院都不止这个数了。”他克制着怒火，“而她还在替我养孩子！”
“她已经结婚了，斯伯克！”乔斯顿太太有些尖锐得道。
“那又怎么样，她一样是我孩子的妈妈。”斯伯克压抑着咆哮，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你反对，我早负起当父亲的责任，而我连一次尿布都没有换过，只拿钱已经很对不起莫利娜了！而你，居然小气到只给她一千五百美元！您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小气
，还差